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從未接觸過符塔,因為對于是否能修復它,也不敢做出任何的保證,所以打算先試一試。
不過,他的話卻引起了問天笑和姚璐薇的訝然,沒辦法,兩人實在想不出,像陳汐這般強大的家伙,怎會耗費時間去研究符陣一道。
畢竟,就是放眼三千大世界之中,符道也是公認的最繁復的一種大道,想要在符道上取得成就,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因而在各大世界中,丹藥宗師、豢獸宗師、煉器宗師或許很常見,可唯獨符陣宗師,顯得極為稀少,足以用鳳毛麟角來形容。
薛銘長老同樣一呆,旋即大喜道:“試一試也行,若能修復,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其他,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先挽留住陳汐去試一試也好,萬一能修復好符塔,那他金桑村以后就再無后顧之憂。
符塔高達萬仞,通體仿若青銅鑄就而成,和那神秘的祭壇一樣,仿似都早已在無數歲月之前就已經存在,古老而滄桑。
陳汐沒有耽擱,在薛銘帶引下,徑直進入了符塔內部。
三年之內,他必須返回玄寰大世界,因為那時候,白婉晴就極有可能從域外戰場歸來,若再和她失之交臂,陳汐絕對會后悔一輩子。
因為他進入玄寰域時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和白婉晴見面,了解有關父母的情況,可如今過去了數年,也未曾和白婉晴相見,即便他的耐心再多,也不禁感到一絲焦灼。
所以,三年內,他必須賺取足夠的功德之力,抵達四皇帝城,進入大衍塔,找到能夠解決自己進階地仙境問題的辦法!
而修復符塔,在他看來,不僅僅只是賺取功德之力那么簡單,或許還和大衍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符塔內部 陳汐甫一進入,就一陣眼花繚亂,像進入了一片符文的汪洋。
四面墻壁上,密布著無數繁密復雜的符陣,層層而上,直至塔頂,彌散著蒙蒙光澤,猶若億萬星辰在閃爍般,給人以強烈無比的視覺沖擊力。
稱得上是繁若星河,蔚為壯觀。
陳汐駐足凝視許久,這才走到一面墻壁前,仔細打量起來。
“果然破損的太嚴重了,其中最基本的符紋軌跡都遭到破壞,用不了多久,只怕就會支離破碎,徹底毀掉……”
在符道造詣上,陳汐早已達到登峰造極的高度,一眼就看出,這符塔內部密布的無數陣圖,早已破損不堪,就像一截瀕臨枯死的朽木,已經支撐不了太久。
他沒有急著動手修復,而是先仔仔細細去查探,每一面墻體都不放過,層層而上,光是這樣的查探,都耗掉了他三天的時間。
這么做,也是為了徹底將符塔修復如初,不錯漏掉任何一處的破損之處。
“不錯,不錯,這其中有不少都是我從未見過的符紋結構,若是能將其修復,對于符道修為的提升的確有不少的助益……”
當檢查過符塔頂部最后一處陣圖,陳汐長吐了一口濁氣,沉思不已,他在思索該如何動手。
雖說這符塔足有萬丈高,密布無數陣圖,繁復到了極致,但對他而言,卻并談不上多困難,只不過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罷了。
正經令他感到棘手的,反而是若將這符塔按照之前的陣圖軌跡徹底修復,不出三年,這符塔又將面臨破損毀滅的局面。
而按照他的想法,不修復則已,修復就將其徹底給完善了,起碼保證百年以上的活力和生機!
沒有人要求他這么做,但出于骨子里對符道的癡意,他對待每一個屬于自己的作品的要求都苛刻到了極致。
也正是這種追求極致的執著,方才令他在符道上能夠取得現如今的高度。
“究竟該如何做呢……”陳汐盤膝坐地,陷入深層次的沉思,識海中,瘋狂地推演著無數的符陣圖案 “以黃帝土皇為基,將這億萬符陣全都融入其中,防御力無疑能達到極致,可惜,如此卻縮短了防御范圍,一大半的金桑村只怕都要暴露無形……”
“唔,可以取黑帝水皇的陣眼……不行,這種做法只會減弱防御力量。”
一種排陣方式被推翻,也就意味著推翻了數以億計算的符紋結構,換做一般符陣師,只怕一個月都無法推演出一種排陣方式。
而對陳汐而言,盞茶功夫就能做到這一切,甚至,若非為了保留符塔的原有陣圖,他的速度還會更快!
晃晃悠悠已是二十余天過去。
金桑村再次歷經了兩場宙宇異獸的侵襲,因為有了向天笑和姚璐薇坐鎮,這兩場禍亂很快就被消弭一空。
兩人也因此賺取到了不少的功德之力。
“多少了?”姚璐薇看了看手中的功德銘牌,然后問向天笑。
“嘎嘎,還差一百八十星,就能湊齊三百星的功德之力了。”
向天笑一臉得意,這兩次斬殺宙宇異獸時,他每次都能獲得四十五星的功德之力,按照這種勢頭,不出意外,再過一個月,就能攢夠足夠的功德之力,前往燕赤城了。
“還行。”姚璐薇點了點頭,很平淡地評價了一句。
向天笑有些不爽,道:“你呢?”
“還差一百五十星。”姚璐薇答道。
向天笑頓時閉嘴,在絕對的事實面前,還是乖乖閉嘴為好,說多了那就叫自曝其短,上門找不自在。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嘀咕道:“若不是沒有陳汐參與,想獲得這么多的功德之力?做夢!”
姚璐薇才懶得跟這個大紈绔唇槍舌劍,直接說道:“從那天他進入符塔之后,到現在都沒一點動靜,若在這樣下去,咱們湊足功德之力后,是否要先行離開?”
問天笑一怔,似沒想到她會征詢自己的意見,不禁問道:“呃,你覺得呢?”
“當然是離開 。”姚璐薇瞥了一眼問天笑,毫不猶豫答道,“最好離開,你難道沒發現,這兩次出現的宙宇異獸不僅數目增加不少,連實力也變強許多?”
問天笑一拍大腿,叫道:“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己有這種感覺呢。”
“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前來侵襲金桑村的宙宇異獸只會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若是選擇留下,危險無疑要提升許多。”
姚璐薇清眸如水,冷靜睿智,一絲不茍分析道:“甚至,不排除出現一些相當于地仙境的強大異獸,我建議,等湊齊足夠的功德之力,立刻離開,前往燕赤城。”
問天笑愕然道:“那這里的村民呢?”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問公子,居然還有一副菩薩心腸,關心起凡夫俗子的安危了。”姚璐薇嗤地一聲笑出來。
她旋即神色一斂,淡淡道:“一些凡夫俗子而已,死便死了,歷經輪回,又是一場新生,根本不值得你我去操心。”
問天笑不悅道:“你這話太無情。”
姚璐薇渾不在意,道:“那你是否要離開?”
“我……”問天笑猶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道,“陳汐呢?他還在符塔中,你不問一問他的意見?”
姚璐薇憐憫似的瞥了問天笑一眼,嘆息道:“問公子,你覺得陳汐他呆在符塔中能夠賺取足夠的功德之力嗎?”
問天笑不耐煩道:“等湊夠功德之力再說吧,說不定會發生什么轉折呢。”
“不要忘了,很快,大衍塔就將開啟,你若覺得能夠及時趕到,那隨便你留還是不留。”姚璐薇淡淡掃了一眼問天笑,不再離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問天笑追問道。
“什么意思?問公子該不會要告訴我,你不是為了那大衍塔中的東西來的吧?”姚璐薇止步,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之色。
問天笑登時陷入沉默,不再多說。
薛銘長老駐足在符塔前,怔怔出神。
二十多天過去了,符塔中還是一點動靜也無,那個名叫陳汐的修者,究竟在做什么?
若是無力去修復,也早應該放棄了吧?
若是能,又怎會一點動靜也無?
薛銘人老成精,活了一輩子,接待了不知多少的修者,自然極為清楚,一旦等那兩位修者賺取到足夠的功德之力,必然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根本無法挽留。
這是現實,容不得他心存一絲的幻想。
如今,他唯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陳汐身上,哪怕這個希望如今看起來如此的渺茫,但他依舊還是期冀會出現一個奇跡。
因為村民實在太苦了,若失去了修者的保護之后,再失去符塔,那絕對是一個他們誰都無法承受的打擊。
而那時,距離金桑村滅亡也就不遠了……
“修者高高在上,凡人如若螻蟻,這天道,何其之不公?可恨手無縛雞之力,唯有將希望寄托他人身上,悲哀,何其之悲哀!”
薛銘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佝僂枯瘦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他并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轉身離開那一刻,其背后的符塔表面,突然泛起了一抹奇異的光澤,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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