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突然而又猛烈的攻擊,讓板垣征四郎一下子清醒過來,榴彈炮陣地遭到襲擊、山炮陣地遭到襲擊、步兵炮陣地遭到襲擊、攻城部隊遭到襲擊。
卑鄙無恥的支那軍隊是從哪里鉆出來的這么多部隊,黑夜中到處是猛烈的爆炸聲,到處是喊殺的中國軍隊。
“集合部隊反擊,快快滴!”被打懵了的板垣征四郎,在指揮部里面對一大群參謀傳令兵大聲咆哮。
拱衛指揮部的一個大隊最先反應過來,不愧為日軍甲種師團的精銳,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到穿衣服、拿起武器集結前后不到十分鐘,大隊長直挺挺地站在隊伍前列臉色鐵青。
這也不怪這個日軍大隊長心情不佳,深更半夜自己的友鄰部隊遭到突然襲擊,換上誰心情也好不了,尤其是三個對師團最重要的炮兵陣地遭到襲擊。
板垣征四郎臉色鐵青,大步走出指揮部,他要率領這些英勇的帝國軍隊,給敢于挑戰皇軍的支那軍人以最嚴厲的教訓。
至于皇軍的進攻方向,當然是離指揮部最近的榴彈炮陣地,板垣征四郎想當然地認為,殺傷力如此強大的重武器,支那軍隊一定舍不得丟掉,他們一定會固守在榴彈炮陣地周圍,那么大日本皇軍就和你們這些戰斗力低劣只會偷襲的支那軍隊來一場正規的攻防戰。
“殺給給!”板垣征四郎嚎叫著給這個大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板載!”“板載!”
一千多個日軍高喊著天皇萬歲,從集合地點成戰斗隊形首先向榴彈炮陣地方向沖了過去。
從指揮部到榴彈炮陣地只不過兩公里的距離,按照日軍的腳程不過十幾分鐘就能到達。
轟轟轟!轟轟轟!
十幾發迫擊炮彈尖嘯著砸在這個日軍大隊的行軍序列里,密集前進的日軍人流轉瞬間被炸開十幾個巨大的缺口。
“八嘎!反擊!反擊!”松井大隊長氣的七竅生煙,大聲向著手下嚎叫。
可是,要想哪里反擊?到處黑沉沉的除了自己隊列中炮彈燃起的火光外,什么也看不到,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襲擊者藏在什么地方。
這個日軍大隊剛剛從集結地出發幾分鐘,就引起了已經分散的一團五個排級單位的注意,老天這么一大坨日軍,五個排級單位的負責人眼睛里面冒出了亮晶晶的火花。
肥肉,而且是肥的流油超級好吃的紅燒五花肉,五個排級單位的排長,立即命令排屬迫擊炮班架設迫擊炮,給我對準日軍大部隊轟他娘的。
五個排級單位從五個不同方向上,幾乎同時向著日軍開炮,一炮打完也不和小鬼子糾纏,炮兵扛起迫擊炮轉身就走。
七八十人的巨大傷亡讓松井大隊長羞憤的暴跳如雷,可是在憤怒還能怎么樣,人家給了你一悶棍之后,根本就沒有和你正面交手的意思,而是轉身迅速隱沒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命令一個分隊的日軍帶上傷員趕回駐地救治,大部隊還得趕往榴彈炮陣地,師團長的命令作為一個大隊長還是必須執行的。
轟轟轟!噠噠噠!叭叭叭!
那五個排級單位不和松井一般見識,不代表松井就能順順當當的趕路,剛剛整理好隊伍上路不到二分鐘,又有兩個排級單位盯上了他,帶隊的排長二話不說,帶領部隊迅速趴在地上,步槍、機關槍、迫擊炮從日軍的兩翼開了火。
雖然,松井大隊已經有了精神準備,但還是被兩側射來的密集彈雨給干掉了四五十人,而那些襲擊者,就像前面那些專門悶棍的部隊一樣,一輪射擊之后也不戀戰,不等皇軍反應過來,拿起武器迅速逃之夭夭。
“八嘎!八格牙路!支那人這是打的什么破仗!”再次遭到襲擊,松井氣的腦門子上的青筋突突亂跳,沒見過這么打仗的,一點章法都沒有。
通通通!通通通!
松井正在破口大罵,突然從隊伍兩側六七百米的地方,出現了十幾個暗紅色小點。
“八嘎!媽的!臥倒!又是迫擊炮!”
松井現在氣的想哭,這些襲擊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專會在遠處偷襲,而且他們就像是一群群甩也甩不掉的蒼蠅,圍著他身邊到處打轉。
轟轟轟!
再怎么咒罵也改變不了被炮擊的命運,八九聲爆炸,瞬間又帶走十幾條日軍的活生生的性命。
“射擊!”“射擊!”拍了拍滿身塵土,松井站起身來聲嘶力竭地嚎叫。
突突突!
日軍重機槍開火了,密集的彈雨刮風般向著襲擊著進攻的方向,其他日軍警惕地注視黑沉沉的四野,可是哪里還有襲擊者的身影,一擊過后隨即遠遁,這才是打亂戰最基本的要求。
你要是打上了癮,和已經反應過來的日軍死掐,那就不是亂仗亂打,而是要和小鬼子打野戰了,沈逸的部下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松井大隊長難受的咬死,其他各個聞風而動的各個日軍部隊也陷入亂戰的漩渦之中。
城外日軍所處的區域到處是激烈的迫擊炮的爆炸聲,到處是捷克式輕機槍清脆的射擊聲,而這些到處出擊的部隊共同的特點是,打一輪就走絕不和剛剛交火的小鬼子糾纏。
十分鐘不到,有的排級單位已經和四五個出擊的日軍大部隊先后交了火,整個太原城外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奉命出擊的各個日軍步兵大隊,下了馬的日軍騎兵聯隊,拿起武器的日軍輜重兵的聯隊,一萬多名日軍就像是一群群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轉,根本不知道四處出擊的中國軍隊到底在什么地方。
哪里是中國軍隊的主攻方向,哪里是佯攻牽制方向方向,哪里是進攻出發地,由于到處都在激烈的交戰,小鬼子根本就被沈逸導演的這一出給弄糊涂了。
虎子率領一個連游走在亂糟糟的戰場上,一個連集結在一起已經是這片亂紛紛戰場上最大的中國軍隊單位了。
之所以把反散的幾個排集結在一起,是因為虎子發現有兩個日軍大隊級別隊伍距離不遠,虎子心里一動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這才發出命令將在附近游走的幾個排集中在一起。
松井被打的滿頭是包灰頭土臉在黑漆漆夜里摸索著前進,連續遭到十幾次襲擊,松井已經被打出了滿腔火氣,此時方向感早就讓襲擊者給弄沒了,只要哪里打槍就往哪里摸。松井發誓一定要逮住一股到處搗亂的支那軍隊,抓住他們扒皮、抽筋。
轟轟轟!噠噠噠!
松井正面不遠處的一處土坎下,突然射出了密集的彈雨,九門迫擊炮也同時向他發起了攻擊。
幾十個日軍當時就被瓢潑般密集的彈雨打翻在地。
“八嘎!”走在隊伍中間的松井勃然大怒,這還蹬鼻子上臉了,原來只敢遠遠打槍、開炮的支那軍隊,這次居然跑到自己的正前方襲擊自己,正當咱是一個隨便揉捏的軟柿子。
“開火!”“射擊!”
隨著松井的嚎叫,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日軍機槍手放下沉重的重機槍就開始向著前面那道土坎進行壓制射擊,擲彈筒手在重機槍的火力掩護下,扛著擲彈筒奮力向前沖擊。
通通通!
鋪天蓋地的小甜瓜手雷在前面土坎下爆炸了,密集爆炸的火焰把黑漆漆的夜幕撕開一個大口子。
“八嘎!”“八格牙路!”
火光中沒有看到血肉橫飛的血腥場面,看到的確是二百多穿著花花綠綠的中國軍隊倉皇逃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