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陽稍作感應,俄而清喝一聲,立時就有風云大動,五色煙嵐團團鼓動,倏爾一飛將那妖云一卷,拿入手中,看了幾眼就是縱起一抹精光,躍去穹蒼,隱入天際。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云沐陽縱劍落下停于一座灌木森森的礁島。他隨手擲下幾面陣旗,自顧入了三山鼎中。少時就見山岳巍然,樹木青翠,百花爭艷,湖泊流水。則陽峰上金光大放,那只金烏神鳥夜光而起,烈火灼空。
它見云沐陽入內不屑地看了一眼就是雙翅一振,霎時間下方海水當中蛟蟒嘶吼,幾要癱倒。只是幾息過后,一頭體型碩大的蛟蟒拱水而出,躍入半空。金烏吐出一縷太陽金火,將那蛟蟒一啄,就是帶起一枚蛇膽內丹吞入腹中。而那蛟蟒尸身隨即落入水中,余下的百數蛟蛇即刻將其分食一空。
云沐陽目光望去,見得那海中蛟蟒剩了不足百頭,微一點首,原本從寒綢澗抓了不下三千頭蛟蛇,只是這金烏每隔兩日就要吃掉一頭,這蛟蛇雖是有靈丹相助繁衍迅快,可是如此下去就要滅絕,今后這神鳥就無其他吃食了。
可是此鳥天生神通,不需修行年歲一到就有毀天滅地之能,這口腹之欲是禁不住的。幸而現下年歲尚小,若是待得其稍稍長成之后,恐怕每日就要大蟒百頭,就算是真龍也敢獵捕。他想過之后也是微微一嘆,此中洞天生靈之事仍是急不來,唯得成就元嬰之后才可打算。
他當下心念意動落在小扶桑木下,抬起頭來,道,“云灼,你且聽我一言。”
金烏神鳥聽了之后不情不愿地哼哼幾聲,就是口出人言,道,“你不讓我吃飽了,我有何能力看顧此間萬千生靈?”
云沐陽哈哈一笑,就是許了個諾,那金烏聽了方是有些滿意。少時云沐陽在小扶桑木下趺坐下來,把袖一揚,忽而起了一道柔風,就見海水中起了一道金紅色彩的芒光,在天一落就是垂了下來,就見一額頭寬廣,面容奇特的中年人在云沐陽面前跪了。
這中年人著了一身金紅色的衣袍,懷中抱著一塊尺長玉圭,頂上戴著官帽,腰上有綬帶,腳下是厚底黑皮靴。這人連忙叩首,大聲道,“小神金如易拜見上仙,上仙福壽無疆。”
云沐陽溫和淺笑,這金如易本體乃是一頭惜花奴,因三山鼎中只有云符一人打理,恰好這妖獸開了靈智,便請了玄水元君將其點化守護一方。他把袖一擺就有六頭異獸怪魚擺在地上蹦跳不已,他把手一指,道,“你去將這六頭異獸帶下去安撫,日后也可為你助力。”
金如易忙是點首,大聲道,“小神謹遵諭令。”拜過之后見云沐陽無有吩咐,便就提起六頭異獸怪魚縱去水中。
云沐陽又將諸事安排一番,少時袖中五色煙嵐輕輕一抖,就見一個身穿披掛面頰生有彩鱗的妖修滾了出來。他在地上猛一搖頭,振奮精神,卻見在一個陌生至極的仙靈之地,頓時大驚。忽而心頭驚悸,連忙往頭頂看去就見一頭金烏在一株火木上梳理毛羽,頓時駭了一跳,竟是渾身痙攣,不能動彈。
少時他見得那神鳥并不來理會他,才是莫名一松,不住抹著額頭冷汗又覺有一道沉冷目光望來,連忙望去,就見一個仙風道骨的少年道人正自含笑注目而來。他又是一驚,往后一跳,顫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擄掠本王來此。”
云沐陽清聲一笑,道,“貧道有禮,只是有一事請教道友,未得道友允肯,便就請了道友來此,多有得罪。”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那人撫了撫胸口,就是松一口氣,還想發難卻是感覺到那頭神鳥眼神不善,當下汗毛豎起,不過仍是硬著頭皮嚷嚷道,“道友有何需要本王相助的,盡管道來。本王乃是祖庭八部之一海蟒部少主,只要道友開口無論哪等天材地寶,本王都可取來。”
他說著唇角一牽,露出狡黠笑意來,“只要道友放了我回去,一切都是好說。”
云沐陽朗聲笑道,“道友不必如此,只是為了向道友請教一處寶地。”
“這有何難?這方圓八千里都是我海蟒部轄下,還有哪一處是本王不熟悉的?”那人聽得是這一個要求,一拍胸口,自信滿滿,不過少時卻是抬起頭來道,“不過本王若是幫了道友,道友能否放了我回去?”
云沐陽并不答話,只是甩出一幅輿圖,言道,“此中有一島嶼喚作驚蟄島,道友可知在何處?”
“驚蟄島?”那人目光一亮,眼珠轉了一圈,俄而卻是嘿嘿笑道,“道友,那一處乃是蛟部轄下,道友若是去了恐怕沒有這般容易走脫。不如讓本王引路,本王與蛟部幾位少主都有交誼,定然可以相助道友。”
“哦,原來道友如此寬宏。”云沐陽笑了一笑,旋即目光一冷,哂笑道,“是否道友還要請蛟部幾位少主一同招待貧道?”
那人頓覺氣機一滯,原本還有些得意,此時卻覺殺機盈身,寒意遍體,他抖了一抖就聽得渾身骨骼寸寸碎裂響音,他整個人已是被一道煙嵐抓起來。他欲開口痛喊,卻感覺喉嚨被堵住了一般,面色漲的通紅發紫。耳邊即是聽得一清喝,“此番碎你蟒骨十二,下一次便將你蟒皮剝下。”
他已是痛得不能發聲,俄頃好似一灘爛肉摔在地上,過了片刻,叫道,“愿說,愿說。”
云沐陽輕一頷首,就將欲問之事詳細問來。數刻之后他將那蟒部少主用一道法符封住,鎮了竅穴,將金如易喚來,命他將此妖鎮入海底。少時他略作沉吟道,“原來這妖族祖庭還有如此講究,竟是按照世官世俗銜排定。”
而八部則是妖主座下八王所統部落,這海蟒部雖是在八部之中排在末位,可是實力也不容小覷。至于那蛟部雖是實力比之海蟒部倒是強上不少,然而族眾卻是遠遠不如。傳聞妖族祖庭之下蛟部乃是昔年一頭真龍所修血脈,只是這一部因犯大錯,被龍族驅逐,其后投在了妖族祖庭門下,是故所修法門與妖修大有分別。
云沐陽略略一想,就是有了心思,俄而稍作吐納就是出了三山鼎,再是大袖一展縱劍而去。這一去便是三千余里,他隱入云層,將精光收斂,途中也是見了不少有些修為的異鳥靈禽,因不愿輕易泄露蹤跡,更是斂了氣息而去,這一路倒也是極為順暢。
又過得十日,他在云層中見得有幾頭藍鱗蛟龍戲水,旁邊還有無數魚蝦守護,遠處又有幾團妖云騰起。他見了這蛟龍之后,已是能夠斷定那驚蟄島就在不遠處。少時,輕云飛動再是躍劍而去。
只是他才一離去,下方一團妖云來回卷蕩好似漩渦,就見內中跳出一個長鼻長耳的妖修來。此妖鼻尖一聳,兩只長耳不住抖動,忽而他就是目中猶疑起來。這時離著他百余丈之處走出一個粉面妖嬈的女子來。
此女伸出纖細玉指輕輕一點,發出很是散漫慵懶聲音,道,“馬長史,可是有什么危險出現,是否讓幾位少主回返?”
長鼻長耳的妖物嗅了一嗅,就是十分確定道,“方才有玄門修士掠空而過。”
“甚么?”那粉面女子霎時一驚,卻是沒有半分懷疑。這一位馬長史雖是道行不高,然而生而就有一門神通,能夠分辨氣機,任你哪種斂息手段都是躲避不得。就是元嬰真人在其面前也是不能躲過去,只要他說有玄門修士掠空而過那就一定是有。
少時她鎮定下來,輕撫高聳胸脯,帶著哂笑道,“嚇死奴家了,就是不知哪一個短命鬼,膽敢來我蛟部撒野,總會教他有來無回。”她說著一瞥那馬長史見他目有迷醉之色,不由輕嗤一笑,忽而卻是想起一事來,驚叫道,“馬長史,你說這人會否是前時擄了海蟒部廿七少主之人?”
那馬長史被粉面女子迷得神魂顛倒,經他一喝,連忙清醒過來,就是沉著眉頭道,“我蛟部與海蟒部多有聯姻,此番無論是否是此人所為,都該前去稟報,如此也是大功一件。”
粉面女妖登時一撫雙掌,咯咯笑道,“馬長史所言甚是,我們即刻就去。”
云沐陽駕劍掠空,并不知曉有人發覺行蹤,仍是往驚蟄島去。去了數日之后,遙見一座孤島懸于海中。這島嶼看著方圓十數里,其上灌木叢生,有不少猿猴攀爬樹木,所有景色在云天之中就是一覽無余。若是尋常人到此必定不會以為此地有什么寶物遺藏,可是云沐陽見到卻是面上微微含笑。
這一處就是甄道一真人所言的驚蟄島,只是這島嶼宮殿不在地表而是在其下,除此之外此處還有禁陣阻隔,可使氣機不泄。他當下就要按落劍光,可是他忽然一凜眉頭,將劍光止住,就見一頭高大青背猴用青藤拖著十數具人類尸骨扔到海中。
“原來還有妖物盤踞在此。“他目光一訝,若是如此倒是不能輕易進去,略作思索,俄而就是想出一個法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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