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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始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之呂氏天下

  “我拒絕,我又不是河北的戰將,你們憑什么要我前往毛城!”

  呂義直接搖頭,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袁尚的軍令。

  這讓整個東閣的氣溫,瞬間就是降到了冰點,不單單是河北士人臉上發黑,就是很多汝穎士人,都是紛紛側目。

  袁尚更是氣的要跳起來,呂義的拒絕,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權威受到威脅,心中大怒,冷然道:“呂將軍,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你雖不是我河北戰將,卻已經接受了奮威將軍的官職,我有權利命令你!”

  “這個好辦,我直接辭官就是了!”

  呂義微微一笑,直接撩起下擺,把隨身帶著的奮威將軍印信取了出來,作勢要遞給袁尚。

  袁尚的臉全黑了。哪里肯接受呂義的辭官,只得忍住怒氣,趕緊向審配求助。

  在坐的眾人,早已經看到目瞪口呆,震驚于呂義的大膽。但是大家都是明智的閉嘴不言。

  他們在看不起呂義,到底一方諸侯的身份擺在那里,呂義突然使出這一手,還真是令很多人都是措手不及。

  許攸的眼神,頓時瞇起,深深的看了呂義一眼,審配的表情也是復雜的很。自從呂義把話說開的那一刻,他就是明白,想要讓呂義出兵,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畢竟,并州軍還是處于從屬的地位,并不是河北的部將,他們可以調動并州軍,但是并州軍也擁有拒絕的權利!

  原本還喧鬧的東閣,霎那間就是冷場。河北士人面面相覷,都是覺得尷尬非常。汝穎士人一方,卻是人人解氣,存心等著看笑話。

  沉默了半晌,還是審配起身,朝著呂義拱了拱手,沉聲道:“呂將軍,如今鄴城之內,只有你有大將之才,能與張燕匹敵,呂將軍就明說吧,你要怎樣,才能出兵?”

  呂義點點頭,他知道,審配能夠說出這番話,其中已經算是做了相當大的讓步。他趕忙見好就收,順勢道:“三公子,非是我不愿意為大將軍出力,實在是我兵微將寡!除非,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哪怕大將軍怪罪,我也絕不會出兵的!”

  “什么條件?”

  袁尚不甘心的問道。他本來想要借機折辱呂義一番,誰知道到頭來,反倒是自己吃了虧,心中極其不痛快。

  呂義一臉淡然,心中卻是微微的緊張起來,他看了眼袁尚,沉聲說道:“我需征兵,最少能讓我湊夠一萬人!所以,我需要大公子給我一張征兵的軍令,可以讓我在河北的任意抵擋,征集到足夠的兵馬!”

  “什么?”

  呂義的話,引起了一陣颶風。所有人都是知道,袁紹對于兵馬的控制有著多么嚴格,幾乎是非親信,休想征調兵馬!

  呂義如今一開口,竟然就要征募一萬人,這樣大的規模,頓時讓很多河北士人都是臉上變色。

  袁尚更是臉色鐵青,大怒道:“呂義,你這是趁火打劫!你缺少兵馬,我把自己的兵馬借給你就是,你偏偏卻要自己征募,到底是何居心!”

  “三公子,話可不能這么說,用別人的兵馬,我可不太放心!萬一三公子的部將也突然病倒在家中,我到了毛城,哪里找人去?”

  呂義冷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一股極大的怨氣。他出兵河內的時候,袁尚就是借口生病,一直拖延著不出兵,以至于并州軍孤軍奮戰!

  若不是靠著呂布在河北留下的威名,他是絕不會那么快攻滅楊丑。

  在坐的士人,都是人精,雖然呂義沒有明言,但是很多人的心中都是透亮。河北士人一方,一些人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羞愧之色。

  汝穎士人一方,很多人卻是面有怒色,神色不善的看著袁尚。

  這讓袁尚面露羞惱,當面給人揭傷疤,這滋味兒可不好受。不過,他到底城府深厚,心中發怒,面上卻是露出和煦的笑容,竟是直接起身,鄭重向呂義道歉。

  一副胸懷坦蕩的樣子。

  袁尚本就生的不凡,如今作出這樣的低姿態。很多人的心中,立即就是生出一絲好感。就是汝穎士人一方,很多人明知道這是做戲,心中的怒氣,也是消散了很多。

  “哈哈哈…..呂將軍,上次的事情,不過一場誤會,如今三公子已經向你道歉,不如由老夫做個和事老,這件事就這么揭過去如何?”

  “既然審先生如此說,上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我還是那句話,要我出兵,可以,必須讓我自己征兵,其余的河北兵馬,我一個外人,可不敢隨意指揮,萬一他們臨時嘩變,后果我可負不起!”

  呂義說著話,目光卻是不斷的瞄向袁尚,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汝穎士人一方,辛毗兄弟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凝重,有些疑惑的看了審配一眼。然后又偷偷的打量的袁尚。

  審配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袁尚卻是心頭狂跳,有些震驚的看著呂義,他沒有想到,呂義竟然已經洞悉了他的計劃。

  沒錯,袁尚打的主意,就是讓呂義帶著他的兵馬前往毛城,然后,在命令心腹將尋個借口嘩變,好讓呂義兵敗,最好是被黑山軍殺掉。

  誰知道,計劃還沒有來得及施展,就是被呂義一語道破,這讓袁尚感覺手足無措。

  “三公子,看你臉色不太好,莫非你也認為我的擔心是對的!”

  軍卒嘩變,不過是呂義隨便尋找的一個托詞。好趁機索要征兵的軍令。但是袁尚被眾人注視的那一瞬間的心慌,還是逃不過呂義銳利的目光。

  他的心中頓時一抖,背脊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涼氣。看樣子,這混蛋三公子似乎真的有那樣的打算啊。

  還好老子運氣好,隨后亂說竟然也猜中!

  “怎…..怎么可能!我的將士,皆是忠勇之人,大敵當前,他們怎會嘩變,呂將軍,是你沒信心指揮我的部下吧!”

  袁尚干笑了一聲,努力壓下心中的震驚。他自然不會承認心中的打算。趕忙尋了個借口,順帶嘲諷了呂義一句。

  “呂將軍,若是我們準你隨地募兵,你可愿意前往毛城,抵擋黑山軍的進攻?”見到袁尚似乎抵擋不住,審配終于開口,向呂義詢問道。

  “沒錯,若是能讓我自己募兵,我有信心,與那張燕一戰!”

  呂義鄭重的點頭。無論如何,想要前往并州募兵,張燕那一關都是要過,他沒得選擇。

  辛毗兄弟卻是冷哼了一聲,他們與審配,乃是老對手了,雖然不知道為何審配突然改口,但是直覺上認為審配不可能那么好心,就要開口,表示反對。

  呂義看的大急,暗罵兩人多事。慌忙給袁譚打眼色。

  袁譚會意,趕忙朝著辛毗兄弟搖頭。示意不要說話。辛毗頓時一愣,搞不懂袁譚的意思。

  審配卻是雙目陡然一亮,飛速的朝著袁尚眨眼。袁尚精神一振,慌忙點頭道:“好,我這就命審先生給你寫一封征兵的軍令!”

  “既然三公子吩咐,老夫豈敢不從!”審配冷笑一聲,未免夜長夢多,急忙命人拿來筆墨,筆走游龍,寫了一張征兵的軍令,雙手捧著,遞給了袁尚。

  袁尚滿臉疑惑,但是出于對審配的信任,還是仔細看過,點了點頭,然后寒著臉盯住呂義,沉聲道:“呂將軍,軍令在此,你接過,若是再反悔,軍法可是無情!”

  “只要軍令是真的,我豈能反悔!”

  呂義鄭重起身,接過軍令,仔細的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心中頓時大喜。雖然審配在其中也寫明了,征兵的數目不得超過六千人。比呂義期望的一萬少了四千。

  但是他的底線,可是五千人!早知道審配如此好說話,他一開始,就該開口索要兩萬人的。

  “三公子放心,既然我拿下這封軍令,對付黑山軍的重任,就交給我了!”

  呂義收好軍令,再次朝著袁尚一抱拳,隨即重新跪坐下去。東閣的軍議,一直持續了半日,眾人才是散去。

  都是行色匆匆,雖然黑山軍還沒有前來,但是很多人都已經開始提前做了準備。

  呂義依然是跟著袁譚,一起返回公子府。

  東閣之內,袁尚卻是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一旁的審配,也是老神在在,坐在那里閉目養神。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肯定有話要問自己。

  果然,就在最后最后一個士人都是起身告辭之后,袁尚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幾步沖到審配身邊,大聲道:“老師,我們這次,不是要借機除掉那呂義嗎,你為何卻要幫他!”

  審配睜開了眼,冷哼了一聲,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袁尚,隨即重新閉目養神。

  盡管只是一眼,袁尚卻是心中一驚,知道剛才自己太過莽撞,對審配有些不尊重,趕忙調整好心態,行子弟禮道:“老師,我實在想不通,您為何最后同意那呂義的要求!”

  “你可是當老夫老糊涂了?”

  審配冷冷一笑,瞥了袁尚一眼。

  “弟子不敢!”

  袁尚心中雖有這個想法,臉上卻不會表現出來,態度越發的恭敬起來。

  審配滿意的點點頭。他是個權力欲望極重的人,喜歡萬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見到袁尚如此恭敬,心中極其愉悅,于是笑道:“我豈會讓那呂義好過,只是我們一開始都是疏忽了此人客軍的身份。而且,此人又是道破了我們的打算,若不答應他的要求,此人豈會甘心出兵?”

  “雖然如此,我還是覺得,太便宜這個匹夫了!”袁尚點了點頭,覺得審配說的在理,卻還是感覺心中惱怒無比。

  從小到大,都是三公子算計別人,偏偏遇到呂義,卻是處處吃虧,這讓袁尚心中恨意大生。

  “哈哈哈……三公子放心,老夫既然敢寫出這張軍令,豈會讓那呂義好過,他想征兵,也要有那個命才行!”

  審配招手,示意袁尚附耳過來,低低的說了幾句。袁尚的眼睛,頓時就是亮了起來。

  他再度起身,朝著審配行禮,表示過感謝,隨后再也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一旁的審配,也是微微含笑,只是陰鷙的眼睛,越發的冷冽起來。

  終于拿到了征兵的調令,這讓呂義的心情格外的舒暢。他忍辱負重,不惜得罪一個又一個強勢的人,為的,就是重返河北,再度召集并州的敢死之士。

  原本,呂義以為,想要成功返回并州,最起碼,他需要等到官渡之戰,但是黑山軍的出現,無疑讓時間提前了許多。

  這讓呂義的心中,突然對張燕有些感激起來,若不是張燕心血來潮,突然想要進攻鄴城,他哪里來的這樣的機會!

  “子誠,你可不要太高興了,審配此人,心狠的很,智謀也是不凡,其人必有后續的手段用來對付你!”

  袁譚并沒有呂義那么樂觀,他雖然同意幫助呂義,但是現在想來,審配答應的太痛快,幾乎是沒有太大的抵抗,勝利來的太容易,反而讓袁譚覺得不真實。

  “主公,不如讓我跟呂將軍一起過去吧!”

  眭固如今,可是袁譚的大紅人,這多虧了呂義當初的賣力推薦。此人雖然心狠手辣,到底也知道感激,同時,他也想跟著并州軍沾光,看看能不能撈到一點軍功!

  若是呂義真能抵擋黑山軍的進攻,保住鄴城,這無疑是一場天大的功勞,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聽了眭固的話,袁譚急忙點頭,沉聲道:“你說的對,我三弟那邊,肯定會有動,不用讓我們順利征兵的,為了以防萬一,子誠你把我的兵馬都帶上,這樣保險一點!”

  呂義點點頭,沒有拒絕袁譚的好意,畢竟對手是黑山軍,張燕能夠在袁紹如日中天的時候,還能在河北立足,其手段,絕不是楊丑那等簡單的人。

  并州軍,也不能一直孤軍奮戰。他來河北的目的,也不是為袁家賣命的。所以,一聽說袁譚開口,呂義毫不客氣,直接下令眭固前去召集兵馬,前往城外匯合。

  呂義自己,卻是帶著那張征兵令,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里,張遼,高順,臧霸,孫觀,一個不少,都是焦急的等在哪里,看到呂義回來,呼啦一下,眾將急忙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

  “都冷靜!”張遼武藝最高,雙臂一張開,如同兩根鐵柱,把眾人攔開,然后焦急的問道:“主公,如何了?”

  “自己看!”呂義笑了笑,把那張征兵的軍令遞給張遼,頓時,七個顆腦袋就是湊了過去。甚至很多親衛聞訊都是跑了過來。

  “太好了,這下我們終于可以召集兵馬了!”看到那張軍令,很多人的眼角都是濕潤,十五從軍征,這其中,很多人都是在并州軍征戰了十數年,從少年,一直廝殺到了中年。

  可以說,并州軍,就是他們的家。如今,眼看著并州軍即將從新崛起,眾人如何不眼圈發紅。

  呂義也擦了一下眼角,不自覺的受到了情緒的感染。他招了招手,讓張遼過來,沉聲道:“張叔,你立刻前去軍營,召集兵馬,黑山軍來勢洶洶,我們今夜就是啟程!”

  “諾!”張遼身材雄壯,即使彎腰抱拳,依然難以掩飾他過人的風采。此人乃天生將才言談舉止,自有一股威儀,此時,他卻是因為激動,渾身都在顫抖。

  匆匆向呂義行禮,即使拔腿狂奔,不過一會兒,公子府中,傳出一股驚天的馬蹄聲,逐漸的遠去。

  “高叔,我若是讓你帶著這張軍令,前往邊地募兵,你認為,能夠招募到多少兵馬?”呂義又叫過高順,神色嚴肅的問道。

  高順,乃并州軍最擅練兵者,凡是他手中走出的士卒,每一個都是精兵!所以,呂義決定派高順前往并州。

  高順接過軍令,粗糙的大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冷漠不在,臉上,擁有的只是微微的激動。

  仔細的看過軍令的所有內容之后,高順鄭重一抱拳,抗聲道:“主公,只要讓我回并州,高順保準,十日之內,能為主公召集五千敢死之士!”

  “好,我就在毛城,等你的好消息!”

  呂義大喜,何謂敢死之士,能以一當十,輕生死,棄榮辱,每戰必前,先登陷陳,這就是敢死之士!

  若是他能夠掌握住這股力量,天下之大,他大可去的,而不是在困在河北,寄人籬下!

  “此去邊地,張叔需要帶上多少金銀?”呂義又是想起一事,招兵需要錢糧!想要招募邊地那群桀驁的士卒,更是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

  聽了呂義的話,高順卻是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驕傲,冷聲道:“我們不用花費一文錢,只要豎起主公的軍旗,并州悍勇之人,自會踴躍前來!”

  高順說的極有信心!

  就是呂義,也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并州軍在邊地,威望極高,甚至很多時候,不用刻意去招募,就有邊地的壯漢跋山涉水,主動前來投奔。

  不過,那到底是呂布的時代,呂義可不認為,他能有擁有呂布那樣的威勢,登高一呼,千軍萬馬云集雨附!

  所以,呂義最終還是派出了數十個并州老兵,攜帶著自己所有的金銀,跟隨高順一起,星夜趕路,提前朝著并州趕去。

  做完這一切,偌大的小院才算是漸漸的安靜下來。呂義伸了個懶腰,決定回房拿出鋼刀,再練習一會兒刀法。

  就在此時,小院的外面,一個腦袋卻是鬼鬼祟祟的冒了出來,看到只有呂義一個人,急忙叫道:“呂將軍,你忙完了嗎?”

  “陸展,又是你,怎么老是賊頭賊腦的!”呂義沒好氣的說道,隨即推開房門,打算去拿刀,

  “我這是謹慎,謹慎!”陸展黑著臉走過來,振振有辭的道,他自然不會承認呂義的說法,而且,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還發現,呂義其實很好說話。

  最起碼,被跟那群狼騎兵說話,要放松多了。

  “呂將軍,你走之前是不是忘了什么,四小姐哪里,還等著你去講故事呢!”陸展用比較委婉的一種方式,小心的提醒呂義道。

  一說起這事,他的心里就是一陣不忿,想他好端端的一個富甲公子,書畫雙絕,不就是吃了一個胡餅,結果卻被呂義一扁擔砸暈,以至于落到了如此地步。

  偏偏,并州軍太強勢,他惹不起,只能吃著啞巴虧。但是陸展身為文人,還是有骨氣的,被一群軍卒打,他認了。

  被甄宓這樣女兒家打,那就是忍無可忍!只是希望呂義上次跟他說的話還算數。

  經過陸展這番委婉的暗示,呂義還真想起,自己這次出征,還真得甄宓說一說,否則,有的連累陸展受罪。

  萬一此人不堪折磨,說出了真相,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呂義點頭,笑道:“你放心,我答應幫你說情的,這樣吧,你等我一下,我去畫一張畫!”

  說著,呂義跑進房中,拿出紙筆,腦中回憶了一下,又是花了足足半個時辰,重新畫了一張白雪公主的畫。然后折好,遞給陸展:“把這個送給那丫頭,告訴她,若是你還想聽我講故事,就不要為難你!”

  陸展急忙接過,滿心都是好奇,這殺神還會作畫,不可能吧!但是當著呂義的面,他也不敢問出口,只是悶悶的接過,不死心道:“呂將軍,我覺得,你還是跟四小姐當面說比較好!”

  “當面說?”

  呂義的腦中,浮現出甄宓宜喜宜嗔的絕世容顏,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卻是一聲長嘆,搖頭道的:“恐怕不行,我今夜,就要進兵!陸兄,好好授館,回頭,我看看袁渙是否有空,讓你跟著他處理軍務吧!”

  呂義想起,自己軍中,雜務頗多,老是讓袁渙一個人處理,實在過意不去,這個陸展識得字,看著也機靈,倒是可以栽培一番。

  “呂將軍,你…你是說,讓我當官?”

  呂義說的平淡,陸展卻是聽的面紅耳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他是寒門,哪怕書畫雙絕,依然是仕途艱難,尤其在河北這種世家云集的地方,陸展幾乎是沒有一點兒機會。

  如今,他聽到了什么,呂義要讓他到軍中,幫著大名士袁渙打下手,機會啊,機遇啊。

  “呂將軍,不,主公,我陸展這條命,從此就賣給主公你啦!”

  激動的陸展,很是沒出息的趴了下去,抱著呂義的大腿就是放聲大哭起來。這讓呂義看的目瞪口呆。

  臉皮更是一抽。

  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還是太過草率了啊,此人哪里像個文士,竟然,直接就是嚎啕大哭。

  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立即給我起來,記住,入我并州軍,頭可斷,血可流,就是膝蓋不能彎!我不管你以前如何,跟了我,你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呂義一臉嚴肅,把陸展拉了起來。鄭重告誡。然后打發走歡天喜地的陸展,拿出鋼刀,繼續舞動起來。

  只是,他并沒有在小院停留多久,陸展剛走一會兒,張遼已經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大吼道:“主公,全體將士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這么快?”

  呂義吃了一驚,隨即點了點頭,提著鋼刀,一步跨出了小院……..

  殘冬的夜依舊冷。鄴城的百姓早早就是入睡。但是鄴城的城頭上,卻是燈火通明,無數士卒正在好奇的張望。

  城墻下,大片的火把,如同一團火龍在騰舞。時不時,還能傳出陣陣烈馬的嘶鳴聲。

  “子誠,你走的太急了!為何不明日再走,起碼會更多的人送你出城!”

  袁譚臃腫的身上,裹著厚厚褐色皮衣,外面依然是罩著一層亮銀色的軟甲,這讓他奔就臃腫的身材,顯得更加的臃腫。

  只有他一雙狹長的眼神開闔間,流轉出陣陣陰狠的光芒,才能讓人感覺此人的與眾不同。

  此時,袁譚卻是縮著脖子,站在城外的吊橋邊,不住的朝著呂義抱怨。他原本打算,在明日叫起所有支持他的汝穎士人,把呂義歡送出城。

  誰知道,呂義竟然半夜就要出發,這完全打亂了袁譚的計劃,那些士人,也不可能大半夜的爬起來,就是為了送一個武夫。

  所以,袁譚只得一個人前來,依然這座城門,依然是這樣的冷靜,甚至蕭索,唯有城外,一片片火把,能夠讓人感覺到一絲暖意。

  呂義看了眼遠處的軍卒,點頭笑了笑,沉聲道:“大公子,兵貴神速,我在這里多耽誤一天,毛城就是危險一天。半夜進兵,我還覺得太晚!”

  不遠處,烏云駒已經等的不耐煩,它暴躁踢翻攔住它的士卒,昂首甩尾,小跑著沖了過來。

  這讓袁譚臉色微白,不自覺的后退了好幾步,對于這匹烈馬,他覺得有必要保持距離。

  呂義也是苦笑,烏云駒的性子依然猛烈,這讓他又愛又恨,只能主動走上去,扯住馬韁,然后,一個漂亮的上馬,朝著袁譚一抱拳,沉聲道:“大公子,呂義,去了!”

  “保重!眭固,好生聽從子誠的軍令!”袁譚也朝著呂義抱拳,又對眭固嚴厲吩咐道。

  眭固急忙點頭,朝著呂義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呂義直接翻白眼,馬鞭毫不客氣的抽打在眭固戰馬身上,馬兒驚呼,飛速的快跑起來,烏云駒卻是輕輕打了一個響鼻,也是同樣飛速的奔跑起來,

  只是幾個呼吸,就是超越了眭固,又是幾個呼吸,它已經超越了所有人,沒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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