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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緣法早定難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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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御靈派那中年道人登時面色大變,不由失聲道,“這…師兄我等已是將那夔牛皮囊都是送去,好一個宋衍奇,他怎還敢把瓔璃子給了云沐陽。”

  冷驚泉面色陰沉,只是事已到此他也無話可說,此次不但丟了仙草還門派臉面也是丟去,他拳頭緊握眸中頓有滾滾殺意。

  閔柔笑容僵住,只覺得耳中傳來聲聲私笑,她玉容一陣翻白一陣翻紅,渾身更是燥熱不堪,又羞又愧,連頭也不敢抬起。只是目光一看又覺人人都在恥笑于她,心中更是羞惱,幸而靈臺還有一絲清明,咬牙切齒恨聲道,“宋師兄勞苦,九派分屬同道,為師兄分憂何其幸哉。再者云沐陽道友也是道脈嫡傳,師妹也欲結識一番。”

  宋衍奇朗聲清笑不止,“卻是有勞閩師妹了。”

  他目中不羈似有笑意,閔柔一見頓時心中更是生怒,只是心中強忍,擠出一點笑意,即刻足下一點化一道怒光便往靈藥宮云閣之中射去。

  云沐陽端坐座上,田蒼海嘿嘿冷笑道,“老爺,此人定是方才那挑撥的賤婢,不過卻是丟了好大一個臉面,哈哈。老爺,且讓小的收拾他一番。”他說罷未待云沐陽說話便一腳踏出云閣。

  “你是何人報上名姓來。”田蒼海望云閣前一站,便有紫云電芒叱咤流轉周身,他仰起頭來得意大笑。

  閔柔裹挾怒氣而來,玉容寒光凜盛,見著田蒼海立在云閣之前,怒氣登時爆發出來,忽而卻是秀眉一擰,大聲叱道,“孽畜也敢攔路?滾。”語聲猶如驚雷一般,皓腕一抬,玉臂之上飛出一只魚龍銜尾,刻有蛟蛇的鐵環出來。那鐵環一出登時有滾烈風氣汩汩呼蕩,剎那之間聽得兩聲龍吟,滾烈風氣之中跳出兩條蛟龍來,登時就是朝著田蒼海撲去。

  田蒼海本是得意驕矜,頓而見得這兩條蛟龍撲來只覺面色一驚,隨即卻是駭然失色,驚叫一聲,這蛟龍暴虐氣息幾乎要將其氣息扼住,更是有一股令其畏懼的靈機,他只覺渾身法力都是使將不出。

  云沐陽朗目一震,一道匹練也似的劍光登時從他眉心卷出好似洪浪奔騰,剎那之間便就卷了田蒼海回了云閣之中。田蒼海只覺心悸,雙目轉來轉去,就是破口大罵道,“好一個惡婆娘,老爺定要讓其好看。”

  云沐陽把手一擺,少頃聽著咔嚓一聲,便見那云閣桐木紅門被人一腳踢開,少時走進一眉目含煞的白衣少女來。

  “云沐陽,你要甚么寶物盡管說來,這瓔璃子本座要了,你有甚要求只管說,便是福地靈山也可給你一座,只是休要胡攪蠻纏,快快說來。莫要以為你斬了書映玄便有幾分了不起,本座眼中你也算不得什么。”閔柔厲聲一叱,一只金剛鸚鵡彩翼毛羽霍然張開,探出雙爪,兩目之間兩根彩針射出,破空裂氣,直撲云沐陽面門而去。

  云沐陽微微一哂,朗目一抬,袖袍輕輕擺動便有五色煙云下氣從他頂門飛出,剎那之間靈機禁鎖,那金剛鸚鵡登時被定在空中,兩根彩針也仿佛被柔水困住。他再是微微一笑,五色煙霞一收,金剛鸚鵡已是摔落在他座下。

  “好小賊。”閔柔玉容一顫,那金剛鸚鵡卻是她伴生靈禽,飛遁千山、縱越青冥皆是依仗。原本只是想嚇唬一番,不想竟是被他輕易拿下。她當即更是暴怒,蓮足一彈,耳墜白蛇話兩條詭譎芒光卷射出去,又有一只三目靈猴從她衣裳上的林木山岳繡紋中滾落下來,也是抬起利爪就是抓了過去。

  云沐陽端坐座上,面色從容自在,恍如天上浮云清風,他淡笑道,“閔道友,你可能做得了主?”

  閔柔怒斥道,“小賊,你要甚么寶物,本座都可做主與你。”她冷冷一笑,白蛇靈猴都是在空中一彈便是收縮住攻勢,隨即卻是將云沐陽團團圍住。

  “賤婢,休要小賊小賊的稱呼,我家老爺有名有姓。”田蒼海本就受了其驚嚇,此時聽著渾身來氣,喝道,“賤婢,那仙草乃是我家老爺光明正大得來,你在此處聒噪甚么,還不快快滾出去。”

  閔柔只是冷冷一笑,“披鱗戴甲的蠢物也在此丟人現眼。”她再是把冷眸一抬,喝聲道,“云沐陽,快快說來,本座還要趕回門中,無有閑暇與你糾纏。”

  “閔道友,貧道所要之物你做不了主,還是請出冷驚泉冷道友來方能說得上話。”云沐陽見她無力驕橫,也是微微一哂,道,“道友留下瓔璃子自去,此不是你久待之地。”

  閔柔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鳳目之中寒光凜耀,將那仙草往云沐陽身上用力一扔,叱道,“我閔柔在門中還說得了話,你盡管說來,你要甚么寶物?”

  “從來人間不識神,妄擬天心為己心,果真是御靈派門生,”云沐陽面色清朗,旋即目中驟然冷光射出,“貧道要萬獸山你可做得了主?”

  “小賊,你作死。”閔柔怒不可遏,又欲出手,只是尚算她理智還在,此時怒極平靜下來,嗤道,“小輩你今日口出狂言,想要我萬壽山道場。我只怕我萬獸山萬千靈禽瑞獸將你山門踏破,令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老爺,何必理這賤婢,在老爺面前無理,打殺了便是。”田蒼海也是恨極,就是嚷道。

  “閔道友,瓔璃子雖是仙草稱之,實則非草非木,非金飛玉,暗含天地至純至凈極陰之氣,化陽為陰,可引動天地偉力。”云沐陽語聲微微一肅,道,“只是此物雖是功效奇特,可是若無上佳法門無有可能煉化。再者此物秉承陰陽卻是獨陰而生,非是天地至剛至陽者不能為用。”

  閔柔聽著玉容一愣,隨即秀眉擰起,她卻是不懂云沐陽這番話所含深意,只把一雙怒目瞪著他。

“閔道友,你既是不明白此中玄機,即便你能做得了主,貧道也不會將此物與你,那便請你將冷道友請來。”他微微振聲,他用在洞水國尚惠盈真人所贈敖國主蛻下龍鱗一枚換了這仙草來,實則他也沒有想到竟是瓔璃子這等奇物。此物極是難見,少有人識得,雖是奇妙但是別派都是用不得,蓋因此物還含有劇毒,《氏圖鐘鼎黃經卷》中唯有御靈派一派有秘法煉化  閔柔更是羞惱萬分,貝齒一咬,雖是不知此物還有這等說法,但也知輕重,腳下一跺,惡狠狠罵道,“小輩如是教本座知曉你戲耍于我,必要將你靈藥宮血洗。”說罷已是沖了出去。

  “師兄,師妹驕矜蠻橫,會不會惹惱了這人?”那中年道人平復下心境來,不禁有些擔憂道。

  “如是云沐陽不肯交易,便教他有來無回,此事無有商榷余地。”冷驚泉言語一出便如一柄利劍懸在心頭,聞者都是寒意大生。

  少頃閔柔怒氣盈胸回了云閣,恨聲道,“師兄那小賊好不識抬舉,還敢口出狂言,竟是要師兄前去親自與他交談。”

  冷驚泉聽著云沐陽愿意交談,目中冷光頓時去了三分,言道,“師妹你對此人本就有怨氣,你將他言語從實說來,休要添油加醋,此事不可馬虎。”

  閔柔哼了兩哼,朱唇一撇將云沐陽言語說了出來,最后還恨意盈胸道,“師兄,這小賊還將我靈禽扣住,殊是可惡,異日我定要拿其性命,方泄我心頭之恨。”她今日平白受辱,全數都是歸咎云沐陽,已是暗暗發誓與其不能兩存。

  冷驚泉面色稍霽,卻是不理閔柔恩怨,冷語道,“晚間我自去與他相會,你這幾日便莫要在外現身,好生修心養氣。”說罷又自飄然端坐主座上,閉目不言。

  閔柔又羞又惱,只是也是無法,怒一跺腳便也是坐在一旁。

  云沐陽見閔柔懷恨而出,也是毫不在意,將瓔璃子拿來看了一眼,隨即再是心中一想,竟是隱隱有了猜測,肅容暗道,“秉承陰陽之氣,化陽生陰,非是至陽不能煉之,莫不是修為到了那一境界?”這仙草雖有記載,可是卻是不知其用在哪一境界,功用也不甚清楚,故而他也只能猜測。

  因宋衍奇開了曲水流觴,其后不少門派也是依此行事,倒也是歡愉。及至金烏西沉之時,天中赤云滿布,霞彩萬丈收于一點,不旋踵天幕漸黑,卻問一聲清戾,旋即便又光照生出,將此中照得一片通明,不遜白晝。抬頭望去,卻是一只崇明鳥身披焰火,振翅而翔,少頃單足立在天中梧桐樹頂。

  云沐陽也是自尋了一座觀宇停駐,他在靜室中感悟靈機,不多時睜開雙目,迎了冷驚泉入內。

  “冷道友,此中簡陋,不能盛待,還望見諒。”云沐陽見著冷驚泉在座上坐定,便出言笑道。

  “云師弟你我都是道脈嫡傳,何必客氣,我今日到此便是為瓔璃子而來。”冷驚泉聲音飄緲高遠,真真如冷泉叮咚,而且絲毫不掩飾,“我知師弟定是有要事需我相助,否則不會邀我至此。”

  云沐陽頓時清笑,“師兄明鑒,此物師兄拿去。”他說著稍稍一頓,站起身來,目中頓時神氣意動,道,“我這事定是極樂意助我,而且師兄舉手可為,只是還不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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