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然低聲的啜泣著,韓云澤沒安慰莫曉然,只是淡淡的說一句,“莫曉然,知道我為什么害怕輪椅嗎?為什么那次騎車我會摔在你面前了?”
莫曉然回過神,搖了搖頭。“我爸從輪椅上摔在了我面前,就在我面前,從二樓到一樓。我哭喊著卻沒能救回我爸。”
“你爸爸怎么會摔下去?”莫曉然疑惑的問道。
“這也是我這么多年一直想弄清楚,卻怎么也弄不清楚的事。”莫曉然靜靜的聽著。
“我不知道爸是怎么出車禍的,但我爸卻是因為我媽才出車禍的,那年我爸和我在家堆積木,接到我媽一個電話,很氣憤的就出去了。
等我再接到我媽電話時,我爸已經出車禍了,而此時,我也被我媽派來的人接到了學校,我就被活活的鎖在屋子里,每天哭、每天哭……可是除了送飯的老師,我每天見不到一個人,我害怕黑黑的屋子,害怕一個人,我毀了房間里所有的玩具,我想過逃跑,可是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的被抓回來繼續關起來。”莫曉然輕輕拍著韓云澤的肩膀,聽他訴說。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了,我媽派人來接我,說可以回家了,可以見爸爸了。
我幸福的一蹦三跳。回到家,我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開心的拿著小火車玩著,忘了之前所有的傷痛,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我自己偷偷躲到一樓,躲在一個角落。聽著爸爸被人攙扶著上樓,我想給爸爸一個驚喜,正當我跳出來叫爸爸時,突然聽到樓梯滾動的聲音,我爸爸連人帶輪椅,從二樓一直滾到我面前。看到血腥的我立刻、立刻哭叫著昏了過去。
在隱約中我看到當時我爸后面是站著人的,我隱約中看到他們推了我爸一把,可恨的是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看不清他的臉,我努力的回想、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爸在去醫院的途中就不治身亡了,這些年,我一直想給我爸一個結果,問我媽她卻什么也不說,可是我不甘心。”說到最后一句,韓云澤情緒有些波動,或許這事情經過他已經在心中回味千萬遍,早已攪得自己遍體鱗傷,只是結果未明,他真的不甘心。
韓云澤不是沒想過給賈芳回個電話,但自己受傷了,他不想再讓賈芳操勞,為自己擔心。
雖然有些事自己無法釋懷,但莫曉然的話倒也提醒了自己,是該給家人回個消息。
但自己現在這摸樣實在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一打電話肯定會有人來接自己,可是自己又不想回去,因為頭疼于下個月的股份拆分轉讓會議,才獨自出來散心的,不料出現這事,自己雖然現在傷著,但卻也正合自己心意。
電話還是要打的,思來想去,打電話不二人選,當然是凌宇。凌宇和自己早已把對方當哥們了,這種心照不宣的友誼不要太多解釋。韓云澤不是不知道凌天海把凌宇支到自己身邊的目的,但這并不影響兩個人的友誼,正如生活中有些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只能去改變自己的心態起面對。
如自己預料那樣,一打開手機,發現好多未接來電。韓云澤覺得很愧疚,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應該讓母親再為自己擔心了,為了公司,為了不讓公司股份被其他董事吞并,母親一直在周旋,其實韓云澤有時覺得自己很自私,對于父親的事,自己總是耿耿于懷。
他不想回去的原因也在于此,回到家是無盡的壓抑,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家一待就是一整天,他并不喜歡這種權利上的爭斗,每次回到公司他都很壓抑,如果能讓自己選擇,與其做公司領導者,還不如讓自己當個設計創意總監,那樣至少沒那么多煩惱,沒那么多勾心斗角……
“凌宇,是我”。“云澤,我的韓總,你在哪,都不告訴我一聲,賈總問我,我都不好支招,她也在四處找你呢!”凌宇開始抱怨了。
“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我給你截個地圖,你來找我吧。”“好的,我馬上就去。”“不急,你一周后來吧!我在這邊很安全。”“啊!好的,我知道了,那我下周再去接你”。
“對了,不要驚動太多人,你來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給凌宇截了地圖后,韓云澤估計自己再過幾天就要走了,在走之前,他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
“叔叔,莫曉然呢?”。韓云澤對著在外義診剛回來的莫父問。
“我剛剛在路邊看見他,她好像去接張雨諾去了。”“請問張雨諾是?”“就是她以前在大學認識的一個同學。”“他們經常在一起做設計,關系比我這個老爸還親”。
“老爸,你說誰呢?”莫曉然牽著一個女孩走過來。只見這女孩妖嬈玲瓏的身軀、筆直修長的雙腿、傲人挺立的胸部、細如楊柳的小腰,完美的黃金比例盡顯秀媚之態;鵝蛋小臉上蛾眉如月,寶石般狹長的美眸光華流轉、清媚隱生;一張嬌嫩的桃色紅唇晶瑩剔透,如成熟的蜜桃,讓人有種想狠狠蹂躪的沖動;嬌鼻如秀峰挺立,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傲氣和冷酷之態。觀其者如賞畫。
“叔叔好”雨諾很安靜的打了個招呼。如果此刻她還是安靜的,那下一刻就開始瘋狂了。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韓云澤。張雨諾忙把莫曉然拖到一邊。“曉然,他是誰啊?”“他是我在路邊撿來的,上次你不是抱怨我沒去找你嗎,我在路邊下錯車了,然后我就在路邊攔車,我剛朝路邊一站,就把他嚇的連人帶車摔在地上了,當時我以為我把他嚇死了,然后,然后,就和李牧把他帶回家了。”
“莫曉然,你暗地放槍啊!這么帥的男生,帶著你家花花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啊!”
“別跟我再提那只小破狗了,虧我對他那么好,幾天前,跑到門口回頭看我一眼就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