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你拿回去,每天記得擦兩次。”曾梅麗將兩管活血化瘀的藥膏遞給初夏,“以后記住了,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是只有動手!”
“是!”善意的提醒,初夏自是不會反駁。
“林初夏”略一頓,曾梅麗擺了擺手,“回去吧,早些休息,明天的考試不要考砸了。”
她說的是規章制度的考試,這是新兵們的第一考。
“是!”初夏應答一聲,退了出去,心里不是不納悶的,她總覺得曾梅麗對她格外關注呢?從上次的選拔,到這次的贈藥…
“初夏”將到女生宿舍區時,羅曉瓊一臉擔心的迎了過來,“曾隊長有沒有罵你?”
“沒有。”初夏搖搖頭,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你一直在這兒等著?”
“是啊”羅曉瓊撇了撇嘴,“要不是怕被曾隊長發現,我哪用跑這么遠等?咱們宿舍肯定有內鬼,要不然,曾隊長哪能那么快就發現打架的事兒,初夏,以后咱們說話要小心點兒。”
“嗯,我知道。”
“不過初夏,你今天倒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我一直覺得吧,以前的你雖然脾氣不好,卻是只敢對家里人兇,后來總算對家里人不兇了,可是對外人就更像綿羊。
每次你大伯娘和你大嫂欺負你的時候,都表現的那么軟蛋,今天,總算讓我意外了一把,初夏,以后就這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越是忍著讓著,有些人就越是欺負你,你真的硬起來,她們反倒就害怕了。
打不過也不要緊,不是還有我嗎?以后不管你和誰打架,都算我一份兒,今天,主要是沒反應過來,要不然,孫尚梅絕對變豬頭,告訴你,我可后悔了,哼,這帳我記下了”
“好了”聽著某人越說越來勁兒,初夏趕緊打斷她,“曾隊長都已經警告我了,打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要不是今天第一天報到,估計我現在已經被關禁閉了,以后這種事兒還是盡量少沾,要是真被開回去,也太丟人了,是不是?”
“那就任由她們欺負?”羅曉瓊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情愿。
“規章制度不是只針對咱倆,以后,孫尚梅也不敢這樣,當然,如果真的想騎咱們脖子上拉屎,咱們也不能讓了,對不對?”
羅曉瓊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反正,我和你共進退。”
“和我共進退?”初夏笑著搖頭,“要是真的和我共進退,你和班長之位可就越來越遠了。”
“遠就遠唄,我也不能為了爭班長的位子,就把你這個好朋友給扔了,不過,你也不用這么沒自信吧。
雖說你的身體弱了點兒,可是你文化課好啊,如果你肯努力,別說我,你都可以爭取一下班長的位置。”
“饒了我吧。”初夏苦笑著搖頭,“你能想像一下,我帶著大家出操,然后,累個半死的綴在后面的模樣兒嗎?”
“呵呵”羅曉瓊摸著腦袋笑起來,“也是,還真難為了你,那你就努力點兒,別拖我的后腿,班長的位置我來爭,怎么樣?”
初夏點點頭:“行,我努力點兒,爭取不拖你的后腿,切,表里不一的東西,說什么不能為了班長之位扔了我這個好朋友,其實,根本就是找借口,選不上,說是為了我,選上了,心里還不定怎么樂開花呢。”
“初夏,你太聰明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拿你做擋箭牌?”羅曉瓊嘻嘻笑,“人嘛,總要給自己找點兒理由,對不對?”
“對你個頭,損友!”
“我根本就是良友好不好,哪里是損友了?”
“良友能拿朋友做墊腳石啊?”
“偶爾為我犧牲一下,也不枉我一直對你那么好,對不對?”
倆人的斗嘴,不但沒讓初夏生氣,反而使得她心里暖乎乎的。
這本尊,還真是有福氣,想她在自己那個年代,也沒有這么一個為她著想的朋友,這分明是擔心她有心理負擔,故意說些這樣的話來開解她。
如此想來,當年的胖嬸和羅剛順雖是自私了些,可過后,對林寶河兩口子卻也稱得上夠意思。
其實細想,就算當年羅剛順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也改變不了林寶河往口袋里裝糧食的事實,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個人都受到處罰。
那么,在以后的這些年,羅剛順兩口子也不可能幫上林寶河。這樣算來,初夏心里對胖嬸的那點兒芥蒂,便真的是煙消云散了。
倆人走進宿舍,大家的視線都齊刷刷的投過來。
喬寧伊沖倆人笑笑:“水房一會兒就關了,你們倆趕緊去洗漱吧。”
“謝謝。”倆人道聲謝,從床下端出水盆兒,去了洗漱間。
“林初夏,你沒事兒吧?”劉美君跟了出來。
“沒事。”初夏搖搖頭,沖她淺淺一笑,“謝謝你的關心。”
“不用不用”劉美君笑著擺手,“咱們是戰友,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她們有沒有說什么?”羅曉瓊好奇的問道。
“回來后孫尚梅就陰著臉不說話,喬班長則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劉美君嘆了口氣,“我有朋友在別的班,人家都挺團結的。
對了,聽我朋友說,咱們班是絕對的臥虎藏龍,以后,這日子絕對的消息停不了。”
“怎么個臥虎藏龍法兒?”羅曉瓊好奇的道。
“楊曉麗的父親是A市的市長,她爺爺剛從省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家里還有兩個叔叔,官職也不小。
原蒙蒙的父親是農機局的局長,要不她怎么會那么巴結楊曉麗呢?齊繼虹的父親也是楊曉麗父親的手下,好象是教育局的局長。
你說,這幾個人,能甘心聽從喬班長的指揮?我覺得吧,今晚上的事兒,搞不好就是她們去報的信兒。
這接下來的日子,喬班長可就難過了,楊曉麗的霸道在圈子里是挺有名的,哪能老老實實的做喬班長的副手?”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吐了嘴里的漱口水,初夏疑惑的問道。
“我朋友那個班的一個戰友的父親,是A市的市委書記,明明是一把手,卻讓楊曉麗的父親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她也是心里有氣,才會第一天報道,就把楊曉麗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我去找我朋友,正好聽了個大概,又問了幾句,嘿嘿”
對于自己的八卦,劉美君有些不好意思。
“神仙打架,和咱們凡人無關。”初夏攤攤手,“喬班長也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不信你們看著吧。”
羅曉瓊點點頭:“看出來了,就她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是普通農民家的孩子,我甚至覺得,她中途上車,就是為了掩飾身份。”
“這樣的話,可就更亂了。”劉美君無奈的搖搖頭,“我只想做一名簡簡單單的醫務女兵,怎么就分到這么一個班里來了呢?”
“初夏不是說了嘛,神仙打架,和凡人無關,咱們好好訓練就好了,對了”羅曉瓊手搭劉美君肩膀上,“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
“我總要找個伴兒吧?楊曉麗那一幫子,一看就不是能和我合得來的,喬班長,看著挺好說話,但是,對誰都是淡淡的,孫尚梅的權利欲望太大了,這樣的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林夢冉和曲曉晶的關系極好,似乎并不喜歡別人摻合在她們之間,你們兩個的關系,不會比林夢冉和曲曉晶的關系差,但,你們的相處方式和她們不一樣,我相信,只要我是善意的,你們是不介意多一個朋友的,對吧?”
初夏沖她豎豎拇指:“你不去做心理醫生,太虧了。”
“我還真是研究過心理學,告訴你們,我爺爺就是心理醫生來著,只不過”劉曉君的神色黯了黯,隨之轉移了話題,“咱們回去吧,讓管理員過來攆著,就不好了。”
一夜無話。
早上五點,起床號響。
各新兵班忙亂成一團,雖說在家也起的不晚,可什么時候五點起過床?
從未在七點之前起過床的初夏,被子往頭上一蒙,又瞇了過去。
正忙亂的往身上穿衣服的羅曉瓊,見領床的被子鼓個包一動不動,急的彎腰拍著鼓包:“起來起來,初夏,你趕緊起來!出早操了,不能這到,昨天隊長不是說過嘛,你趕緊起來”
腰帶還沒系上,褲子又有些松,羅曉瓊這么晃著身子拍初夏,褲子一下子就掉到了腳跟兒,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來…
迷迷糊糊坐起來的初夏,看著羅曉瓊手忙腳亂提褲子的模樣兒,立時清醒了,想笑又怕羅曉瓊生氣,只有拼命憋著往身上穿衣服。
越急越出錯,一不小心衣服穿反了,她又趕緊脫下來,重新穿。
“初夏,你快點兒。”劉美君吆喝一聲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