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芳收下了彩禮,送走了南燁。糜芳忍不住問道:“法師怎么是為趙將軍上門提親?兄長又為何不讓我問個明白?”
糜竺苦笑道:“賢弟仔細想想,法師昨日只說親自上門提親,何時說過要為自己提親了?顯然是我等誤會了法師之意,從始至終法師便是想為趙將軍提親。小妹與法師相談甚歡,定然也是因為趙將軍。如今看來法師對這樁婚事十分滿意,對小妹也別無他意,賢弟若是說破豈不是徒增尷尬?”
糜芳想想也對,再說趙云也是人中之龍,沒什么不好。更何況南燁還承諾不會虧待他們兄弟,也算是皆大歡喜。于是糜竺、糜芳開始緊鑼密鼓籌備婚事。
糜家籌備婚事暫且不提,卻說劉備在徐州聞聽有天子使命,出城迎接。展開詔書一看,正是讓他領兵討伐曹操。劉備領命,送使者先行,卻不知那使者又往小沛呂布處去傳旨。
陳登看罷皇命道:“此乃袁術二虎相爭之計,主公切莫輕往。”
劉備皺眉道:“雖知是計,可如今天子在袁術處,此詔令不假。王命不可違,我等且起兵前往,勝或不勝,戰上一陣也算盡忠。”
孫乾道:“主公當先定守城之人。”
劉備問道:“不知何人可守此城?”
不等孫乾回話,關羽便道:“弟愿守此城!”
劉備知道關羽不但武藝高強,而且深通軍略,搖頭道:“出兵在外我要與你議論軍情,豈可相離?”
張飛此時道:“小弟愿守此城。”
劉備又搖頭道:“你可守不得此城!一是你酒后剛強,鞭撻士卒。二來你做事草率,不從人諫。我不放心。”
張飛道:“俺從今以后,不飲酒,不打軍士,諸般聽人勸諫,兄長可放心了吧?”
陳登在一旁道:“只恐口不應心。”
張飛怒道:“俺隨兄長多年,未曾失信,你因何輕看于我?”
劉備道:“三弟言雖如此,我終不放心。還請元龍、公佑輔佐,早晚令其少飲酒,莫要誤了公務正事。”
陳登、孫乾應諾。劉備吩咐停當,便統帥大軍三萬往兗州進發。呂布在小沛同時得了詔令,找來陳宮商議。
陳宮道:“此乃袁術驅虎吞狼之計,主公不可妄動。”
呂布可沒有劉備那么多顧慮,面子工程都懶得去做,可是他卻深恨曹操。對陳宮道:“曹阿瞞害我在此寄人籬下,公臺曾言遲早報仇。如今有了天子詔令正當時機,公臺又言是計。那這大仇何時得報?”
陳宮道:“我料那袁術來給溫侯下旨,也必然往劉玄德處下書。今日已晚,天使留宿在此。主公只要將其拿來逼問一番,便可知端倪。若是劉玄德起兵,主公便可伺機而動。玄德勝,主公便一同進兵,玄德敗,主公便不要去觸霉頭。”
呂布本來就是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的主兒。此時一聽有劉備做探路石,當時便依照陳宮之計將使者抓來逼問一番。那使者怎敢與呂布叫板?自然一五一十說出兩份詔書之事。于是呂布兵馬不動,只是派人日夜打探劉備大軍消息。
曹操聽細作來報劉備起兵之事,即刻命夏侯惇、李典領兵五萬來迎,程昱為軍師。兩軍會于山陽,劉備兵少,依山傍水下寨。
夏侯惇出馬道:“劉備村夫,你不在徐州織席編屨,竟敢犯我境界,當真該死!”
劉備出馬道:“我奉天子詔令,以討亂臣。你敢來抗命,罪無可恕!”
夏侯惇大怒,拍馬挺槍來戰劉備,關羽大喝道:“匹夫看我厲害!”言罷出馬與夏侯惇戰在一處。
二人刀槍相交戰了三十回合不分勝負,不過陣中李典已然看出夏侯惇落了下風,不是關羽對手,便殺到陣前雙戰關羽。
劉備手下將官不多,可皆是萬人敵。關羽舞動青龍偃月刀與二人交戰,絲毫不落下風。又戰二十余合,陣中程昱恐二將有失,急忙鳴金收兵。劉備也擔心關羽以一敵二,體力不支,便同時鳴金,雙方各自收兵回營。
程昱見斗將占不到便宜,便命士卒夜間偷營劫寨。不過劉備關羽也非等閑之輩,守衛極嚴,并未讓程昱之計得逞。于是兩軍相拒,一時難分高下。
張飛自從送走了劉備,一應雜事,盡 被酒癮勾得恨不能抓心撓肝的張飛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走了一圈還是別扭。張飛一想,這可不成,再憋悶下去非破戒不可,不如出去走走,換換心思。
張飛想到就做,帶了幾名親隨來到街上。本以為出來散心可以解解酒癮,可是一見街頭酒家林立,酒旗飄揚,張飛就覺得更加忍耐不住,于是便躲著街市走進了民居聚集之處。
忽然一陣酒肉香氣飄來,正好鉆進張飛鼻子。張飛深吸一口氣,便知道是好酒,破口大罵道:“這是誰家酒肉?偏要此時來饞俺!當真該死!”
張飛的嗓門多大?他這一吼,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一看張飛衣著光鮮,還跟著親隨,不像是窮人啊!怎么聞見酒肉這么眼饞?
一個親隨看附近十分眼熟,仔細辨認之后道:“三將軍,這好像是子仲先生和子方將軍的府邸。”
張飛一聽是糜竺、糜芳府邸心中更是來氣,前一段時間糜竺裝病就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最近則是說家中有事需要料理,好幾日沒來府衙了。張飛怒道:“糜竺、糜芳不來府衙處理公務,反而在家中飲酒作樂是何道理?俺定要去找他討杯酒喝……不對!是要找他治罪。對,就罰他將家中酒肉全交出來充軍。”
一邊說著,張飛就一邊往糜府正門走去。到了門前一看,就見門上貼著大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