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城的那家餐廳里,法爾克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甘國陽,看樣子甘國陽應該剛剛結束訓練。
“抱歉法爾克先生,讓您多等了一會兒,讓我來點菜吧,這里的國菜是我在波特蘭所能找到最好的了,雖然還是沒有辦法和舊金山的相提并論,但也已經很不錯了。”這家酒店就是那天甘國陽請斯托克頓和漢森吃飯的地方,也是在這里,甘國陽發現了科爾特在街頭買毒品。
現在,甘國陽已經成為了這家“山東餐廳”的常客,這里的魯菜做的還是可以的,在口味上也非常大眾化,生意相當不錯。
之前法爾克來找甘國陽,總是由法爾克安排好一切,他自己的行程,兩人的早午晚餐,包括交通、住宿,而現在,甘國陽已經開始能夠為法爾克安排這些瑣碎的事宜。
法爾克再也不能越俎代庖地去替代甘國陽做一些決定,就連他們在哪兒一起吃飯,現在都由甘國陽來決定。
法爾克能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權力在一點點流失,他正在開始從一個掌管除了比賽以外一切的經紀人大管家,慢慢變為一個為甘國陽數錢的小會計。
“這是著名山東菜,糖醋鯉魚……好吧,我知道美國人不喜歡吃鯉魚,但這真的很不可思議,吃一些,很棒的。貝爾曼先生很喜歡吃這道菜,不過今晚貝爾曼先生有更重要的工作去,所以他沒能過來。”甘國陽給法爾克介紹著桌上的菜品,并解釋為什么貝爾曼沒能過來。
但法爾克似乎沒有什么胃口,他突然問道:“甘,你覺得,你覺得你還需要我嗎?作為你的經紀人,為你的職業生涯做出合理的規劃,對你的決定提出建議。我覺得……你在邊緣化我,在和茵曼談合同前,我甚至不知道腦子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你就這樣輕易拒絕了他。”
甘國陽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里嚼了嚼,然后說道:“法爾克,我想我還是需要你,但我需要一個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的利益著想,為我說話的法爾克,而不是和商、經理人聯合起來利用我的價值的法爾克。不要說話,聽我說。”
甘國陽阻止了欲言又止的法爾克,繼續說道:“在合同的問題上,我不希望被茵曼牽著鼻子走,我要讓他明白,開拓者并不是我唯一的選擇。當然我知道,在nba目前的歷史上,幾乎沒有哪個球星在新秀合同結束后,就改換門庭。但凡事總有第一個,在我之前nba也沒有華人球員,現在我不就是了嗎?相信我,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球員,會以自由球員的身份拋棄老東家,另外選擇新的球隊,從斯特恩入主這個聯盟開始,這就已經注定了,如果你連這都看不出來的話,法爾克你真是白混了!現在,nba已經是商業聯盟了,人情味會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生意就是生意!但是,即便是生意,我也需要一個伙伴站在我這邊,為我們的共同利益著想!而不是像今天一樣,你和茵曼似乎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希望我能接受他那份長合同。一份五年四百萬的合同?天吶,我告訴你法爾克,再過兩年,所有簽下這種合同的球員,都會把合同撕毀重簽!包括喬丹!我聽說你給他弄到了一份七年百萬的‘大合同’!看著吧,到時候,你會有很多工作去做的。”
甘國陽說完后,繼續開始吃他面前的糖醋鯉魚,這道菜在美國賣的并不算好,因為美國人幾乎不吃鯉魚。
法爾克則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也是個久經商場的老狐貍了,在他眼,甘國陽還是那個被ucla開除后,無助地等待他施以援手的小男生。
法爾克還記得在第一次帶著甘國陽去耐克總部簽約,這小子什么都不懂,萬事都由他這個經紀人來操持時的樣子。
可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甘國陽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法爾克當然不知道,甘國陽這個穿越者所擁有的大勢上的預測能力,而更重要的是,經過一個賽季職業比賽的歷練,甘國陽身上的自信以及野心都被催化了出來,加上他特殊的經歷,擺脫法爾克的掌控是遲早的。
如果不是那晚車禍所帶來的陰影,甘國陽現在去搞科技投資,或者回國弄房地產來改變歷史都說不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甘,我再也不是你的保姆了,現在,我們是合伙人,是合作的關系。”法爾克終于說道。
甘國陽聽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永遠是我最好的經紀人,你延續了我的籃球生命,那天在英格爾伍德街頭遇見你,是我在英格爾伍德最大的收獲之一。相信我,我的判斷不會錯的。”
說完甘國陽放下筷子走上前擁抱了一下法爾克。
可就在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表達合作意思的時候,包廂的門卻“嘭”的一下開了!
甘國陽和法爾克都嚇了一跳,趕忙都站了起來,就好像他們搞基被撞破一樣。
而站在門口的卻是穿著黑色警服的波特蘭警察,一個挺著肚子的白人胖子和一個高大的黑人。
“嘿,你們這是干什么?這是私人聚餐,你們就這樣隨便闖進來嗎?”法爾克嚴厲地問道。
白人胖子警察沒有理睬法爾克,而是對著甘國陽問道:“請問您是桑尼甘,文名,gnguoyng嗎?”
甘國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我,我想波特蘭人應該都認識我。”
白人胖子警察從身后掏出一張逮捕令,然后和甘國陽說道:“我們是波特蘭警方的警察,現在懷疑您和一宗要案有關,受命逮捕您回去協助調查,請配合。”
說完,那個黑人警察就上前要求甘國陽伸出手,要把他銬起來。
甘國陽知道,在美國法律機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任何人面對法律機構的強制措施都不能反抗,否則會遭到嚴厲的制裁。
不過甘國陽還是說:“能不能不戴手銬?我只是去協助調查。”
他可不想被波特蘭群眾看到自己戴手銬的樣子。
兩個警察交耳商量了一下,兩人都搖了搖頭,甘國陽實在不明白,他怎么會陷入要案之,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最后甘國陽還是戴上了手銬,不過法爾克立馬把自己的西裝脫下來蓋在了甘國陽的手臂上,并送他到了門口的警車。
“不用擔心,我馬上會給你請律師的,不用擔心!”法爾克對甘國陽說道。
“謝謝,我沒問題。”甘國陽朝著法爾克點了點頭,同時送去了信任的目光。
被塞上警車后,甘國陽在兩名警察的左右夾擊下,憋屈地坐在車,然后聽著警鈴的呼嘯前往了波特蘭警察局。
飯店門口圍觀的群眾也都漸漸散去,只留下法爾克呆呆地站在那里,覺得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樣,甘國陽竟然被警察帶走了!
“sh,難道甘這個家伙事間諜?不可思議,我還是先去連續律師,還有通知開拓者。”
此時,甘國陽在車上也是一頭霧水,他根本想不出來自己會和什么大案扯上關系。
如果說是科爾特吸毒的事情,甘國陽可是勸誡科爾特戒毒,是好事,怎么會被警察抓起來?
“嘿伙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天還在紀念體育館打球,今天就要去警察局了?”甘國陽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說實話我也是你的球迷,你今年的表現真是棒極了,我感覺你都沒怎么用力,就把尤因那小子揍得七零八落……”右邊的黑人大個子看來也是個籃球迷。
“卡特!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甘先生,逮捕你并不是我們的警察局的命令,是聯邦調查局的命令,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左邊的白人胖子說道。
一聽到聯邦調查局,甘國陽的腦子里又炸開了鍋。
“他媽的,不會是美國人發現我是穿越來的,要把我帶回去做研究吧?死了死了,難道我就要因此而推動美國科技的發展了嗎?”
就在甘國陽腦子里一團亂麻的時候,警車已經開到了位于查普曼公園附近的波特蘭警察局。
警察局早就做好了迎接這位大球星的準備,事實上警局里絕大部分人都是甘國陽的球迷,所以到了這里,甘國陽竟然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由于甘國陽并不屬于嫌疑犯,所以他沒有“享受”拍照、量身高、蹲鐵窗的待遇,而是被安排到了一個小房間里,在里面準備接受相關人員的詢問。
而就在甘國陽走進小房間,警局人員將門關上的瞬間,甘國陽看到又有人被帶進了警察局,而那個人甘國陽認識,正是販賣大麻給科爾特的大圈毒販——馮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