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買通楊松之后回報南燁,讓南燁進兵,楊松自為內應。南燁得了消息便再次引兵到了南鄭城下。
此次南燁親到城下叫陣道:“張魯無道,蠱惑百姓,令萬民陷于戰火,真十惡不赦之徒。你自稱師君應知天數盈虛。我順天意而來,你便該開城納降方合天理。鼓動百姓守城如同以卵擊石。勸你早早開城投降,莫要逆天行事。”
張魯一聽南燁上來就給自己扣了一頂逆天而行的帽子當真氣得不輕,手扶城墻高聲道:“南燁,你官至州牧,爵已封王,不思保境安民,卻自持兵多將廣侵我田土,還敢說順應天意?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天意在你,萬民百姓又豈會助我?”
南燁笑道:“張魯,我本與你并無仇怨,也曾與你結盟為友。是你撕毀盟約驅逐鏢師封閉鏢局,這才斷了兩家之好。此次亦是你覬覦我益州,發兵攻打葭萌關,我才領兵而來。你若以治下百姓論得道多寡,那助你者不過一城一地之百姓,助我者乃天下萬民。天意在誰不論自明。”
當初郭嘉用計收買楊松說服張魯發兵攻打南燁,就是為了讓南燁得到進攻張魯的借口。如今南燁出兵有名,一番話說的張魯瞠目結舌無可辯駁。關鍵是南燁身后有典韋、周倉兩個擴音器,城頭士卒、百姓也都聽到了南燁之言,不由議論紛紛。
張魯見南燁故意打擊自己軍心士氣,當時大怒道:“南燁,你要戰便戰,若能勝我,再言天意在你。”
南燁見張魯惱羞成怒心中大喜,對張魯道:“我要勝你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我不忍殺傷城頭無辜百姓,這才不曾攻城。你若有膽便出城與我一戰,或是斗將,或是斗兵,或是斗法,全憑你一言而決。你可敢來戰我?”
張魯聞言便欲出戰,斗將張魯自知不敵,斗法張魯自問也不是南燁對手,誰讓南燁曾有與張角斗法取勝的記錄,可是斗兵張魯卻是不怕。就像南燁有法師親衛一樣,張魯麾下也有一支親軍,比法師親衛人數更多。這些張魯親軍都是從他麾下孔武有力的鬼卒中挑選出來,而且個個都是狂信徒,選入親軍之后便被晉升為祭酒,號稱“祭酒軍”,最是悍不畏死。
閻圃看張魯有出戰之意,便勸說道:“南燁所用是激將誘敵之計,主公不可輕出,當以堅守為上。”
楊松此時出言道:“主公今若不出,民心不在,軍心低落,坐而待斃矣。主公當率祭酒軍,親與南燁決一死戰。只要兵力相當,南燁斷無勝理。”
閻圃聞言急道:“主公萬金之軀不可涉險,若有萬一,后悔無及。”
楊松道:“某愿領百姓守城,城,主公可令某弟楊柏引大軍一同出城壓陣,縱有萬一,主公再回城堅守不遲。再者此戰主公可激南燁出陣,卻不許其用一將,正是擒拿南燁良機。”
南燁仰望城頭張魯三人議論,心中不由暗笑,深感自己一副金甲沒有白送。南燁一邊等著張魯做決定,一邊趁機存星、取星,免得大戰一起死傷無數,沒機會開啟將星錄。
將星錄:張魯,字公祺,沛國豐縣人。東漢末年割據漢中一帶的軍閥,據傳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五斗米道)教祖張陵之孫。張魯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師,自稱“師君”。雄據漢中近三十年,后投降曹操,官拜鎮南將軍,封閬中侯,食邑萬戶。建安二十一年,張魯去世,謚號原。元武宗至大元年,追封張魯為“正一系師太清昭化廣德真君”。魅力89。
將星錄:閻圃,巴西安漢人。張魯手下第一謀臣,張魯割據漢中后以閻圃為功曹。后隨張魯一同投降曹操。智力82。
將星錄:楊松,張魯帳下謀士,極貪錢財。馬超與其弟楊柏不和,兄弟二人商議圖謀馬超。此時劉備用金銀結好楊松陷害馬超,致使馬超投降劉備。曹操征漢中時,楊松收其金銀,先害龐德使之投曹,后又為曹操內應助曹操破城。因賣主求榮,曹操命斬之于市曹示眾。
將星錄:楊柏,張魯麾下武將,楊松之弟。馬超投奔張魯時,張魯欲將女兒許配馬超,楊柏力言不可,自此與馬超有隙。后來馬超因為楊松的陷害決定投降劉備,在此之前殺死了楊柏。
就在南燁存星、取星之時,城上張魯也做出了決定,高聲對南燁喊話道:“國師能以城中百姓為念,我亦不忍萬民卷入戰火。用民守城乃是城中兵少,不得已而為之。國師若能應我所求,我愿率兵出城與國師公平一戰。”
南燁聽張魯愿意出戰,便知楊松已然說服了張魯,便問道:“敢問公祺有何所求?”
張魯道:“國師兵多將廣,斗兵、斗將我絕非敵手,便與國師斗法,不知國師敢與不敢?”
南燁一身技能最擅長的就是斗法,呂布、白羆、白象、兀突骨,隨便召出一樣就能玩死張魯,當時欣然應允道:“斗法之意甚妙,只是不知要如何相斗?”
張魯道:“國師與我各領一千步卒出戰,皆不用武將。上陣之后你我各展法術,施符也罷,請神亦可,令士卒更強,而后陣上拼殺。國師若勝,我便開城而降。若我得勝,國師便要退兵,永不進我漢寧。”
南燁一聽張魯所言,便知他名為斗法,實為斗兵。之所以張魯不說斗兵,就是因為交州軍普遍比張魯士卒精銳。假如雙方全軍盡出,張魯同樣不是對手,只能用斗法為名限定士卒數量。
張魯有精兵,南燁同樣有精兵,只要張魯肯出城,南燁根本不在乎他的這些小伎倆。不過南燁不能給張魯太過痛快的感覺,免得他心中生疑,便冷笑道:“兵馬不能盡出,武將不可用一人,公祺這是要我自縛手腳與你相斗啊!”
張魯聽南燁出言諷刺,面色也是一紅,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優勢兵力與南燁交戰,否則他也不敢出兵。見南燁有退縮之意,張魯反而覺得自己勝算更大,便激將道:“國師若不敢與我斗法,那便早早認輸退兵,免得在此徒耗糧草。”
南燁假裝怒道:“誰言我不敢斗法?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等便在此一決勝負!”
南燁與張魯約定陣前斗法之后,便各自收兵回去準備。張魯的一千祭酒軍勇則勇矣,可是騎術、武技并非所長,他們的優勢在于嗜血彪悍,不畏死亡。所以張魯才與南燁約定步卒爭鋒。而南燁麾下也正好有一支步戰無敵的千人隊伍,便是陷陣營。這場斗法大戰,注定要在兩支特種兵之間展開。
古代軍隊在作戰中傷亡超過十分之一就極易出現潰敗的情況,能死傷三分之一不崩潰就算是鐵軍了,所謂全軍覆沒往往是在戰敗后遭到勝方屠殺才有的情況。
張魯的祭酒軍之所以強,就強在這些祭酒都是五斗米教的狂信徒,只要張魯一聲令下,他們就算出現半數以上的傷亡都不會潰敗。這也正是張魯信心的來源。
高順的陷陣營死傷多少會出現潰敗?這個問題就算南燁也給不出答案。自從高順跟隨南燁,陷陣營就百戰百勝,根本沒機會出現重大傷亡,更沒出現過潰敗的情況。也許明日一戰正是考驗陷陣營的時候。
張魯回到城中立刻召集一千祭酒軍開壇做法。眾軍士就見張魯身穿道袍,披發仗劍,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詞,請遍諸天神靈。而后張魯命人備下烈酒千盞,燒符化灰于酒盞之中,對眾軍士道:“此酒之中有歷代天師與諸神法力,你等飲之便可刀槍不入,來日一戰必可克敵制勝!”
祭酒軍對張魯所言深信不疑,端起酒盞雙目放光,就仿佛酒盞之中不是沾灰水酒,而是瑤池仙露,瓊漿玉液一般。一眾士卒高呼道:“師君賜福!刀槍不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念罷之后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張魯待眾士卒飲下符酒,又取出一疊符紙,依次發給眾士卒甲,命他們貼身帶好。而后道:“此乃護體符箓,可令你等水火不侵,魂靈不滅。明日一戰若勝,我當上奏天君,保你等為天兵,有功者可為天將。”
祭酒軍一聽可為天兵天將,心中更加激動,一個個謝過張魯厚賜,將符箓當成了傳家之寶貼身收好,就盼著明日陣上殺敵立功。
張魯見祭酒軍士氣高昂,便知自己這番動員有效,高興的同時也有些心疼。他所心疼的不是那些符箓,而是眾士卒喝下去的酒水。在那些酒水之中,融入了張魯煉制的丹藥,這些丹藥的作用不是令人刀槍不入,而是可令人神經麻痹無懼疼痛,與止痛藥的作用相似,明日正好發揮藥效。
張魯能讓無數信徒信奉并非全靠忽悠,至少他看病煉藥的本事就不比張角差。對于祭酒軍他也是下足了本錢,精神上洗腦控制令其悍不畏死,上給予藥物令其無視疼痛,裝備上也都是精鐵鎧甲,足矣抵擋抵擋尋常刀鋒箭矢。祭酒軍將藥物、鎧甲的功勞都歸結于張魯的道法,也就難怪他們對刀槍不入之事深信不疑。
南燁回營之后同樣做足了準備,有楊松為內應,南燁早知道張魯有一支祭酒軍。對于這支軍隊刀槍不入的說法南燁是不信的,不過他知道這支軍隊肯定有過人之處,不是尋常士卒可比,否則張魯也就不會如此自信。
陷陣營的裝備本就是交州軍中最好的,可是南燁還不放心,從藤甲軍中調來一千副藤甲命士卒穿戴起來。由于烏戈國人種高大,南燁麾下少有能穿戴藤甲者。于是南燁便命科學院改良了一批藤甲,令這些寬大的藤甲可以外罩于普通甲胄之上形成一層外甲,而且方便脫卸,即便遇到火攻,士卒也可卸甲脫身。
藤甲的優點就是輕,所以陷陣營的士卒就算套上兩層甲也不會影響行動。如此一來本就裝備精良的陷陣營防御更是牢固。
在進攻武器方面,南燁沒什么好換的。遠戰強弩,近戰鋼刀,防御鐵盾,這已然成為了陷陣營的標配,貿然更換不但不會提升戰力,反而會令戰力下降。
一夜工夫轉瞬即逝,次日天明兩軍在南鄭城下擺開陣勢。北面是張魯軍陣,一千祭酒軍列陣在前,雙手盡持戈矛,即可應對步卒又可應對騎軍。至于盾牌他們是不屑去拿的,已然刀槍不入還要盾牌何用?這些祭酒軍心中所想僅僅是如何沖上前去,殺死敵人而已。
在一千祭酒軍之后是手持寶劍,身披道袍,內襯軟甲的張魯。此時的張魯不像是個上陣打仗的將軍,倒像是個下凡的仙人。尤其是他胯下的那匹斑馬,最是與眾不同。這斑馬可不是非洲斑馬,而是一匹身圖五彩,背披錦繡的斑紋馬。若是不知情者從遠處一看,還真會以為這匹馬是什么仙界異獸。
張魯身后是楊柏率領的三萬壓陣大軍,再往后便是城墻。楊松、閻圃和十萬百姓、民夫便在城頭觀陣助威。
在張魯對面便是南燁軍陣,一千陷陣營手持刀盾,背挎強弩,身穿藤甲整齊而立。這些陷陣營士卒的表情淡然肅穆與對面怒目切齒的祭酒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眼前一觸即發的大戰與他們毫無關系一樣。這種身處戰場的淡然神情倒是與他們的主帥高順別無二致。
陷陣營之后便是南燁,此時南燁手持倚天劍,身穿紫金麒麟鎧,胯下騎著一頭金甲白羆。南燁頂盔摜甲的樣子與尋常將軍沒什么不同,身披鎏金甲的白羆也沒有過多紋飾。可就是這身裝扮,這頭坐騎,讓南燁看起來比張魯更像神仙。假如說張魯仙風道骨的樣子像是私自下凡的散仙,那南燁就好像位列仙班統領天兵的天將一般,正要擒拿張魯這個偷下凡間的仙人。
往南燁的身后看,自然是趙云、典韋、馬云騄等將,數萬交州軍排列在眾將之后給南燁站腳助威。
兩軍雖已列陣完畢,可是卻相隔甚遠,足有兩箭之地,因為雙方都不敢在對方大軍眼皮底下列陣。南燁、張魯同時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想要互相溝通宣布開戰已經不可能了。
按說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正可謂擊鼓而進,鳴金而退,只要雙方一齊擊鼓命士卒沖殺就可以了。關鍵是誰先擊鼓是個大學問。先擊鼓者必然要先沖鋒,兩箭之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先沖鋒的士卒必然先消耗體力。體力消耗還只是次要問題,主要問題是先沖鋒的一方就會接近對方營盤,萬一對方反悔,背后大軍一擁而上可就要命了。
南燁、張魯自然都希望對方先擊鼓沖鋒,結果就是陣勢擺開之后兩軍開始對峙,哪方都不搶攻。面對這種情況,南燁微微一笑下令道:“向前推進五十步,齊步走!”
陷陣營雖然是高順一手訓練,可也融入了南燁的練兵方法,對于南燁下達的號令,陷陣營士卒當然能完美執行,邁著整齊的步子開始前進。
張魯一見陷陣營動了,頓時緊張起來,還以為南燁要發起沖鋒,急忙令祭酒軍做好迎戰準備。可是這邊祭酒軍剛將戈矛擺好,陷陣營就停下了腳步。這種行為弄得張魯一頭霧水。
古代軍隊不像現代軍隊會訓練軍姿、隊列,更沒有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的區分。所以張魯就算同樣下令士卒前進五十步,祭酒軍也走不齊,只會令陣型散亂,于是張魯干脆以不變應萬變,還是按兵不動,只等著南燁士卒率先沖鋒。
南燁見張魯不動便繼續下令道:“繼續向前五十步,齊步走!”
“咔咔咔……”陷陣營齊刷刷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就如同閱兵式上的方陣。如此整齊的陣容對于南燁的交州軍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在張魯士卒和城上百姓眼中卻非同小可。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整齊的軍容,不由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你說師君能贏嗎?”百姓的議論傳到了閻圃的耳朵里,令他眉頭一皺。說實話,他自己也有這個擔心,而且他還覺得南燁的舉動并不尋常,似乎隱藏著什么陷阱,可是一時他又想不出來。
“向前五十步!”“繼續前進!”“齊步走!”南燁接連下令,陷陣營步步推進,很快便將兩軍距離縮短了一半。兩軍此時相距只有一箭之地了,南燁也停下不走了。
張魯的瞳孔微微一縮,他自然看出南燁已然領兵到了兩軍陣中。假如雙方剛才同時沖鋒的話,那么南燁所在的位置就該是雙方交戰的位置。換句話說,南燁已經提起到達了戰場,就算南燁此時不再前進,誰也不能責怪南燁畏縮不前,只會說張魯膽小不敢交戰。無形之中張魯已然失去了先機。
南燁步步逼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下一步就是該逼迫張魯沖鋒了。南燁突然大聲問陷陣營的士卒道:“你等還記得平日的訓練嗎?”
“記得!”陷陣營的士卒齊聲答道。這一聲吼,城上城下皆能聽到。不過眾人聽不到南燁問的什么,自然不知道陷陣營士卒為什么如此回答,結果張魯又是滿頭霧水。
南燁此時微笑喊道:“一二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