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的一番話將董斟一家完全驚呆了。他們誰也沒想到總鏢頭王越是真,少鏢頭王華卻是假的。這讓他們都產生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年輕氣盛的帶來最先忍耐不住,怒視南燁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欺騙我等?”
花香夫人比起帶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樣怒視南燁,花蓓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唯有董斟還算鎮定,斥責帶來道:“我兒不可無禮!不論他們究竟是何人,對我祝融洞有恩總是事實。我料諸位恩公隱姓埋名必有緣故,你切莫多言。”
董斟如此一說,花香與帶來立刻冷靜下來。花香夫人暗想:王越總鏢頭是天下聞名的大俠,講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最是不屑撒謊騙人,卻愿意為此人隱瞞身份,令他假扮其子。顯然此人縱然不是王越之子,也與其有莫大的關系。隱姓埋名或許真是迫不得已。
帶來則心中暗道:此人雖說隱姓埋名,卻從未做過不利于我祝融洞之事。說他騙財吧,每年卻都捎來大批禮物,又領兵而來擊敗孟獲,帶回輜重錢糧無數,不曾占過洞中絲毫便宜。若說他騙色吧,他又偏偏在成婚之前坦露身份,顯然并不想欺騙姐姐。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花蓓此時總算回過神來,她淚眼朦朧的望著南燁咬牙道:“不論王兄究竟是何人,你在小蓓心中永遠是王兄。小蓓今生非你不嫁!”
南燁看著癡情的花蓓點了點頭,欣慰笑道:“我非是有意欺瞞諸位,實是因為我身份特殊,一旦泄露恐怕寸步難行,便是益州劉季玉都會為難于我。這才迫不得已隱姓埋名至此。如今我要求娶花蓓,總不能還用化名,這才道出實情,還請洞主和夫人勿怪。”
花香夫人聽南燁解釋了一堆就是不說他自己究竟是誰,簡直都快急死了。冷哼一聲催促道:“哼不怪!不怪!事已至此,怪又何用?你究竟是何人?”
南燁道:“我名南燁,字光華,官至大將軍交州牧,當今陛下冊封國師。這。這些皆是我麾下將官,此人是典韋,典洪飛。此人是徐庶,徐元直。此人乃趙云,趙子龍……”
隨著南燁一個個道出眾人真名實姓,董斟一家四口又都驚呆了。這回他們比剛才聽到南燁說自己不叫王華還吃驚。帶來已經驚訝的開始喃喃自語了,嘴唇一個勁的哆嗦,只有貼近耳朵才能聽到他嘴里念叨的是:“我姐夫是光華國師?我姐夫竟然是大道圣人!”
花香夫人難以置信道:“你便是大道圣人光華國師?”問完她又覺得多此一舉,心中暗道:難怪他揍孟獲跟打孫子似的。
董斟反應過來之后冷汗都下來了,急忙與眾人行禮道:“不知國師與諸位將軍當面,斟失敬!不,斟多有得罪!不,斟罪該萬死!”
也難怪董斟如此緊張,花香、帶來只知道南燁這個國師厲害,卻不知道南燁究竟有多厲害。身為漢人的董斟卻知道大將軍、交州牧意味著什么,從官職上說,南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僅次于皇帝。而從實權上說,就是當今皇帝都沒有南燁這個一方諸侯權力大。想想自己剛才一口一個賢侄叫著,董斟怎么能不緊張?
南燁見董斟賠罪急忙還禮道:“董洞主何罪之有?是小侄不該一直隱瞞,還請洞主和夫人原諒才是。”說罷又轉向花蓓問道:“小蓓不會怪我吧?”
花蓓之前還以為南燁冒充總鏢頭王越之子是想借勢抬高自己身份。生怕他說出真實身份后會被父母看輕,這才表示非南燁不嫁。沒想到峰回路轉,南燁的真實身份非但不低,甚至比王越這個震遠鏢局總鏢頭還高,這讓花蓓說不出的歡喜,一時間難以言語。只是捂著嘴,流著淚,臉上帶笑朝南燁搖頭,表示自己不怪南燁。
董斟見南燁絲毫沒有大將軍的架子,還如之前一樣有禮,頓時放下心來。仔細一想,若是南燁真的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之輩,恐怕早就忍不住道出身份了,怎么可能有耐心與女兒花蓓通信數載之久。顯然大道圣人就如傳聞一樣仁慈隨和。
眾人重新敘禮落座之后,董斟一家也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對于南燁與花蓓的婚事,董斟夫婦自然一口應允。能招大道圣人做女婿,這個結果可是超出了他們的最佳預期。美中不足的就是南燁的真實身份還不能對外公布炫耀,否則讓劉璋知道南燁領兵入境就麻煩了。雖說南燁不怕劉璋,可是也不想讓劉璋攪和了自己的婚禮。
婚期定下之后,董斟忍不住問道:“國師此次是為孟獲之事而來,可數載之前又因何事到我南中?”
董斟這么一問,花香、花蓓也很好奇。南燁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一張坐騎卡便出現在手中。南燁將卡片遞給董斟道:“我就是為了此物!”
當董斟一家四口看到卡片上刻畫著惟妙惟肖的白羆時,異口同聲道:“白羆!”
南燁笑道:“正是!”說罷他取回卡片施放技能將白羆解除了卡化,一身金甲的白羆便出現在了廳堂之上。
見過白羆出戰的花蓓、帶來還好,董斟夫婦又是嚇了一跳。董斟驚嘆道:“國師大道果然玄妙!有白羆助陣難怪國師戰無不勝。”
酒席宴后,董斟夫婦立即召集族人高調宣布了震遠鏢局少鏢頭王華與祝融洞小洞主祝融花蓓即將成婚的消息。此事早在眾多族人意料之中,洞中族人一片歡呼之聲,紛紛向董斟一家賀喜。南中蠻人尊敬強者,南燁七擒孟獲的同時也征服了祝融族人的心。
在董斟夫婦的大力操持下,婚禮的喜帖傳遍了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和八番九十三甸等處。如今董斟赫然是南中的無冕之王,各洞寨酋長誰敢不來?就算實在路遠或是脫不開身,也命人送來厚禮祝賀。
董斟心中明白這場婚禮意義非凡,正是向各洞寨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候,排場開銷自然不會小。好在南燁從銀坑洞中繳獲了金銀、寶物無數,足夠董斟隨便花用。經過一個月的精心籌備,南中各洞寨酋長齊聚祝融洞,南燁與花蓓的婚禮也準時開始。
南中洞寨的婚禮習俗與中原迥異,并無太多虛禮,主要歡慶活動就是飲宴和歌舞。此時祝融洞中已然搭滿了供客人飲宴的涼棚,寨中空地也架起了篝火晚會要用的木柴。各洞寨酋長以及族中老幼,便在涼棚之下吃吃喝喝高談闊論。而族中的年輕男女則是身穿盛裝,頭戴銀飾,圍著尚未點燃的篝火轉成一圈載歌載舞。
“新郎,新娘來了!”也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緊接著洞中族人便紛紛叫嚷起來。正在歌舞的青年和正在吃喝的老幼也都停了下來向喊聲的方向望去。
眾人一眼就看到了今日婚禮的主角,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顯眼了。只見南燁和花蓓身著紅色吉服,同乘在一頭身披瓔珞的巨大白象之上,緩緩的走向洞寨正中堆起木柴的空地。
“好大的牛啊!”一個不曾見過的大象的蠻族孩童躲在爺爺身后,既害怕又好奇的看著白象感嘆道。
“新娘子真漂亮!不愧是我南中第一美人!”一個蠻族小伙子流著口水道。
“誰說七擒孟獲的新郎是個青面獠牙的巨人?這不是挺英俊的嘛!”一個蠻族姑娘看向南燁的眼中滿是桃心。
白象之上的南燁朝著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頻頻揮手致意,花蓓則是害羞的依偎在南燁懷中,享受著眾人或是羨慕或是祝福的目光。
當白象走到木柴堆旁的時候,南燁便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將旁邊的一支火把卷起,而后輕輕一拋,丟在了木柴堆上。那些木柴已然浸過油,點火就著。巨大的篝火堆一下子便熊熊燃燒起來。
觀禮的眾人見白象如此通靈,不禁又爆發出一陣歡呼。篝火的點燃也意味著婚禮正式開始,年輕的男女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祝福新人的歌聲響徹云霄。
南燁領著花蓓敬了一圈酒后便將花蓓拉進了洞房。也難怪南燁心急,這次他在交州還沒與眾妻妾溫存夠,便被花蓓一摞書信召來。結果到了南中之后就是一路征戰,雖有花蓓隨軍,可是還有帶來這個電燈泡,南燁路上也沒機會與花蓓溫存。此時總算禮成,南燁當然忍不住了。
留了典韋、周倉兩個門神在院外站崗,南燁絲毫不怕有人聽房。一入房門就將花蓓打橫抱了起來,羞得花蓓“嚶嚀”一聲閉上了眼睛,將頭埋在了南燁懷里。
南燁微微一笑,用公主抱的姿勢將花蓓抱到床前,輕輕俯身放在床上。當花蓓的背脊落在被褥上躺實,她心中的緊張才微微消退,輕輕的張開了眼睛。不過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南燁近在咫尺的臉龐,然后就感覺自己柔軟的雙唇被南燁火熱的嘴唇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