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覺醒之于噩夜(六)
黑暗。壹看書·kahu·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同時也是靜寂。
這個世界上，任何存在的誕生都是沒有理由的。
它們因軟弱而存續，因偶然而毀滅。
在這片黑暗與死寂的盡頭，有某個少年的身影，靜坐著，蜷縮作一團。
＂丹尼爾哥哥汪。＂哈斯基的身影出現在少年身后。
少年沒有回應。
＂你到底是想屈服還是想怎樣呢？＂黑暗中也傳來那個陰險的惡魔之聲：＂你明明知道，一切的掙扎都毫無意義。你應該跟我一起走，原理這個地方。這里容不下你，我卻可以為你安排更適合你的容身之所。＂
＂別聽他的，丹尼爾哥哥汪！＂哈斯基嚷道：＂你咋這里還有家人，還有朋友，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汪。你不能就這樣拋下他們不管汪！＂
＂你誰都不愛，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人會愛你。所以為什么要去在意？＂惡魔的聲音繼續誘惑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愿意愛你，那就是我了。所以你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別聽他的，丹尼爾哥哥汪！＂哈斯基喊道：＂他只是想利用你汪！他根本就不是你的朋友汪！＂
少年仍然沒有回應。
＂來吧，時間已經不多了。＂黑暗之中那個惡魔的聲音催促道：＂你現在還能得救，跟我來的話我還能想到辦法救活你的父母。再拖延下去，你可能會徹底石化，那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于是有一陣光景顯現在少年的面前。在那里，沒有他懦弱愚鈍的父親，有的只是一名身穿閃閃光的銀色盔甲的帥氣騎士。要看書·書kahu·在那里，沒有他兇暴酗酒的母親，有的只是一名手捧著熱騰騰的蛋糕，滿臉溫柔的女性。
就如同一場美夢。
＂如果我能夠復活他們的話，這一切當然也是舉手之勞。＂黑暗中那個惡魔的聲音說道：＂你的夢回變成現實，一切都會變好。你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有一個，就是臣服于我。天底下沒有什么比這場交易更為劃算的了！＂
少年抬頭看著那片光景之中的一切，看得入神。的確，那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即使那只是一個謊言。
＂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沒有人會阻止你。＂這個時候，丹尼爾身后又出現了另一名少年。
＂接受下來不就好了嗎。＂巴特不帶感情地說道：＂那樣對你而言肯定更好。我不會阻止你的。＂
（巴特）
丹尼爾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世界。那片世界無比灰暗破舊，在那里，巴特朝丹尼爾露出了鄙視的眼神。如今知道了巴特的真正身份，巴特看丹尼爾的感覺和態度也就完全變了個樣。原本那個友善而粘人的小伙伴頓時就變得冷漠起來，他看丹尼爾時的神色接近于厭惡。
（所以，還需要去選擇嗎？）
在少年前面的，是一副溫馨動人的景象，一個他夢寐以求的溫暖的家。一切都那么干凈，整潔而美好。
而少年背后的，是一個坐在垃圾山上的，衣衫襤褸的少年，丹尼爾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且這個弟弟還討厭丹尼爾。
還需要去選擇嗎？光是簡單地一比較，答案便自有分曉。
啪啦！浸泡在容器里的少年的石像開始出現了裂縫。
啪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裂縫不斷擴大，丹尼爾從石像中瞬間復原，抖落了無數石頭的碎片！
＂哼！＂他一手抓出，擊穿了維生艙的玻璃壁。一看書要·要kahu·
嘩啦！用于延緩石化現象的特殊維生液飛濺而出，流了一地。與此同時，丹尼爾也伸手抓住了原本粘附在玻璃壁上的某個小東西，一條小小的黑蛇。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那條小蛇還在不斷掙扎，然而少年已經用力一捏，把它捏碎了！
＂出來。＂丹尼爾從維生艙中爬出，同時叫道。
＂哼＂躲藏在房間陰暗角落里的魅魔也低哼了一聲，從陰影的庇護中走出：＂你是白癡嗎？竟然拒絕我？你有機會可以和你父母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卻要留那種破爛的垃圾山里陪那種來路不明的家伙嗎？！＂
丹尼爾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釋然：＂是的。＂
＂白癡！＂奧斯卡的臉色突然扭曲得滿帶丑惡：＂你一定會后悔的！＂
＂我不會。＂少年卻滿臉平靜地回答道：＂現在我終于知道了巴特是我的弟弟，所以我絕對不能和你走。要是我走了，巴特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我不能失去世界上最后一個親人。＂
＂他會的。＂魅魔奧斯卡卻退后一步，滿臉陰險地道：＂即使你解除了石化，你身上的魅魔毒也仍然沒有解除，明天日出之前你就會毒身亡！然后他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哈哈哈哈哈！＂
＂他不會。＂少年卻自信地答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一定會活下來的。＂
＂哈！＂奧斯卡從腰間抽出兩把刺劍：＂就讓我們看看，你到底該怎樣從我的手上活下來！＂
他毫無預兆地突然沖到了丹尼爾的面前，對準了少年的腹部就是一刺！鋒利的刺劍可以輕易地把人捅得腸穿肚爛，更不要提淬在其上的劇毒！
鐺！然而丹尼爾卻拾起地上的一塊玻璃碎片，把致命的一擊擋開了！
＂什么？！＂
丹尼爾手里緊抓住玻璃碎片作為武器，絲毫沒有在意手掌上被割破的痛楚。他也更不會現自己被割破的手掌正在奇跡般地迅自愈吧。然而這一切，奧斯卡卻是看在眼內的，所以魅魔才會如此之驚訝！
＂身體已經開始變化了嗎……＂魅魔說。
刷啦！！就在奧斯卡驚訝的同時，兩道紫光從他背后劃過，在他背上劃出兩道深深的口子。
＂嗚！＂奧斯卡見大事不妙，一個閃現逃開，轉頭再一看，只見薇薇安正拿著九把光劍，氣勢洶洶地趕到！除了手上拿著的兩把光劍以外，薇薇安還用另外七綹頭卷住光劍揮舞，完全進入了戰斗的狀態！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但你竟然闖進我的研究所里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薇薇安滿臉怒容地道。然后，她看見奧斯卡背上的傷口在快自愈，便冷然哼道：＂哼，魅魔嗎。男性的魅魔可是稀有種。你是來自哪個家族的小少爺？＂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奧斯卡不帶感情地回答道，同時打量了一下戰場。
怪不得薇薇安剛才能夠偷襲得了他，因為薇薇安根本就不是從這個低下密室的正門進來的。在丹尼爾和奧斯卡開始打斗的同時，密室的警報就響起來了，而薇薇安也打開了墻上一個不為人知的密門偷跑進來看個究竟。
密室的正門仍然緊緊地封閉著，要打開它必定會耗上不少時間。而薇薇安身后那個密門也似乎用特殊的鎖封起來了，估計只有薇薇安一個人知道打開的方法。這個房間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全的密室，情勢變成了薇薇安和丹尼爾圍攻奧斯卡一個，這就有點不妙了！
＂接住！＂薇薇安這時候已經把手中一柄光劍丟給了丹尼爾。丹尼爾想都沒想就棄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接過了光劍。情況對奧斯卡更加不妙了！
＂哼，有趣。＂奧斯卡卻淡然一笑：＂既然如此 我就先走咯！＂
嗖！一個傳送門突然從他身后打開了，沒等薇薇安和丹尼爾反應過來，奧斯卡已經一下跳進傳送門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傳送門嗎。＂薇薇安低聲分析道：＂那不是魅魔的傳送術。有誰在另一頭接應他嗎。＂
＂嗚！＂丹尼爾這時候吐了一口血，無力地跪倒在地。
＂你還好吧，孩子？＂薇薇安看了丹尼爾一眼：＂雖然解除石化了，但你身上魅魔的毒性光子還沒有解除，別太勉強的好。＂
＂你……你能治好我嗎？＂丹尼爾抹著嘴角的血，低聲問。他的狀況豈止是不好，他連說話的時候都感覺到肺部就像正在被撕裂似的。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很抱歉，孩子。＂薇薇安卻嘆道：＂魅魔的毒，以人類的是無法解除的。是誰讓你中的這種毒，你就必須成為那人的翠綠騎士，才能保住性命。要么死掉，要么服從，沒有第三種選擇。＂
薇薇安又轉頭看了看剛才奧斯卡利用傳送門逃跑的那片地方，那里如今只剩下一片虛空與狼藉：＂剛才那個小鬼就是對你使用了魅魔毒的人嗎？＂
丹尼爾點了點頭，又咳出更多的血。
＂我不想對你和那人之間的事情多做評價，即使你為了保命而決定歸順于他，也無可厚非。＂薇薇安繼續道：＂但是那小鬼是個邪道，我知道的。光是看著他那張陰險的臉，我就知道。你要是歸順于那種邪魔外道的話，以后的日子恐怕會過得很悲慘吧。＂
＂那個，這位女士，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丹尼爾沒有回答薇薇安的惡化，而是有氣無力地說。
＂可以，盡管說。＂薇薇安答道，仿佛是在聽一名即將死去的人的遺愿。
＂我……我有一個地方……想去……在我毒之前……＂少年邊說邊吐血。
薇薇安報以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