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第十五旅團見勢不妙,以進為退猛攻楊愛源的三十四軍,將三十四軍打得蒙頭轉向,日軍卻趁著守軍調整自己的部隊及防務無暇他顧之際溜掉了,讓楊愛源憤恨后悔不已,可是再后悔也改變不了日軍已經溜掉的事實。
王英看著東條英機發來的命令他相機脫離與傅作義部接觸的電報愁眉不展,從命令上就可以看出此次東條英機組織的大規模會戰已經失敗,很有可能吉野和佐佐木已經被人家一口吃掉了。不,不單單是這吉野這路日軍偏師被吃掉,很有可能岸本聯隊也遭到了不測,否則,狂傲自信的東條英機不會下達‘轉進’這樣的對于日軍來講有些侮辱性質的命令。
脫離接觸,說的倒是輕巧,怎么脫離?那傅作義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死死咬住我部的前沿部隊,攻擊從來就未停止過,我要是敢將部隊撤下陣地,他立即就能把全軍壓上,到時沒有工事依托的我軍豈不是要和傅作義打野戰,到那時就更走不掉了。
怎么辦?要不,把頂在前面的大隊扔在那,自己帶領其他部隊撤?這個辦法也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他萬萬是不敢實施的。一旦他這么做了,被扔掉的部隊會怎么想,還能拼死抵抗嗎?抵抗,反水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他在這里愁腸百結,李守信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在王英身邊早就埋下‘釘子’的李守信,在王英接到相機‘轉進’的電報后不久就知道了電文的全部內容。李守信不傻,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把部隊撤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傅作義的援軍趕到后把他們何為殲滅。
三十六計走為上,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李守信也顧不上王英這個頂頭上司了,命令部隊全線出擊把三十五軍負責牽制的那個團打得步步后退。然后,李守信帶著他的部隊一溜煙跑了。
李守信跑了,王英成了李守信最好的擋箭牌與炮灰,氣得王英咬牙切齒,發誓如果他能夠活著回去,一定要到東條司令官那好好告李守信一狀。
不過那得等到他擺脫了傅作義的糾纏再說,李守信一走,沒有了后顧之憂的傅作義集中全部人馬向王英部發起了猛烈進攻,大有一口氣把他吞掉的架勢。
被陰了的王英也顧不上咒罵李守信了,急忙手忙腳亂地抵擋傅作義部的狂野進攻,炮彈好像不要錢似的砸向王英的頭上,一時間地動山搖硝煙彌漫,七八十門火炮不到半個小時就把王英的第一道防線炸的殘破不堪,緊接著整營整營的步兵就發起了攻擊,二梯隊被傅作義死死壓在后面調不上來,陣地上剩下為數不多的守軍在猛烈地進攻下崩潰了,到處都是求饒的士兵。
傅作義的炮火剛一停歇,一批批預備隊被王英趕了出來。“反擊,給我反擊!”在王英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中,王英預留的預備隊向剛剛占領陣地立足未穩的三十四軍官兵撲了過來,雙方都是百戰精銳,雙方的長官都下了死命令,兩股人流很快撞到了一起,開始了慘烈的廝殺。
傅作義見狀立即把手里的預備隊也壓了上去,一定要將王英的這些部下的精氣神打掉,黑壓壓的國軍冒著王英二線陣地猛烈地攔阻射擊沖了上去,將王英的這些兇悍手下揍得鬼哭狼嚎逃了回去。
就在王英苦苦抵擋傅作義的全面進攻時,逃跑的李守信遇到了麻煩,曾經與鈴木老鬼子糾纏不休的羅永生帶領他的部下神不知鬼不覺繞到了王英混成旅團身后約三十華里的地方,借助幾個不大的土包建立了一道阻擊線。
原來,為了能夠搶出足夠時間早在二團、三團那兩個營出發之前騎兵團就已經出發了,為了不驚動正在與傅作義部激戰的王英,他們圍著戰場繞了一個大圈才兜著他們的屁股建立了這道防線,為的就是盡可能將王英的混成旅團殲滅,給這些忘記祖宗的民族敗類以嚴厲教訓。
李守信得意洋洋地坐在馬上活像個得勝的將軍,實際山他心里比打了個大勝仗都高興萬分,能夠陰了王英一把,比三伏天喝一碗冰鎮酸梅湯都讓人舒坦。
打敗了傅作義又能怎地,自己損兵折將什么也得不到,反而成全了王英那個王八蛋,讓他在日本人面前立個天大的功勞,他要是再加官進爵,以后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最好讓傅作義把他徹底打趴下,沒了自己的班底即使它能夠逃出來日本人也不會再重用他。
山丘上靜悄悄的,一切和來時沒什么兩樣,李守信也沒在意,他們已經遠離了傅作義的三十四軍,回去的路是一片坦途,回去后就等著看王英的笑話好了,萬一王英戰死了,那這個獨立混成旅團的位子不就是我的了,想到這里李守信笑了。
羅永生看著大搖大擺一點沒有防備的李守信聯隊也笑了,還真是不知死活,逃命路上連一個尖兵都不放出去,不知前面有沒有埋伏就敢以行軍隊列前進,這要不給你來點狠的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打!”羅永生看著這些二鬼子越走越近高聲命令道。
通通通!幾十門擲彈筒以最快的速度向近在咫尺的二鬼子打出了密集小炮彈。
噠噠噠!幾十挺輕機槍向正前方密集的行軍隊列噴吐出一條條長長的火舌。
正在行進之中沒有絲毫防備的偽蒙獨立混成旅團李守信聯隊先是被猛烈的炮擊炸得一片混亂,緊接著都被密集的彈雨像割麥子似的割倒一大片。
更讓這些遭到突然打擊的二鬼子心膽皆裂的是,一千多名騎兵鬼魅般出現在那個不大的小山包上,五千多只馬蹄子急促敲打在草地上,一千多把雪亮的馬刀閃出一片耀眼的光輝。
這些遭到突然打擊的二鬼子扭頭就跑,步兵跟騎兵短兵相接不跑才是傻子,這些騎兵也沒有沖進他們的隊伍中大殺大砍,而是誰跑的慢了就上前給他一刀,那長長的凄慘的叫聲更加讓那些二鬼子不敢停下逃跑的腳步。
輕機槍手已經停止了射擊,他們重新給輕機槍換上一個新的彈夾后,騎上戰馬一溜煙趕上了前面不緊不慢趕鴨子似的大隊騎兵,他們三個人一組分散先前突擊,只要誰敢停下來或者前面有準備抵抗的二鬼子他們就以最兇狠的打擊驅散他們,然后大馬沖到外圍重新換上新的彈夾再加入到驅趕的隊伍中去,逃跑的二鬼子越滾越大,一股滾滾洪流般的潰兵潮將前面一切準備抵抗的士兵沖散,使他們成為新的潰兵,大部分二鬼子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事,就被潰兵裹挾著向后潰退。
幾十個擲彈筒手一人雙馬也拼命趕了上來,畢竟抱著擲彈筒背著幾發炮彈也不輕松,這一下潰兵們更樂子了,潰兵群里不時發生的爆炸使他們更加混亂,當官的找不到當兵的,當兵的同樣找不到當官的,完全成了失去建制的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