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被那漢子抱住不得掙脫暗叫不好。不過典韋力大無窮遠非常人可比,他右手一角力便把那漢子輪了起來,想要將他甩脫出去。可是那漢子下了死力,咬緊牙關就是不肯松手,死死抓住典韋臂膀一心想要控制典韋。
二人交手只在瞬息之間,可早在那漢子喊出“法師打人了!”的時候,那些跪伏在地的百姓就好像接到號令一樣齊齊站了起來,紛紛從懷中抽出利刃直奔典韋圍攻過去。仔細一看,這些百姓雖然面帶饑色衣衫襤褸,可是卻都是清一色的精壯,一個老弱婦孺都沒有。
見此情景,領頭的那一對父女完全嚇傻了,好像二人根本沒想到身后跟隨的不是告狀百姓,而是一群居心叵測的強人一樣。只見那老者和小女孩嚇的完全不敢起身動彈,反而把頭一低,撅著屁股蜷縮在地,擺出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似乎嚇的癱軟過去一樣。
周倉見典韋動手第一反應不是過去幫忙,而是舉起雙戟馬上護在了南燁身前。然后指揮五十名親衛上前去助典韋,剩下的五十名親衛則圍成了一圈,將南燁、戲志才、周倉和那一對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父女保護在了人墻之中。
南燁沒想到又讓戲志才料中了,這些告狀百姓果然是刺客,只是不知何人指使,便高聲對大發神威的典韋道:“洪飛,留兩個活口,我有話要問。”
典韋此時正在人群之中打的興起,也沒空回話。他剛才上前沒拿雙戟,便將手中抓著那漢子當作流星錘一般甩來甩去,抵擋四面八方的兵刃。
那些假扮百姓的刺客雖說身手不錯,可也就相當于普通士卒水準,武力值都在30左右,只能說略強于普通人,否則南燁剛才一個顯星技能過去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武藝本就不高明,為了隱藏兵器,用的又都是匕首之類的短刃,哪里會是典韋對手?
典韋掄著一個大活人當做武器,一下便能砸倒兩三個人。他掄了兩下之后發現手中這漢子沒有雙戟用著順手,干脆便又從地上抓起另一個被打倒的刺客,左右開弓,將手中的兩個活人掄的如同風車旋轉一般。剩下的刺客根本無法近身。
被典韋抓起那漢子一開始還用雙臂緊緊抱住典韋想要廢他一條臂膀,可是現在他已經被掄了個暈頭轉向,雙手也早就松開了,恨不得能逃出典韋的魔爪。可典韋怎會讓他如愿,死死的拽住他的衣領狂掄猛甩,只用他砸了三四下,那漢子便七竅流血,骨斷筋折,如一條破布口袋一樣沒了動靜。
這時候五十親衛也加入了戰團,將那十幾名刺客齊齊砍翻在地。南燁在人墻后面看的驚心動魄熱血沸騰,他知道歷史上的典韋在身死宛城那一戰中雙戟被胡車兒盜走,于是便徒手挾著兩人擊殺敵軍。今日換了時間、地點典韋卻同樣如此發威,難道說他還有使活人當兵器的癖好不成?這也太殘忍血腥了一點,膽小的見了確實要嚇尿。
按照書中描述,典韋如此發威之后形如惡鬼,敵軍不敢靠近,等到典韋死了多時才敢上前。不過今天這些刺客倒是勇氣可嘉,見了如此勇猛的典韋竟然沒有一人后退,顯然他們也是有人特意培養的精英,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
南燁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要刺殺自己,見典韋和親衛已然控制住了局面便開口問道:“還有活著的沒有?都帶上來!”
典韋一上來就用人肉風火輪砸倒了不少刺客,他手里的兩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他覺得那些被砸倒的人應該都還有氣。便命親衛去挨個驗看那些倒地之人。這一看之下典韋就傻了眼,這些刺客竟然全都死了,而且一個個面色烏黑七竅流血,顯然是口內含毒,中毒而亡。
如此一來典韋只能硬著頭皮如實稟報道:“法師,這些刺客全是死士,提前服了毒藥,此時已經全部身亡。”
南燁聞言嚇了一跳,這些刺客也太狠了吧!竟然一個活口都沒給自己留下,如今也只好問問那一對被人當槍使的父女了。
想到這里,南燁讓身前的周倉讓開,對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對父女道:“你二人可知這些刺客是何人?與你等又有何關系?”
那老者也不敢抬頭,只是縮在那里大聲道:“法師饒命!草民不知!與我等無關!與我等無關啊法師……”那小姑娘更是嚇得一言不發,還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南燁見這一老一小被嚇壞了,以為他們是被歹人所利用,便好言勸慰道:“你等莫怕!我知此事與你等無關。還請老人家好好想想,你是如何與他們相遇?同行之時他們可有什么反常之處?”
戲志才見南燁一邊問話,一邊走近二人,似乎想要扶他們起來。他心中一動,總覺得這事兒還有些不妥之處,可是一時間又沒有頭緒,便下意識的拉扯了南燁一下。
南燁感覺到戲志才拽自己,便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戲志才,想問他有何事。可還沒等南燁開口,便聽戲志才驚叫道:“法師小心!”
南燁聞言回頭一望,只見剛才跪伏在地的那對父女此時已經直起了身子。兩個人的衣襟此時完全敞開,手中還都多了一把做工精巧的手弩,全都瞄準了自己。
此時南燁心思電轉反應過來,原來這一老一少也是刺客,他們定是趁著剛才混亂之際裝作害怕,伏低了身子解開了衣襟,取出了暗藏在懷中的手弩并上好了弩箭。
這兩名刺客選擇的發動時機太過巧妙,正是南燁完全放松之時。他再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了,于是一個控人技能就丟向了那個少女。雖說控人技能無法控制心存敵意之人,可是卻能造成對方短暫的失神。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每一秒鐘都十分寶貴,或許刺客失神的一剎那,自己就能逃過一劫。
之所以南燁選擇少女而沒有選擇老者,便是因為他覺得手弩這種東西就像手槍一樣,不論什么人用,威力都是一樣的。而那少女看上去要比老者容易控制些,說不定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至于那個老者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周倉剛才雖被南燁請到了一旁,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放松警惕,時刻注意這周圍的風吹草動。如今變生肘腋之間,他是第一個注意到那對父女反常,并反應過來的人。
周倉的第一判斷也是那老者威脅更大,所以手里的雙戟同時朝著那老者擲出。沒了武器的周倉也不管那飛戟有沒有建功,一個跨步便擋在了南燁面前。他心中只求那少女的反應慢些,自己能有機會為法師擋下這一箭。至于他自己的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
那老者和少女雖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刺客,可是他們起身、舉弩、瞄準也需要短暫的時間。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周倉的雙戟已經到了老者的面前。那老者此時正跪在地上,根本無法躲閃,面門和前胸雙雙被雙戟貫穿,身子連帶手臂向后一仰,弩箭也失了準頭,朝著天空射去。
那少女同樣在這個瞬間被南燁的控人技能所懾。別看她年紀不大,可也是被人精心培養的死士,而且還是領導這次刺殺行動的首領,心智極為堅定。她被南燁的技能命中之后只覺得頭腦突然一陣恍惚,眼睛不自覺的閉了一下,就像眨了一下眼,可是片刻便清醒過來,直接扣動了瞄準南燁的弩機,對于死在身邊的“父親”看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