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6:四個人端起酒杯 轉眼間過年了。
吃過中飯沒多久,寨子里便開始有人放起了鞭炮。這是趕早的人家,先燉熟了豬腳,熬熟了雞蛋,還水煮了一塊魚,開始祭祖了。
祭祖后,才會把燉熟的豬腳切成塊,再回鍋炒熟,還有雞、鴨、魚都要煮了。不管家里人多人少,總要弄個樣樣齊全,過一個豐盛的年,也預祝來年的生活更美好幸福。
二茍家也不例外。
前幾天,小強回來了。小強雖然還是叫二茍叫叔叔,但是,二茍早把他當兒子對待的了。
小強很懂事,回來后包攬了一切家務活兒。他對翠花說:“阿媽,你懷著弟弟,家務活兒我來做。外面的體力活兒讓叔叔做吧!”
翠花聽了自然高興,說:“你叔叔能吃苦,上次鎮里來送溫暖,寨王照顧了我家,他們來送完溫暖后,我讓你叔叔別去土里忙活了。可他還說早,硬去了。結果路上遇上送溫暖的袁書記和雪兒,他們都夸你叔叔做事勤快呢!”
小強聽后對二茍更像對待親生父親一樣尊重了。
過年這天,二茍早把家前屋后打掃干凈了。小強讓翠花先洗澡換衣褲,說她反正也閑著,換下衣褲他好幫著洗。
翠花感覺很幸福,聽話地先洗澡了。
小強幫翠花洗完衣服后,二茍開始祭祖了。祭祖完后,二茍拿著雞蛋給小強,說:“小強,吃了這雞蛋,補補腦子。”
小強拿著給了翠花,笑著說:“阿媽,您吃吧!肚子里的弟弟餓了呢!”
翠花接了雞蛋,笑著吃起來。二茍看著翠花,笑得更甜。
吃大飯的時候,除了給祖先下酒,還會給最親剛去世的親人下酒的。二茍給他的父親和哥哥大茍都下了酒。
喝酒前,二茍先拿起下酒的三個杯子各倒掉一點酒灑在地上,然后端起杯子,說:“祖先,父親,哥哥,一起喝酒了!小強,來,陪爺爺和你阿爸一起喝酒吧!”
小強端起杯子,說:“好,大家一起喝酒。阿媽,你小喝點酒,表示一下吧!”
翠花笑著端起杯子,放在嘴邊沾了一點。
二茍和小強一杯酒喝完了。
二茍再斟酒的時候,小強搶過了酒壺,“叔叔,您年頭苦到年尾了,我來斟酒,陪您和阿媽。”說著,他先給翠花斟了一點酒,然后給二茍滿上,再給自己滿上,放下酒壺,雙手端起酒杯對翠花和二茍說:“阿媽,叔叔,你們辛苦了。我敬你們。”說著,他一口喝干了。
二茍高興地一飲而盡。翠花喝了一點兒,開心地看著二茍和小強。
小強又斟滿酒,笑著說:“叔叔,您酒量好,我和阿媽陪著您慢慢喝吧!今天過年,您喝開心。待會兒碗筷我收拾,洗澡后換洗的衣褲我來洗。”
二茍高興地擦了擦眼里的淚,他感受到了做父親的喜悅。他說:“兒子,阿爸謝謝你!”說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阿爸,你喝慢點!我們陪著你慢慢喝呢!”小強改口了,眼里也有了淚。
翠花高興地說:“瞧你們爺兒倆,一高興,都流淚了。來,吃菜,吃菜!”說著,給二茍夾了雞大腿,又給小強加了雞大腿。
二茍和小強都把雞大腿又夾給翠花說:“你吃吧!我吃別的雞肉。”
翠花看著他們兩人,笑著說:“怎么都把好吃的給我了?”
小強笑著說:“你一個嘴吃,兩個肚子要食物呢!”
二茍笑著說:“就是,就是,我們心疼你就等于心疼了兩個人呢!”
翠花看著兩個男人笑起來:“你們都變得會說話了啊!”
秦軍家也在吃大飯了。
秦軍也先端起三個酒杯灑了點酒到地上,說:“祖先們,三傻子,接你們回來喝酒了。”說完,他端著酒杯對秦素和秦婉說,“來,喝酒了。”
卿素端起酒杯,想起三傻子,說,“三傻子……喝酒了……”酒杯沒到嘴唇邊,淚水卻滴到了酒杯里。
秦婉趕緊拿了紙巾給她,“媽,今天是過年呢!高興點。”
卿素拿著紙巾擦了淚,擠出笑來,“來,喝酒,高興點兒!”
三個杯子碰了一下,秦軍一口喝干了。
秦素和秦婉都用嘴唇沾了一下酒,放下了酒杯。
秦軍又斟滿了酒,端起杯子要喝,秦婉按住他的酒杯,說:“阿爸!過年呢,慢慢喝!先吃菜。”說著,夾了雞大腿給他碗里,又夾個雞大腿給卿素碗里。
“慢慢喝,秦軍啊!吃菜,把女兒夾給你的雞大腿吃了,那是女兒的孝心,吃了啊!”卿素說。
“好,我吃。你也吃。秦婉,你喜歡吃翅膀,來,吃!”說著,他把雞翅膀夾到秦婉的碗里。
寨王家。
雪兒從廚房里出來笑著說,“好了,好了,都忙好了,吃大飯了。”說著,她坐在鄭爽和阿媽中間空著的一席。
鄭爽早斟好了酒,他也將三個酒杯一一倒到一點酒到地上,說,“祖宗們,接你們回來過年喝酒了。”說著,他端起酒杯,笑著說:“阿爸,阿媽,我先陪你們酒,我喝干,你們先表示一下,吃菜后再慢慢喝點養身酒!來,我祝阿爸阿媽長命一百二十歲!”說著,鄭爽一飲而盡。
寨王王和雪兒阿媽笑著說:“好好好!喝酒。”
他們喝酒的時候,雪兒早給阿爸阿媽各選了一個冬茅老鼠大腿肉,然后又給鄭爽選了一個雞大腿,自己也夾一個雞大腿。
雪兒見鄭爽喝干了,笑著說:“別先忙著斟酒,來大家一起吃大腿肉,趁熱。”
大家笑著說:“好,先吃菜。”
“都吃完了啊,不許再放回碗里。”雪兒說著自己也吃起來。
鄭爽再次斟酒的時候,給寨王王他們三人都加了一點,然后自己斟滿了,端起酒杯說:“雪兒,我敬你,感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我,愛你!”
雪兒咯咯笑起來,寨王王和雪兒阿媽也笑起來。
鄭爽的酒杯跟雪兒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雙手端著酒杯對兩位老人說:“來,阿爸阿媽,你們也喝點。”
四個人端起酒杯,笑著把酒杯往唇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