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地階老怪的對峙,令得所有人都不由肅然以對。
附近的修士全都識相的后退,給兩人留出了充足的空地。
“云洞老鬼,今天不死不休。”竇顯手指輕撫長劍,劍意緊緊包裹著劍身,變為了一柄寬有半尺的巨劍。
并沒有什么異象顯現,但是葉凌能夠感受到那股讓自己心悸的劍意。
云洞同為地階老怪,當然也不是好惹的,雙手朝天一舉,一團白云從天而降,在他手中變作了一柄長劍。
“竇顯老狗,既然你想戰,老夫就奉陪到底。”
兩人雙眸戰意越燃越烈,在眾人肉眼不見的速度下,兇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云洞一步沒退,而竇顯則被重力撞得倒飛出去,而方向正是葉凌所立之處。
“不好。”云洞終于意識到了竇顯的險惡用心,他根本就不是要跟自己爭斗,而是要支開自己,殺掉葉凌。
“竇顯老狗住手。”云洞鞭長莫及,即使縱身躍出,還是救不得。
誰也依靠不了,葉凌肉身爆發出淡金色的光芒,神橋也同時展出,橫在了身前。
神橋巨震,雖然沒有被破開,可是透過橋身傳來的勁道還是無情的摧殘他葉凌的身軀。
血肉紛飛,骨骼崩碎,地階一品巔峰的全力一擊,根本不是葉凌能夠抵擋的,即使他的肉身已經堪比極品靈器。
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葉凌噴出了大口的鮮血,但是他還是活了下來,這樣的肉身,就是地階老怪都不得不感嘆極強。
“既然我們得不到,那就毀滅,木云天,別怪老夫狠辣,要怪就怪你自己選錯了路。”竇顯又是一掌拍出,巨大的掌印按壓向葉凌,足以碾滅任何生靈。
云洞一劍揮出,可惜他倉促出手,只能稍稍劈偏一點方向,拍不到腦袋,可是落在頭顱之下,也足以毀滅了葉凌。
危機關頭,所有人都忘記了喘氣,葉凌是生是死就在一瞬見分曉。
掌印落下,許多人都禁不住閉上了眼睛,耳中回蕩著轟然破碎的巨響,等到他們強忍心中悲傷睜開眼望去時,卻驚訝的發現,掌印變為了靈氣粉末,飄蕩在空中。
而在葉凌的身前則孤傲的懸浮了一柄金刀,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自半空悠然飄落,正是金刀戚戰。
背負雙手,戚戰沒有看葉凌一眼,只是望著竇顯平靜的說道:“你想做的事我偏不會讓你如意。”
“戚戰,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我們五崖天的一宗山門所在,你竟然敢獨身而來。”竇顯長劍一抖,劍吟九天,一步步的邁向了戚戰。
戚戰伸手握住了金刀,飄逸的斬出。
不帶絲毫的煙火,金刀之芒貫徹長空,一刀把竇顯逼退了數十步,甚至連一招都未能完整放出。
“戚戰,休得猖狂。”竇顯一刀就知道了彼此的差距,他絕對不會是戚戰的對手,但也不甘就此罷休。
怨毒的望了戚戰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手指用力一捏,玉佩頓時破碎,射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光。
“哈哈,刀修果然來了,殺死他們。”一群高強的修士從遠方飛來,把戚戰圍在了中間。
葉凌皺著眉頭看去,來者有兩名地階老怪,還有八名圣階九品的修士,十人組成了強大的攻擊戰力。
另外在場的還有五名地階老怪,這樣的一隊人馬足以蕩平整個八荒地了,明顯的是設了一個局,目的就是想要把刀修一網打盡。
可是站在人群中央的戚戰卻是連臉色都未變一分,只是平靜的打量著四周,淡淡的問道:“所有人都出來了吧?”
“戚戰,你休想再逃跑,我們布局就是為了誅殺你。”竇顯長劍橫在胸前,殺機四溢。
其他參與圍堵的修士同時踏前一步,怒吼出聲:“殺。”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就想要我戚戰的命,太過高估自己了吧。”戚戰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無可撼動的高山,氣勢渾厚凝重,金刀更是射出了震懾蒼穹的刀意。
“戚戰,你真以為你是神嗎?”六名地階老怪齊齊踏前,只有云洞稍有遲疑,并未與他們同步,畢竟他可知道葉凌也是刀修,而戚戰所做的一切又都是為了化解葉凌的危機,并助葉凌繼續掩飾下身份,此時他真的能夠出手嗎?
戚戰掃視一周,金刀斜指,比刀鋒還要銳利的眼神射出強烈的戰意。
“一戰。”戚戰沉喝吐聲,朝著眾人走去,沒有絲毫的退避。
戰況一觸即發,所有修士都急忙后撤,就是葉凌也被雨詩拉著退到了千米之外。
數千修士都敬佩的盯著場中那道高大的身影,不論勝敗,單憑這股氣勢就足以讓人心折,無數的青年修士心中都涌起了敬仰,不知不覺把戚戰當成了此生奮斗的目標。
“這就是天刀盟的金刀戰神,雖然我也覺得他很難獲勝,可是我還是寧愿相信他能破開這劫。”有一少年修士不顧身旁老者的阻攔,硬是說出了心里話。
有人開頭,就有更多的人隨之說出了心聲。
“我雖然知道殺死刀修能夠獲得誘人的獎勵,可是面對著戚戰這樣的人物,即便他深受重傷,我也下不去手。”
“殺刀令是對是錯,無人得知,但是要不要出手擊殺,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做法了。”
“說得好,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在乎殺刀令,有戚戰這樣的人物,我無法再去絞殺刀修。”
葉凌聽到身旁的言論,也沒想到戚戰一人能夠帶來如此大的影響,但是細想一下,又釋然下來。
想想戚戰的每一次露面,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不僅是他的戰力,還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敬服。
“都閉嘴,我們就讓爾等看看,刀修是如何慘死的。”竇顯不敢再讓修士把這樣的情緒擴展出去,不然五崖天的大勢就要逆轉了。
“動手。”七名地階老怪同時出手,就連圣階九品的修士也在外圍布下了大陣。
戚戰腳步一踏,身形倏忽閃出了眾人的包圍,誰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移動的,也沒有人能夠想到他在這么多強者包圍中還是這般游刃有余。
金刀斬落,外圍布下的大陣被一刀斬碎,而后回身一折,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又反沖入地階老怪之中。
左手翻掌拍出,右手金刀也不斷揮斬,一群地階老怪被他的突然一擊打亂了陣營,倉皇出手應對。
一刀斬飛了一人,戚戰腳步突然停頓,身形一旋,金刀脫手而出,又劈向了另外一人。
硬抗了一刀,臉色由白變紫,一口熱血驟然噴出,根本壓制不住。
金刀飛回,拖著金色的尾巴掃蕩開了一圈的襲擊。
“別再留手,給我殺。”竇顯長劍指天,烏云遮日,一彎皎潔的月牙懸于頭頂。
其他地階也紛紛使出了絕招,他們也算看出來了,什么這么多人就能輕易打敗戚戰,這太他媽的胡扯了,不拼命一戰,連起碼的招架都根本不可能。
“哈哈,竇顯受死。”戚戰長笑一聲,金刀乍現,直接來到了他的頭顱之頂。
竇顯大驚失色,他的一招還未完全斬下,就迎來了金刀臨頭。
來不及變招,只能選擇硬抗一刀,用來保證一劍能夠施展出。
竇顯身軀如篩子,倒飛出去,半邊身子都要斬落,不過劍痕絕學也終是斜揮了下來。
戚戰同樣是硬抗,而且不僅是硬抗了竇顯的一劍,還硬抗其他地階的一招,金色戰甲穿戴在身,如同金甲戰神,行走世間。
連續的轟擊,使得戚戰悶哼不斷,但人也成功來至了竇顯身前。
金刀在手,翻手斬下。
竇顯神色劇變,這一刀帶給他無比的壓抑,就好像要碎裂身體,穿透大地。
長劍抬起勉強格擋,可是根本抵擋不住金刀的勁道,身軀被一下轟進了大地,鮮血直流,而頭顱更是在身影擦身而過間落在了戚戰的手中。
揮手間摘掉地階老怪的頭顱,葉凌心底忍不住長嘆,這個戚戰兄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或許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地階修士吧。
戚戰金光大放,戰甲崩碎,但是卻也成功的擺平了一名地階,隨手把頭顱擲出,戚戰挺直身軀,雙眸射出刺目的光華。
“我能摘一顆頭顱,就能摘兩顆三顆,誰還想戰,上前一步。”
六人遲疑,地階修士雖說被摘掉頭顱還死不了,可是想要恢復如初,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血,對于這些修煉到這一步的老怪來說,絕對不愿養一次傷就花費百年。
戚戰金刀在手,無懼天地,在眾人遲疑之時,甩手一揚,金刀沒入云端,當再次下落之時,霍然變成了一柄十數丈長短的彎刀。
金燦燦的刀身,金晃晃的戰甲,戚戰握住了橫亙在天地的金刀,踏前一步,暴喝一聲:“若想獻頭顱,我便一一幫你們實現。”
吼聲如雷,六名地階齊齊后退。
“你什么時候成為了地階修士?”神拳閣的副閣主驚駭的發現,此時的戚戰再不是當初消息所說的圣階巔峰,而是貨真價實的地階,能夠撕裂一切的刀意,能夠斬破任何阻礙的霸道雄心,戚戰不愧戰神之名。
一個刀修,一個最難行的大道,他居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得不說戚戰絕對是刀道少見的天才,即使你是他的敵人,也難以否認。
“我天刀盟再不會被欺,殺刀令不解除,我便殺到你們解除。”戚戰并沒有回答神拳閣副閣主趙山鐘的問題,反而繼續著自己的言語,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絕不會落在敵人的思路中,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
“戚戰,今日你不見得能安然離開。”竇顯終于是在劍痕長老的幫助下安回了腦袋,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硬氣。
當初說要留下戚戰的性命,可轉眼自己的頭顱就被摘掉,而且也得到了他入地階的最新消息,竇顯一時覺得今日所設下的一切也該到此結束了。
戚戰盯著竇顯幾人,突然仰頭大笑:“今日我有事離開,不過來日方長,我勸諸位莫要單獨出行。”
話落,戚戰的金刀從天斬下,剎時大地分裂,靈氣四溢,所有修士都站立不穩。
當得他們站穩之后,再去看戚戰所站之處,已是再無人影,腦海中只剩下那柄金刀所帶來的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