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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玉成天外緣 需歷無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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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卻幾位赤陽真人,那些元嬰修士聽到這一句話都是面色泛白,數百載修行就在今日毀于一旦。所幸眾人皆是頗有道行,雖是不愿身死,可是也是平靜接受了。如今得知了緣由之后,反而一副平靜模樣。

  當下就有一老道人上前來打了個稽首道,“愿留有用之身為我道門再盡綿薄之力,如此就有勞令真人了。”言罷起掌一拍額頭,瞬間氣絕斃命,唯有一縷清虹躍起。

  令繡鴛眸光一閃,拿了一枚布袋出來將其收了進去。便在這時好似眨眼之間又有一人在眾人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失蹤。幾位元嬰修士一看不敢再做遲疑,紛紛起了法術將元嬰遁出。少時令繡鴛收了布袋,就是看向仍是挺身立著的尤文逸、嵇懷谷二人。

  她目光一收冷然道,“你二人可是做好決定了?”

  尤文逸看了一看,目光十分堅定道,“令上真,我乃昆侖弟子唯有戰死無有怯生畏死的道理,便是魂飛湮滅也無所畏懼。”

  令繡鴛聞言,神情未有多少變化,就將法寶收了起來,而后即是往前行去。張懿略帶贊賞目光,而后看向嵇懷谷言道,“嵇府主也是此等想法?”

  嵇懷谷眼角一瞟,只是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言。張懿亦是不再勸言,當即一行其人御動奇光前行。重云迷障,濃霧茫茫,前行約有半刻尤文逸也是莫名失蹤,唯有嵇懷谷頂門上一道寶光垂落。

  云沐陽率先入得太極天宮,他早知有此一關,因是只起一道罡風任意前去。行得一刻,卻見天地混沌之相,上下皆有無窮罡雷,天雷地火相交,漠漠狂沙卷蕩,浩浩洪潮奔流,又有風雨閃電交織,天地無窮偉力在此處盡顯。

  他一步踏去,天地偉力加諸己身,風雨雷電一齊擊打下來,便是崇山高岳也要被這無窮偉力瞬間移平。落雷轟身,風雨閃電不斷襲殺上來,他輕一抖肩,并不以法寶相抗,單純以自身法力與其相抗。

  修行到得赤陽境界之后肉身并不十分重要,但是許多煉氣士仍是相信有肉身存在更能夠體會這天地間的無窮玄妙。他以法力去相抗便是為了體會天地偉力,此間乃是最好的機會。如是在外間這天地偉力極少會一同襲來,無有機緣更難以撞見。

  度過赤陽火海劫之后所面臨的乃是修道之時最為重要的一道天關,此關一過便是凌駕此界眾生,如若能夠尋到冥冥之中一縷天機實際上在元神境界便可與天地同壽。只是尋到這一縷天機就有可能永生束縛在這一方界域,因是許多修道人到得元神境界之后都會另尋機緣以求破開天地束縛,舉霞飛升。

  而要從赤陽境界打破關障幾乎無人知曉有何玄妙之處,甚至一些成就元神的修士也是不知為何就是有了成就。此間的玄妙唯有許些大宗方有一言半語記述,逍遙書上便有幾句描述,便是首先要能參透這天地偉力,明了天地運轉變化。

  隨著天地偉力傾蓋下來,他一邊以法力對抗,一邊細細體悟,看著倒是有些輕松寫意之感。實則也唯有其這等法力雄渾、根底深厚之人才可做得,便是換了一位成就天相元嬰的赤陽修士到了這等環境之下只會召出法寶以免在天地偉力之中受傷。

  足足三刻之后卻恍若一瞬間,天地偉力、風雨雷電皆是退去,轉眼之間眼前就是一片晴朗云天。只見無數仙島如繁星,皆是靈光扶搖,中有虹橋架度,紫氣成云,瑞靄條分,又見天河瀑布垂落下來,許多鸞鳥飛翔,仙鶴成群。這些瑞鳥見他到來絲毫不覺驚怕,或是云中耍玩,或是水中嬉戲。

  他看了一看,稍稍一想,“星宮幾位道友稍稍落后于我,我可留下些許線索,而后再來匯合。”心中主意一定,便將元渾放了出來,見它龐大身軀一出現,許多鸞鳥仙鶴都是嚇得驚飛四散。而渾獸在這太極天宮當中則是歡快一場,用了許久功夫才是使得它安靜下來。

  他輕輕一撫這異獸,對其耳語幾句,其便是游去了他處。他起了云步邁上虹橋如踏在實地,兩袖飄搖,云煙蕩來,眼前景色多變,天地相接之間一座龐大無比的金色仙宮,其下彩云烘托,紫煙環繞,瑞氣游走,寶華直射天宇,耀目之極,而且看去不過百余里遠。

  只是他行了許久之后仍是離著那仙宮不遠不近,他不禁有些疑惑,這仙宮占住了此方界域一角,方位十分明確,如此行走仍是未能到得近前去要么是有大陣在此導致尋不到正確方位,要么是這一方界空也如外間食明神通一般,需得將各個虛空拼接起一條道路來,才可前去。

  他再是走了一次,仍是未曾發覺此地有陣氣痕跡,連他都未曾發覺,那么如若有陣道那便是天生地成,不是他這一境界可以領悟出來。雖是諸多猜測,但他更傾向于,這一方界空分隔,使得道路模糊。

  又過數十息之后,忽而他卻發現有幾縷魔氣微不可察的魔氣飄來,不由笑了一笑,起手一拿,就有幾縷柔弱如水的魔氣入手。他拿在手中略一感應,立刻就知道那魔頭所在的方向。當下兩袖展開,掠起一道虹芒前去。

  溟瀾魔君心頭大驚,他原本尋不到那天宮方位,而此地仍是在那天人關障當中,本是想用此法跟隨云沐陽。當下就是掠起一道濁煙急忙遁走,只是飛遁越快,那身后之人卻是越發靠近。他頓時慌亂起來,無論自己用得什么法門身后云沐陽都能跟上來。

  恰在這時一道佛光罩下,立刻將他轉挪開去,就見因色和尚唱了佛號出來,大聲道,“云道長可否看在貧僧面上饒了溟瀾道友?”

  云沐陽步伐停下,抬起目光來道,“我與星宮同盟,這位溟瀾道友又是要與我玄門為敵,自然是早一日除去為妙,省得之后礙手礙腳。”言罷目光微微一變,道,“諸囚道友以分身到此但是若要攔住貧道卻是有些難度。”

  溟瀾魔君只覺一身命脈全都在其抓住的幾縷氣機之上,當下不敢動彈。此刻聽得這話哪還不明白話中之意,連忙去看因色和尚,聽得其人道,“溟瀾道友你意下如何?”

  他立刻化作人身道,“這位云道長,在下溟瀾,原本受命圣主前來為妖主效力,只需在殿外攔住玄門羽士與幾位妖王同進退就可。如今此事已經完成自然不可能在與道長為敵,道長只管放心,在下入得這仙宮絕對不會與星宮、昆山派還有道長為敵。”他說罷立刻起了一個毒誓,其后就感覺似乎與此間的天宮有了些許勾連。

  因色和尚這時看了過去,言道,“云道長貧僧與溟瀾道友既已到了此處便是不會與道長為敵,此事已是明說了,在下也該告辭各尋機緣去了。”

  云沐陽看了一眼,笑言道,“那便祝二位道友一切順遂了。”這兒位魔頭既然已經起誓那便不必去追殺浪費法力,而且自己說得十分明白只要不與他們三派作對一切都可不去理會,如是其等前去與昆侖為難那倒是樂見其成。

  溟瀾拱了拱手,見得對方把手一揚,那一縷氣機立刻回到身上來,當下就與因色和尚快快離去。去有未久,他仍是有些心悸,這時看向因色和尚也是有些疑惑,認為其乃諸囚分身,因此言語也變得畢恭畢敬。

  “圣主,那云昊行功行到了哪一地步了,屬下只是被其拿住了一縷氣機,卻恍若被拿住命脈。”他說著不禁偷偷斜看一眼,又是垂下頭道。

  “這位云昊行先前本座只以為其天資一般,與昆侖越棟昆等人不能相比,然而今日再見才知本座看走眼了,這人如今道行元嬰修士之中那是無人可比了,其人似乎還明悟了天地間一門極為厲害的道法,此非是神通,而是近于道,本座歷經數萬載,如今也為參透,因此才令你發下法誓。”

  因色和尚面容淡淡,隨后眼角一掃,言道,“不必看了,那妖族之人管他如何,你已經可以回去復命,只余你一人尚還存活,回得支岐山自然就可盡享陰濁地氣,日后未必沒有一番成就。”

  他聞言頓時有些欣喜,俄頃又聽得因色和尚言道,“本座萬數栽之前就曾聽聞過這太極天宮但無緣得見,不過其中有一造化之氣,你若是得了日后功行大進,能夠化濁氣為清靈,衍靈機而生萬靈,再是配合陰濁地脈之氣興許也可成就元神之位,就看你自己能否把握住了。”

  他聞言頓時呆立當場,良久之后才是反應過來,激動道,“圣主,屬下也可有此成就?”

  “那是自然,不過一切都得看你運數如何。”因色和尚大笑幾聲,其人已是消失在天穹。

  云沐陽在察看了片刻之后,終是有了些許眉目,過有不久,前方一道星光降下,隨即就見天樞星君踏光而來。未有數息,又是天狼星君一步踏出,恍如地震,云氣也是驟然大散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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