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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流水淌華不知歲,落英繽紛經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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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那么多計較,若是不服一劍斬去便是了。”謝真人不由嗤之以鼻,輕笑嘲諷道。

  “謝中元,你若一劍斬去,恐怕你碧落劍派就要一同陪葬了。”孔真人嘿嘿冷笑,“那道真出神法寶可是易于之輩,你若要自尋死路,可別拉著我等同去。”

  “孔老兒,你若要試一試我碧落潮生劍鋒芒,現下便可。”謝真人聽得孔真人直呼其名,不由肝火一動,手中一彈一道劍光沖出他頂門,犀利非常,將過往風云都是阻斷。

  “兩位道友何必置氣,現下是為了應對洞真彌老兒,可不是我等內斗之時。”駱都立時阻止道,“我南域十一門派,洞真與我六派毗鄰,如今酉陽島意欲置身事外,其余五派也是觀望姿態,現下洞真有那等道真出神法寶坐鎮,若是一日讓洞真崛起,日后我六派便要仰其鼻息。不說其余六派,便是我們流英、碧落、蓮南、鶴翔、天木五派俱是在東海南域數千年根基,當年驅逐妖族、剿滅魔門,我等祖師俱是出了大力氣方有今日景況。彌老兒不過外海而來,一來便要占據一方,諸位可是樂意?”

  “誠然,我鶴翔仙宮絕然不愿。”羅璠儀粉拳緊握,貝齒暗咬,定聲道,“更不可能讓其成為南域主掌宗門。”

  “遮雀山本是我天木山宗之地,彌老兒一朝占據,竟是成了氣候,還敢立下山門,莫不是欺我天木山宗無人?”杭真人將手中竹枝一折,恨聲道,“我天木山宗絕無可能與彌老兒言和。”

  “哼。”謝中元輕哼一聲,轉過頭去,御起虹波罡云轉瞬消失。

  “豎子無禮。”孔真人鼻中噴氣。

  “謝真人向來如此,何須與他計較?”駱都擺了擺手,淡淡道,“還是速速去了那荒島,擺下陣勢,若是可以定要將其門下弟子一一廢盡。”

  “此事盡管交予本座,絕對不會差漏。”孔真人眸中冷芒乍現,干笑道。

  少時,五人到得一處荒島,石礁巖壁,有暗涌旋波,激浪拍岸,又見矮木叢生,海鳥流連,沙鷗鳴叫。只是五人靈機一動,立時將海鳥驚散,將海浪激起,拔高重重浪花,潮水奔涌,疾拍岸礁。

  “便是此處吧!”駱都朝下一指,登時潮水飛起,但見他大手一張,袖口射出數百面陣旗來。那陣旗懸空鳴叫,便化作數百道彩光,各往百里外一處海水中鉆去,圍繞荒島二百里方圓布下陣勢。事畢他又取出一只溢彩流光的酒樽,往下方陣眼法壇之中一拋,旋即對著余者笑言道,“在下此陣布得匆忙,還需諸位道友相助一二。”

  “呵呵,流水淌華不知歲,落英繽紛經年去,誰敢小覷?”羅璠儀抿唇清笑,駱都此意乃是要借重在場諸人法寶,與他共布法陣,擺開陣勢。她當下皓腕輕抬,自鬢間取下一枝鳳尾釵環,玉手一指,一只五彩鳳鳥清鳴,帶起祥光繚繞,便落在那陣中。

  謝中元面色冷峻,隨手拋出一把短劍,杭真人大袖輕飄,一株青木飛落,孔真人甩手扔出一枚暗金色石碑,便在云頭端坐。這時云間響起一聲蛟龍吟悅,幾人抬首望去見著彌梵子跨蛟而來,身側一童子手捧玉盤。他手中拂塵輕點,灑落陣陣潮雨往那陣中飛去,“有勞諸位道友,貧道來遲了。”

  “不遲不遲,在下陣勢將成,只差彌掌門了。”駱都拱了拱手悠然一笑,其余幾人神態各異,不過俱是拱手見禮,唯有杭真人眼角一斜,算是見禮。

  “敢問駱真人,這陣勢有何玄妙?”彌梵子神態自若,淡聲道。

  “這陣勢共分六相九層,少時在下將數件寶物置于六相之中,若能力壓諸人,便可隨意取一相之中寶物,次一名再取一相,再次一名也可再取一相。余下三相自有諸位道友爭奪,道法玄妙者得之,若能將余下三相盡數破去,也可。”

  彌梵子聞言仍是云淡風輕,這六相乃是六門,一門中含九關,故而名曰六相九層,若要力拔頭籌,首先便得連闖九關,而且奪得一相,還得占住相位,不容有失,方能再得一相。若是相位有失,那又得重新再闖九關,而且這每一關皆是不同,共計有七百三十八種變化。

  過得半個多時辰,陣勢已成,但見有云光疾馳而來,不多時云中走出人影來,落在海面對著六位元嬰真人施禮,隨即各自站好。

  又過得半個時辰但見數道靈光飛來,一眉目疏朗少年踏下對著眾人遙遙一拜,朗聲道,“流英宗弟子夏晉煜見過太上宗主,見過諸位上真。”言訖再是一拜,隨即靈光扶搖撞入陣勢之中。少時便見靈光飛舞旋繞,騰空多彩,其中以精絕劍芒、煌煌劍光、錚錚琴音、鳳鳥清鳴、烈焰刀光、青木流花最是奪目生彩。

  云沐陽方入陣中,便見石筍高聳,須臾成林。他閉起雙目,細細感念,但覺這石林陣非是實質,然則又有實質之能,當是將陣道修煉至第三重境界,地實天虛,與他一般,只是靈機運轉之間更顯圓融渾實。他從袖中取了一面陣旗出來,隨即往一處打去,砰的一聲但見石塊飚射。石林傾塌,轟轟巨響震人耳膜。

  云沐陽廣袖一擺,將石塊揚開,旋即足尖一點,卻見石筍從天倒懸而生,突突直冒,尖利石刺倒刺下來。云沐陽登時身與劍合,倏忽游走。尖刺刺下,砰砰巨響,石塊爆碎,塵灰飛揚。云沐陽雙眉一挑,眸中精光閃射,忽的抓住一縷靈機,大袖一揚,九面陣旗化光飛流,定住八方,隨即翻身一躍將剩下一面陣旗握在手中,面上輕輕一笑,但見石林漸漸沒入土中,當下信步往前方踏去。

  大陣之外,浮云虹光之中,六位元嬰真人分列一方,駱都眉間輕顫,撥開云光,俯首望去,但見琴聲悠揚處,靈機被定住,不能運轉,他不由臉色一變,當下便要運轉法力,將那靈機重新運轉開來。忽的但見陣勢西北角處,一道劍氣飛張,須臾那一處靈機亦是難以運轉。他鼻中登時哧了一聲,心有不滿,“小輩亂我陣法,豈能讓你輕易走了過去。”他如是想著,手指一掐,登時陣勢一變。

  云沐陽身在陣中,忽的感應到靈機變換,那布下陣旗立時斷折,靈氣散盡。他環首望去,但見石林之中一人駕馭一只白雕飛出。白雕上那人頭戴方巾,圓臉黑膚,長衫裹身,這人遠遠見著云沐陽便是拱手朗聲道,“這位道兄,在下農星柘這廂有禮了。”

  云沐陽放目望去,微微一笑,清聲言道,“貧道云沐陽,農道友有禮。”

  “道兄好風采,方才遠遠便見著道兄在望空臺中風采卓絕,只是苦于在下道行微末,不能親近,實在憾事,不想現下得遇道兄,幸甚至哉。”農星柘面容歡喜,又是拱了拱手。

  “道友過譽,貧道愧不敢當。”云沐陽揚了揚袖袍,眼角向云天瞥去,再一感受靈機變換,不由心中了然,他當下打了個稽首,言道,“貧道還欲闖入下一關礙,想來道友也是如此。”

  “不敢,道兄先行。”農星柘悠然一笑,擺了擺手,自動退了開來。

  云沐陽打了個稽首,“貧道多謝農道友慷慨。”當下揚起一道精絕劍光,往下一關闖去。

  農星柘駕了白雕,見著那鋒銳劍芒幾欲割破臉龐,當下眉頭一顫,便自飛出陣外。

  “哼,廢物。”駱都不由氣惱,挪轉靈機招來一人,不想竟是個懦夫,還未開打便先將路讓開,露出膽怯。當下又要再次騰挪靈機,再度尋來一人,必要將云沐陽打壓下去不可。

  忽的他耳邊響起彌梵子清聲,“駱真人,萬事皆有緣法,此事可一而不可再。”

  駱都轉過頭去,但見著彌梵子笑容爽朗,不由胡須一顫,旋即卻是笑道,“我觀這小道士修為不差,也欲鍛他一鍛,不過既是彌掌門發話,看來是在下與這小道人無有緣分了。”他說著便往下望去,卻見那琴聲起處,已是安安靜靜,不由暗道,“這小娘子又是哪一門派弟子,不意今日連遇兩人俱是不凡。”

  云沐陽劍光揚起,風水俱止,他頓時停下劍光,環首一看,一只五彩鳳鳥,毛羽鮮亮,顧盼生姿,雙爪一提,鳴聲清亮透耳。它飛入云中,毛羽紛紛散開,但見千百只五色鳥雀啾啾鳴叫,須臾鳥雀迅猛長大,或是兇雕猛隼,黑鷹烈鳩,鳴叫連連,俱是張開利爪、伸出尖喙往云沐陽抓去。

  “虛氣幻化,也敢逞兇?”云沐陽斷喝一聲,劍光一揚,沖散千百妖鳥,射上云際,清聲一喝,劍丸跳躍飛灑,向著那幻化鳳鳥奮力一斬。鳳鳥尖利鳴聲,鳥喙一張,數十團火焰砸出,毛羽一抖,鳳尾輕擺,霎時之間萬千利劍紛灑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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