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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偶得天機助 真魔可亂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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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道宮太景宮虹光瑞靄彌漫,青霞紫氣氤氳,清靈之機充塞殿宇,常有清脆叱響,似仙樂鳴奏。主座上有一繡金邊云絲的蒲團,左右各有一只單足而立的仙鶴,兩個童子趺坐,一抱拂塵,一抱如意。

  殿中清光輕震,兩位童子目中亮光閃爍,立刻跪伏下來,即見一團清氣垂落蒲團上。二人拜道,“老爺萬壽。”

  清清靈光當中顯出一須發覆霜,精神矍鑠、目含神意的老道人,頂上也無配飾,只身上一件半舊不新的八卦道袍。他頂上一片燦爛紅霞,彤彤熾烈,似火燎天,金光此人便是昆侖江上煬,他道,“金霞,你去玉景宮求見王真人,我于坐定之中感得一道旺盛濁機降于九州,已有時日,許是那西方魔主虹光化影來此,可否請他遣得一人前去察看。”

  “弟子謹遵法諭。”一個身著金衣的童兒再是伏身一拜便有一道靈符落入懷中。他緩緩起了身,垂首往外退去,而后出了大殿,立刻就有一個身著皂袍腰系金帶的力士解下一只丹頂仙鶴。那童子未有半分猶豫,一步跨了上去。那仙鶴飛遁迅快,轉眼之間已是去了百里之外。

  過未多久到得玉景宮外,他將符令亮出,守門力士不敢阻攔,立時放行。到得宮中,就見片片如彩云織錦的清氣當中,一位身著陰陽八卦道袍的清癯道人端坐,其氣息淵深不可測,望一眼就有墜入深淵之感。

  王善淵王高真看罷那符書,目光一沉,那江高真乃是五人之中修為最深之輩,尤善感應天地,其人若是有言那必不會有假。稍一沉思,此事已不是尋常元嬰修士可以解決的了,若要尋出那魔主虹光化影所在必定要元神真人出動。

  只是連元神真人也是出手,此舉便就大不簡單了。少時,還是發了一道符書前去上景宮與寧虛清。

  寧虛清本在宮中靜修,接了這符書之后神情一凝,冷然道,“既是你魔門先一步到我九州,那也休怪我昆侖道宮破了這萬載契書。”隨他語聲一落,即有一滴精血滴下,在地上一滾化作一個眉目俊朗的少年,容貌與他有八分相似。他笑了一笑,在這少年眉心一點,后者目中神采奕奕,而后拜了一拜即是飛出上景宮。

  這少年踏出宮宇,則有一位道童上前來施了一禮,道,“真人,虛空界橋已是備好。”少年把袖一甩,望天中踏去,倏爾萬千虹彩一收化作一點,而后再是爆裂開來,四處飛散而去,少年已是不見。

  陽州、神州交界之處,宮學義與一眾昆侖修士與魔龍相斗正酣,此刻已是斬滅六道魔龍分身,而那云海飛宮之下也是鎮有三條魔龍。宮學義起袖甩出一輪弧月法寶,又將一條巨龍身形打碎。

  此時她再是一看,卻是覺察出不對來,她與延穹爭斗之時,延穹好似未曾盡力。心念一動,立刻就起了法力再是斬向一條魔龍。身形一動,已是到了分身所在。

  延穹目中露出得意之色,道,“宮真人,某告辭了。”言罷身形化作萬條濁煙,疏忽之間就是飚射出去方圓數百里都是迷迷煙霧。

  宮學義冷哼一聲,不由大為懊惱,由此已是可以斷定那魔龍真身實則早已遁去。這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延穹退去,胸口一股恨意涌上來。便在此時,她覺法力一緊,只見前方那萬千濁煙瞬息間被打散,至于一縷驚慌逃竄而去。

  到得此時天仲裁時傳來一聲金鐵交擊大響,云霓頓生,虹霞亂飛,只見一個俊朗少年跨越,大袖飄揚而出。宮學義以及一眾昆侖修士不由大為驚訝,愣了片刻連忙施禮道,“拜見高真。”

  少年微一頷首,言道,“那魔龍業已逃去地底。”一語言罷,他抬手發出一道無形雷光,擊打在大地上。轟然一聲大響,隨后則是悶響不斷,過有數十息,一條魔光如柱騰起,撞開山石,騰去云天,須臾極光閃動,龍吟連連。旋而傳來諸囚朗笑之聲,“虛清子,諸囚在此謝過了。”

  原來諸囚手持濁世鼎前去捉拿魔龍,只是彼輩實在奸猾,法力又高,難以得手。幸而有那虛清子無意間出手重創魔龍,這卻是讓他抓住了機會一舉將魔龍收入濁世鼎中,再借著虛清子法力之威撞破地表。

  寧虛清雙目瞇了一瞇,此時想要去追趕已是來不及了。他舉目遠眺,隨后不經意間將目光停留在云沐陽身上。

  云沐陽渾身一震,似乎不能動彈,就有一股沖動要遁入三山鼎中,不過他卻生生忍住。此時此刻卻是真切感受到一座大山壓在頭頂幾乎要令人窒息。過有數息,他運轉法力強自抬起頭來,見寧虛清已是飛遁而去,他身上那股壓力才是逐漸散去。

  不禁長吁一口氣,凝眉道,“只是一具虹光化影便有如斯威能,如是真身至此那又當如何厲害?豈不是毀天滅地,倒轉日月?”他之所以堅定認為此是虹光化影便是因那諸囚,如是真身至此諸囚絕對逃不去。

  他心念電轉,卻是猜測寧虛清定然是去追索那道奇異魔機去了。此時再是環首四顧,此方界域也已千瘡百孔,而東海之水也是不斷蔓延上來,靈機更是損毀,無有千載那是不能復原了。

  張真人目光一寒,道,“塵埃落定,我等也當回返山門了。”

  云沐陽輕一點首,而后則是傳音道,“張真人,弟子還有要事恐要往南海一趟,少時便請真人多多出力了。”

  “你有要事只管去做,門中之事貧道拼了性命也不會耽誤。”張真人神情凝肅,回應道,“只是貧道卻是擔心那昆侖會早一日對我靈藥宮發難。”二人在天地同輝之下不但殺了江廣元,還將一位赤陽真人殺死,兩派仇怨早已是無可挽回,如今昆侖還在等待時機罷了。言罷又是心中一嘆,言道,“只能看天意乎?”

  宮學義面色有些難看,此一回昆侖道宮至此可謂毫無收獲,還損失了一位赤陽真人。良久,她回到云海飛宮,面色凄然道,“嵇府主此回領命而來,不想魔頭甚是奸猾,害了林真人性命。不過寧高真已是前去捉拿那魔頭,必可位諸位同門報仇。”

  嵇懷谷冷聲一笑,對方言外之意已是十分明顯。不過暫時卻懶得理會,而是跨了一步出來,要對彌梵子道,“彌掌教此回雖未斬得魔龍真身,但卻功不可沒,足可在九州尋一福地開山立派,重振道脈。此等功勞更是可掌一鼎,彌掌教等我消息即是。”

  彌梵子面容淡淡,稽首禮道,“貧道既是九州道脈傳人,斬妖除魔便是我輩分內之事,義不容辭,當不得嵇真人如此贊譽。貧道非是為了那福地而來,還請道友收回此言。”

  嵇懷谷嘿然一笑,即是將劉真人喚來,囑咐道,“溯源回極之法不可無人主持,還需早日尋出真兇,此間事了,我需速回山門上稟掌教真人。”

  劉真人禮道,“恭領法諭。”

  嵇懷谷面容一肅,道,“宮真人一并回山門罷,林真人殉道,此間之事還需宮真人上稟。”

  宮學義猶豫片刻,雖說門中諸真議事之時就有誅殺丹鼎道脈傳人之意,但此時最重要之事卻不是此事了。而且依著林真人秉性,此方界域被魔龍神通籠罩仍有幾人活著出來,但卻無一人是昆侖門下,那便人人都有嫌疑,就當盡數誅殺。可是如今情形已是大為不同,門中連元神真人也是遣了出來,當下也就應道,“可。”

  少頃,此處只留下劉真人等六位元嬰修士以那溯源回極之法尋那真兇。

  張真人終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略微一松看向云沐陽,見他微微含笑。

  云沐陽舉虹光靠近彌真人,言道,“彌真人不知有何打算?”

  “云真人且放心,你我早有盟約,此回自然是要立下山門,你我兩派就可互為援引。”彌梵子哈哈一笑,他與那方天畫戟心意相通,早已通過其知曉云沐陽竟是能斬了一位赤陽真人,盡管有道真出神法寶相助,但那昆侖門下尤其是容易對付的。便是他自身若是對上一位,即便真寶在手也只能說不會身死而已。

  二人再是計議一番,云沐陽望著此間被打散濁氣,就起了九煉妖靈瓶將濁氣收起,過有兩日,他與張真人一同乘一條虹光離去。去了數千里,他道,“張真人,弟子這兩日看那劉曜巽,其人似乎已被魔頭沾染心性,如今外表雖是無異,但早晚有一日此人要鬧出禍端來。此回若還有魔頭盤旋次州,只管放了他去,不需多做理會。”

  張真人不由驚訝道,“會否是那一位墮念魔君,難道是此輩欲借玄門修士之軀重塑魔體?”

  云沐陽微一搖頭,而后施了一禮,則是駕起一道赫赫劍光往東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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