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假山,葉凌走了出來,只見黃興霸一臉擔憂的等候在那。
看到葉凌無恙,他長舒了一口氣,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一聲響徹全城的驢嚎打斷。
“葉小子救命啊。”老驢的破驢嗓子響遍了全城,驢影更是大呼小叫的繞著城頭轉,估計是找不到葉凌救命,急得。
“這……他,他這是干什么?”葉凌看到那頭在天上逃命的老驢,眼睛里只有他身上的黃色長裙。
黃興霸頭疼的說道:“估計又去看人家女修士洗澡,被追殺吧。”
“不是吧?”葉凌有心不去相信,可想到老驢的宏偉志愿,再看看身上的黃色長裙,由不得不去信。
“他不是經常這樣吧?”葉凌現在越來越覺得老驢跟敵天一樣,都是無恥之極,臉皮厚度堪比城墻。
黃興霸笑了笑,搖著頭道:“也不是經常,一般也就是一天被追殺個三五次。”
“三五次?”葉凌涌起要為全城女子除暴安良的心思,“興霸將軍忙你的事吧,我先去拿下這頭色驢。”
葉凌騰空追去,老驢還是一個勁的繞著城轉,起初葉凌還不解,可飛上天就知道了,原來一道倩影正提劍追殺。
老驢一眼看到了葉凌,急忙大呼道:“葉小子快救我啊。”
黃衣女子橫眉冷對,扭臉也望向了葉凌。
兩人同時一呆,還是認識的人。
“雨詩仙子。”
“葉凌?”
“你怎么在這?”
“你就是這頭驢的主人?”
兩人同時問話,充滿了詫異。
不等他倆再開口,老驢先申辯道:“小娘子,別胡說,老驢我縱橫修真界這么多年,從來就沒人能當老子的主人。”
葉凌松了一口氣,攤手道:“仙子看到了,我跟他不熟。”
雨詩仙子疑惑的看著一人一驢,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光看他們說話就知道不可能不熟。
“對了,那個仙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葉凌轉身就走,一分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雨詩仙子更迷惑了,要是他們關系熟,總不會扔下不管啊?
好復雜的一人一驢。
“等一下,葉兄留步。”雨詩仙子突然出聲攔阻了葉凌的離去。
老驢一見有隙,撒腿就跑,雨詩仙子也顧不上葉凌了,大仇不報,怎么能行,出聲喊道:“葉兄稍等,我去把那頭死驢抓回來,再與你相談。”
優雅的身形一晃,雨詩仙子直奔老驢追去,速度快了數倍,就是老驢撒丫子也甩不開。
“葉小子你見死不救。”老驢破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見到突然擋在前面的雨詩仙子,只能回頭再沖葉凌大喊:“葉小子,你快跑,這次偷窺的事,兄弟我一人擔著了。”
媽的,這死驢,葉凌恨不得過去踹死他,扭臉不認識。
“葉小子,放心好了,我不會怪你的,對了,這件長裙是你喜歡的,我送給你了。”老驢大義凜然的說完,把長裙扔給了葉凌,隨即回首望著雨詩仙子:“來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千萬不要為難葉小子。”
雨詩仙子望著突然不逃的老驢,也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葉凌,心里暗道:“不會偷窺的人真有葉凌吧?”
懷疑的目光瞅向了葉凌,百口莫辯啊,這頭該死的色驢,居然到現在了還要拖自己下水。
“雨詩仙子,別誤會,葉盟主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沒時間去做那些無恥的事。”黃興霸急急趕來,擦著腦門的大汗,幫葉凌解釋。
雨詩仙子咬碎了銀牙,這頭色驢太可惡了,不僅敢偷窺自己,臨了還要拖人下水。
剛要出手之時,老驢卻突然驚咦了一聲,目光望向了遠處,有數道人影正急速掠來。
雨詩仙子臉色大變,二話不說,拉住葉凌就走,邊走邊說:“沒想到來得這么快,葉兄,你趕快走,這些都是五崖天各方勢力的高手,覺察到你取走了陽城靈光,特來搶奪的。”
一聽這話,葉凌臉色大變,急忙朝城外飛去。
“還想走嗎?”城頭之上,突然轉出一陰厲青年,手中兩枚圓環,對著葉凌擲去。
“不好,是金剛環。”雨詩仙子推開葉凌,仗劍直出,劍身挑中了雙環,順勢甩回。
青年縱身接住,冷笑一聲:“雨詩,你真要幫葉凌嗎,這次的行動可是五方齊動,憑你的身份實力都幫不了他。”
“雷鼎,我做事不用你來教。”
“呵呵,雨詩,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剛剛的事,若你再敢阻擾于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雷鼎沉下臉色,雙環分出數十一模一樣的金剛環,套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雨詩還要再說,葉凌一步踏出,拉住她搖首道:“我來。”
“可是你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絕對出不了城的。”雨詩大為焦急,回首望到一群人影已接近了此處。
“耽誤不了。”葉凌自信的踏前一步,手中殘刀一揚,冷眼望向了雷鼎。
“小子敢出來受死了,識相的就交出陽城靈光,否則讓你死無全尸。”
“廢話真多,受死。”葉凌聽到身后的破空聲大響,再不遲疑,縱身劈去。
雷鼎雙掌一合,金剛環兩兩相觸,在指尖凝為了一體,一個震動著音波的金色大環對著葉凌罩去。
“哼,不自量力。”看著葉凌硬沖過來,雷鼎嘴角一撇,不屑一顧。
殘刀重重的斬在了金環之上,雷鼎想象中的反噬并沒有出現,反而是自己的金環出現了裂紋,片片掉落。
“不堪一擊。”葉凌縱身飛過雷鼎頭頂,朝遠處逃去。
“這怎么可能,這可是上品靈器啊。”雷鼎實在接受不了,一刀,僅僅是一刀,他最得意的法寶就被人破去,斬為了碎片。
雨詩仙子也震驚的望向葉凌遠去的背影,短短時日不見,難道他又強了?
“雨詩,你在做什么,竟然通知葉凌逃跑。”一老者憤怒的大吼。
雨詩淡淡的瞥了老者一眼,輕聲道:“我們云崖天跟云劍宗的關系,不用我多說,于情于理我都沒做錯。”
“糊涂,云劍宗根本與我們無關,你別再提陳年往事。”
“不提,是你怕愧疚吧?”雨詩甩手而去,“無論如何,我們一脈都會幫助他,這是欠云劍宗的。”
“你……”老者抬起手掌,顫抖著卻拍不下去。
“東方兄,不必動怒,捉拿葉凌取回陽城靈光重要。”身旁一身穿綠袍的老者朗聲說道,洪亮的聲音震人耳膜。
“不錯,正事要緊。”
一行人不做停留,再次追行。
黃興霸擔憂的望著追去的眾人,低聲道:“盟主不要有事啊。”
老驢突突嘴,罵罵咧咧說道:“老黃,你不仗義啊,居然出賣我。”
“是你無恥,明明是一頭驢還去偷窺人家。”黃興霸早就領會過老驢的無恥,沒想到真正的老驢只比認識的還要無恥。
老驢打了一個響鼻,瞥了一眼說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老驢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美女暖窩,最好還是仙子級的。”
說完,老驢抬頭望望追趕的人走得足夠遠了,對著一旁很幽怨的黃興霸囑咐道:“捂上耳朵,老驢我要發威了。”
黃興霸白眼一翻,不想理這頭無恥的色驢。
老驢也不再多說,踏云升空,活動了一下身子,忽然仰天長嚎。
腦袋一個勁的朝天伸去,口中發出了令人靈魂都打顫的驢嚎。
“嗷額……”
黃興霸臉色蒼白,一頭從空中掉了下來,耳朵呼呼冒血,靈魂難受的扭曲,體內的真元紊亂難控,連起碼的飛行都做不到。
頭顱栽進了地面,黃興霸爬起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了耳朵,再也不敢去聽。
也幸好老驢的嚎叫具有針對性,不然就是捂住了耳朵也減緩不了。
城內眾人聽到驢嚎,也都捂著耳朵大罵:“誰家的死驢沒栓好,叫這么大聲,還讓人活不!”
“我的媽呀,這輩子就數這頭驢嗓門大了。”
“不僅是大啊,還太他媽難聽了,讓我死了算了。”
陽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個個捂住了耳朵,再不敢聽下去。
就是遠去的雨詩仙子都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而那些追殺葉凌而去的修士更是被老驢重點照顧,聲波全都傳了過去,當場就有一半的人掉到了地上,半晌都喘不開氣,剩下的也不好受,真元紊亂,靈魂惡心,飛行的速度減了一半不止。
葉凌悶頭飛行,聽到身后的聲音,先是暗罵一頓,隨后見追趕的人慢了許多,頓時精神大振,暗暗琢磨回去得獎勵老驢一塊,不,兩塊上品靈石。
“破驢嗓子誰說沒用,那都是沒見過老子的土包子。”老驢驕傲的走下虛空,來到黃興霸的身旁,不顧他人的臉色蒼白,還大肆吹噓。
黃興霸突然覺得身旁的老驢才最恐怖,絕對不能招惹啊,不然天天晚上就嚎一嗓子就能把自己活活折磨死。
寧可自殺,莫惹老驢!
五崖天從此多了一個傳奇,眾多修士都對這句話深以為然,每每后輩子弟外出歷練,都會得到長輩的千叮萬囑。
黃興霸失魂落魄的朝自己家走去,他決定了要盡快趕去亂荒角,不為天刀盟的壯大,而是為了躲開這頭嗓門奇大,又讓人想死的老驢。
這一日,陽城沒有人上街,也沒有敢開窗,所有人靜靜的躲在房中,受老驢一嗓子的折磨,心志好的也得一天才能恢復過來,至于那心志不好的,從此是不能再見驢了。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從此,陽城的驢們都過上了白吃不用干活的舒爽日子。
偶爾有小偷小摸,尋仇殺人的只要看到這家有驢存在,必定退避三舍,絕不入戶。
而老驢的驢祖身份也在這一日奠定,一嗓嚎叫,神鬼辟易,要來兩嗓,八荒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