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再度閃現,四腳蛇蜥登時被斬做兩段,被殺死的四腳蛇蜥化為煙霧漸漸消散,但是在原地卻留下了一枚鱗片。
我探手抓起了這枚鱗片,不由得搖頭苦笑,這個虛幻世界居然會有殺怪掉寶的設定,實在太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了,但更讓我意外的不是殺怪掉寶,而是這枚鱗片。
這枚鱗片奇大如碗,通體漆黑,但沖著陽光一晃,卻可以看到在鱗片上,隱隱有妖紋浮現。這枚鱗片絕對不可能是四腳蛇蜥身上所有,最少比四腳蛇蜥高出三階的妖獸,才能生出這樣的鱗片。
剛才我通過無魘世界,對這頭四腳蛇蜥探查了數次,已經感知到這頭妖獸,絕非我所遇上的四腳蛇蜥那樣,只得一階虛相,而是一頭四階的虛相級妖獸,只是被無魘世界的力量限制了本身的實力。
這種古怪的情況,幾乎就指明了一個真相,我一時都不敢相信這個判斷。
我這個入侵者,很快就激怒了城外的各種妖獸,隨著我離開城市越來越遠,遭遇的妖獸品階也越來越高。我已經從無魘世界轉為了火虬虛相,到了后來更是把血祭之術切換了搞出來,催動了從孫父手中奪來的吳鷹鉤,這才一路沖殺到了距離都城三百多公里的地方。
我已經遠離都城,心頭警兆不斷,那意味著有許多超出我能力之外的妖獸,正在這個范圍游蕩。
通過斬殺近百頭妖獸,我對這個虛幻世界的解析又多了幾分,放棄了繼續前進的念頭,望著遠處的天際,忍不住暗暗忖道:“原來這個虛幻世界的生命不斷的輪回,但卻并非沒有新鮮的血液,只是這些新加入的生命,都化為了各種妖獸,散布在野外,供城中的人狩獵。”
實際上,我之前斬殺的妖獸,就有超過六階虛相的級數,只是大多數被壓制了力量。
至我可以感知到某些妖獸,在妖獸的外表掩蓋下,其實是貨真價實的黑暗世界的土著,只是它們都被無魘世界的力量改頭換面,都不是以本來面目出現。
我早就控制了永恒與虛幻之樹,黑暗世界土著和妖獸留下的尸身,幾乎都沒有了任何價值,慢慢的化為了永恒與虛幻之樹的肥料。
永恒與虛幻之樹中原本一十八層虛幻之城中生活黑暗世界土著和妖獸,在我掌握了永恒與虛幻之樹后,漸漸都消失不見,我也沒有找到,比如無名少年身上的無魘魂印書之類,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我一直都以為,這些東西早就被永恒與虛幻之樹消化了,雖然也起了些疑心,但卻從未有往深處去想。通過了這次狩獵,我卻大致明白,永恒與虛幻之樹和構成了這個虛幻世界的寶物,互為表里,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循環,各種生靈被永恒與虛幻之樹捕獲,經過一十八層虛幻之城的篩選,最后就會進入第十九層,成為其中永恒存在的生靈。
我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我控制了永恒與虛幻之樹,也讓這件寶物把永恒與虛幻之樹中所有的生靈和有價值的寶貝都吞噬了進去,什么也沒有留給我。
至于我為什么能夠化身為羽夏玄,而不是像那些黑暗世界的土著一樣,化為了城外的各種妖獸,卻是一件令人大大費解的事情。
我把手中的吳鷹鉤收了起來,游目四顧,嘆息了一聲,掉頭就往都城方向趕回。
就在我走了大約一般路程的時候,隱隱聽得有戰斗的聲音,我循聲趕了過去,卻是一支狩獵小隊正在圍攻一頭形如猛虎的妖獸。
這支狩獵的隊伍共有七人,其中最強的一人也是五階虛相級強者,身外有一頭猙獰的兇獸形象浮現,正跟那頭猛虎般的妖獸打的天翻地覆,狩獵隊伍中的其他人插不上手,只能遠遠的圍成了一圈,警戒其他妖獸闖入戰圈。
我在野外遇到的所有妖獸,都不會互相攻擊,而是會聯手襲殺我這個都城出來的人類,我在羽夏玄的記憶中,也找到了關于這種情況的模糊印象。
按照道理說,我應該沖上去幫助人類的一方,黑暗世界的土著,在主世界人眼里,也算是人類,但是我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袖手旁觀。
我催動了無魘之力,悄然隱去了身影,湊到了戰場的最近處,觀看這場難得的爭斗。要知道五階虛相在人類的各大據點,就已經是頂尖武力,除了我手頭的永恒與虛幻之樹,人類就再也沒有能拿出來的六階虛相級戰力。
五階虛相級強者,在不久之前,還是人類手中核武器一樣的存在,幾乎很少有動用這個級別的戰力的場面,所以我也沒有瞧過幾場五階虛相級的戰斗。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我當然要仔細瞧瞧,增長見聞。
那頭形如猛虎的五階虛相級妖獸,實力相當不弱,縱然這支狩獵隊伍的五階虛相級強者有一口命魂級長劍,仍舊不能徹底壓制,一人一獸應該也爭斗了良久,身上各有血跡。
從場面上來看,還是那位狩獵隊的五階虛相級強者占了少許上風,但是我也瞧得出來,他想要斬殺那頭形如猛虎的妖獸,只怕也是力有未逮。
一人一獸各自催動了虛相之力,生出無數小型的旋風,在這種力量的硬拼中,形如猛虎的妖獸略占上風,它一口驚天巨吼,生出了一圈透明的漣漪。我的無魘世界只得二階虛相級數,竟然被這頭妖獸一吼而破,虧的我急忙催動了能夠跟無魘世界相兼容的火虬虛相,這才穩住了身法,但暴露出行蹤來,卻是不可避免。
我的身影雖然一閃即逝,又重新被無魘世界隱藏起來,但是不管是狩獵隊還是形如猛虎的妖獸,都警惕起來,狩獵隊的五階虛相級橫刀后退,叫道:“這頭靈鼎虎是我的獵物,不管是哪一位同行在此,都請立刻回避,不然休怪我王炎奇不講情面。”
我雖然也不懼此人,但也不值得為這頭妖獸跟他起沖突,當下就悄然后退,但就這個時候,那頭靈鼎虎卻連連吼叫,它的虛相之力化為沖擊波,屢次擊破了我的無魘世界,讓我的身影時隱時現,看起來很是鬼鬼祟祟,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