第2840章劍耀之于圣殿(十二)
＂呵那就是國家體育館喵＂艾爾伯特遠遠看著那個規模很大的環形建筑，一眼就能認出那是某種體育場。
不過建筑本身只是大而已，看起來卻有點破舊，完全不像是能夠代表一個國家的大型體育場。
＂但為什喵它會那喵破舊？＂艾爾伯特問。
＂沒錢修繕。＂穆特輕描淡寫地答道。
＂啥？埃及的國家體育館居然沒錢修繕？＂虎人青年表示不解。
＂上一次修繕是在五年前了，本來國家有派發預算來修體育館的，但負責這個的官員中飽私囊，十幾個億的預算全部獨吞，然后卷錢跑路到國外去了。現在還沒有抓回來。＂穆特搖了搖頭：＂后來還是靠斯芬克斯老爹的捐款才好不容易完成的修繕呢。不過看這它現在個破舊的樣子，繼任的官員肯定又把老爹的捐款私吞了不少。真是的，一個個都把老爹當作提款機。＂
艾爾伯特也隱約聽說過，埃及內部的腐敗問題十分嚴重。
＂所以這體育館基本上也是用老爹的錢建起來的咯。＂他說。
＂你可以這樣說。＂穆特大搖大擺地走向體育館的入口。因為他們現在穿著斯芬克斯隊的球衣，門口的守衛并沒有阻攔他們，直接讓他們進入體育館了。
＂哇哦。＂剛進入體育館看了幾眼，艾爾伯特才發現其內部比外面看上去還要破舊，很多墻面都有裂縫，走廊天花板上有幾處的墻漆甚至都脫落了，看著相當寒酸。相比之下開羅的斯芬克斯地下競技場簡直是過于豪華。艾爾伯特總算明白了斯芬克斯老爹為什么要自己花錢建了一個體育場，而不借用埃及的官方場館。與其把錢砸在貪官手上讓他們中飽私囊，還不如砸錢建一個自用的體育場，自娛自樂罷。
艾爾伯特又瞥了穆特一眼，貓人少年的臉上帶著憂傷，很明顯他在懷念起斯芬克斯老爹來了。
＂斯芬克斯老爹給他們捐了二十億啊。＂穆特低聲說：＂那群混帳東西，哪怕把那二十億里面的十分之一拿出來修繕體育館，都不至于讓它的狀態這么糟糕啊......＂
＂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艾爾伯特苦笑著說：＂斯芬克斯老爹給埃及捐錢是為了賣人情。他也從中得到了不少的特權，不是喵？比如說經營賭...場的許可。＂
＂你在說什么呢。＂穆特白了艾爾伯特一眼：＂經營賭...場的特權可不是斯芬克斯老爹用錢收買回來的。是雷歐波特和總理大臣打..賭，贏回來的。＂
＂......哈？＂虎人青年有點愕然。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老爹也只是經商和經營酒店而已，那邊一直沒有給老爹開放賭...場的特權。＂穆特摸著下巴回想道：＂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是雷歐波特和總理大臣及議會的好幾名議員進行了一場賭..局，那些大臣自然是賭...輸了，還欠了雷歐兩百多億。賭..場的經營許可證就是用來抵債的。＂
＂這......會不會有點太兒戲了。＂
＂兒戲？不。這國家一直是這副德性。＂穆特笑著搖頭道：＂反正那就是群沒干正事的官員。從兒戲的家伙們手上贏回來的兒戲的許可證，用在這種兒戲的地方可是正好。＂
＂不過真虧雷歐波特能賭...贏。這聽起來像是某種能讓人傾家蕩產的賭..局，要是輸了的話，肯定對斯芬克斯老爹有很大影響吧。＂
＂雷歐就從沒賭.輸過。＂穆特卻說：＂我從很久以前起就從未見過那家伙輸過任何一場賭..局。＂
＂這怎喵可能。＂艾爾伯特不以為然低哼道。大部分的賭..局不都是概率游戲嗎，自然是有贏就有輸的。
＂真的。只要是和利益相關的，被認為是賭..博的對決，他就一次都沒輸過。＂穆特答道：＂和利益無關，純粹的[競技]倒是有見他輸過。比如前年的國際橋牌大賽，他只拿了個亞軍。＂
＂那也很厲害了。＂艾爾伯特想稱贊一下雷歐，＂果然是因為夠聰明，能善用手上的好牌＂
＂不。你不懂。雷歐的賭..運是超乎常人的好，簡直就像是在作弊。其他人或許還需要用各種花招來出千，或許需要用謀略來取勝，但那家伙連出千和動腦子的必要都沒有，老實坐在賭..桌前，一手無敵好牌就會自動送到他的面前。＂
＂這不就是迷信而已喵......＂
＂你沒親自體驗過，是不會明白的了。＂穆特嘟著嘴，不太想和艾爾伯特議論下去樣子：＂反正也沒關系了。誰也說不準，今天的比賽過去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雷歐波特。＂
＂喂喂，別擅自把人說死了。＂一個聲音打斷道。
＂額＂艾爾伯特轉頭望向那個聲音的來源：＂噢，是你，雷歐波特先生。＂
＂[先生]是多余的。＂在走廊盡頭的金獅子雷歐波特，正朝艾爾伯特和穆特這邊揮招呼。他看起來很有精神，又或者說是在強裝作有精神。獅人少年的眼角上隱約有一圈淤黑色，是那種病入膏肓，將死之人特有的不詳氣息。
他在那里刻意地裝作精神抖擻的樣子，反而讓人格外地......心疼。
艾爾伯特于是假意笑著，過去和雷歐波特打了下招呼寒暄了幾句，馬上就拉著穆特說：＂話說斯芬克斯隊的休息室在哪里？我今早才從利沃夫趕回來，已經困得不行了，想找個地方打盹。如果有地方可以洗澡就更好了。＂
＂當然，那邊走廊的盡頭。門上寫著斯芬克斯隊休息室的房間，全都可以使用。＂雷歐道：＂舊體育館雖然破舊了點，但是墻的隔音效果很不錯，在房間里面干什么都不會被外面聽見。＂
他說這個的時候還偷瞄了穆特一眼。大概以為穆特和艾爾伯特已經是＂那種＂關系。
＂啊哈哈哈哈......你想多了......＂貓人少年漲紅著臉尷尬地笑著，跟艾爾伯特一同開溜。
二人闖進休息室的房間時，墻上的掛鐘顯示現在是早上七時二十分。而且周圍的裝修正如艾爾伯特想象中那樣老舊，干凈倒是挺干凈。
＂什喵鬼，掛鐘是壞的，時間慢了足足半個小時。＂艾爾伯特吐槽道：＂該不會是南非隊的人暗中動了手腳，希望我們睡過頭遲到吧？＂
＂不用管他們。＂穆特取出一只小時鐘放在沙發旁的小柜子上，甚至還設定了鬧鐘：＂那邊有更衣室和浴室，你想洗澡就快去吧。我來打掃一下。＂
＂那喵＂艾爾伯特身上確實也有點癢癢的感覺，巴不得趕快洗個澡清爽一下再睡覺。他朝于是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脫掉上衣。
＂哦，對了，＂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腳步轉頭道：＂可以拜托你幫我整備護具喵？馬上就是總決賽了，護具應該好好檢查一番。＂
＂可以啊，你安心去洗澡就是。＂穆特答道。
＂嘿嘿。＂艾爾伯特厚顏無恥地咧嘴一笑，巴阿自己的責任丟給別人來處理，大咧咧地走進淋浴間。
而穆特則從運動袋里取來艾爾伯特的護具，開始用干布擦拭胸甲上的臟污。
護具大部分都是合金和碳素纖維制成的，為了保持輕巧和足夠的強韌性，以目前的技術水平這就是能搞到的最好的護具了。運動員們平時穿戴護具，很容易會在上面（特別是縫隙間）留下汗污和油垢。這些東西不好好清除的話，護具穿在身上想必是十分難受吧。
保養和清理護甲本應該是運動員自己來做的事情，這就和貼身衣物自己清洗一個道理，讓別人幫忙清洗總覺得有不好意思。可是艾爾伯特完全沒有介意，而且穆特也沒有感到惡心，在那里毫無怨言地幫艾爾伯特清理著護具。他以前也一直有幫艾爾伯特保養護具，畢竟這是他的職責所在。那時候他做這個還不會有任何感覺，倒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的想法改變了，做同樣之事也開始有不同的感受。
從艾爾伯特的護具里隱約透出艾爾伯特汗水的味道，其中還混雜著護具的金屬氣息。那是鋼鐵與血汗糅合在一起的氣息。那說不上是香是臭的氣味隱隱飄進穆特的鼻腔里，讓貓人少年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
＂嗯......＂穆特有點緊張地朝浴室的方向望了一眼，確認艾爾伯特還在洗澡之后，馬上又緊張地按捺下自己下半身的興奮。他漲紅著臉，卻裝作若無其事地給艾爾伯特清理著護具。那興奮的感覺不可能在一時半刻里消除，穆特只希望這種麻煩能在比賽開始之前消停下來。
這說不定也是一種煎熬，僅屬于他的罪與罰。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卻一意孤行地只想繼續走下去。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古斯塔先生的話不斷在穆特腦海里回蕩。然而虎人大漢的質問并不能給他答案，只會讓他更加混亂和痛苦罷了。
穆特長嘆一聲，朝浴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在再次確認艾爾伯特不會在短期內從浴室里出來以后，他才默默地伸手，朝下方探去。他不禁開始詛咒自己，認為自己是個缺德的小壞蛋。然而本能卻讓他無法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