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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徹底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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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真的要放棄我了嗎?”墨霜靜靜地望著二皇子,臉上沒什么表情,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蕭煥輕笑了一聲,“怎么不好么?反正你從來也沒有喜歡過我,現在我放你自由,從今以后你喜歡誰,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自然,我也與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請你看管好的你的丫鬟,不要讓她再做出什么讓我不高興的事情來。”

  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墨霜冷笑,“二皇子是指林四姑娘?”

  蕭煥大方頷首,“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我未來的皇妃,這么被一個小丫鬟欺負,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做夫君的太無能?你知道的,我向來好面子。”

  “這么說,二皇子不喜歡她?”墨霜竟然脫口問了這么一句,等回過神時,為時已晚。

  蕭煥也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隨后笑道:“這可真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你不是一向都不管我內心的想法么?”

  墨霜尚在為方才的話懊悔,此刻聽二皇子這么說,只能強裝淡定,“那是二皇子誤會了,墨霜向來都是以二皇子為重的,只是二皇子從來都不曾發現而已。”

  蕭煥笑了笑,知道墨霜這是要讓他追問,好勾起他的回憶以此來博同情。

  他就偏不讓她如愿,“你對我的確沒話說,否則我也不會被你套牢了這么多年,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況且也不知道那美好回憶的背后藏著什么樣的陰謀詭計,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就不多問了,你也不必再說。”

  墨霜正要脫口而出的話立刻凝固在了唇畔。

  打回憶牌,顯然是行不通了。

  “二皇子真想知道墨霜是什么人,又是為了什么要做那些事的嗎?”墨霜突然抬眸。像是豁出去一般,眼神帶著幾分決絕地看向二皇子。

  現在只能打同情牌了,她一向擅長謊言,編幾個身世可憐,迫不得已的故事可謂是信手拈來。

  二皇子對她畢竟還有過去的情分在,相信等她說完,一定能夠體諒她。

  不管怎么說,她跟二皇子的關系都不能斷,一定不能斷!

  蕭煥挑了挑眉,“你又肯說了?”然后在墨霜還沒有回答的時候。輕飄飄地道:“可我卻不想聽了。”

  墨霜的臉色一變,為二皇子的反復無常感到無所適從。

  “因為我突然覺得,不管我知不知道真相,我都不可能真正把你怎么樣,我今日來只是為了跟你做一個了斷,我不會殺你,甚至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更不會妄想著要你悔過。你今后怎么樣都好,只要不妨礙我。我自當沒你這個人,可你若試圖傷害我或是我身邊的人,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綠翹。”

  二皇子從來不打女人,綠翹是第一個。

  他這么說。是在警告墨霜,你再不收手,很可能是第二個。

  墨霜的臉色徹底變了,她不曾想到二皇子絕情起來的時候這樣可怕。幾乎是不留一絲情面的!

  難道真的被青黛料中了么?

  她注定是會輸的……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是墨霜,她是墨霜啊!

  墨霜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的!

  她怎么會輸?!

  “墨霜,你方才問我是不是喜歡林昭言?”蕭煥對墨霜的失神裝作視而不見,只是溫柔地揚起一抹笑,“她是個很有趣的小姑娘,我跟她在一起很投緣,相處很舒適很愜意,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畢竟,那沒有年少時的悸動,沒有當初和你在一起時的緊張和興奮,但是我喜歡,我很喜歡那種感覺,那讓我覺得,可以舒舒服服地和她過一輩子。人這一生,所求的不就是一個舒心,你說對嗎?”

  墨霜的身子一顫。

  舒心?

  “和我在一起,讓二皇子覺得不舒心?”墨霜扯了扯唇角,她努力想要笑得從容得體、儀態萬方,可最后,竟變成了苦笑。

  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也有些酸酸澀澀的。

  她想,那大概是挫敗吧!

  畢竟除了公子,她還從未在哪個男人身上栽過跟頭,尤其還是個從前迷她迷得七葷八素的男人。

  是個女人都會挫敗,對,一定只是因為挫敗和不甘。

  “不是不舒心,是累。”蕭煥實話實說,“很累,所以放棄對我而言是一種解脫。”

  “二皇子這話可真傷人吶!”墨霜依舊保持笑容,盡量維持風度翩翩,“可您是解脫了,那林四姑娘呢?您有沒有想過,她跟你在一起,是否輕松愜意,是否心甘情愿?您又有沒有想過,她或許,也有什么所愛之人?”

  墨霜并沒有打算把蕭歧供出來,只是心里不爽快,純粹想給二皇子添堵罷了。

  她最擅長四兩撥千斤,完全不說重點,卻能夠給予對手極大的打擊。

  果然蕭煥的臉色就變了。

  墨霜揚唇,繼續道:“倘若二皇子今后遇上了什么困擾,記住,墨蘭小筑永遠歡迎二皇子的到來。”

  她幾乎可以斷定,二皇子一定會有困擾。

  她太了解林昭言了,優柔寡斷,心里面根本就放不下蕭歧。

  二皇子現在是鐵了心要疏遠她,她強行挽留反倒適得其反,還不如瀟灑地放手,順帶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她也十分了解二皇子,他今日舍不得傷她,將來也未必能狠的下心,只是她近段時間要低調一點,不能再觸了他的逆鱗。

  “墨霜,你真是我見過所有女子中最從容瀟灑,也是最擅長博弈的人了。”蕭煥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墨霜,“你這是在挑撥離間?”

  墨霜微笑,“二皇子可以這么想。”

  蕭煥失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正色,“你不會如愿的,哪怕你再了解她又或是了解我,可你終究不是我們,世事無常,不是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的。”

  墨霜沒說話。

  蕭煥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人生若只如初見,墨霜,你莫要再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了。”

  墨霜垂在衣袖中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人生若只如初見……

  呵呵,那所謂的初見不過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而已。

  桃花林的相遇,她白衣飄飄,他紅衣似火,她對他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他從此就對她傾心交付,年少時的愛戀,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可如今,她依舊穿著一襲白衣,他也是那一身玄色的袍子。

  卻是為了分別。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因為她一抹笑容就愿意付出全部的少年了。

  到底是她錯了,還是這逝去的時光錯了?

  “二皇子,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懂過我。”

  大約,還是這時光錯了吧,它錯在,讓二皇子逐漸長大,心智成熟,不再單純善良,不再懵懂可欺。

  蕭煥靜靜地看著她,然后一字一句地開口,“我以前的確不懂,現在,卻是沒必要再懂了。”

  蕭煥回了二皇子府,第一件事就是將身上的玄色衣袍脫了,“福安,這袍子送你了。”

  福安受寵若驚地接過,“奴才謝過二皇子!”

  這可是上等的錦緞做的,況且還是二皇子最喜愛的玄色,每回騷包的時候都要穿的!

  “二皇子是嫌舊了?明兒個要不要找裁縫來再量身定做幾件?”福安拿人手短,很殷勤地問道。

  蕭煥想了想,沒直接回答,反倒問:“你還記不記得除夕宮宴那天,我穿了什么顏色的衣裳?”

  福安想了會兒,答道:“玄色。”

  蕭煥蹙眉,又問:“那我將皇妃帶回府的那一日呢?”

  福安想了想,還是道:“玄色。”

  蕭煥抽了抽嘴角,不放棄道:“上元節那天,什么顏色?”心想你再說玄色我就先掐死你再掐死做衣裳的裁縫。

  福安顯然感受到了蕭煥的“殺氣”,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努力回想了下,然后磕磕巴巴道:“明,明紫色……”

  蕭煥卻突然多云轉晴,很開心地拍了拍福安的肩膀,“很好,今后就全部換成明紫色!”

  福安一頭霧水,“為,為什么?”

  蕭煥開心得很,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這么蠢,我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福安:“……”

  蕭煥又笑嘻嘻道:“別愣著了,快去給我鋪紙磨墨,我要寫封信給皇妃,讓她明日來府,順道給你見見曼雙。”

  福安一聽曼雙,一掃憂郁,屁顛顛地跑到書案旁,“行啊行啊,等您寫完了奴才連夜送過去!”

  “不必了,大晚上也不怕嚇著人家,明日一早送。”蕭煥很貼心地說道。

  福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二皇子不是一向說風就是雨么,特別是對皇妃,格外的霸道不要臉,今日怎么這么體貼了?

  真是見鬼了。

  說林昭言穿越像重生的,那真是有原因的,不是bu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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