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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一堵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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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堵墻  總理仰首朗聲說道:

  “曹小強同志的話,把航空工業的重要性和中國航空的老底都說的很詳細了,我看叫我們其他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可能說的更好,更詳細了。

  大家可能都聽說了,我們現在得到了一批新型飛機和設備,前期物質條件已經基本具備,在目前新形勢下,組建航空局刻不容緩。”

  與會眾人都不斷點頭同意總理的意見。

  總理抿著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往下說:

  “航空局成立后的頭號任務,就是是全力保證中國空軍所有飛機的修理,爾后再逐步向制造方向發展。

  航空工業在目前階段必須實行統一經營管理的原則,在航空工業發展到能集中力量制造飛機時,再把制造和修理分開。

  因此!我決定將空軍所管轄的工廠,包括人員、設備、資材、廠房、廠址全部移交給航空工業局。”

  坐在總理邊上右首第一位的聶帥轉頭看看在座眾人補充道:

  “我建議,為提高產品質量,航空工業局和空軍司令部應分別成立檢驗機構和驗收機構。

  還有為加強對航空工業建設的領導,應該成立航空工業管理委員會,置于軍委領導之下。”

  對此大家也都沒有異議。

  會議接下來經過討論,決定成立航空工業局,由重工業部部長何長工兼任局長。聶龍臻、李福春、劉越樓、何長工、段子俊、馬文、曹小強等為航空工業管理委員會委員,聶龍臻為主任,李福春為副主任。

  小強第一是沒想到歷史上中國航空工業的奠基會議在49年提前召開了,比51年早了兩年。第二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光榮的成為了第一屆航空工業管理委員會委員。實在是炫耀害人啊。

  小強打定主意,以后管好自己的破嘴,不要沒事就賣弄那點后世人盡皆知的歷史知識。要是安排自己干點事務性工作,卻被自己這個半吊子搞砸了可怎么辦啊。

  什么叫做怕什么來什么呢?

  接著總理就安排大家的工作,分配小強負責新大修廠的籌建。要求小強作為顧問,把這次秘密引進的大修廠用最快速度建設起來。

  小強頓時傻了眼。

  會議結束,總理得意的拍拍小強肩膀說道:“曹小強你不用擔心,工作中有什么問題就找何部長他們嘛。

  加入到實際工作中去,對于你了解當下現實存在的具體問題很有意義。了解了問題,你才能用你的特長在今后工作中給予解決。

  我相信,你能解決的問題,都是我們要很久才能解決的問題。所以你的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這點,我和主席都從來沒有懷疑過。”

  小強看著總理,鄭重的說:“我會努力的。”

  總理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

  “我相信你能做好。

  上次你帶來的礦產分布圖和詳細地理坐標資料實在太重要了。主席跟我都認為,這份資料的重要性,不亞于一顆原子彈啊。

  根據你的資料,探礦工作已經全面展開,蕓南的鈾礦和勝利油田的開采準備工作已經全面鋪開了。但是現在還處于保密階段,在蘇聯交還旅大二港之前,不能對外公布。東北的形式還很微妙啊……”

  總理皺了皺眉,接著說道:

  “現在全國都在大搞生產建設,你的任務非常艱巨。12月5日主席頒發《關于1950年軍隊參加生產建設工作的指示》,指出:人民解放軍除作戰和執勤外,還應擔負一部分生產任務,使人民解放軍不僅是一支國防軍,而且是一支生產軍,協同全國人民克服長期戰爭遺留下來的困難,加速新民主主義的經濟建設。”

  小強說:“總理,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有了安全輸血的保障,我有能力進行更大規模更頻繁的采購工作。你放心,我會把接下來的任務加緊執行好。”

  總理臨行前緊緊的握住小強的手囑咐道:“不管是什么情況下,你的生命安全和健康都是第一位的,這是國家和人民的需要!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向我和主席匯報,不需要經過任何人。”

  頓了頓,總理接著說道:

  “主席和我都已經再三囑咐李部長,不管什么情況下,都允許你放棄計劃保全自身生命安全。你要知道,新中國,太需要你了!”

  小強生平從未被人如此依仗器重,只覺得喉頭有些哽咽,輕聲說:

  “我明白,請總理放心。”

  散會之后,小強搭秘書處同事的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來就覺得口渴,起身準備去后勤處找老隋拿點茶葉過來。上次老隋就說過,秘書局秘書每人每月有配給的一斤茶葉可以領的,當時自己急著出任務,就沒去領。

  這剛要出自己辦公室的門,就有人來敲門來了。

  “進來。”小強答應道。

  一看,來人卻是機要科的,原來是送文件過來了。小強只得坐回辦公桌前,打開文件袋來細看。

  這一看方知道,文件是主席對于自己上次關于職工持股會建議的批示。

  主席認為建議很好,可以在之后的公私合營中推廣,原文件已經轉總理和書記處。最后主席批示小強就土改工作談談自己的建議。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讓小強一下子陷入了長考。

  花開兩朵,各表一邊,這邊廂,話說莫斯科那里很生氣。

  原因很簡單,五個字,主席不來了。

  斯大林同志很惱火,指示外交部長米高揚去問問中國駐蘇聯大使王稼祥這是怎么回事。

  王大使很老實,說他得到的消息是主席生病了。

  米高揚很直接,說:“這你之前就說了,是什么病呢?要不要緊?如果需要,蘇聯可以派醫學專家過去幫助治療。”

  王大使回答:“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風濕犯了,走路會腿疼。”

  米高揚來了一句:“這個病好治,來蘇聯馬上就能治好。”

  王大使皺眉說:“已經請了中醫,醫囑要求靜養。”

  米高揚強硬的說:“中醫不可靠,還是來蘇聯醫治吧。”

  王大使有些火了,說:“中醫在風濕這樣的慢性病上療效好,沒有副作用,只是痊愈的慢一些。”

  米高揚語氣緩和了一點,問:“什么時候能治好?如果坐飛機,還是趕得上21日斯大林同志的壽辰的。”

  王大使直接了當的回答說:“一時半會難以痊愈,怕是趕不上了。有少奇副主席在,也是一樣的。”

  米高揚看這情況就明白了,轉身離開大使館,回去報告斯大林。

  斯大林想了想,問米高揚:“毛以前有風濕嗎?”

  米高揚說他不了解,以前去中國也沒聽說。

  斯大林哼了一聲,重重把手一揮,不樂意的說:“隨他去吧,不來正好。他不愿意見我,我現在也不愿意見他。”

  說著胡子氣的一翹一翹的。

  小強回來之前,還有一個事件發生了。東交民巷這里已經被嚴密監視起來。

  原來,我方公布少崎同志訪蘇之后,老蔣那邊不相信,覺得這是煙幕彈,訪蘇這么大個事,怎么可能是副主席去呢,一定是兔共在唱空城計。于是打算在鐵路上實施暗殺。但是來往的電報被公安部反特監聽臺截獲并且破譯了。

  想當初,1926年的日本關東軍就是這樣暗殺張作霖的。日本人那時看的清楚,覺得中國軍閥的部隊就是頭目和嘍啰的關系。只要干掉頭目,剩下嘍啰就是個渣。

  按照計劃,日本人打算在張作霖乘坐專列由北都回沈揚的鐵路線上動手。張作霖的專列是特制的,車身有鋼板防護,用一個炸藥包看來是不夠。他們居然在鐵路上連著裝了三個炸藥包。再想想,又怕晚上烏漆麻黑看不清,干脆在交叉路口裝上了探照燈。結果,張作霖被日本人這周密的暗殺計劃當場炸死。

  現在國民黨就準備用這日本人的舊招,計劃著依葫蘆畫瓢來搞一場。他們當然不明白,或者說不會承認,軍閥控制的東北和新中國的東北在治安上是截然不同的。

  由于這個案子性質極度惡劣,公安部第一副部長楊奇清親自負責這個案件。因為一旦特務進行暗殺行動,不管成功與否,都是重大惡性事件。所以必須立即解決這個定時炸彈。

  聰明人都明白,不管干啥,執行才是關鍵,所以在這個案子上,派誰來具體執行是個難題。最后,還是選擇了公安部的老偵查員:曹純之。

  這個名字是曹純之的人,有個外號,叫一堵墻。看看他的履歷就知道,抗日戰爭時期,任中共魏縣縣委委員,兼公安科科長、鋤奸隊隊長,建國初,任公安部、政治保衛局偵察科長,肩負著保衛主席在內的所有重要中央領導同志和中央機關安全的重任。

  可以說,任何人要對中央搞暗殺,就得先翻過這堵從沒人翻得過去的墻。

  這個曹純之,他有個習慣,那就是睡覺前要看書。但是,在糊涂人眼里,他有些“不務正業”,他不看什么《福爾摩斯探案集》之類的偵探小說,而是看《政治經濟學》這樣的書。這說明了,觸類才能旁通!

  他就在看書時想到:當特務就要有活動經費,而呆灣當局不可能這么傻直接給特務匯款。只能用從香港把錢轉匯北都的辦法。所以只要查查香港到北都的可疑匯款,事情也就解決了一多半。

  一堵墻,就是一堵墻,如果說有些人就是為刑偵工作而出生的話,那曹純之就是這種典型的例子。他再一次死死的矗立在呆灣國民黨特務面前,猶如監獄的牢墻一般,不管你面朝哪里,他就是會出現在你的眼前,無法撼動。

  清查北都地區所有可以辦理國外匯款業務的郵局和銀行之后,結果卻讓曹純之詫異,居然沒有發現一筆可疑匯款。

  匯報副部長楊奇清之后,楊奇清顯示了一個公安部副部長的戰略眼光。

  北都查不出,就查添津!

  果然事情出在添津!北都新僑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計采楠被查出了問題。他與香港之間有可疑匯款來往。

  于是接下來的工作就變得順理成章,通過一步一步順藤摸瓜,最終,東郊民巷這個據點就暴露了出來。

  這些智勇雙全的老刑偵們找到了特務計采楠(實名計兆祥)的住所,挖掉了國民黨保密局北都潛伏臺。

  于是北都上空那曾經不時冒出的詭異電波從此沉寂了下去。

  而有些人,惶惶然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不知該飄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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