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這些詭異的霧氣,凝立虛空,黃色的圓珠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在半空中激蕩出陣陣漣漪,隨后便是緩緩的落在龍辰的體表之上。
黃白相間的霧氣,在剛剛接觸龍辰的皮膚,下一刻,就是如同冰雪融釋般,迅速的融入了前者的體內。
也就是在融入的剎那,一股磅礴的地脈之氣,由其體內狂涌而出,緊接著一層淡淡黃色光暈,也是從他的體外散發而出,與那臉龐上的黑色霧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濃郁的地氣,土之本源也是大為豐厚,看來這顆土之靈珠將鐘乳漿的大部分地氣都給吸收了,剩余的一小部分,不但不會為那小子帶來傷害,反而還會有不少的好處,不過那體內的魔氣卻是...”
江巖看著龍辰身體上的變化,不禁暗暗咂嘴,不過想到自己先前的舉動,忘記了后者身上的靈珠,從而使用了魔輪大.法,本想以自身的魔氣來抵消后者體內鐘乳漿的藥性,但是沒想到他體內靈珠的變動,體內不僅有天地之間的靈氣,還有大地至深的土之本源,更是擁有三道魔氣,今后的發展還真的讓人難以預料。
龍辰那原本猙獰痛苦的面色,在此時也變得柔和起來,緩緩的放松下來,面目變得舒爽起來,緊握在一起的雙臂也是微微松開,整個人都是安詳的躺在地上,雙眼微閉。
在那稚嫩的臉龐之上,一陣轉黃一陣轉黑,整個人的面色都是極為的不穩定,但是龍辰卻是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不過在這兩色轉變之時,夾雜著絲絲的乳白脈絡,三者之間,竟隱隱有著相容的跡象。
黑黃輪流,乳白潛行,三色的轉變,在此一刻!
在這個山洞中,只有龍辰一人躺在地上,三種奇異的顏色不斷的其體外轉換,不過也就是在這轉換的時刻,還有一個緊緊盯著的江巖,看著那淡淡的黃色光芒,心中有些懼怕,不過更多卻是期待。
此刻,在后山那巨大溝壑之外,三名青衣人盤坐于此,在他們的周圍滿是野獸的尸體,大地都被鮮血所染成了血色,一股血腥的氣味彌漫了整個山林。
為首的青衣人面目枯朽,雙目微閉,灰色的頭發和胡子亂糟糟的拉聳在雙肩,在其身后的兩位老者也皆是面容蒼老,皺紋繁多,盤膝而坐,雙手呈抱球狀至下丹處,看上去倒是有一番仙風道骨之氣,而且其中一位正是龍辰先前所認識的原長老。
忽然,就在這時,為首的那老者,微閉的雙目在此刻,驟然睜開,一股怒如海嘯般的威壓,由其身上洶涌而出,強悍的力量使得空氣都是一陣悸動。
緊接著,后面那兩位老者的雙目也是睜開,不過在此那眼眸的深處卻是流露出一絲凝重和擔憂。
“董達和齊玄帶領的人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恐怕出現事情了?”就在這時,為首的那老者,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望向那溝壑的最深處,輕聲道。
“張長老,您莫要擔心,他們兩人都是上屆比武王,實力都是在抱元以上,而且那些弟子實力個個不凡,進入這其中并未發信號,恐怕是因為還未找到什么吧!”那身后的身形略為浮腫的老者,沖著為首的老者道。
原長老也是隨聲附和道:“張長老,這其中的禁制就是在抱元之上,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是壓制也無法進入其中,此時擔心也是無用,不如多為他們祈禱一番,希望他們能獲得這其中的一場造化!
說著,原長老的目光卻是望向這后山的深處,他還記得半年前那個闖入這個森林的淬體二重的弟子,他叫龍辰,就連他的師傅都說,要讓他來試試這場造化,沒想到這一去竟是半年之久,此時不知是死是活。
輕嘆了一聲重新將目光回到那溝壑之中。
“原長老不必嘆氣,你說的很對,這一切都看他們的造化了,若是沒有任何的危險,又如何能夠真正的磨練他們!”為首的老者面色淡然,出言道。
原長老點點頭,不在說什么。
此時的董達和齊玄兩人,各自帶領著數十名身穿藍衣的弟子,艱苦抵御著周圍襲來的冰錐,但是他們手中的長劍,每每碰到那些冰錐都會發現那冰錐是假的,不過當下次以為那冰錐是假的時候,這冰錐卻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此刻正是處于夢魘的所制造的一處幻境內,幻境之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人難以捉摸,饒是以他們這些人的心志,也無法由其中走出。
不過此時躺在山洞最深處的龍辰卻依舊身處于昏迷之中,三種顏色不斷的在其體外交織、相融,看上去很是詭異,但是透過那三種交織的顏色,見到龍辰那稚嫩的面孔上,滿是享受,好像這三種能量是在滋養自己似的。
至于夢魘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昏迷,不斷的在洞口處徘徊,并未離開一步,那巨大的獸瞳中滿是焦急之色,唯獨在那顆巨大的獨角上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三個月的時間緩緩而過。
云頂峰后山處,已經站滿了外院的弟子和長老,甚至在其中就連內門、執事院的長老都有,看上去人山人海,霎是熱鬧。
在他們的中央卻是有著數十具身穿藍衣的弟子,他們每一個人全身都是枯如干尸,面容枯朽,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流干了一般,看上去很是恐怖。
所有的人面色在此時都是有些陰沉,這數十名弟子,可都是外院的精英弟子,在三個月前被派入山崖之中,沒想到三個月后被送出來的時候,卻只是一具沒有了鮮血的干尸而已。
“張漢,你說這件事怎么回事?”一身穿紫衣華貴長袍的老者,面色陰沉的看著那些弟子的尸體,凌厲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姓張的長老怒聲道。
張漢正是原先守護在這里的三位長老其中之一的老者,聽到紫衣老者的聲音,面色盡是痛惜之色,緩緩的站出身來:“胡執事!我甘愿受罰!”
“哼!如此甚好,一共二十三人,那就去石峰面壁二十三年吧!”紫衣老者面色一冷,絲毫不領情,大袖一甩,冷聲道。
張漢蒼老臉龐上微微一動,目光卻是緊緊盯著那懸崖的最深處。
“怎么?你有意見?”紫衣老者眼睛中冷光一閃,冰冷的盯著張漢。
張漢慌忙搖了搖頭:“胡執事您誤會了,我想等到最后兩位弟子出來!他們若是死了,我就算是面壁二十五年也心甘情愿!“
“既然你想等,那就多等些也無妨,想這如此重要之事,你卻草草決定,枉送了二十多名弟子的生命,這其中就算是我都無法看透,應稟告宗主定奪,陪你多等幾日罷了!”
聽到紫衣老者的話,張漢也是松了一口氣,心中同樣悲痛不已,這些弟子都是當初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才會走上這一步的,而且現在整個外院最有潛力的兩人董達和齊玄還都未出來,若是他們兩人也都是死了,那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畢竟那些弟子大多都是自己親自教導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之間又是兩日的時光。
很多人都是議論紛紛,不過這些議論的大多還都是和董達、齊玄有關,一個外院第一高手,一個后起之秀,他們很想知道這兩人也會不會死在這里。
“你們別瞎說了,董師兄的實力那么強,估計只是被困入了其中,過些時間應該就會出來了!”一名外院弟子,聽著那些胡亂的議論,不由得出言道。
“對啊,董師兄的實力那么強,應該不會出事的!”另一位董達的羨慕者附和道。
“齊師兄的實力也不差啊!”就在這時齊玄的仰慕者不服的道。
那一位董達的仰慕者不屑道:“什么齊師兄,董師兄的實力比他強多了!”
“你再說一遍,不服可以臺上練練!”這一句話直接將齊玄的仰慕者給惹怒了。
“去就去!怕你?”
就在兩人當仁不讓之時,一股浩然的土之源氣,由裂縫之中席卷而出,濃郁的土氣,使得空氣中都是一股塵土的味道,眾人的目光皆是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