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非洲東部的紅海石柱林中,[大不列顛戰艦進擊的帕拉米迪斯號]內。
"醒醒,快醒醒。時間到了。"有誰在搖晃狼人的肩膀。
"再睡五分鐘"然而懶癮發作的貝迪維爾可不是簡單搖晃幾下就能弄醒的。
"你不是有任務在身嗎。再睡的話就要錯過任務集合時間了。"對方提醒道。
"任務。。"貝迪維爾總算醒了,整個人從床上跳起:"啊,任務。"
他撇了一眼身旁的醫生,也就是康士坦丁,然后又迅速打量了近乎一絲不掛,只穿著條褲衩的自己一眼。
"等等。"狼人把被單往身上拉扯,疑惑地問:"我好像是來醫療室請求包扎傷口的。但繃帶呢。都上哪里去了。"
康士坦丁之前要求貝迪維爾戴上催眠頭環睡上一覺,以免影響醫療人員的工作。貝迪維爾睡著之前明明還記得自己的腳上已經纏上了繃帶。這半個小時下來,按道理狼人青年已經全身纏滿了繃帶,該包扎的地方都包扎好了才對啊。
然而他為什么沒有全身纏滿繃帶,反而連腳上的繃帶都被拆掉了。康士坦丁這家伙到底有沒有認真地在醫治病人啊。
貝迪維爾正想責怪醫生,但對方接下來的回答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繃帶是給你纏過,但后來拆掉了。因為你的自愈能力遠遠超出我的預想之外,在你沉睡的這半個小時里,身上的傷已經全部愈合了。"
"我是嗎。"貝迪維爾只覺得無法相信。
"你是。"年輕的圓桌騎士又說,"看來那只頭環激活了你體內的某種潛力,讓你在熟睡的同時以驚人的速度自我修復。這簡直和使用治療魔術促進傷口愈合的速度同一等級了。我終于明白為何西天騎士團的人那么著急讓你再戴上頭環做測試了。你果然是個十分特殊的實驗體。"
聽到這里,貝迪維爾已經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頭環:"混賬。誰要當你們的白老鼠。"
"啊哈哈哈哈哈,"康士坦丁陪笑著,把頭環塞回去給貝迪維爾:"這頭環你就繼續留著吧,或許以后還有用處呢。不用感謝我。"
"不不不,還是不要了。"貝迪維爾也陪笑道,把頭環塞回去:"你們把我當做白癡么,誰有空當你們的實驗品啊。"
"啊哈哈哈哈哈,你當然不是白癡,不過我也被人下了命令,一定要把這個塞給你啦。"康士坦丁繼續打著哈哈:"這樣如何。你每次戴著這個休息,數據都會被記錄下來。每收集一個晚上的數據,我們就付你三千埃及幣。你靠這個能得到很好的休息效果,又能得到不錯的報酬,何樂而不為。"
"等等。原來西天騎士團還發了獎金啊。你怎么不早說。要是我直接答應幫忙做這個實驗了,豈不是連本該給我的獎金都領不到,獎金都被你獨吞了。"
"哈哈哈哈哈,不要在意這點細節嘛。"康士坦丁陪笑道,一聲不吭獨吞獎金,顯然正是他最初的打算。
狼人青年白了醫生一眼,疑惑地看著那只金屬頭環:"你確定這東西真的不會對健康造成任何不良影響。比如說,會發出致癌的電磁波輻射之類的。"
康士坦丁馬上反問:"這東西原本是開發給騎士團偵查員們用的,你說呢。"
眾所周知,大不列顛騎士團給下屬騎士們的待遇是全世界最好的,一切損害下屬們身體健康的設備均不會采用,甚至連盔甲武器都采用無鉛無公害的綠色材料制成。
大不列顛富有得很,他們缺的從來就不是資金,而是人才。
既然這個頭環是開發給大不列顛騎士團的人用的,那它的安全性應該從一開始就得到了保障。
偶爾用用這東西,應該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好吧。"貝迪維爾妥協了:"這鬼東西我暫時留著。但是,若我一旦發現它有什么安全隱患,我會馬上把它丟掉。"
"可以,你喜歡就好。"康士坦丁道:"現在去干你該干的事請吧,別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了。"
"當然。"貝迪維爾拿去一旁椅子上的衣服穿上。他原本那身粗布服已經在之前的冒險中弄得破破爛爛了,大不列顛的人很慷慨的給狼人送來一套以不明物料制成的短袖行動服。
這衣服和貝迪維爾之前三天之內夸越大半個非洲的考試中,那種特別耐用防割的降落傘布料十分相似,穿著它有種穿橡膠服的感覺。但它卻是為了適應非洲的嚴熱氣候而制作的,透氣性驚人地好,穿在身上竟一點都不覺得悶熱。
但是別的"熱力"仍然存在。貝迪維爾才剛穿上褲子,就察覺到康士坦丁灼熱的目光。被盯得很不自在的狼人青年不滿地嘲諷了一句:"怎么了。你對我的身體有興趣。醫生你的趣味好特別。"
"胡說八道。"康士坦丁這才把目光從貝迪維爾的小腹上移開:"有點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但我已經從亞瑟王陛下那里聽說過了,關于你肚臍眼上有個黑洞的事情。"
"是蟲洞。"貝迪維爾忙更正道:"若那是個黑洞的話,我早就死了。"
"呃,隨便。"康士坦丁只是個醫生,對自然科學不屑一顧:"我只想說,你們這些身上有蟲洞的家伙都是危險人物。上次從那只小豹子身上跑出來的幻靈都差點把我和亞瑟王陛下給殺了。
若換了是我來做決策,肯定早把你當做洪水猛獸般關押起來了。但陛下卻待你這種人如朋友,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狼人的臉馬上嚴肅起來。
"你剛才熟睡時,那個頭環更在你的腹部檢測到高能量反應,仿佛正有某種巨大的力量從那個蟲洞里涌出,以治愈你的身體。你真的不正常,從各個方面看都異常到了極點。"康士坦丁也嚴肅地看著狼人青年:"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現在這個看上去很理智的你,是真正的你嗎。又或者,理智沉睡以后的那個你,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貝迪維爾沒有回話。他沒法回答,或者反駁對方,因為他自己心底也隱約有著同樣的懷疑。他一方面希望康士坦丁的猜測是錯的,另一方面也深切懼怕著,對方的話成為真實的那一刻。
"好慢啊,你都在搞什么鬼。"在傳送室前,崔斯坦抱怨道。
"在醫療室被醫生檢查,你有意見。"貝迪維爾頂回一句:"這次的任務你也參加。剛從鬼門關回來,又想回去送死啦。"
"死倒不會,要送死也是你去。"崔斯坦惡毒地答道:"把你借走的金屬探測器還來。你現在也不需要它了,不是嗎。"
"可以。"貝迪維爾氣急敗壞地道,同時掏了掏褲袋。但是他都換過一身衣服了,金屬探測器怎么可能還在他的身上。
"咦,"狼人青年發出了一聲疑惑的悶哼:"嗯,他們把我的破舊衣服收走了,探測器應該"
"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換下來的衣服難道我還沒有檢查過嗎,沒有就是沒有。我連你的褲襠都檢查過一遍了,真的什么都沒有。我還期待你會把探測器藏在別的秘密地方呢,別告訴我你真的把金屬探測器弄丟了。"
"丟了倒不會。"貝迪維爾搔了搔頭,回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一切:"噢,我記起來了。它們被放在沙漠之舟的艦長室里了。"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魚人王子這回真的急了,拉著狼人的衣領怒道:"快去把他取回來,知道了嗎,你不把它取回來的話,母后會把我們兩個都殺掉。"
"我知道了啦。反正也得再次潛入沙漠之舟內的。"
雖然貝迪維爾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突破宵禁的封鎖,進入艦長室。
而且艦長室和資料室剛好在船的一首一尾兩個位置,從資料室到艦長室十分不順路。路程延長了一倍,也就意味著危險增大了一倍,甚至更多。
但是沒辦法,總之先答應下來,敷衍過崔斯坦再說。因為魚人王子現在的表情簡直就像想殺人似的,貝迪維爾覺得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們還在鬧啊,"伊文過來制止了爭執中的二人:"少鬧點,馬上就要開始作戰了。"
貝迪維爾白了崔斯坦一眼,馬上裝出一副認真的臉問:"要開始了嗎,可是這里距離沙漠之舟的墜毀地點挺遠的,不是應該有運輸船來接我們過去嗎,"
"你在說什么蠢話。"于是崔斯坦又乘機狠狠地嘲諷了狼人青年一把,"要過去的話,派一兩個人去,然后開啟傳送門就好了。這樣一來傳送多少人到指定地點都可以,還要運輸船來干什么,"
貝迪維爾拉長了臉,卻沒法反駁。
與此同時,大不列顛戰艦帕拉米迪斯號的傳送室里,打開了一個傳送門。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