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與戲志才早商量過這刺史之位的價格,別看大漢一十三州都叫刺史,可是由于地域遠近、面積大小、人口多少等問題,各州刺史的價格天差地遠。而南燁要謀的交州不說是最便宜的一個州也差不多。這主要是由于交州遠離大漢中心司隸,人口也沒有其他州多,還有許多少數民族,一向被世人認為是南蠻之地,絕對不會有人與他競價。所以南燁和戲志才打著富裕給交州刺史的職位定了個500萬的價格。
聽張讓問起要進獻靈帝幾許,南燁就知道他內心松動了,這事兒還有的談,于是便道:“下官給陛下也準備了五百萬錢,不知張公公可還滿意?”
張讓點了點頭,這兩個五百萬加起來就是一千萬,夠買兩個三公之位的,南燁法師卻只買一個偏遠地區的交州刺史,簡直和自我流放差不多,那還有什么不滿意?這筆買賣若是做成了,不但自己可以撈一大筆錢,皇帝肯定也夸自己會辦事。
只不過這買賣再好也是一錘子買賣,南燁法師若是去了交州任職,趙忠這個無兵無馬的空頭車騎將軍也就做到頭了。南燁法師若是再立新功,也就與他們這些宦官沒什么關系了。這讓張讓感到有些為難,不知道為了眼前利益放棄長遠利益到底劃不劃算。
張讓好歹也是智力超過80的人物,腦子一轉有了主意,對南燁道:“咱家為人做事一向有良心,法師這五百萬確實不少,謀一個交州刺史之位綽綽有余,甚至更大的官職也沒問題。只是那交州刺史之職并無空缺,若將此職給了法師,現任的刺史朱符必要另尋個與刺史相當的官位予他,法師這花五百萬錢要買兩個刺史,恐怕還不夠!”
“你妹啊!坑爹那!你當我白癡,還是你自己小學沒畢業啊!照你這說法,我做了交州刺史,朱符調任做了荊州刺史,荊州刺史王敏又調任做了別的什么刺史,那我不是就等于買了三個刺史?你要是把大漢十三州的刺史調了個遍,我就等于買了十三州的刺史不成?你他娘的就不能當我買了個空職?把朱符調任空職,我去做交州刺史不就完了!”南燁心里這一通罵啊,都不知道該說張讓是太傻還是太精明。不過他也只敢在心里罵罵而已,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
只聽張讓接著道:“再說憑法師的名聲、功績做個交州刺史也太屈才了些。法師若想升官,不如咱家幫法師謀個安南將軍如何?一樣可以領兵平亂,永鎮南方。”
南燁一聽張讓的主意就知道又讓戲志才算到了,十常侍果然不愿自己牧守一方,還想讓自己當打手。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張讓見南燁皺眉還以為他嫌官小,便又道:“法師若覺得安南將軍不好聽,咱家就再出把力,給法師謀個征南將軍可好?”
按照漢朝的武將官職最大的便是大將軍,而后是車騎將軍、驃騎將軍——衛將軍——前后左右將軍——征東南西北將軍——鎮東南西北將軍——安東南西北將軍——平東南西北將軍。張讓一下子給南燁從安南將軍升到了征南將軍,看似是升了兩級,實際還是在趙忠的車騎將軍之下,受趙忠管轄,對于南燁來說毫無意義。
南燁看出張讓毫無誠意讓自己出任刺史便決定祭出殺手锏,他沒有回答張讓的問題,反而岔開了話題道:“張公公,下官此來謀職只是其一。其實還有一事要與張公公商量,此事可比謀職要緊,不如我等先談此事如何?”
張讓見南燁突然話鋒一轉也是一愣,猜不透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只好點了點頭道:“既然法師還有要事,先說也無妨。”
南燁往前湊了湊身子,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對張讓道:“正所謂法不傳六耳,張公公可能保證此處無人偷聽否?”
張讓點頭道:“法師放心!咱家府上管教甚嚴。若有那賊頭賊腦,多嘴多舌的下人,早被咱家喂狗了。”
南燁雖聽張讓這么說可還是放心不下,畢竟他連張讓都信不過,更別說張讓府里的人了。接下來他要當著張讓的面施展技能,還是見到的人越少越好。南燁為了穩妥起見,便先啟動了顯星、尋星、定位三個技能。如此一來張讓府中的人員動靜便都印到了南燁腦海中。沒想到門外窗下還真有一人在偷聽,這可把南燁嚇了一跳。
張讓府中眾人在南燁腦海中顯示出來都是問號,并沒有將星錄上在冊的人物,所以南燁也沒注意看窗外那人將星如何,當時就喊了出來:“窗外何人偷聽?”
南燁這一嗓子別說窗外之人,便是張讓也嚇的一哆嗦。開始張讓還以為南燁法師是咋他,沒料到南燁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驚呼,還是個女子聲音。這可把張讓氣得夠嗆,他剛在南燁面前夸下海口,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張讓面色一沉拍案而起尖著嗓子叫到:“門外是哪個賤婢?還不滾進來讓咱家扒了你的皮!”
門外女子一聽張讓呼喝根本不敢跑,低著頭走進廳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又向前跪爬了兩步道:“主公,奴婢該死,請主公責罰!”說罷就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南燁雖看不到這女子相貌,可是聽她說話聲音清脆悅耳,身材也不高,估計也就十五、六的年紀。再看她秀發烏黑如同墨染,更襯托出脖頸上的皮膚雪白細膩。有道是一白遮三丑,不用看臉,南燁也能猜到這是個漂亮姑娘。
好奇的南燁忍不住又用顯星技能掃了一眼,便吃了一驚,這小姑娘的魅力值竟然高達86,雖說與蔡琰還無法媲美,不過也接近趙雨、張寧的樣貌了。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不叫張讓祖父,而稱他為主公,顯然并非府中下人,而是張讓的姬妾。這老太監可真夠暴殄天物,喪盡天良的。
張讓見了這女孩兒之后又驚又怒,聽聲音他便知道此女是自己最寵愛的一個姬妾,沒想到她持寵而嬌如此不守規矩。陰沉著臉問道:“燕姬深夜不去休息,來此作甚?”
這燕姬名叫辛燕,也是個良家女孩兒,因為長得美貌被張讓納入府中還不到兩年。今日她聽侍女說起南燁法師來府上拜訪心中極為好奇,便想來偷看一眼眾人傳誦的南燁法師到底是什么模樣,倒也不是故意偷聽,沒想到卻被南燁發現了。
辛燕哭哭啼啼的答道:“奴婢久聞圣人法師大名,便想一睹圣人真顏,絕非有意偷聽,還請主公饒奴婢一命。”
以張讓的脾氣和變態手段,若偷聽的只是個普通仆人,根本不用廢話,直接拉出去剝皮喂狗。可是面對自己寵愛的小美人,他還真下不了這個狠手。不過若是不懲處辛燕,前面的狠話已經出口,當著南燁他又有些下不來臺。
張讓正在兩難之間,聽辛燕說是為了看看南燁法師,他眼珠一轉便也看向了南燁道:“這賤婢壞了家規,還用法師做托詞當真罪不可恕。法師說該如何處置?”
南燁穿越這兩年也不是白混的,比以前上學時懂了許多人情世故,知道張讓這招叫殺雞問且又叫問客殺雞。擺明了是他自己不想處罰這小姑娘卻非逼著南燁說出口。當然南燁更不忍心把一個小姑娘怎么樣,便求情道:“下官剛才與張公公也沒談什么機密,只是看下官一眼更算不上什么大罪。張公公便饒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