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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只心求超脫 道在手中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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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隨便給出承諾,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寫。再一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不多時,一行八人已是到了蓮花峰靈藥宮。一垂髫童子騎仙鶴而出,大聲道,“掌門真人請五位峰主入殿。”

  離、封、莊、銀、洛五位峰主聞言云光一縱便就去了宮中。

  公孫青木朝著那童子問道,“掌門師尊可有其他法諭?”

  “回稟師兄,掌門真人令師兄以及樂師兄、云師兄往求盈殿等候。”童子打躬一禮,復又騎乘仙鶴往靈藥宮中去了。

  “兩位師弟恐還未去過求盈殿,此番便由為兄引路。”公孫青木微微含笑,便拂袖將云光一擺,隨風橫空漫走。樂、云二人也是輕輕撥動云霞,便就悠悠而行。但見風吹衣袂揚,霞生云光縱。

  行不多時,聽得清越鶴鳴,便見一座仙山直入云間,霧靈繚繞,一條玉帶在云中流瀉而下,濤濤水聲響入云間。那仙山在云霧中若隱若現,又有水汽騰蕩,煙雨迷離間,恍若一幅水墨畫卷,云光漸漸行近,與仙山迷霧交融,山水畫卷徐徐展開。

  求盈殿坐落此間,乃是門中諸位避世真人靜修之所。一入此間,勿論紅塵俗事,皆以大道為夢。此中雖也設一殿主,不過只是形式,只為宣示威嚴。原先殿主乃是姜璋姜真人,如今姜真人為門派殞身,便由張穎清張真人接掌。

  “兩位師弟,求盈殿中諸位金丹長老多是去往地靈藥谷,如今殿中只有三位師叔祖,一人乃是火煉院嚴掌院,此老雖是性格清傲孤高,然而卻是極好交道,喜便是喜,怒便是怒,一言一行皆是隨心。另一位王長老性溫和,卻少言寡語。還有一位芮真人,卻是交游廣闊,性子和朗。”

  兩人聞之,微一點首,少頃三人到得殿外,兩只生有虎紋獅鬃的異犬,高有三丈,形容猙獰,一見三人,立時身形一彈撲了過來。卻見公孫青木舉袖一揮,清聲喝道,“吾等奉掌門師尊之令前來,速退。”

  兩只異獸立時身子匍匐下來,旋即一躍便就落在大殿兩側,靜氣不動,恍若兩只石獸。三人望了一眼,便就往內中而去。云沐陽抬首望天,見著此地霞云遍布,靈氣扶搖幾欲化云,也是點首,暗道,此中果然是赤火朱雀鼎所在,雖是靈氣收斂,可是氣息不減。

  三人往殿內行去,也不見有道童雜役,偶見荷花池上仙鶴翩躚,靈木枝椏上有靈鳥啼鳴。此時求盈殿中只有兩位長老輪值,余下之人或是在洞府中修煉,或是去了外間游歷,故而顯得甚是冷清。不多時,卻聽著一人厲聲呵斥,“諸位真人法駕即將回返,爾等竟將川靈玉露打翻,可是知罪?”

  云沐陽眉頭微微一低,此人聲音他卻記得,乃是求盈殿田長老。他也未多想,便就信步跨進殿中。一進殿中,便見田長老喝罵著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兩個道童。忽的田長老把目光掃來,頓時眉頭一皺。

  “云沐陽你便不識規矩?此間可不是原陣峰由得你來去任性,還不速速退出去,免得沖撞了門中師長。”田長老心生怨尤,實則他也是明白若無掌門諭令,幾人斷然不可能來此間。他總覺得云沐陽不是尊師重道之人,加之自身修行兩百余年卻是困死在玉元金丹關口,心中更是不忿,時常怨懟,似他這等材質又敬愛師長之人卻不得重用,只能在此間苦修。他也是見著了公孫青木與樂長生兩人,不過卻是視而不見,只一味呵斥云沐陽。

  “不識規矩?”樂長生面色微寒,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冷言道,“田長老之意乃是家師之過?”

  田長老嘴唇一牽,也是意識自家無意間牽扯到樂清平真人,不由目光望去,僵笑道,“樂師侄說得哪里話?樂師兄最是寬和,老朽哪敢詆毀?”然而他話音方落,忽的心尖一寒似乎被一道劍光籠住,卻見云沐陽指尖輕輕一彈,一點劍光如星芒飛屑,便就疾疾射來。他急忙欲躲,可是卻絲毫不能動彈,直嚇得面無人色。瞬間一道冷光自他脖頸飛過,更是渾身發顫,片刻后睜開眼來,不禁摸了摸脖頸,卻有一縷白發飄落。

  “你你…”田長老一時說不出話來,手指著云沐陽似哭似怒,身子不斷往后退,口中驚恐道,“我定要上稟掌門,定要上稟掌門。”還未說完便就拔起步子往殿外奔去。

  幾人卻是毫不在意,公孫青木大袖一揮,令那兩名道童下去。少頃便就尋了蒲團坐下。

  “云師弟倒是敢做,可是如此門中名聲可就壞了。”公孫青木皺了皺眉,旋即卻是溫聲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樂長生卻是冷笑幾聲,道,“師弟做得好,辱及恩師不取他性命已是仁至義盡。”

  “小弟哪還有名聲?”云沐陽卻是朗聲而笑,道,“先前將我原陣峰幾位長老囚了,師弟早已是背了違逆師長的罪名。”

  他話音一出,余下兩人也是大笑,片刻后樂長生道,“公孫師兄,我聞師兄執掌正法殿,便向師兄為云師弟討一個差事。”

  云沐陽聽得便將目光望向他,旋即又是轉向公孫青木。

  公孫青木微微含笑,朗聲道,“樂師弟倒是會做人情。”他一邊笑著一邊道,“不知樂師弟想要給云師弟甚差事?云師弟可不是喜歡俗事之人。”

  樂長生搖了搖頭,正色道,“早先陳恪明意欲將門中閑散世家弟子驅逐出山,不令彼輩消磨門中靈藥寶材。陳恪明為人我雖是不喜,不過此法我倒是極是贊成。彼輩世家弟子依靠祖上余蔭,無貢獻與門中,反而平日作威作福,占據門中靈地,虛耗門中資源,還不若驅逐了出去,立有功勛方可允其歸來。”

  他說到此處微微一頓,又道,“云師弟劍法超群,修為高深,便是門中想來也少有能夠相較之人。今日一混吃等死長老也敢對云師弟口出狂言,只要云師弟日后掌了這職司,門中世家生殺予奪盡在師弟手中,我倒要看看還有誰人不服?”

  “樂師弟此議甚好,我也有此意,先前便有上稟掌門師尊。”公孫青木微一頷首,正容道,“只是此法不可激進,否則適得其反,惹得門中長老不快。云師弟如今名聲大噪,你我三人中法力最盛,不過卻并不適合,此事還是為兄行事較為妥當。”

  樂長生微微點首,實則他并無令云沐陽去完成這等吃力不討好之事,此番說出,便是要公孫青木主動承下。他也是看著云沐陽修行,又傳其煉丹之法,兩人親如手足,只要公孫青木明白此中利害關系便會主動承下此事,日后即便再有麻煩也不會到得云沐陽身上。

  云沐陽端正坐著,稍稍一想也是明白樂長生苦心,不過面上卻是無有變化。如今他在門中諸長老眼中已是大大超過公孫青木,若是再在門中低輩弟子中積累人望聲威,日后對公孫青木接掌掌門之位定是不利。他并無爭奪掌門之心,只欲求道超脫,故而已有打算收斂鋒芒。

  公孫青木將話鋒一轉,問道,“云師弟,何景此人現在何處?”

  云沐陽轉首望去,淡聲道,“已誅。”

  樂長生眉頭微皺,片刻后就是舒展,勿論何景做了何事,既然兩位同門已是定罪便是無罪也是有罪,故而不必多問,只是微微閉目趺坐蒲團上。

  三人又是交談片刻,少頃卻有一片清香入肺,清淡怡人,但見青色寶氣流轉,青虹旋飛,似乎置身于無邊林海。三人頓時立起,朝著主座上施禮大聲道,“弟子拜見掌門真人。”

  “免禮。”公孫掌門神色溫潤,淡淡一笑,青虹之中身形現了出來。

  三人聞之便就立起身來,恭立殿下。

  “地靈藥谷你們三人處理得極是妥當,我都已聽聞,”公孫掌門懷抱拂塵,面色溫文,只是雙眸猶如深海,淡聲道,“云師侄鎮神碑下那陰陽法劍元碑可是取來?”

  “回稟掌門真人,弟子已將陰陽法劍元碑取來。”云沐陽當即站了出來,恭身一禮,他聞得掌門真人并不問另一樁鎮壓之寶,便知其將那寶物賜下不必歸還。隨即便將藏有法劍元碑的寶囊呈了上去。

  寶囊倏爾飛起,落入濤濤青色虹光之中,便聽公孫掌門言道,“云師侄,你斬殺了清河派數人,又收取了寄神隱元劍,清河派之人定會尋你麻煩。那寶劍與你無用,你將那寶劍拿來,門中不會虧待你。”

  “弟子不敢。”云沐陽當即恭聲言道。這寄神隱元劍乃是清河六元劍之一,不是其門中弟子修行的法門,對清河劍派而言極為重要。那些元嬰真人恐怕會親自來索拿,拿在手中也是燙手山芋。如今公孫掌門之言卻是要一力承擔下,他便將寄神隱元劍一并呈了上去。

  “好劍。”公孫掌門輕撫寶劍,那寶劍似乎極是驚懼,掙扎也是不敢。言罷,便將寶劍一收,道,“那囚法禁靈符便賜予你罷,補償這寶劍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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