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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
竹碧君自從攜了門下來潛真島便一直居住在一座偏島上。云沐陽把遁光一止,按下云頭,見得竹漪姐妹二人已是島中等候,面容極是焦切。
竹漪二人見云沐陽果然守信,俱是萬分激動,當下福身禮道,“小女姐妹二人翹首以盼,恭候真人法駕。”
云沐陽微微一笑,似若春風拂動,道,“兩位道友且請引路。”
二女稍一愣神,福身一禮,道,“請真人隨小女來。”
二女各自提了一盞蓮花宮燈在前引路,穿過幾條碧幽小徑,就見一座精致廬舍,兩旁栽種了許些桃木,此時綠葉昂揚,枝上掛著許些半熟的桃果,又隱隱見得那樹干上掛了絲帶鈴鐺。還未入內,就有幽幽馨香浮動,又聽得陣陣悅耳鈴聲。
竹漪引著云沐陽穿過幾條回廊,見得一小閣,珠鏈垂掛,兩側各有宮燈奇草,當即就是福身一禮,目中殷殷期望,道,“云真人,家師便在里間。”
云沐陽輕一頷首,便就灑然入內。俄頃,入得里間,即見竹碧君盤膝坐在云榻上,看她神容枯槁,目中憔悴,額頭晦暗,似有墨云濃聚,一身氣息猶如風中燭火。
“奴家見過云真人,云真人玉趾駕臨,未能遠迎還望云真人恕罪。”竹碧君目光望來,在座上欠身一禮,言語未必,就是有些氣喘吁吁,神浮氣弱,不過仍是強支撐著道,“勞煩真人大駕前來,奴家感激不盡。”
“竹島主客氣了。”云沐陽微一稽首,便即在座上坐了,目光看了片刻,伸手一指,一根細細玄線自他指尖跳出,蜿蜒而出,好似靈蛇出洞,旋而繞在竹碧君手腕上,少頃他凝眉道,“竹島主神魂有損,乃至道體有傷,若是再過百日未能尋到救治之法,便唯有兵解一途。”
“云真人洞悉明見。”竹碧君略一點首,不禁一嘆,虛弱言道,“為難云真人了。”她也知這傷勢極重,便是妙靈門中也沒有幾件寶物能夠救她。
云沐陽輕一點首,沉疑片刻后,道,“貧道這里倒有一個法門足可教道友傷勢盡復,不過若是成了,道友今后必定道途無望。”
竹碧君聞之渾身一顫,目中忽而放出光彩來,片刻后又是有些暗淡,嘆道,“天地中修道之人何其多也,可是能夠成就大道之人又有幾個?經此一事奴家已是看得通透,若能再延壽數百載便是僥天之幸,再不敢奢望。”
“竹島主,我這處有一張丹方,只要找齊其中靈材貧道便可煉成一枚丹丸。”云沐陽聽了這回答微一點首,目中一點精光流過,只將那玄線收了,肅聲道,“不過其中有幾位丹藥并不易尋,恐怕要勞動陰真人了。”
實則,只要那乙木元靈珠一縷清氣即可解其傷勢,不過此中多有考量。他心中一個念頭生出,“原本意欲就此暗中與了她乙木清氣,令其一并對付那妖人,不過今時看來,此人或有大用,倒是不能急于一時了。”
竹碧君登時大喜,顧不得身子虛弱,當即就是禮道,“云真人大恩,奴家無以為報。”
云沐陽伸手一扶,含笑道,“竹島主,今日只是萬望只你我二人知曉,不可外傳。”他說罷駢指一點,即有一張素帛飄落下來,攤在案桌上。
竹碧君心中有數,鄭重道,“奴家知曉輕重。”
云沐陽微微一禮,道,“貧道告辭。”
“奴家不能遠送,乞望真人恕罪。”竹碧君雖是有心相送,只是現下傷勢過重,幾不能動,唯得歉意道。
云沐陽只是一笑,飄然出了精舍,隨即再是縱云而去。他來去如風,幾乎無人知曉。
翌日,晨風起時,浪潮輕推,天中似有墨云匯聚,時而聽得雷霆悶響,偶見電蛇游走,竟是有狂風浪潮將起之勢。及至午時,天中下起雨來,初時好似薄霧輕籠,未有多久,雨勢漸重,竟是噼噼啪啪作響,海中潮浪亦是怒吼翻滾。
此時距離潛真島兩千里外,乃是龍鯨島轄下一座島嶼,此地也是風景秀麗,人煙阜盛。潛真島乃是大雨滂沱,此地卻是天朗氣清。島上東北角乃是修士聚集之所,常見得遁光飛起,不過此處多是散修修行,無有什么厲害人物,只有龍氏幾個弟子在此巡視看守。
此時一座廬舍之內,房真人面龐僵硬,仰躺在地上氣喘如牛。過有半刻,他長吸一口氣,在地上坐起來,心有余悸道,“那人究竟是何處而來,知我身份來歷,道行神通如此高妙,險些回不來了。”
他一語嘆罷,肩膀處一段黑煙飄起,便見一個猙獰鬼首變換幾次竟是化做與房真人一般模樣的魔物來。
仿真察覺到肩膀一出,猛然望去,齜牙道,“你這魔物出來作甚?不怕外人斬妖除魔?”
“我何懼有哉?要斬也是先斬了你。”那魔物嘻嘻一笑,忽然就是冷道,“若是無我真法你也逃不了性命來。”
房真人眉頭緊皺,無奈道,“那你出來作甚,此處有龍氏所立禁陣,若是驚動了你還想活著不成?”
那魔物清嗤一聲,道,”本座只是提醒你一句,你我雖是名為相生,然我無形無質,離了你不過是再找一宿體分身。你這具道體已是千瘡百孔,又加上前幾日重傷,更是雪上加霜,不需半載你也就得兵解轉世。本座奉勸你早日再找一具身軀。”
“哼,休來欺我,若是貧道活不成了,你也休想活著。”房真人哈哈一笑,面目就是猙獰起來,恨聲道,“那日在潛真島外如不是畏而不前,何至于讓那竹碧君逃了性命,今日我也不用受這苦楚,更不必去追那只妖鳥,以致于今日功行大損。”
那魔物聽得此言不由訕訕一笑,忽而他神情動了一動,好似水中波紋蕩漾,少頃就是驚喜道,“房道友,那竹碧君氣息漸弱,似乎已是不能支撐了,此是大好時機。”
房真人也是眉頭一聳,僵硬面龐也是動容道,“此話當真?”只是他說完之后,就是吐了一口濁氣,道,“那潛真島有陰樺這賤婢,又有狄譽賢此人,不易對付。”
魔物聞言就是放聲笑道,“房道友,你此刻怎得犯了糊涂?龍鯨島龍氏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侵吞潛真島,你何不借其手段?”
房真人恍然大悟,站起身來,撫掌道,“好策。”
他這邊才是贊嘆完,外間卻是傳來一清亮聲音,“敢問房道友可在?”
魔物聞得此言,目中魔光漾動,狡黠道,“是龍氏門下,你快快藏了身軀前去見一見。”
房真人嗯了一聲,卻道,“我功行受損,喚不出真形來,還請道友借些法力與我。”
魔物似是有些不情緣,猶豫幾息身形一晃再是化作一段黑煙便即沒入其額頭。房真人得意一笑,目光往外望去,大聲道,“龍道兄少待,貧道這就來。”言語未罷一片煙氣飄出,就見一個翩翩少年從他軀殼踏出。他擺了擺袖跑,將那軀殼藏了起來,再是輕一抖袖便就灑然出去。
少時迎了一個二十許歲的年輕修士入內,身后又跟了兩個貌美侍婢。見這年輕修士方口直鼻,眉眼有些驕矜之色。房真人即刻請他坐了,就是一禮道,“龍道兄今日如此急迫來尋貧道,不知有何要事?”
年輕修士才是坐下就是哈哈大笑道,“方道兄我等機會來了,你可知那潛真島陰樺真人請了一個名作云沐陽的道人來,意欲與我龍氏斗法。這道人也是狂妄,自不量力,竟敢口出狂言意欲與我三姑姑、二叔父、三長老斗法,想要以一敵三,也不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房真人只是聽到前面之言已是心中竊喜不已,暗道,“果真天助我也。”待得年輕修士說完,也是笑道,“那道人不知死活,難道不知龍氏在這北野千數載,個個都是道行精深,神通玄妙?貧道倒是想去看上一看這道人是如何狂妄的。”
年輕修士聽了此言心中極是爽快,大聲道,“我這次來便是邀請道友隨我同去,看一看那道人如何死法。得罪了我龍氏,總要剝了他神魂下來以告北野眾修士。”他說著面上更是得意,又是不禁望了一眼眼前房真人,暗道,“這人極善畫符,這等技藝在北野極是少見,要是能將之招為門客,將其法門獻上族中,不定族中也要傾力栽培我,他日不是不能成就金丹之位。”
房真人心中竊喜不已,又是恭維幾句,問道,“不知道幾位真人將在哪里誅殺那妖道?”
“便在潛真島千里之外秋云島。”年輕修士吃他一捧早已是飄飄然,當下拍了一拍手就是大笑道,“房道友你速速收拾東西,隨我一同前去。”他說罷便就哈哈大笑,也是略一拱手便就出去外間。
房真人早已是喜不自禁,當下對著年輕修士背影拱了拱手就道,“龍道兄少待,貧道前去將斗法的符筆拿來。”他說著肩膀上的魔物就是蠢蠢欲動,卻是立時被他按壓了下去,暗中冷聲道,“休要亂動,此人尚有大用,現下還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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