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梁薪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下,確認屋內的人全都睡著以后他翻身而起,躡手躡腳地從包裹里面取出一套夜行衣穿上,同時蒙上一條蒙面巾。
出了這間家丁所睡的房屋,梁薪徑直朝著云飛煙的房間摸去。剛剛走出沒兩步,梁薪身前就有人丟出了兩顆小石頭。緊接著就有兩個黑衣人跳出來,雖然蒙著面,不過梁薪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就是印江林和梁瑞。
“二哥、三哥。”
“四弟。”
“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們先去找暗賬賬本。”梁薪說完就走在前面帶路,印江林和梁瑞隨后跟上。
三人很快來到云飛煙所住的廂房前,梁薪比劃了幾個動作,然后梁瑞點頭表示明白。按照梁薪的安排,梁瑞在屋外把風,然后梁薪和印江林潛入進去。
印江林拔出一把匕首準備去撥開云飛煙房屋的門栓,但是當他的手碰到那房門時,房門竟然自動打開了。印江林回頭看了梁薪一眼,梁薪低聲說了句:“小心。”
印江林點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剛到房內梁薪就感覺屋里有一股異樣的香味,讓人聞了會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覺。
梁薪猛然一驚道:“不好。這房里有迷失香。”
嗖!一股凌厲的勁風襲來,梁薪躲避不及只能就地滾開。印江林聽風辨位伸手過去,那原本襲向梁薪的一劍頓時被印江林夾在手中。緊接著印江林猛一發力,那長劍竟然一下崩斷成了三截。
印江林的武力明顯嚇了對方一跳,一個聲音說道:“我們撤!”說完就聽見許多道勁風射出,應該是對方放出了針形暗器。
梁薪剛剛站起來就遇到這樣的暗器,印江林立刻將他撲開,后背為他擋了幾針暗器。
房門拉開,借著月光梁薪很清楚地看見兩名黑衣人中其中有一人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女子,應當是云飛煙無疑。
“來的可真快啊。”梁薪心中正在如此感嘆,緊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一名黑衣人被梁瑞一腳踢得倒飛回來撞在了臺階上。
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刻將肩膀上的云飛煙扔到地上,聯手去對付梁瑞。兩名黑衣人的功夫不低,聯手起來竟然可以和梁瑞斗個旗鼓相當。
印江林原本想去幫忙,但身體卻提不起力氣,很顯然他剛剛中的暗器上面有毒。梁薪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燃后看了看,見印江林后背上插著五根細小的銀針,順著銀針流出來的血液竟然是黑紫色的。
梁薪怒不可遏,當即對梁瑞說道:“三哥。殺了他們!”
梁瑞一聽梁薪的語氣頓時知道發生了大事,于是乎他手上的招式一變,竟然拼的背后被砍一劍也一下打斷了其中一人的幾條肋骨。
見到自己的同伴受傷,另外一名黑衣人立刻虛晃一劍將梁瑞逼開,然后扶起那名黑衣人跑了出去。足足有三米高的墻,那名黑衣人背著受傷的那名黑衣人竟然一下跳了過去。如此功夫讓梁薪看著心里實在是羨慕的不得了。
印江林中毒,梁瑞受傷,如今事已不可為。無奈之下梁薪只好將云飛煙抱回房里去放好,在將云飛煙放到床鋪上的一瞬間,梁薪突然感覺到那床鋪居然是空心的。
梁薪心中一動,立刻將云飛煙推到一旁,然后伸手去掀開床鋪中間那幾塊可以活動的木板。木板一掀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黑色小鐵盒子,鐵盒子上掛著一把鎖。梁薪伸手去拿那鐵盒子,沒拿動,鐵盒子竟然是焊死在那床上的。
梁薪嘆了口,正在考慮要不要想辦法將那鐵盒子弄走的時候,云飛煙所中迷失香的藥效可能過的差不多了。她迷迷糊糊地轉過身,竟然一下將梁薪的蒙面巾給扒了下來。
梁薪嚇了一跳,伸手遮住自己的臉立刻離開。
扶走印江林和梁瑞后,梁薪回到自己所住的那房間里取了藥物和銀針。印江林和梁瑞躲在柴房里,梁薪將取了藥物后趕過來。
相比起來梁瑞背后那一刀的傷勢要輕很多,畢竟只是皮肉傷,敷點梁薪特制的金膚生肌膏很快就能好。印江林的傷勢比較麻煩,因為那暗器上居然帶著劇毒。
梁薪小心翼翼的為印江林處理傷口,然后又將毒血一一放出,再給印江林吃了兩顆雪蛤解毒丸后印江林的毒這才解掉。
梁薪在為印江林包扎傷口的同時,印江林開口說道:“今天這兩個黑衣人的功夫不錯,兩個都是六品的高手。”
“看來暗賬賬本的消息已經泄漏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快點將暗賬賬本弄到手。不過今天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我發現云飛煙的睡床上有一個暗格,說不定暗賬賬本就在里面。”梁薪手腳麻利,說話的同時已經替印江林包扎好了傷口。
梁薪問:“現在感覺怎么樣?”
印江林笑了笑:“四弟的醫術那是沒得說的,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好。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先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再想辦法去搞清楚云飛煙那床鋪暗格里面究竟放的是什么東西。”梁薪說完,三人便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而此時再說另外一邊。剛剛在云府和梁薪他們交過手的兩名黑衣人在出了云府過后直接跑進了云府斜對面的一家宅院之中。
宅院里燈火通明,兩名黑衣人剛一進屋就有一大群人涌上來。而帶頭的那人如果梁薪看見了一定會很驚訝,因為此人就是蔡絳。
“怎么了?”蔡絳關切地問道。
兩名黑衣人將蒙面巾拉下,正是童文和童武。童文將背上的童武輕輕放下來,說道:“我們遇到了另外三個黑衣人,那三個黑衣人里其中有兩個武功高強。童武被他們給打傷了,趕緊找大夫給童武診治一下。”
“好!先扶童武進屋休息,我立刻派人去請大夫過來。”蔡絳說道。
將童武安排好后,童文臉上還帶著擔憂之色。雖然童武和他不是親兄弟,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要好。童文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跟我一樣也盯上了云家?”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梁薪手下的人。”蔡絳說道:“梁薪手下有不少高手,其中以他結義二哥印江林的武功最高,據說已經有了九品的境界。另外梁薪那三哥的武功也不低,只不過他終日戴著面具,無人知道他的真實相貌和姓名。”
“九品境界?”童文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就很可能是他們了。我的透心蝕骨針射出去本來應該全部射入他的體內,但是卻被他的護體罡氣所擋,只是堪堪傷著他的皮肉。另外童武那把精鐵寶劍也被他一把捏斷,這樣的功夫不是九品的高手絕對做不到。”
“想不到梁薪的消息如此精通,西廠果然名不虛傳。”蔡絳感嘆一句后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將那暗賬賬本拿在手里,既然梁薪他們已經盯上了云家。那我們就沒有時間徐徐圖之了,明日我們著人去云府將云家的人全都帶到衙門去。然后逼云飛煙將暗賬賬本交出來。”
“嗯。這樣行。我明天也拿著父親的書信去找盧升龍。他手里有著八千兵馬,我找他借個三千人應當不成問題。到時候即便那姓梁的把暗賬賬本拿到手,我也讓他離不開杭州!”
“如此甚好。”蔡絳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