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院就是這里了!”龍辰被馬洪送至記名弟子處,也就是這青云山脈的最外圍處,說是到記名弟子處的監管院即可,其余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咦,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不穿弟子服飾,在這里干什么?”就在龍辰剛剛踏入院門之時,一個帶著質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龍辰轉身望去,只見一十七八歲的俊朗少年,迎面走來,身穿藍色長衫,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看上去氣宇軒昂,氣度不凡。
看到藍衣,龍辰頓時有些疑惑,按師傅所說,藍衣不應該是外院的弟子嗎?怎么會跑到記名弟子處呢。
“師兄我是新來的弟子,因為家中有些事情,所以就耽擱了一些時日,所以今天才來報道!”龍辰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是激動不已,將馬洪教導他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那少年也沒有懷疑,點頭道:“原來是新來的師弟,正巧我也有些事物,既然碰上了師弟,一同前往可好?”
龍辰看著那少年和善的笑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監管院的大小連陳府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數十丈的小院內,坐落著數間青磚小房,不過院內卻是多了許多色彩鮮艷的花朵,一片生機勃勃,將田園風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連師兄,又到你送藥的日子了!”龍辰正在打量周圍的環境,三名黃衣少年由屋內走出,同樣一臉的笑容,對著龍辰身邊的藍衣少年說道。
“你們幾個,別以為快進入外院了,就天天無所事事,要是讓雷長老知道了,又該責罰你們了1被眾人稱為連師兄的少年,看到三人也是露出了笑容,打趣道。
“呵呵,反正我們都已經將身體各處都淬煉完畢,又沒有咱們宗門的青云心訣,只得來這里,向雷長老討要了。”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大約十六歲的樣子,但體型卻顯得很是強壯,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那止不住的親切之意。
連師兄聽到這句話,俊朗的雙眉不由得一皺,問道:“方師弟,宗門有規矩,青云心訣是不讓記名弟子修煉的,以防那些懷心不軌者,偷到本門心訣,你們向雷長老索要,豈能如愿?”
這時,一身材修長,眉清目秀的少年,沖著藍衣少年擠了擠眼睛:“連師兄,正因如此,雷長老整天躲著我們,這樣也就自然讓我們少了一些雜役之苦。”
聽到這里,那藍衣少年也不由得笑了笑,俊朗的臉龐上多出了一份無奈。
“嘿嘿,連師兄,我們正要去后山走走,那里的環境好極,說不定還會碰到靈草,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奉師叔之命,前來送元丹的,不能在這里耽誤時間!”龍辰發現他們幾人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
三人微微一笑,當看到身后的一身粗布麻衣的龍辰時,一時間都有些疑惑。
“連師兄,這是 聽到他們的話,藍衣少年才想起還有一個小師弟在跟著自己呢。
“這是新來的小師弟,路上有些事情,耽誤了時日,所以今日才到,正好我有事走不開,你們就幫忙帶師弟去取衣物和腰牌,我等等還要盡快返回無艮峰!”
三人聽聞,連忙點了點頭,大義凜然的拍了拍胸口道:“沒問題,幫助師弟是師兄的責任!”
藍衣少年,看著三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邁起步子,向著遠處走去。
“嘿嘿,小師弟,你叫什么名字?”那虎頭虎腦的少年,在藍衣青年一走,就跑到了龍辰的面前,笑著問道。
龍辰臉上一紅,有些別扭的回答道:“我叫龍辰!”
三人的語言舉止,都是很符合少年的開朗、活潑,讓龍辰再一次的體會到了久違的童趣。
通過交談,他知道了這三個師兄,都已經來了五年多了,同那個連師兄一起入門,不過他們的資質較為普通都五年多了才有將練體完成,而那藍衣少年也就是連皓只用了三年多不到四年的時間,就已經成功進入外院。
三人也都是和龍辰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通過介紹,龍辰知道,那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名叫方躍,是三人中最為活潑的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名叫許濤,人比較開朗,最后一個中等身材,面目冷峻的少年最為冷漠,名如其人冷崖!
“龍師弟,就是這里了!'許濤幾人走至一處小屋前,對著龍辰說道。
四人進入其中,只見房內的裝修極其簡潔,只有一張方木長桌和幾把座椅,不過在這之上卻是坐著一名身穿藍衣的少年和一黃衣少年。
為首的少年,面目清瘦,鼻高眼大,眉宇間透漏出些許英氣,看上去氣宇軒昂,頗為俊氣,在其身后的那少年卻是賊眉鼠眼,骨瘦如柴,一副獻殷勤的樣子。
兩人見到來人,先是一怔,隨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陰陽怪調道:”方躍,你來這里作甚,莫不是皮癢癢了,需要本公子調教一番?“
聽到此話,三人面色皆是一變,方躍的眼中更是充滿了怒意,雙拳緊握,死死的盯著兩人。
“哼,趨言附勢!”
一聲悶響,為首的那少年還未發作,只見其一旁之人,面色猙獰,拍案而起,怒聲道:“冷崖,你說誰!”
冷崖仿佛是沒有看到一般,俊臉上泛出點點寒光:“誰像狗,我就說誰!”
消瘦少年剛想發作,就被一旁的藍衣少年給攔著,俊臉上擠出一絲違心的微笑:“三位師弟,咱們也是好長時間未見了,不知你們在記名弟子處待的可好?”這少年在記名弟子四個字上,故意加了重音,這其中的諷刺之意,就算是龍陽也聽出了不少,更別說他們了。
方躍的眼中都塊冒出火來,要不是許濤在一旁拉著,估計兩人都扭打起來了。
冷崖卻是不以為然,冷聲道:“如此說來,張奕師兄,外院如此洞天福地,靈氣充裕度是這里遠遠不能相比的,但你卻又如何還待在這里做一個小小的管事呢?”
冷崖雖然卡上去冷冰冰的,但卻是一個極為重情重義的人,說話陣陣見血,正說到了張奕的痛處。
他以良好的資質,通過了考核,稱為記名弟子,在短短三年又五個月,就已經將淬體煉至頂峰,在第四年的時候被收為外門弟子,身居藍衣,在記名弟子處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但由于在外院得罪了一名長老的弟子,那長老一怒之下,將其罰道了記名弟子處,做一個登記名字的管事。
雖然他名義上為外院弟子,而且還能修煉青云心訣,但是身在記名弟子處,這已經失去了外院弟子所擁有的最好東西,那就是外院數峰之上的靈氣濃度。
要知道對于一個修真者來說,天地靈氣的差異,也是導致最終境界和實力的差距之意,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
“我在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說,如果你們今天就是為了來消遣我的,那就不必了,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張奕那俊朗的臉上一片通紅,強忍住內心的怒意,冷聲道。
方躍一把掙脫許濤的阻攔,額頭上如蚯蚓般的青筋暴起,雙拳緊握,正要沖上前,卻被一雙更加有力的手掌給抓住。
“方躍不可!”冷崖那冰冷的聲音,在方躍的耳邊響起。
冷崖對后者傳遞了一個制止的壓身,沉吟少許對著發怒的張奕道:“我們這次來,只是幫新來的師弟拿衣物和腰牌罷了!”
“師弟?”張奕略有些詫異,目光掃視了一番,最終在龍辰的身上停了下來,旋即雙眸中露出一絲陰霾,對著身后的消瘦少年道:“王磊,去給咱們的師弟安排安排。”
被喚作王磊的少年看了看龍辰,嘴角一咧,點頭道:“我這就去!'
龍辰的衣物和幾人都是一樣的,不過有些小而已,再看看那腰牌,通體漆黑,在正面上雕刻著一個大大的青字,占據了牌子的三分之二,不過在背面卻是有著倆個小字,正是龍辰的名字!
記名弟子,是青云宗最低級的弟子,但也是一個宗門的新鮮血液,待遇也算上是不錯了,一人一間小木屋,屋內只有一張床,以及桌椅,其余的別無它物,饒是如此,這也比龍辰小時候住的柴房強了太多。
“冷崖,你為什么要拉著我?”龍辰剛進屋,就聽到方躍那充滿怒意的聲音。
“宗門的規矩你難道忘了嗎,弟子間私自斗毆者,扣除兩個月的補給,關半年禁閉,晉升大會將在一個月后舉行,你自己想想,是打還是不打?換者說來,就算是打,你打得過嗎?”
方躍頓時沉默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謝謝你,我差點忘了。”
冷崖沒有再說什么,目光轉移到龍辰的身上,道:“龍師弟,這里就是你今后的住所了,我們住的地方,離這里也不遠,在這一個月內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們。”
龍辰點了點頭,從小就很少有人關心他,沒想到這幾個剛剛認識的師兄,卻是對自己這么好,一時間感動不已。
待到三人走后,龍辰的心中還一直處于亢奮狀態,小臉上紅撲撲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浮現出林青,沈杰,和陳燕燕的身影。
等到閉上眼睛,他發現原先一直和自己玩耍的淡黃色光點,在此時已經變得極為稀少,甚至粒粒可數,最終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清晨,山澗的霧氣,還未散去,遠處的氤氳,將山峰都遮掩的若隱若現,偶爾還能聽到傳來的野獸叫聲,記名弟子處幾排小木屋,就隱藏在這鐘山秀林之下。
龍辰早早的醒來,剛剛換上記名弟子的服飾,就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在詫異之間,打開房門,只見一身黃衣的少年,身材浮腫,頭大如斗,目泛鼠光,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那少年的話:“你就是新來的龍辰吧!'
龍辰不敢多問,點了點頭。
“那好,一會兒,去伙房找梁師兄,他會給你任務的!”說完連頭也不回,直接向著遠處走出,好像龍辰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龍辰有些不解,自己也沒有這么可怕吧,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向著伙房走去。
記名弟子處的伙房,看上去比監管處還要大上幾分,轉念一想,也就在了情理之中,整個青云宗的記名弟子,也不在少數,對于一個修真者高手來說,幾天十幾天不吃飯都沒有問題,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剛剛加入門派的低級弟子可不同了,一天不吃飯都是非常嚴重的。
進入院內,只有記名稀稀疏疏的記名弟子,在忙碌早晨的飯菜,隨便找了一個面色和善,而且年紀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問道:“請問,梁炳豪師兄在這里嗎/
“梁師兄,在外面的木樁修煉,你找梁師兄有什么事嗎?”那少年看向龍辰,疑惑的問道。
龍辰也不隱藏:“我是新來的,剛才有個師兄讓我來找梁師兄,說他會給我安排活的!”
一聽到龍辰是新來的,那少年也是松了一口氣:“哦,你是新來的,想必對這里也不太熟悉,我帶你去吧!
剛剛臨近木樁,就聽到了那沉重木樁發出的梆梆聲和剛猛的低喝,一時間,對于修煉更加的向外,心中激動不已,仿佛想象到了自己飛翔天際的時候,下一刻,腳下的步子也是加快了不少。
在院外那一片空曠之地,屹立著數十根粗壯的大木樁,一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赤裸著上身,渾身肌肉結扎,面目寬大,正揮舞著雙臂,對著木樁一拳一拳的攻去,那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梁師兄,新來了一位師弟,說是來找你的!”那面色和善的少年,看到正在修煉的梁炳豪,眼中露出羨慕之色,語氣有些恭敬的道。
梁炳豪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吸氣,收拳,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一雙剛毅的雙目盯著龍辰道:“你找我做什么?”
梁炳豪的語氣中有些發冷,使得龍辰全身都是一顫,連忙回道:“今天一個胖胖的師兄,說是要我來你您,說你會給我安排事情的。”
“哦,原來是吳胖子!”梁炳豪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好吧,從今天開始,你就去柴房砍柴吧,記住不能偷懶,否則可沒有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