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綜合醫院并不是s市最好的醫院,但離翡翠園并不遠,云紫煙將如月安置在第二綜合醫院,就是為了方便張狂等人探望如月,當然,醫院本身的條件設施不錯,這也是重要原因。
抵達醫院后,張狂有些迫不及待,剛才聽林詩雅說,如月已經有蘇醒的跡象,這是個好消息,而張狂由衷地希望自己是如月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他這幾天沒能來探望如月,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彌補了。
如月的病房是云紫煙親自安排的,就算s市不是云紫煙的地盤,但誰敢不給云家大小姐一個面子呢,所以如月的病房是醫院最好的一間,在8樓,801。
搭電梯來到8樓,剛出電梯張狂就看到了有類似于湯米那樣的西裝大漢在把守,云紫煙雖然離開,但如月的防衛工作依然嚴密,即使是張狂也要經過搜查和摸臉。
為何要摸臉?為了防止有人戴人皮面具冒充張狂,對此張狂并沒有生氣,反而贊嘆云紫煙的細心,當然,張狂是看到了有女保鏢才這樣想的,不然,他會把敢觸碰林詩雅她們身體的家伙滅掉!
從電梯到801病房的途中,張狂也看到了不少保鏢,特別是守在801病房門前的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的男人,張狂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一種極為冰冷的氣息。
“這家伙是誰?”張狂心里想道,墨鏡男給他的壓力不亞于鬼手,難道也是修煉界的人?可一般的修煉者怎么可能當保鏢,鬼手那是特殊情況。
然而看到張狂以后,黑衣墨鏡男卻主動打開了病房的門,然后對張狂點了點頭,張狂有些疑惑,莫非這個男人認識他?
“或許這些人早就看過我的照片吧?”張狂如此想道,剛才出電梯的時候,那幾位負責搜身的保鏢都先向他打了招呼。
“狂?你怎么來了,可以下床了?”柳依依的聲音從病房里傳出來,打斷了張狂的思緒,于是張狂就走進了病房,把門關好后,才笑著回答柳依依的話:“可以了,詩雅姐同意了的。”
病房比較寬敞,是一般病房的3倍大,房里有兩張床,一張是給病人的,另一張則是給照顧病人的家屬休息的,這一點跟當初林詩雅做手術前后住的病房一樣。
房間光線充足,空氣流通性極好,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把病房那種滲人的慘白變成了健康積極的金色,房里還有一張飯桌和一個放衣服的柜子,當然還有獨立的浴室和衛生間,另外還有一個陽臺,條件極好。
柳依依聽了才放下心來,然后讓開身子,張狂順著方向看去,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如月,看清楚如月依然有些蒼白的臉,張狂渾身一震,那晚如月中槍的一幕開始殘忍地回放,很快,張狂就忍不住濕潤了眼睛。
“狂,別傷心,如果如月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傷心難過的樣子,也會很難受的。”柳依依柔聲說道。
“對,我不能再讓她難過了。”張狂重重地點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走到病床邊,雙眸充滿感情地看著如月,以前的矛盾都已煙消云散,難道他還忍心責怪為他受如此重傷的愛人?
“早些時候師父曾來過這里,他說如月很快就能醒來了。”柳依依走到張狂身后,輕聲說道。
聞言,張狂也露出一絲笑意,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怎么都叫龜仙子‘師父’?”
“是他老人家要求的,你的師父不也是我們的師父嗎?”柳依依笑著回答道,張狂恍然地點點頭,然后再次看向如月,握住如月有些冰涼的手,柔聲道:“如月,快醒過來吧,你已經睡了很多天了,我心里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柳依依見狀,就識趣地退出了房間,讓張狂和如月單獨呆一會兒,張狂并沒察覺到柳依依的舉動,繼續對沉睡的如月說道:“這幾天我很自責,自責沒能保護你,我知道我很沒用,一開始連對付自己的人是誰都不清楚,要你幫忙不說,還讓你受那么重的傷。”
“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我保證不還口,要打我,我也不還手,只要你能醒過來,我答應你任何事。”
對著如月說了幾句話,如月依然像吃了毒蘋果的睡美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張狂有些失望,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果這種辦法能喚醒病人,就不會有那么多人昏迷不醒了……”
可話沒說完,張狂忽然感覺到如月的手指微微一跳,心中一喜,連忙呼喚道:“如月,你醒了?”
然而盯著如月的臉龐好一會兒,沒發現如月有醒過來的跡象,見狀,張狂嘆了口氣,就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他不知道如月什么時候會醒過來,要想在如月醒來第一眼看到他,方法就只有一個:守在如月身旁。
于是,接下來張狂就一直不說話,安靜地看著如月,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張狂忽然一哆嗦,因為如月的眼睛突然睜開,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盡管大白天陽光燦爛,但張狂還是被如月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狠狠地嚇了一跳,別怪他,病房實在太安靜了,一個沉睡的病人突然睜開眼看著你,哪怕再關系親密,也會被嚇到的。
由于太過突然和詭異,張狂一點驚喜都沒有,反而顯得有些驚魂未定,說話都有些結巴:“如……如月,你醒……了?”
眼睛眨都不眨看著張狂的如月沒有說話,張狂愈發感到驚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如月這是怎么了?
不過很快,如月的臉部表情就有進一步的變化了,不知為何變得幽怨起來,然后幽幽地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繼續對我說話?”
“哈?”張狂一聽,愣住了,大腦處于短路狀態,下意識地反問道:“什么說話?”
但說完以后,張狂就反應過來了,如月醒了,終于醒了!
這時候,張狂才有了正常的反應,喜悅、激動,還緊緊地抓住如月的手,只是如月還是那副幽怨的模樣,張狂自個兒激動了一會兒,就奇怪地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我立刻叫醫生來過來。”
可如月卻反抓住張狂的手,固執地說道:“我沒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張狂一聽,表情很是費解地問道:“呃……我不明白你說什么,如月,你真的沒事?”,張狂有些擔心如月的神智是不是出了問題。
結果如月嘟起嘴,說了一句讓張狂哭笑不得的話:“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守在女主角的病床前面時,不都一直對著女主角說暖心的心里話嗎?你才說了兩三句就不說了……”
是的,原來如月早就醒了,卻一直忍著不讓張狂發現,目的就是為了聽張狂多說幾句心里話,這……張狂大腦當場短路。
一般情況下,情侶兩人劫后重聚,不是應該溫情無限,相互問候,深情一點來個擁抱親吻,再夸張一點就抱在一起大哭一場,但總比現在這種奇葩的情形好一些吧?
張狂看著如月好一會兒,卻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的如月,不正是他所喜愛的那個如月嗎?
這么想著,張狂深感蛋疼的心情就平靜了下來,握著如月的手柔聲說道:“只要你醒過來,想聽我說多少話都行,不是嗎?”
如月聽后露出高興的神情,急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嫌我啰嗦。”
“不會的。”張狂低下頭,在如月額頭上印下一個承諾,如月似乎感覺到張狂那一份鄭重,笑容更加燦爛而幸福,同時,眼角的淚也抑制不住滑落。
其實如月在張狂進入病房的那一刻就醒了,仿佛老天安排好似的,只是如月對自己沒有自信,雖然跟張狂一起經歷了那場風波,但依然擔心張狂會不會原諒曾經做出無情而愚蠢的決定的她。
因此,如月才會突然想到某些電視劇里的劇情,故意裝作沒有蘇醒,想聽一聽張狂的心里話,結果如愿以償地聽到了,也明白了張狂已經原諒自己,興奮之下,當然想多聽一些,可張狂說了幾句就不說了,這讓如月很幽怨。
不過看到張狂苦笑不得的表情后,如月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是那么地任性和胡鬧,剛想解釋,可張狂卻沒有怪她,反而真情流露,用溫柔的話語將她俘虜……
張狂吻了如月的額頭后,起身卻看到如月淚流滿面地看著他,不由伸手為如月擦眼淚,如月見狀咬著嘴唇說道:“我哭的時候不好看,你不要嫌棄我。”
“誰哭的時候好看啊?”張狂被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給逗笑了。
“紫煙啊,她小時候哭起來就很漂亮。”
“那你是不是經常弄哭她?”
“啊?你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
“唔其實我小時候很乖的,你不要破壞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你覺得你在我心里的形象需要破壞嗎?”
“你……”
兩人久違地打情罵俏起來,歡樂而溫馨,過去的事情兩人都默契地閉口不談,因為已無需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