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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逐劍逐人逐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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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沐陽聞之心中微微一哂,戰陣之間,不厭詐偽,陶允濤此人雖是道行精深,法力深厚,可是臨陣對敵生經驗委實太少。他瞥了一眼,神念意動,則陽劍丸清鳴一聲便就飛回眉心。他再是稽首一禮,便欲回轉靜室修持。

  “云道友,明日在下還會再來請益。”陶允濤面上又羞又惱,他修道至今皆是在中土冀州昆侖,修道物資都是族中供給,更無爭斗之時,只一味精進修行即可。不想今日遇到云沐陽,只是簡單幾句言語便將他誆騙,他本意與云沐陽再做過一場,可是又覺丟人,當即猛一甩袖便就摶動劍光直上云天,又是回頭一望其后才是縱去無影。

  云沐陽見他化劍而去,目光微微一沉,旋即卻是淡淡含笑,此人心性單純,如是今后只有這一人到此倒也無妨,不過每日都是前來攪擾卻是少了修行時日。他稍稍一想,卻是有了主意。

  果不其然,翌日陶允濤再度上門,他見云沐陽出得門戶,便就肅容沉聲道,“云道友,陶某再來討教。”說罷起指一點水藍劍丸從眉心射出,疾如流星閃電,劈開一道赫赫芒光。

  然而耳邊卻聽得一聲驚雷響動,他急忙把目望去,見云沐陽足踏煙云,張口道,“陶道友,貧道不會與你斗劍,你且回去罷。”

  “為何?”陶允濤劍丸在空,藍光幽幽,他不由面色狐疑,隨即瞪目惱怒道,“你可是認為陶某劍法不值一哂,故而不愿與我斗劍?”

  “陶道友此言何來?只是貧道問道友一句,你來與我斗劍初衷為何?”云沐陽站定輕煙,抬首揚聲問道。

  陶允濤眉毛一皺,面皮微微一熱,猶豫片刻后才道,“耳聞道友劍鋒十分精妙,與我昆侖大是不同,前來自是與道友比斗,同道較計,只問掌中劍,不問初衷。”他說罷面容更是微微發紅,已是敗給此人本來也無臉面再來邀斗,只是他始終認為昨日只是吃了云沐陽奸計這才敗退。如今其人再問初衷,他卻不好回答。

  “那道友請回罷,道友只知掌中劍而不知心中劍,何來斗劍之說?”云沐陽劍眉微微揚起,負手言道,“貧道還需回返靜室修持玄法,便不奉陪了。”說著轉身便走。

  陶允濤登時一急,見其欲走,立時把劍光撥動,旋即縱上天中,當即再是一喝便有一道幽藍劍芒從天墜下,恍如流星馳曳帶起一條數十丈長的芒光,便是昊陽之下也極是耀眼。他振聲大喝道,“休走,你今日斗也得斗,不斗也得斗。”

  云沐陽略一回首,面上微微一笑,斂容道,“陶道友,你且回去罷,貧道還需回返靜修,無有閑暇與你嬉鬧。”言罷清嘯一聲,身子騰起,也是化一道金光縱去天中,只是在天一旋便有百道劍光輪番射出,眨眼間已是化作一道光幕擋去。

  陶允濤聞得嬉鬧二字,頓時胸中起火,板著臉容急速催動法力御使劍丸追殺而去,忽而見得一重金劍光幕騰起,立時把厲叱一聲,幽藍劍丸張口一出,飛出千條劍光,剎那之間又是聽得浪潮聲大作,卻是他身后騰起一大嘯浪,高有數十丈吊在空中,好似隨時都會傾倒下來。

  他當下便欲催動神通、劍丸一同追去,然而卻見云沐陽頃刻之間化作一條金線在天中一劃,瞬息之間已是縱去百丈之外。他不由鐵齒一咬,喊道,“云道友你可是比不過陶某法劍,只知一味逃竄?”

  云沐陽哪里理他,只是催動劍光破開重重氣浪,在阿炎玄府周圍四座山峰中來回縱橫。只見天中一道幽藍氤氳劍芒追著一點流火金光,在山中劍氣流蕩驚起數抹霞彩,璀璨芒光可比昊日,更有不少昆侖弟子往這處望來。

  卻見一人重重一甩手,仰頭望著那幽藍劍芒追著金光,心頭振奮道,“我便知陶師叔劍法神妙,怎會是那無名小輩能夠比擬的?昨日能夠贏下半招也只是耍詐,欺騙陶師叔這等光明正大的磊落高士。”

  又有一人也是眸光放彩,得意道,“今日陶師叔看穿這人把戲,便將此人殺得倉皇逃竄,真是大快我心。”

  “真以為得了幾卷殘卷道書便可得意忘形?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些小門派也當讓他們知曉我昆侖萬載威名。”

  阿炎玄府這時飛來彤云一朵,在天中隱去行跡,尤文逸、尤文華二人并肩而立云頭。尤文華不無擔憂道,“府主,云沐陽此人不是能夠輕易控制,如是讓其在次州發展起來未必是一件好事,而且次州貧瘠,府主所謀恐怕不能實現。”

  尤文逸英眉一沉,肅容道,“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她說著稍稍一頓,卻凜眉道,“此事我自有計較,我觀此人極有可能成就元嬰,屆時如是得其相助,異日登極霄宮殿、重云天榜也可多一助力。如今我所所做不過是順手而為,算不得什么。”

  有文化聽聞此言略一頷首便不再多說,門中雖是元嬰真人不在少數,可是皆有派系,無緣無故絕然不會相助。如是能夠再是物色外派杰出弟子,施之以恩義,將來成事便添上一份可能。二則在門中培養自家心腹,形成勢力,可是無論這兩種方式哪一種都要耗費長久時間。

  不少人在那指指點點,只看得天上星芒流竄,更是覺得心氣舒展。卻不知天中陶允濤已是氣急,云沐陽駕馭劍光飛遁,迅疾無儔,休要看他似乎每每都要追上云沐陽,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已是使出全力,而云沐陽卻是尚有余力,而且輕松自若。

  他狠一咬牙,再是爆喝一聲,身上法力便如潮浪涌入劍丸之中,那劍丸頓時光芒大盛,劍光過處就有一條江浪橫過,聲勢浩大,水浪越聚越高,好似隨時都要崩泄下來。少頃那水浪已是將阿炎玄府上空千丈方圓都是圍聚起來,陶允濤見著云沐陽已是陷在水浪之中,頓時長舒一口濁氣。不過他知曉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將云沐陽擊敗,否則他也會被自家神通拖垮,法力耗盡。

  云沐陽御劍馳飛,見得重重水浪拍來又見其動作便知他意,當下也不點破,仍是縱劍騰掠,就在其認為他已是完全陷入神通之中時,他頓時一聲清嘯,駢指一點一道雷光迸出立時將那滔滔水浪打出一個缺口來,隨即化一道細細精芒疾射出去。

  陶允濤乍然見此狀登時一口氣息不穩,胸口一陣疼痛如遭雷擊,哇的一聲便是從空墜落下去。那水浪神通也是隨著他氣息紊亂驟然崩散,頃刻之間好似山洪崩泄從天降下。

  “陶道友,貧道不欲與你斗劍,日后不需再來,貧道還欲在此靜修。”云沐陽星眸一掃,把劍光一收,拂袖而去。

  “慢來,簡某也來領教。”聽得一聲爆喝在云中傳來,那聲音尖銳,砭膚刺骨。

  遠遠觀戰修士一見這少年破空而來,登時大驚,“原來是王辛師兄,竟然是王辛師兄,這下那云沐陽還能如何囂張?”說罷眾人都是朗聲得意大笑起來。

  原來這王辛乃是太景宮元神真人王善淵王真人族中后裔,一身法力極是強盛。此人雖不曾位列昆侖二十八真,只是因為其年歲尚小,沒有趕上上一屆二十八真輪換。昆侖門中諸人都是可以肯定這王辛必然可以在未來十年內進入二十八真行列。

  云沐陽駕一道金線欲走,忽而一道勁風拍來,銷骨蝕髓,又有鋒銳之感,當下把身一側,起袖一揮甩出一道烈火風氣,隨即兩道氣機相撞頓時爆發出燦燦流火來。他這是目光望去,只見一虎背熊腰的少年,身穿短襖,蟒骨腰帶,其上有兩柄利斧。這人不由分說,再是兩手反抄,兩柄利斧從腰間飛出,他立時拿在手中。再是爆喝一聲,劈出兩道宏大鋒銳芒光。

  云沐陽面色淡淡,甩袖傲然道,“你若來與貧道斗劍那便請回罷,如是貧道僥幸贏了一招半式,日后也是麻煩不斷。貧道雖是魯鈍但也有向道之心,只望日日靜坐修持聆聽大道之音,告辭。”說罷,便就輕一拂袖足下煙云飄渺凝聚托著他往靜室中去。

  那少年微一撇嘴,哂笑道,“憑你這畏首畏尾也欲求取真道?你且放心便好,今日若是王某輸了半招與你,某便為你將后來之人都是擋在門外,與你吐納靈氣時機。”

  云沐陽目光微微一沉,嘴角似有笑意,這卻正中他下懷,當下把目望去,佯作猶疑。

  王姓少年嘿嘿一笑,面色驟然冷下來,“不過你過不了王某這關,便到王某府中執伇十年,也不需你做其他事,只是耳聞靈藥宮丹鼎餌藥極是擅長,王某府中養有不少妖禽,你只需日日煉丹照顧這些禽獸便是。”

  王辛話語一出,圍觀修士都是放聲肆意大笑,嘲弄不止,“外丹餌藥這等旁門外道也只配如此,王師兄處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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