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今天大封我都延遲更新,實在太……沒辦法,周末就是這么的穩定延遲。)
仔細想來,甘國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舊金山了。
自從選秀大會被開拓者選中后,甘國陽幾乎就沒有再回到過這里,而是一直在其它地方奔波。
這個城市作為甘國陽在美國的第二故鄉,給甘國陽留下了太多太多關于籃球的回憶。
舊金山聯合廣場旁邊的小籃球架,在那里,重生的甘國陽第一次真正體會了籃球的樂趣,并發現了自己在籃球上的天賦。
他還在這里遇到了伯納德金,從他那兒學來了速成的翻身跳投,摧毀了舊金山地區的所有高中。
在濱海球場,“槍炮玫瑰”遭遇了“癌癥”的挑戰,甘國陽在失敗后發誓做一個強大的中鋒,從此走上了在內線搏殺的道路。
還有奧克蘭的街頭球場,他和街頭傳奇鉤子米切爾的單挑,成為了奧克蘭街頭永遠的傳說。
更不用說他就讀的帕羅奧圖高中,他現在已經是這所高中最大的驕傲,雖然他沒能為維京人帶來一座加州冠軍獎杯。
這里承載了甘國陽太多太多的回憶,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艱難的,快樂的,一切的一切,永遠留存在了他新生的生命里。
而這其中對甘國陽而言有著圣地般重要的地方,就是位于舊金山南區的大內特燒烤餐廳。
甘國陽隨著開拓者到達舊金山后,他先是抽空回了趟唐人街甘家菜館,和父親以及表叔公、表叔好好聚了聚,又吃了一頓爸爸燒的飯,便坐著出租車離開去了大內特燒烤餐廳。
正如同他第一次來到舊金山一樣,給他開車的又是個印度阿三,這也方便了甘國陽,沒有被司機纏著要個簽名上什么的,因為印度人對籃球完全沒興趣。
在別的城市遇到一些看球的司機,甘國陽總是免不了要被糾纏一番。
等甘國陽到了大內特燒烤店后,發現里面生意興隆,甘國陽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后面的院子里,來到那個他曾經不斷練習低位技術的籃球架下面。
這個球筐在三年前就有些破爛了,還經受過甘國陽、瑟蒙德和張伯倫三人的摧殘,此時他看上去銹跡斑斑更加陳舊,不過筐還是很正,金屬的籃網還在,籃板雖然缺了一個角,但畫著的黑框線依稀可辨。
“我那個時候有多高?6尺6?還是6尺5……”甘國陽回憶著自己第一次在這里和瑟蒙德練習卡位時候的場景,瑟蒙德教給他的“運用自己的屁股和背”這點,他從來都不曾忘卻。
“嘿,甘,你回來了。”從甘國陽的身后傳來了渾厚的聲音。
這個聲音,甘國陽再熟悉不過了,“瑟蒙德先生,好久不見。”甘國陽轉身說道。
他看到瑟蒙德穿著呢絨褲和深色的休閑西裝,里面有一件時髦的紅色翻領毛衣,站在燒烤店的后門那里,露出潔白的牙齒指示甘國陽“我在這里”。
自從甘國陽上了大學以后,就比較少和瑟蒙德聯系了,因為甘國陽并不常回舊金山,他忙于訓練、學業和比賽,爾后又開始了籃球職業生涯。
瑟蒙德和張伯倫不同,他只是安心的待在舊金山,經營他的燒烤店,做一些社區服務活動。
不像張伯倫那樣,全美各地到處瞎跑,甘國陽想找張伯倫最好的辦法就是買一份當天報紙,看看他又去那兒了。
而想見瑟蒙德,只要回舊金山,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
“嚯嚯你已經和我差不多了!我還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6尺4的小不點!”瑟蒙德走到甘國陽身邊,像一個長輩般拍了甘國陽的肩膀說道。
6尺4在瑟蒙德眼里還是小不點,只能說巨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我記得我已經6尺5了!對,是6尺5,我剛到美國的時候才6尺3,后來我長得可快了……其實我覺得我可以長到七尺的……”甘國陽當年在設定球員身高時弄成7尺,那么現在的他就會是7尺。
“是么……我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候的你可沒有現在這么強壯……進來吧,我們坐下來聊聊……談談你的NBA感受,菜鳥……”瑟蒙德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甘國陽進了燒烤店。
而甘國陽也確實有許多煩惱要和自己的啟蒙導師交流交流。
“防守賈巴爾的感覺怎么樣?”甘國陽剛剛坐下,瑟蒙德一邊給甘國陽到了一些朗姆酒,自己點起了一根雪茄,開口問道。
甘國陽知道瑟蒙德曾經和賈巴爾交過手,但不知道兩人的恩怨,有些奇怪為什么會一下子問到賈巴爾。
“感覺…我寧愿做一百個折返跑,哪怕我拼盡全力,也只能偶爾限制住他,其它時候就要看天吃飯,賭他的手感不好了。”甘國陽抿了一口說道。
“哈哈,如果你想限制住他,就要拿出做一百個折返跑的力氣,同時讓他做二百個折返跑。這家伙的勾手,就好像成人玩小學生的籃筐一樣,你必須讓他也變成小學生。”瑟蒙德似乎想起了過去他和賈巴爾在球場上爭鋒的場面。
在瑟蒙德和賈巴爾交手的44場比賽中,賈巴爾場均可以得到25分,一個很不錯的 ,但大大低于他的平均得分。
在季后賽系列賽的爭奪里,賈巴爾被瑟蒙德限制到只有40的命中率,22的場均得分,這是別的中鋒,哪怕張伯倫都做不到的。
所以,瑟蒙德一直是賈巴爾的苦手,現在他想到自己的弟子進入NBA,又要在西區和賈巴爾對抗,便想著要指點甘國陽幾招。
“我曾經試著像摔跤一樣把他鎖死,有點效果,但我不可能總是這樣,裁判有時候會吹我犯規,而且我也要去協防其他球員。”甘國陽有些無奈的說道。
“增加身體接觸是正確的,他就是討厭過多的身體接觸,而且你的力量很好。但你要注意一些技巧,注意他在做動作時的習慣,比如你應該更加靠近他背身的左側去防守,而不是正中間。如果你在正中間,那么他用左手將你頂開,右手直接勾手,這幾乎無法防守。而你在左側,他是沒法輕易用左手把你撥開的,那樣他會犯規。當然你要防范他的右轉身和左手勾手,以及后仰跳投,但他這招的威脅比比右手直接勾手小得多,也要費更多力氣。”
瑟蒙德邊說便讓甘國陽站起來給他演示,告訴他應該如何站位,如何干擾賈巴爾的投籃。
瑟蒙德這一說,讓甘國陽是茅塞頓開,他沒想到原來防守還有這么多講究。
“還有,你的腳步一定要快,如果他右轉身的話一定要跟上,如果他翻身到籃下你就完蛋了。”瑟蒙德補充道。
“好吧…不過聯盟可不止賈巴爾一個中鋒,難道我要一個一個的去研究嗎?”甘國陽說道。
“當然!你要研究每一個對手的特點,并想出針對性的策略,然后去實施,當然這不僅是你的工作,也是球隊的工作。”
“我前兩場的表現差極了,被比爾沃頓和杰克西克瑪打得夠嗆,我本來想好好教訓他們,可是…我覺得我要考慮整個球隊。”甘國陽說出了自己最近感到郁悶的事情。
他在球隊和自我之間搖擺不定,和卡爾的談話讓他傾向了球隊,但兩連敗卻又讓他的自我開始復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有的明星球員都會經歷這個過程——究竟把團隊放在第一位,還是做你自己。”瑟蒙德笑著抽了口雪茄,看上去像個經驗老到,專門為人解決難題的教父。
“如果維爾特在這里的話,我想他比我更適合回答你這個問題。”
困擾張伯倫整個職業生涯的,就是個人表現與團隊勝利的矛盾,這種矛盾折磨了很多年,也造成了他巨大的爭議。
“我知道,維爾特的 據非常棒,可是勝利總是拉塞爾的,但他有一年拿了助攻王!然后球隊就奪冠了!”甘國陽想到了張伯倫在1967賽季的神奇表現。
“沒錯,那你覺得,你能成為助攻王嗎?”瑟蒙德問道。
“我…我…不能…我連被包夾后的傳球都做不好。”甘國陽現在最大的技術短板應該就是傳球了,對任何一個強力中鋒而言,遭受包夾后的傳球都是必修課。
甘國陽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磨煉,才能做好這門看似簡單卻有著戰略意義的技術。
“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維爾特就是維爾特,不會再有第二個張伯倫了。你要明白,你要做的,是球隊需要你做的。只要做到這一點,那么個人就和球隊融為了一體,展現你的自我的同時,也是為團隊做貢獻。”
“就像維爾特,他的得分已經太多了,多到球隊不要他拿下這么多分 ,但他沒有,所以他總是輸給拉塞爾。但后來,他學會了傳球,他利用自己的威懾力吸引防守,然后把球傳給隊友得分,這和他自己得分的區別是,更加的高效了。”
“而你不一樣,我有看過你的比賽,和火箭的那場,你沒有什么問題,對手的發揮太好了,輸了很正常。但后面的兩場,顯然你的隊友狀態并不好,他們的進攻感覺出了問題,這是職業球員常常出現的問題。這個時候,球隊需要的不是分享球,而是需要得分!需要得分!拉姆齊是個好教練,但他太執著于團隊籃球和分享球權了,1977年的開拓者是不可復制的。他還是不明白,有些時候超級巨星就是可以一己之力解決問題,特別是進攻上。”
瑟蒙德毫不吝嗇地向甘國陽分享他的經驗,而每一句話都說到了甘國陽的心坎里。
其實瑟蒙德的話和肯尼卡爾說過的話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卡爾強調了“妥協”,而瑟蒙德則強調了“自我”。
在和快船以及超音速的比賽中,開拓者多次陷入進攻危機,拉姆齊做了戰術調整,可頂不住球員投不進球。
這時,就應該是有人站出來連續進球的時候,在這點上,甘國陽所具備的超強得分爆發力讓他具備了這種能力。
雖然他的穩定性以及戰術能力還有待提高,可一旦手感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在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時候站出來,在需要你默默無聞的做好輔助工作,在需要你下場休息的時候,就在板凳上好好待著。”
“那我該怎么判斷,什么時候需要什么……”
“靠你自己的心,你要和這支球隊融為一體,和教練,和隊友,和球迷,到那時你會像了解自己的需求一樣了解他們的需要,然后做到你能做的。”瑟蒙德說完,又狠狠抽了一口雪茄,然后站起來走到了電視機旁邊。
“這是我一場比賽的錄像帶,1974年10月18號,那個賽季的揭幕戰,我所在的老鷹迎戰公牛,我拿下了四雙,可我們還是輸掉了比賽。”說著瑟蒙德打開了錄像機。
電視中開始播放74年那場古老的比賽,瑟蒙德一直珍藏著這盤錄像帶,是當時地方電視臺錄播的,作為紀念瑟蒙德的四雙表演而送給了他。
而瑟蒙德卻將之作為反面教材給甘國陽看,他要告訴甘國陽,無所不能并不一定能夠帶來勝利,什么都不做當然更不行。
做球隊需要你做的,才是最好的。
等甘國陽離開大內特燒烤店的時候,燒烤店里面的客人基本上也走得不剩幾個了。
明天還有比賽,甘國陽還是需要趕回酒店早些休息,準備好在奧克蘭扭轉頹勢。
瑟蒙德親自開著車送甘國陽回了位于奧克蘭的旅店,臨別時,瑟蒙德搖下車窗和甘國陽道別。
“甘,如果有一天你能夠了解全聯盟和全聯盟的需求,那么聯盟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