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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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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英殿是皇上日常處理政務的偏殿,不大,但在大梁朝的政治地位極其重要,不是一般的臣子絕不可能被召來這里來議事。

  所以今日被召來的朝中重臣們瞧見公孫弘在此出現,倒是頗為意外的。可等他匯報完事情,整個大梁朝的領導班子們的表情都凝重并嚴肅起來了。

  大梁官制,并不專設丞相一職,而是將丞相職權分化為中書省、尚書省、門下省三省共同執掌。

  首先說話當然是最有實權的尚書省左仆射,第一丞相賀憲,“簡直難以置信,怎會流傳起這種無稽之談陛下,臣建議迅速徹查此事,并近期加強對廄的檢控,以防不測!”

  高顯道,“賀卿是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言!”

  見皇上威嚴果決,賀憲講話也沒那些彎彎道道了,直截了當的道,“流傳這樣閑話,目的無非是兩個,一是令天下臣民產生恐慌心理,從速嫁女,并對圣上的私德產生疑慮。二是令無知百姓生出攀龍附鳳之心,帶著女兒上京參選,以期一躍龍門,身價百倍。可若是最后發現此事乃是無中生有,來廄的百姓就極易為人挑唆,引發騷亂。可以說,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是對我朝根基的極大動搖。是以臣認為,散播這樣謠言之人,必是別有用心,極有可能是前朝余孽或者各地尚未完全臣服的匪寇之流,必須從速從嚴查處,將事態控制在最小范圍之內!”

  “賀大人所言極是。不過微臣卻不大明白,這樣的流言。到底是怎么起來的,又怎么沒人早些報上來呢”

  眼下說話的是門下侍中,排位第三的丞相李希烈,他說著這話,就把目光又轉回了賀憲身上。

  賀憲掌管尚書六部,統領文武百官,這件事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可他卻也表示了震驚。不管有多少理由,都是他的工作不到位。李希烈跟賀憲素來不和,眼下遇著機會,自然不愿放過這個公開在皇上面前上眼藥的機會。

  賀憲自知理虧,也不辯解。中書省長官,第二丞相姚瓃處理公道,站出來替他說話了。

  “李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恐怕是先把事態控制住吧等到事態平息,界時誰該領怎樣的責罰,自有圣上明斷。”

高顯也是這個意思,眼下再吵有什么用就算抓幾個出來砍了頭能讓百姓回去了嗎  “眾卿不必爭執,且依賀卿之言,先速速擬出個對策來才是要緊。”

  既然要商量大事了,那公孫弘位卑職小。自然不宜留下旁聽,可在他告退之前,高顯卻多問了一句,“這回公孫將軍處事機變,回報得很是及時,朕打算讓你重回京師,歸入羽林軍協助廄防衛,你意下如何”

  賀憲望過去時,不覺露出幾分關切之意,就見公孫弘跪下。沒有半句廢話,“謹遵陛下旨意。”

  高顯滿意點頭,“那你先下去吧。”

  賀憲不覺松了口氣,然后迅速集中心神開始探討起如何應對之事。

  皇宮里的會開得是熱火朝天,而歐陽康回了破園,卻得面對念福的冷若冰霜。人家甚至連飯也不等他的早已吃過了,所以歐陽康還餓著肚子就去跟人家解釋。

  “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么又什么叫做為了我難道是我讓你去討好他們的你知不知道他們剛才在這里是怎么對我的你來看,來看呀!”

  指著滿桌子收拾出來的東西,念福氣得恨不得把摸過用過她這些東西的人的手指頭都砍掉!

她不是小氣,如果這些東西是她自己買的。她還沒這么心疼,可這些東西不是歐陽康送的,就是沐劭勤送的,可是眼下看看,都給弄成什么樣兒了  胭脂花粉就不說了,只說那件白狐皮斗篷吧。她自己都舍不得穿,可高氏不僅穿了,還把衣角弄上了油污,念福看到的時候,心疼得差點沒哭出來。

  這是沐劭勤送她的一片心意啊,人家自己都舍不得穿,把這么好的東西給了她,可這才幾天啊就給糟蹋成這樣了。

  念福想想就覺得心里窩著一把火,偏生無處可發,堵得她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知道,那伙人真的就是她舅舅一家,可她寧愿自己真的失憶了,也不想認識這幫子極品親戚!

  歐陽康看看這滿地的狼籍,他也覺得心痛,可能怎么辦身為一個男人,天生比女人更加理智,“我也知道你舅舅一家人有諸多缺點,是招人煩。可是眼下不管怎么說,他們找上門來了,咱們就不能不管,你懂不懂要是給人知道,人家不會覺得你舅舅一家不好,只會看著我們過得好,他們過得不好,就覺得我們不懂事,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念福是真的傷心極了,也生氣極了。

  沒想到歐陽康,這個最該跟她站在一個陣營里的人,居然還要站在對面跟她講這些大道理,這讓她憋了一天的火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

  “日子過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干嘛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就是別人說了,那還能少塊肉不成誰愛說誰說去,又有什么關系”

  這話就是不講道理了。

  歐陽康是在眼下這個社會熏陶下長大的人,所以他深深的懂得,百姓的評語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

  如果今天是有施老爹施大娘或者哪怕蕙娘在場,念福再要怎么對舅舅一家,他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可眼下念福是晚輩,不管長輩做錯了什么事,你一個晚輩都沒有跟他去計較的道理。

  就好象他那個不靠譜的爹,雖然總是做些讓人糟心的事情,可不到他舉刀殺人的那一步,歐陽康都沒辦法明目張膽的去反抗他。

  百善孝為先。忤逆,就是這時代最大的過錯。

  而施舅舅一家雖說不是念福的爹娘,但要是當真放著不管,不管施舅舅曾經做錯過什么,、別人一蕩到念福過得好,而舅舅一家過得不好,所有的人都會反過來說是念福沒有人情味,不夠大度。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實。

  歐陽康能體諒念福的心情,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站在念福這邊,甚至幫她去狠踩施舅舅一家出氣,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因為一個人永遠都是屬于這個社會的,做個少數派永遠會比做個多數派辛苦。

就好比蘇澄,那樣有才華,有個性,敢公開標榜自己是斷袖的一個人,可他怎么從來不讓杜川出去多說什么  這就是對杜川的保護,也是因為蘇澄知道,做少數派有多辛苦。不過他有本事,他混到那個份上了,他可以滿不在乎,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所以他把兩個人的斷袖全扯成他一個人的問題,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承擔所有的風言風語。

  可歐陽康不行。或者說,他清醒的認識到在這件事上,不管是他,還是念福都不可以去做那個違反常理的少數派。他們都還太年輕,他們經不起這種名聲的損失。

  眼看念福在氣頭上,什么也聽不進去,歐陽康只能跟她說,“行了,這件事咱們到此為止。你舅舅一家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不好!”

  看他放低姿態,念福卻更加火冒三丈,覺得他這就是懦弱無能和稀泥。

  “他們又不是你家人,誰讓你多管閑事”

看看那家子人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知道從前她們母女受了他們多少氣,后來還差點害死她,不!是已經害死了,自己可是外來戶,這樣的人怎么值得去對他們好  歐陽康沒辦法跟她講道理了,只好換了個話題,“今天鋪子里頭的事,我已經問清楚了,是北市一些酒樓聯合起來針對的咱們。”

  什么念福一下子給轉移了注意力,“那你報官沒有”

  歐陽康微微皺眉,“報官不大好吧。人家說起來也不容易,眼下……”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念福氣急了,也不聽他把話說完,就急沖沖的嚷嚷起來,“做爛好人有用嗎人家都那樣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你不說幫我,怎么還替他們說好話你是不是沒見著他們當時怎么欺負我的連羅小言的頭都打破了,要不是平國公和公孫弘及時趕過來,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后果嗎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去找他們,自己解決!”

  歐陽康再好的脾氣,此時也有點不高興了。

  男人最怕的就是心愛的女人拿自己跟別的男人比較,尤其當他還處于比較弱小的時候,這么做,真的很傷人自尊。

  “是!我知道自己沒本事,比不上平國公有權有勢,也比不上公孫弘會功夫,可我問你,就算他們今天打跑了這群人,可明天,你能保證再沒有人上門找茬嗎到時你要怎么辦來一個滅一個,把人家全都趕盡殺絕”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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