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位古巫強者慘敗!
目睹這一場又一場戰斗落幕,石禹他們早已從原先的震驚變得有些麻木,甚至已不感到驚奇。
太強了!
陳汐一個人,一柄劍,成為了那巫靈祭臺上不可撼動的一道風景,驚艷全場。
擱在之前,只怕誰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畢竟,陳汐也僅僅只是一名域主境存在而已,甚至論及真正的修為,才不過一星帝君層次。
可偏偏在這等情況下,他一次又一次取得勝利,一次又一次將對方擊潰活擒,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匪夷所思。
這若是傳回上古神域,只怕都沒人敢相信了。
外人只能看見屬于陳汐的光輝,只有陳汐自己清楚,能夠擁有如今的戰斗力,他為此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和努力。
榮耀的背后,往往刻著太多孤獨和付出!
而目睹這一切發生,這一刻的阿律耶竟是罕見地冷靜、沉默,像個局外人,渾然沒有一絲的憤怒、不甘。
這種表現很反常,或者說,阿律耶早已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故而并不感到吃驚?
陳汐沒有理會這些,戰勝那模樣如童子般的萬水清之后,他的目光便鎖定≮長≮風≮文≮學,ww→w.cfwx.n¤et在了阿律耶身上,神色淡漠而沉靜。
場中氣氛一時有些安靜,無人開口。
石禹他們看了看陳汐,又看了看遠處的阿律耶,心中莫名其妙地變得有些緊張。
因為他們清楚,只需擊敗阿律耶,這一切都將結束,可是……阿律耶怎可能是那么容易擊敗的?
身為那些古巫強者的首領,阿律耶一直顯得深藏不露,哪怕是此時,也都未曾流露出多少驚人的氣息。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驚心,不敢小覷。
細算起來,阿律耶在冒充“王鐘”這個身份時,已不止一次的和陳汐戰斗過,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可石禹他們如今也都清楚,那“王鐘”僅僅只是阿律耶的一份分身而已,在阿律耶返回這混亂遺地之后,他已不再是“王鐘”!
他不止融合了本尊的力量,更成為了那些古巫強者的首領,這般人物,又怎可能是尋常可比?
故而,哪怕眼下就僅僅只剩下阿律耶一人,石禹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放松,相反,正因為阿律耶即將和陳汐開戰,讓得他們也都不禁變得緊張,感受到一股壓抑。
連迦南都不例外。
從論道大比時,迦南就看出了阿律耶的不尋常之處,直至進入混亂遺地,再到現在面對阿律耶,迦南依舊感到有些看不透對方。
哪怕祭出佛宗無上神通“天眼通”都無法窺伺到阿律耶的真正底細,這一切都讓迦南警惕,不敢大意。
“早在這一場對決開始前,本座便一直在想,你們之中究竟誰的命運更適合本座,如今,本座總算可以確認,只要殺了你陳汐,將你的命運剝奪,為我所用,或許……本座不必等到下個紀元,便足可以踏上終極之盡頭了!”
沉默片刻,阿律耶忽然開口,神色平靜,淡漠看著遠處巫靈祭臺上的陳汐,像在和一個朋友聊天般,并無咄咄逼人。
陳汐挑了挑眉,道:“莫非你也打算在戰斗之前,先廢話一番?我可沒興趣聽你長篇大論。”
阿律耶卻似渾不在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何本座會認定你可以開啟末法之門?”
陳汐心中一動,卻并不答話。
阿律耶卻是自顧自道:“很簡單,你擁有河圖,便意味著你的身份已大不相同!”
河圖?
石禹他們皆都怔然,他們倒是早已就知道,陳汐擁有河圖,也正因如此,才會被太上教如此仇視,恨不得將其殺死。
可此時聽阿律耶的說法,似乎關于河圖,還另有隱情?
迦南卻似想起什么,嘴唇動了動,最終似乎還是有些無法確定,并未多言。
“自古至今,這天下歷經了不止一次紀元大劫,據本座所知,在這一紀元之前,起碼有八個紀元已覆滅一空。”
阿律耶雙手負背,并沒有再談起有關河圖的話題,而是淡淡道:“你應該清楚,每一個紀元都代表著一種修行文明,一場曠世持久的輪回更迭,在這種大勢之下,任憑你修為通天,若無自保之法,也終究將湮滅在紀元覆滅中,徹底不存。”
頓了頓,他繼續道:“為何每一個紀元都不可避免會走入覆滅?很簡單,因為在這些紀元中,根本無人能夠踏上終極盡頭!”
終極的盡頭是什么?
誰也不知道。
但終極之路卻是存在的!
這一點不止是陳汐,在場石禹他們也都很確定。
只是他們渾然沒想到,每一次紀元覆滅,竟是和這一條終極之路有關!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顯得很虛無縹緲,不止是你們,連本座都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是如此。否則,我古巫一脈焉可能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否則,焉可能會有你們這一個紀元的修行文明出現?”
阿律耶喟然一嘆,聲音有些蕭索。
陳汐皺眉:“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他可不想和阿律耶探討什么紀元大劫,什么終極盡頭,那些都和現在的他無關。
更何況,阿律耶可是他的敵人!
陳汐可沒興趣和對方探討這些東西。
“很簡單。”
阿律耶神色一整,望向陳汐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詭秘之色,道,“因為每一個紀元覆滅之前,都是河圖擁有者打開了那一扇末法之門!”
頓了頓,他繼續道:“換而言之,每一場紀元覆滅的導火線,皆都來自河圖擁有者!”
什么!?
石禹他們悚然一驚,驚疑不定。
這傳聞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簡直太過驚世駭俗了!
即便是陳汐,此刻心中也不禁狠狠一震,眉頭緊皺。
“像你這種人,便是所謂的‘紀元應劫者’!應劫而生,預兆末法時代的來臨!”
阿律耶一字一頓,眸光灼灼,死死盯著陳汐,透著一股莫名的狂熱,“現在,你總該明白本座為何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引入到這禁劫大淵了吧,因為只有你,才能開啟末法之門,才能將末法浩劫帶入整個上古神域,從而覆滅了這一個紀元!”
陳汐很確信,對方說的并非假話,但他卻依舊感到極為荒謬可笑。
因為據他所知,自己可并非第一個獲得河圖碎片的存在,在這之前,還有神衍山之主伏羲、莽古之主玄,也皆都是河圖悟道者。
若真如阿律耶所言,豈非意味著伏羲和玄也都是紀元應劫者了?
最重要的是,陳汐至今依舊并沒有獲得最后一塊河圖碎片,換而言之,他至今還談不上是嚴格意義上的河圖悟道者!
在這等情況下,阿律耶所言的一切,對陳汐而言都充滿了危言聳聽的味道。
至于石禹他們,早已怔住,被這一番秘聞所震撼。
似看破了陳汐心思,阿律耶輕笑道:“忘了告訴你,每一個紀元,都必將出現九位紀元應劫者,九,乃數之極,意味著萬物之極限,擱在整個紀元中,便意味著一個紀元的盡頭,而你陳汐……便是第九位紀元應劫者!這一扇末法之門若不能由你打開,恐怕上蒼都不會答應。”
陳汐皺眉,沉默不言。
石禹他們則驚疑不定,他們不清楚阿律耶為何此時要說這些,可他們卻隱約判斷,阿律耶似乎并沒有必要在這時候故弄玄虛……
“可奇怪的是,在你身上,本座察覺到了和以往紀元應劫者皆都完全不同的氣息,你的命格莫測,你還擁有終結道意,這可是其他任何紀元應劫者都無法擁有的。”
這一刻,阿律耶也皺眉,這個問題似乎已藏在他心中很久,最終禁不住在此刻說出來。
“說完了?”
陳汐冷冷開口,仿似這一番話并未引起他多少波瀾。
“說完了。”
阿律耶瞇了瞇眼眸,最終輕笑道,“不管如何,等會本座殺了你,剝奪了你的命運之后,本座便能夠掌握你所具備的一切,到那時,本座便是紀元應劫者,足可以進入末法之門內,去窺伺真正的奧秘!”
說到最后,他眸子里已迸射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殺機,熾烈無比。
“那就上來一戰!”
陳汐面無表情。
“不,在戰斗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一個交易。”
阿律耶搖頭。
“什么交易?”
陳汐道。
“把本座那些屬下放了,本座也會把你這些同伴還回去。”
阿律耶隨手指著旁邊被囚禁的孔悠然他們,輕聲說道。
“好!”
陳汐想了想,便答應下來,哪怕是用十多人換孔悠然他們四人,可也值了。
在陳汐看來,孔悠然他們的性命明顯要比那些異端珍貴千百倍!
這就是陳汐對待同伴的態度,從修行至今,從未曾改變過,也正因他這種秉性,才為他贏得了許許多多肝膽相照的朋友!
這一次,無論是阿律耶,還是陳汐,都沒有在交換時做什么手腳,最終將孔悠然他們救回,交給了石禹他們看護。
而阿律耶,也同樣救回了那些古巫強者。
看似是一場皆都滿意的結果,但這一切都并沒有結束!
因為這是巫靈戰境!
不分出生死,注定誰也無法脫困出去!
而這一切勝負,都落在了這最后一戰上,落在了即將發生在陳汐和阿律耶之間的一場對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