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曉然蹲了下來,凌宇忙跑過去,抓住莫曉然,生怕放手就會失去。請:。
莫曉然還是忍不住哭了,那個堅強愛笑的女孩哭了,委屈的說道“凌宇,最愛我的人全都離開了我,我將被某人遺忘,遺忘于天邊,不再和世界有交集。心要酸了,但沒了眼淚。很想笑,但找不到笑的理由。”
凌宇將莫曉然頭放到胸膛,再也不想強忍淚水,任其肆意流出。風中的張雨諾同樣很失落,卻很麻木,沒有任何感覺,是該哭泣,還是該堅強……
韓云澤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賈芳按照莫曉然要求,絕對不能告訴韓云澤眼角膜的捐助者,看著顯示手術中的三個字暗了下來,心中松了口氣,“手術成功了嗎?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云澤將會重新擁有這個世界?”賈芳急切的問道。
“眼角膜移植是一項危險度很高的手術。手術是我和另外一名教授一起做的,我們必須要保證移植眼角膜的位置集中,眼角膜的切口整齊,這個手術非常精密,幸運的是,手術一共用了三個小時,整個過程都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問題,用不了一年就能重現光明了。”主刀醫生說道。
賈芳長長舒了口氣,韓云澤從手術室出來,第一句就說“恢復光明后我會感恩世界的一切事物。”
賈芳怕韓云澤過于勞頓,于是安排韓云澤就在這個醫院接受治療,不回本市。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不想讓韓云澤知道身邊發生了什么事,因為莫愷行的遺體下午已經運回殯儀館,莫曉然已經回去了。
三天后,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參加了莫父的葬禮,儀式沒有太多復雜程序,這是按照莫父生前遺愿所辦。莫曉然不想讓莫父孤孤單單一個人待在陵園,于是,將骨灰放入了向日葵地,那里有一家三口的歡笑聲,有莫父最思念的人。
關于十七年前案件徹底查清楚了,凌天海先讓工程隊故意制造漏洞,根本不是說一半后才發現重大安全隱患,圖紙被他做了手腳,后又威逼莫愷行妥協,造成三十四人死亡。
至于被公開的韓凱東詐騙保險費案件,基于韓凱東真是死亡,故只賠償保險公司百分之十的金額。
凌宇在半個月后目睹凌天海受審,判處無期徒刑,卻沒有掉一滴淚。凌天海仿佛早就料想到今日,末尾留給凌宇的最后一句話是“這些日子我想通了,公司的股份隨你處理吧,帶著你媽媽好好生活,永遠不要來看我,我不是一個好爸爸!”
泡泡安陽澄父親,安海四坐著輪椅一同接受審理,因為重傷未愈,且法院觀察其悔罪態度良好,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緩期兩年執行。泡泡可以繼續在福利院一段時間,直到安海四出獄為止。
自從公布了虛假新聞報道后,看到邱言被辭職,和邱言斗了兩年,中途被邱言教訓過、恐嚇過、威脅過,陸執北還是堅持讓他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很多報社佩服陸執北做新聞人的職業操守,紛紛發來邀請函,并且上了省里新聞頭條,而只有陸執北自己知道原因,這一切只是為了讓在九七年工程事故中的伯父安息。
北湖公園完全被拆了,已經開始在打地基,埋下去的不僅僅是陳舊翻新的土地,還有那些陳年中醞釀已久的回憶。不久在那里一座座高樓將拔地而起,一切將會迎來新的開始……
陸執北日復一日百無聊賴的躺在搖椅上,逗著狗狗玩,目前還沒有上班的打算,新聞這行業自己不想干了,倒是想去做一些外景設計。每天夜里看著紫色煙花。
靜靜的看著天空,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發現,原來完美已漸漸老去。逝去的美好,只能留給回憶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翻過那些蒼涼的扉頁,回過頭來,感覺曾經的歲月是一場空。但我們并不想放手,可是時間卻無情的松開了我們的手,過去的已經過去,再也回不來了。
只要瞇著眼睛,曬著秋日不再發汗的太陽,陸執北總能想到過去美好,那些短暫卻永生難忘的日子。
“你給我的愛就像紫色煙花,當愛情散去后無力表達,你給我的愛就像紫色煙花,讓它停留在你的夜空好嗎?你給我的愛就像紫色煙花,愛的誓言都隨著煙花融化,你給我的愛就像紫色煙花,就讓奇跡出現在這里好嗎?淡淡的憂傷心感覺微涼,你卻已不在我身旁……”
徐一鳴的《紫色煙花》又響起,可陸執北不急著接聽,每次都有個習慣,等鈴聲一曲唱完再接聽。
“陸先生,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北湖公園的商店店主。”電話那頭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