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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
言幾道一見這碧綠靈光,目中一訝,道,“田師叔,這一位乃是碧竹島竹島主。”
田蒼海哦了一聲,便道,“敢問竹島主可是來尋我家老爺?”
竹碧君把袖一揮,身上碧綠云光即刻散去,見她面容已是有了些許紅潤,她福身一禮,道,“奴家竹碧君,求見云道長,還請道友代為通報。”
言幾道在甲板上施了一禮,道,“竹真人稍候,我這便去稟報恩師。”說著就欲動作,卻見云肆踩了靈光出來,施禮道,“竹真人有禮,我老家老爺有請。”
竹碧君斂衽作禮,乘風而下,隨著云肆漫步入了頂層樓閣。少頃,見得一清逸少年道人趺坐云床,她當下垂首上前斂衽一禮,輕抹腰間香囊,捧出一碧金流光的竹枝,道,“奴家謝過云真人救命之恩,真人大德奴家無以為報。區區薄禮,萬望真人收下。”
云沐陽起手虛虛一扶,再是稽首禮道,“竹道友莫要多禮,請入坐。”
竹碧君卻是輕搖螓首,捧著碧金流光的竹枝鄭重言道,“還請云真人收下,否則奴家萬難心安。”
云沐陽重重點首,起了身來,雙手接過竹枝,目中就是精光爍爍,端詳片刻將其置于案桌,旋而凝眉道,“竹道友且坐。”
竹碧君這才端正坐了,見得云沐陽對著寶物態度,心中放松下來,低眉道,“云真人,奴家不敢在真人面前賣弄心思,自從昨日得了真人法書便就心中計較,今晨辭了陰真人出了潛真島。只是深恐有外人尾隨,這才繞了遠路,教真人久候了。”
“無妨,此才是謹慎所為。”云沐陽微微一笑,他倒也是極為贊賞,俄頃溫溫道,“竹道友傷勢恢復如何?”
竹碧君抬起螓首,玉容含笑,柔聲道,“有勞真人記掛,已是恢復了三四層,妙藥玄奇,再過旬月便可盡復了。”她說著妙目中一點精光閃過,略一猶豫,起了身來,斂衽一禮,道,“奴家觀覽真人法書,似乎有一法可以相助奴家重回大道之途,奴家厚顏,特來請教。”
云沐陽面有猶豫,俄頃方是輕輕嘆了一聲道,“此事貧道有言在先,自然不會反悔,只是貧道要問道友一句,若是修得千載功,往往不能如意順心,那當如何?”
“人生在世何來事事順意?奴家耳聞便是那上古天人也有憂愁煩惱、不稱心意。古有大德超脫五行,也會心有憂寂,摶土造人,又憂心四極天宇,煉石補天。”竹碧君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定,堅聲道,“有人在世修道,為得逍遙自在、長生久視、超脫本我,奴家所求卻非如此,而是長生二字,否則何必百年辛苦?”
云沐陽輕一點首,鄭重道,“竹道友,我這法門可得長生,但是避不得災劫,你若應了今日便是福緣,你若不應,現下便是劫難。”
竹碧君渾身一顫,此中之言已是甚為明了。而且這神道之法與仙道不同,也無高下之分,求得也是長生久視,日月同壽,但卻以這方天地為根基,一旦離了這根基立時崩滅。若只是此,也還無有可以擔心之處,只是神道消失近萬載,只要重現天地,必定是一場天翻地覆,修士殺劫必然再起。
這些云沐陽皆已告知與她,她目中露出堅定神情,仍是咬牙道,“還請真人賜法。”
云沐陽端坐座上,目中精芒如劍飚射而出,幾乎要將竹碧君刺透。
竹碧君渾身如若針扎劍刺,卻并不以法力相抗,等了片刻,再是禮道,“還請云真人賜法。”
過有半刻,仍是未有回應,她又是堅定言道,“還請云真人賜法。”
云沐陽見狀,鄭重點首,起手一指,好似有轟鳴雷音,俄頃,天中云翳頓生,漫爛霞光遽爾聚攏一處,再有片刻,颶風潮涌,他掌中生出一片金色亮光來,內中水光喧天,傳來澎湃浪潮之聲。這團金色亮光一出有仙樂相伴,旋即跳入竹碧君眉心。
她頓時一個震顫,目中迷迷茫茫,未有片刻身周神光繚繞,看她面容好似飲了瓊漿。再過得片刻她目中忽然大亮,好似有潮水旋動。
云沐陽鄭重點首,他雖是將這神道敕符與了三人,可是無論是文允章還是雄坤所得敕符與竹碧君都是不同。
竹碧君好似被重水圍繞,身上光芒漸趨柔和,她斂衽一禮,道,“小神拜見云真人。”
云沐陽不禁一訝,不想這竹碧君竟是瞬間入得神道,與玄水元君座下敕符竟是無比契合。他想了片刻,只道此女也是元陰女身,故而與玄水元君氣機相合。他思及此處,伸手入袖,取出一套陣旗,道,“道友現下雖入神道,還需參悟山川水澤之力,若有強人來襲恐怕力有未逮。此陣圖名作‘九宮弧元倒轉陣’,道友拿去布在島上。”
這陣旗乃是昔年他恩師樂清平所煉,本是置于則陽府,只是后來則陽府有‘小云涵虛陣’護持便就將這陣旗撤了。布置陣旗要懂得陣理,他也是并不擔憂,此女既然已入神道,川水便在其心中,陣旗只是用于一時。
竹碧君接過陣旗謝過,少頃又聽云沐陽道,“竹道友,如今仙道尚隆,神道還需蟄伏,故而請道友萬事皆要謹慎為上。”
“小神恭領教誨。”竹碧君輕點螓首,斂衽禮道,“回得碧竹島小神便會在附近建下一座玄水元君神祠,真人放心即是。”
云沐陽爽朗一笑,道,“可。”
竹碧君立有片刻,見得云沐陽無有他言,心中早已是澎湃激動,作了一禮,便就踏入水中,瞬息之間就是無影無蹤。
云沐陽見她離去,目光望向那案桌上碧金流光的竹枝,按住心中一點激動,將竹枝拿來細細一看,見得這竹枝枝干呈碧金色,隱隱有電芒纏繞,竹葉卷去,摸上去好似金玉,輕輕一擊立時發出悅耳之聲,微微一晃好似有擂鼓之聲。再是一看根部竟有些許金絲,如不是細看絕然不能發覺。
“此物會否便是景霄宗南宮氏遺失的碧金竹?”他目中跳了一跳,稍一思量,兩袖一展,陣門立起,莽莽白霧將靜室充塞。轉瞬之間,已是到了三山鼎,他環目一掃,鼎中因有那靈脈之種,今時已是靈息盎然,處處奇花盛開。重臺池上蓮花開放,那一株茂英重臺也是抽出一朵花蕾。忽而一陣柔風出來,香氣入鼻,天中桃花如紛雨,片片落在他身上。
這時云符即刻上來見禮,“老爺。”
云沐陽手握碧金竹,輕輕一彈道袍上花瓣,玄碧道袍留下淡淡粉色,好似千百桃花停駐,他微微一笑,溫聲問道,“我從陰真人那處討來的百條惜花奴可是安好?”
“回稟老爺,那惜花奴已是放入了水中,倒是無礙,惜花奴所食用的金花種子也是命人已種下。”云符大聲應著,指了一指那遠處一無邊湖面,千百形如錦鯉的惜花奴歡暢游弋,其后再是指了指重臺池,高聲道,“那十對靈貝也是放入了重臺池,皆是安好。”
云沐陽含笑點首,腳下跨出一步,好似風雷涌動,瞬息間已是去了百丈外。見他神念意動,天中一道金光垂落,便就在數里之外起了一座數十丈高的矮山,隨著這矮山拔起,鼎中好似有陣陣仙樂響動,觀無、玄妙、則陽三山皆是聳起數十丈。
他把袖一揮,那株碧金竹化作一道碧金流光落入山中,立時扎根下去。他看了片刻,劍眉微微一挑,道,“這寶物也是奇怪,竟然不似生靈。”
他想了片刻,取出乙木元靈珠,三山鼎中萬物皆是為之一振,就見他勾了一縷清氣出來彈到碧金竹上。忽而就有電芒卷動,仙音響起,那碧金竹竹葉立時舒展開來,再是眨眼之間竟是長高了半尺,抽出幾根新芽來。
到得此時,他已是肯定此物便是碧金竹,不禁點首笑道,“景霄宗,南宮氏,端木氏。”景霄宗乃是昆侖在南海所立,也是九州屏障之一。不過這一宗派更是昆侖監視次州、戎州、神州之用,若是這三州有所異動,立時便是滅頂之災。
他目中笑意濃郁,過有片刻,兩袖一展到得小扶桑木下,自顧修行。
次日,月紫劍在靜室外站有片刻,便就來叩門,他將其迎了入內,笑問幾句,原來是月紫劍、許相文、丁宣幾人自認那靈貝珍惜,但卻無有豢養之法,更無豢養之地,是故前來請教。
云沐陽笑了一笑,取了一杯貝珠出來,道,“師姐,那靈貝豢養之法不能外傳,不若先放我這處,待得回了山門我親自送去師姐府中。這一杯貝珠正合修行,師姐與丁師侄、許師兄暫且用著。”
月紫劍聞言不禁抿唇一笑,自得了這靈貝便就千方百計搜尋靈貝信息,自然知曉這幾對靈貝還養不出貝珠來,即是道,“又是我這做師姐的占了便宜,那便有勞師弟了。”她說罷放下靈貝取了一杯貝珠入懷,就覺通體舒暢清涼,一身氣機勃勃與貝珠呼應起來。
她也是不禁驚呼一聲,喜上眉梢,道,“師弟,這果真是好寶貝。”她歡心一笑,微一福身便就出了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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