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戰煉之于晨曦(四十九)
與此同時（？），非洲的紅海海面上，石柱林中，貝迪維爾的［曙光號］沙船內。
＂我回來了喵。＂賽格萊德走進公共休息室，因為他和他哥哥說好了中午在這里碰面。然后他剛好就看到一群人在休息室里邊吃著午飯邊看電視。
＂哥，你要的配件喵。＂賽格萊德徑直走過去，把一只小型的納物口袋塞給賽費爾。
＂謝了喵。＂賽費爾趕緊接過那東西，眼神略有點鬼祟。
＂那是什么？＂在旁吃著炸魚排的帕拉米迪斯看見兩個兒子仿佛在做著什么不見得人的交易，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秘密喵。＂賽格萊德則神秘兮兮地看了他父親一眼，＂就是不告訴老爸你知道喵。＂
＂欸？難道袋子里面的東西和下午的比賽有關？＂帕拉米迪斯于是試探性地追問道。
＂呃。＂賽費爾悶哼了一聲。看來帕拉米迪斯猜對了。
＂咕＂賽格萊德的肚子也在發出空腹的哀嚎。豹人青年于是揉了揉腹部：＂哎，餓死了，有什么可以吃的喵？＂
＂給。＂他的兄弟于是塞了一只漢堡包給賽格萊德。豹人青年想都沒想就掰開包裹住漢堡包的防油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啊，還有一件事喵。＂賽格萊德咬了兩口漢堡包，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馬上從自己的腰包里取出另外幾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放在桌子上問道：＂哥，解析一下這個喵。＂
＂這是什么鬼喵？＂他的哥哥賽費爾于是好奇地看著賽格萊德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元件。
它們看起來是某種木頭制品，總共有七件。其中有些被人用鋒利的刃物切碎了，但能看得出它原本應該是一條手臂。木制的手臂。應該是某種木偶上拆下來的東西。而另外一個，似乎是某種木偶娃娃的頭部，不過這種木頭人的頭也被砸爛了大半，只有右邊臉接近下巴的部分被帶了回來，賽格萊德應該是專挑方便帶走的部分來帶走的。最后有一件道具則引起了賽費爾的興趣，那個看起來就像玻璃球的東西被幾個金屬環包裹著，球體內部仍然有些微光芒，仿佛某種火焰燃燒過后尚未徹底熄滅的余燼。它應該是某種核心，魔力的核心。
賽格萊德帶回來的東西，賽費爾以前仿佛也在什么地方看到過。他皺了皺眉頭：＂這是？＂
＂我之前去找奧丁老爹的時候被這些木頭制成的魔像襲擊了喵。＂豹人青年對他哥哥說：＂雖然最后順利脫險了咳咳反正我回收了一部分魔像的殘骸，帶回來讓你看看喵。或許你能從這些魔像殘骸里找到什么線索喵？＂
＂你帶這種東西回來也沒用，我對魔像也是一竅不通喵。＂賽費爾于是白了他的雙胞胎弟弟一眼：＂你有機會再把它帶給薇薇安阿姨看吧，薇薇安阿姨才是研究和制作魔像的專家喵。＂
＂那就只能等有空再說了喵。＂賽格萊德隨便拿起木頭魔像的一條腿把玩著，嘆道。
＂魔像嗎。＂羅根老頭其時也在吃飯，應該說老頭正在津津有味地嚼著一根烤得松脆又金黃法式面包。盡管已經烤好，法式面包的內部還是頗堅韌的，羅根卻輕松自在地嚼著，牙口不錯。
＂如果你們向我請教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們一些情報哦。＂師羅根咧嘴笑道，說話的時候有面包屑在飛濺。
＂羅根大師也懂得魔像喵？我以為你研究的是藥物相關的魔術呢喵。＂賽格萊德嫌羅根煩人，其實有點不想搭理這老頭的，便敷衍道。
＂魔像確實不是我專門研究的分野，不過所謂的［魔道］就是什么都必須懂一些的。為了成為高階法師，我當年也研究過一下魔像的制作與原理。＂
＂哦？＂帕拉米迪斯在旁哼了一聲。
＂其實魔像這種東西，說它簡單它確實簡單，說它深奧，它確實又深奧。＂老頭加速吃完了面包，不客氣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木頭魔像的核心把玩著：＂只要用固定魔力的術式，把［魔力］和［命令］都注入一個可以充當核心的容器里，魔像就已經算是初步完成了。此后只是進一步制造供這個［核心］活動的軀體而已。一切都做好了以后魔像就能動起來，按照最初輸出核心的［命令］而行事，直到核心內部的［魔力］消耗完畢為止。＂
＂真有那么簡單喵？＂賽費爾歪著頭問。
＂簡單的部分就這么簡單。不過如果在核心里注入的命令太簡單的話，制造出來的魔像就會特別笨，往往只能傻傻站著，做出一些非常簡單的行動而已。想要魔像有更精細靈活的行動，注入核心里的［命令］就越多。那些能做出像普通人一樣靈活行動的魔像，核心里往往包含著幾十萬條魔術命令，很復雜的。＂
＂哼嗯＂賽格萊德這時候才想起今天和這些木頭魔像們對戰的時候，這些魔像的動作有多輕巧。它們說實在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水平了，戰斗的時候猶如一名名優秀的戰士，而且還憑借著自身身輕如燕的優勢，讓豹人青年幾乎陷入了苦戰。如果不是有奧丁老爹在坐鎮，單純是賽格萊德一個人對付來襲的這群木頭魔像的話，他說不定會打輸。
＂所以說這魔像的核心性能非常優秀咯喵？＂賽格萊德于是追問。
＂你在問我嗎？＂羅根拿著那個核心在裝傻：＂我沒有親眼看過這種魔像實際是怎樣動起來的，又怎能知道它有多優秀。＂
賽格萊德沉默了一會兒。
＂不過，既然核心還在，或許我們可以把它裝到另一個身體上試試看，它動起來的話，核心有多優秀就一目了然了。＂老頭于是又說。
＂還是別這樣的好，這東西會攻擊人，很危險的喵。＂一旁的賽費爾知道羅根要玩火，趕忙制止道。
＂而且沒有和這核心配套的［身體］，應該是動不起來的吧喵？＂賽格萊德也問：＂即使用鐵塊做出來另一個魔像身體裝上去，關節控制都不一樣吧喵。＂
＂你把那些木頭魔像的肢體拿回來，是個很聰明的決定。＂羅根于是道：＂按照這個的規格重造軀體是完全可行的。而且這魔像原本應該是人形的軀體，對吧？同樣的關節結構，就算重做一個出來也是差不多的東西，這個核心能夠驅動它的。＂
＂喂喂，你們該不會是真的打算＂賽費爾于是更緊張了。
＂我才不會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啦。＂老頭拿著那個魔像核心繼續把玩著：＂按比例縮小，做一個小的軀體給它測試運行就好。然后這玩意兒能做到什么地步，有多優秀，光用看的就能一清二楚。＂
說了一半，魔術師老頭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但愿它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東西。那些使用［禁忌］而制造出來的魔像。＂
＂［禁忌］是什喵？＂
＂就不告訴你。＂羅根老頭神秘兮兮地一笑。
＂等等，你們真的打算給這個核心做身體喵？！＂賽費爾見對話內容越來越不對勁了，不禁急著提醒道：＂別忘了這玩意兒的某個不知名敵對勢力派過來攻擊你的喵。給它做了身體，它又開始攻擊人怎么辦喵？而且這核心放在這里感覺就已經不安全了，你們就不怕那個敵對勢力在遙控著這玩意兒喵？說不定就在現在這一刻，它也把我們的對話原原本本地錄下來了，另一邊有人全都聽見了喵？＂
＂嗯，這首先就應該不可能了。＂羅根聳肩道：＂我感覺不到任何對外連通的魔力波動。這種魔像應該是一開始接受了某個命令之后就一直執行命令道最后，而不是中途改變命令的。你看它原本那種粗制濫造的木頭身體就知道了，明顯是把魔像當作一次性的消耗品，達成目的就不再需要它，用完即棄的那種。＂
＂你這話有根本的邏輯上的漏洞喵。＂賽費爾于是據理力爭：＂不是說這魔像的核心是被灌注了非常復雜命令的東西喵？這種精密的核心造價應該很貴吧喵？既然如此，它怎么就成了［用完即棄的消耗品］了喵？＂
＂噢，我的話沒有任何邏輯上的漏洞。我保證。＂師羅根卻依然神秘兮兮地說：＂如果我的假設是正確的話，確實沒有漏洞。［被灌注了非常復雜命令的精密核心］，有時候也可以是造價極其便宜的東西。所以說這才是［禁忌］所在。＂
＂我完全沒有聽懂喵＂賽費爾一臉懵然。
＂哦哈哈哈哈！＂在休息室那邊，凱特和小老虎奧伯特還在看著卡通片，嘻嘻哈哈地笑著。羅根老頭若有所思地瞥了那兩個小孩一眼：＂你們不需要聽懂。至少不是現在。不在這里。＂
老頭把核心藏在口袋里：＂這東西就交給我研究吧。今晚之前我會給它做出一個小型的身體的，做好之后，在運行測試之前，我會叫你們來看，這樣可以吧？＂
＂可以喵。＂賽格萊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于是答道：＂完工了就讓我們也觀摩一下，可別瞞著我們偷偷進行測試喵。＂
＂當然。＂老頭于是道，然后所有所思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