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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推開門的一剎那腦中千回百轉。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墨霜既有本事包下整座望湖樓,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迎面出擊估計也是行不通的,墨霜都能與青黛對打,她的武功不容小覷,憑她那一點三腳貓的本事,跟她對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那么,談判?威逼?利誘?動用一切盡可能的方法拖延時間?
好像也只有這么一個辦法,拖延時間,等待蕭歧或二皇子的人前來救援。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知道了墨霜的真實身份,相信墨霜定會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出手。
下定了決心,心里也就不再害怕,再望向那扇半開著的雕花木門時,也只余冰冷和堅決。
她再一次邁步,毅然決然地將門全部推了開來。
只是那高度戒備的神經在目光觸及到臨立在窗邊的一抹熟悉身影時,瞬間被擊潰得七零八落。
她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屋內的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在看到她的一剎那眸中也閃過了明顯的錯愕和迷惑,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擰眉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昭言還是呆呆的,腦子怎么都轉過彎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墨霜嗎,怎么會是蕭歧?
蕭歧又皺了皺眉,看她的反應,似乎并不知道屋內是他。那她赴的是誰的約?
不讓自己多想,蕭歧邁步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如果走錯了,那就及時回去吧。莫要讓等你的人憂心。”
態度冷漠得與先前在馬車里的他判若兩人。
林昭言愣愣地看著他,半響,才總算是找回了一絲自己的神智。
她匆忙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垂下了頭。
“我不是走錯了。”良久,她輕輕出聲。
“什么?”蕭歧怔了下,隨后也反應過來。這座酒樓是被包下來的,門外有人嚴格把關,根本不存在走錯一說。
“我是赴的墨霜的約。”林昭言抬起頭來,心中的震動已經逐漸平緩下來,雖然還有那么一絲若有似無的心痛,但跟此刻的狀況比,根本不值一提。
“蕭公子是赴的誰的約?難道也是墨霜?”林昭言淡淡問道,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
她不知道墨霜為什么要設計她和蕭歧見面,可這一定是墨霜設的局不會有錯。
蕭歧卻沒有給她預料之中的答案,而是蹙了蹙眉。搖頭低語,“不是她。”
可他的思緒卻已經是千回百轉。
昭兒會出現在這里一定不是巧合,可約他這里碰面的人不可能會和墨霜有牽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昭言怔了怔,沒料到不是墨霜,不過旋即得出結論。“或許以書信名義將你約出來的不是她,因為我也不是,但這幕后之人,一定是她。”
蕭歧聽她語氣篤定,不由失笑,“是那人親自約我,又怎會是墨霜呢?”
林昭言擰緊了眉,親自?難道是她猜錯了不成?
不,不會的,她的直覺向來準確。這一定是墨霜的陰謀。
她定定地望著蕭歧道:“那就是墨霜與那人達成了某種共識,總之我可以斷定是她,否則,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是啊,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也是蕭歧所迷惑的地方。
將昭兒哄騙到這里跟他見面。對方又能從中獲得什么呢?
難道……真是昭兒說的那樣?
蕭歧的眸中漸漸凝結出細碎的浮冰,看不透徹,卻能感受到森冷的寒意。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墨霜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危險。
“既然如此,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或許墨霜是為了二皇子。”
讓二皇子乃至更多大臣親眼看到他二人在酒樓碰面,林昭言的名譽不保,這二皇子妃的位置也就坐不住了。
雖然覺得墨霜不可能會使出這么幼稚的計謀,但目前為止,似乎也只有這個猜測最準確。
林昭言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心里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或許墨霜是真要毀她名節,又知道她與蕭歧的那一段過去,以為他二人見面就算不死灰復燃也要促膝長談聊聊人生,屆時再設計讓二皇子過來“捉奸”,她的未來就毀了。
可是,墨霜怎么敢賭?她費這么大的功夫,難道沒有想過或許她與蕭歧早已經分道揚鑣、漸行漸遠,縱然再見面,也不過是點頭微笑,再不會多說什么了嗎?
墨霜不是自負的人,她一定還留了后招。
“我不能出去,出去之后,等待我的還不知道是什么。”林昭言又趕緊搖搖頭,“必須得先去外面探一下風。”
蕭歧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又是無奈又是酸澀,最后化作了一絲苦笑,點點頭道:“我替你出去打探一下。”
“恩。”林昭言避開他的視線,輕聲道:“謝謝你。”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的傷怎么樣了?蕭王府戒備森嚴,我派的人,查不到你的消息……”
她還是無法做到真正的絕心絕情,那件事后,幾番輾轉想查探他的消息,只可惜他將消息捂得密不透風,一丁點的風聲都打聽不到,為此好幾晚都無法入眠,哪怕就是此刻,他毫發無損的站在她面對,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句……
你到底好不好?
女孩子的聲音輕輕軟軟的,或許因為底氣不足,還帶著些平日里看不到的嬌麗柔弱,勾起了蕭歧心底最深處的柔情,明明打算再見她時以最平常的方式相處的,明明是要徹底跟她了斷的。
可是為什么,心就這么突然間化成了一汪水,忍不住想要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懷里,忍不住想要再一次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蕭歧心神激蕩,不自覺地就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指尖細膩柔軟,還有若有似無的玉蘭花香不斷往鼻尖鉆入,柔和寧靜,像流水漫過心頭,而她嬌柔的身子就仿佛是他最彷徨無助時,所渴求的溫暖……
“蕭歧?”突然,她抬起頭來,原本清亮澄澈的眸子此時正帶著幾分迷離不解地看著他。
他身子一顫,猛地回過神來,匆匆往后退了幾步,因為步伐慌亂,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圓桌,震得上面擺放的茶具嗡嗡作響。
林昭言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詢問:“你怎么了?”
“別過來!”蕭歧厲聲呵斥住她,“離我遠一點!”
林昭言怔怔地停在那里。
蕭歧反復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是沒辦法壓制住從心底深處升起的空虛和欲望,看到她手足無措地立在那里,竟然可恥的只想要將她抓過來狠狠地壓在身下……
蕭歧閉上眼睛,努力摒除雜念,腦中閃過林昭言方才說過的話。
墨霜……
達成共識……
那個人……
他猛地睜開眼睛,四下梭巡,終于在房間角落里發現了正散著裊裊香煙的紫銅熏爐。
他快速幾步走過去,一腳將那熏爐踢翻,香灰四溢,還有些未燒完的香料掉出來。
他的眸子定定地鎖在那塊燒到一半的香料上,心頭的怒火已是鋪天蓋地。
這是云南的秘藥,具有強烈的催情效用,不過只有在愛人之間才能產生效果,心中無愛則靈臺清明,愛的越深則效用越大。
是貴族之間夫妻行房之時增添樂趣所用。
怪不得他一直都沒有察覺,初始對昭兒刻意冷漠壓制感情也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方才昭兒說了那句話,心中動蕩,才會如此。
云南,云南……
看來那人果真和墨霜是一伙的!
巨大的恥辱和憤怒席卷而來,他還從來沒有這么被人算計過的時候!
可是轉瞬,心神蕩漾,那些怒火又變成了欲火,身體的誠實反應讓他知道,再和她繼續待下去,只怕會做出后悔終生的事情來。
林昭言看著他隱忍的神色和額頭的汗水,以及自己心里那說不出來的空虛和貓抓似的難受,哪里還不曉得是怎么回事。
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墨霜會用這么齷齪直接的手段!
心里已然也是憤怒到了極致,不過更多的則是恐懼和羞愧。
當人類最原始的被裸地暴露出來,她才發現她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理智冷靜,她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墨霜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么?
她想要告訴她,身為侯府的嫡出小姐,未來的二皇子妃,其實在欲望面前,與青樓女子并無二致。
還是說,她想借此逼她正視對蕭歧的感情?
樓下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是曼雙驚愕的喊叫“二皇子?!”
林昭言渾身一個激靈,明明是要躲開,可腳虛軟無力,根本動不了,只能不知所措地望向蕭歧。
蕭歧的臉色已經因為隱忍而泛白,他避開她求助般的視線,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現在立刻出去,攔住二皇子,我會想辦法離開。”
“我,我走不動……”她軟軟地開口,聲音嬌媚暗啞,神智竟然開始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