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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垂在身側的雙拳漸漸緊握成拳,正想讓賀嬤嬤去查一查近來林瑾明跟誰走的比較近,外頭就有丫鬟進來通稟,說是大少奶奶來訪。
明蘭?
陸氏皺了皺眉,這么晚了,她來做什么?
難道是為了玨哥兒納二房的事兒?
這么想著,陸氏很快收斂了心神,對丫鬟道:“讓她進來吧!”
馬氏進來的時候陸氏已經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斂容正襟危坐,涼涼道:“你來做什么?婚禮的相關事宜都籌備好了?”
馬氏的身子一顫,隨后垂下眸,輕緩又不失堅定道:“母親,我不會讓相公娶秦大小姐做二房。”
“你說什么?!”陸氏猛拍了一下椅把,厲聲道:“這門婚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拒絕?!”
她本就因為林瑾明的事情心中郁郁,現在馬氏敢上門來打她的臉,她怎么會有好臉色給她看,當下就出言譏諷,“你自己做了不檢點的事兒,我們侯府未曾與你計較,現在玨哥兒不過是娶個二房,你就容忍不了了?玨哥兒與你成親三載,一直沒有納過一房一妾,你去外面問問,有哪個男人能做到如此?可是你呢?你又對得起玨哥兒對你的這份用心嗎?成親三年無所出也就算了,還整天沉迷醫術,你有那本事怎么沒本事懷上孩子!”
饒是馬氏已經做好了被數落的準備,此刻也不由煞白了臉色。
成親三年無所出,這是她心頭最大的痛,也是她沒有底氣的原因。
她不是沒有替自己替林玨診斷過,可是她查不出原因,明明兩個人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可為什么就是懷不上?
“秦家大小姐溫婉大方,端莊賢淑,最關鍵的是人家好生養,卜算大師說過她與玨哥兒天造地設。將來必定子孫滿堂,你要是真心愛玨哥兒,就該主動積極地幫他操辦婚事,否則我會覺得曾經名譽滿堂的馬提點教出來的孫女也不過如此。”
馬氏聽她說到最敬愛的祖父,頓時激動了起來,“母親,這一切與我祖父有何干系?我祖父不過是一名大夫,只會治病救人,后宅的這些彎彎繞繞他不懂也不必懂!”
“你現在是明擺著要跟我作對了?”陸氏瞇起了眼,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你要知道。倘若不是我看在你這些年兢兢業業又孝順的份上。你三年無所出,我可以休了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敢跟我作對我就休了你。
馬氏垂在衣袖中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她豈會不知道陸氏存的心思?
陸氏這是在逼她,逼她不孝,逼她放手。
手中攥著的證據硌得她掌心疼,也卻也讓她從巨大的委屈中清醒了過來。
昭兒說得對,無論如何,她不能放棄。
“卜算大師?”馬氏抬起頭來,眸光已經變得平靜而堅決,“到底是哪個卜算大師,竟能預測到這些?母親居然也相信嗎?”
“怎么你有意見?”陸氏聽出了她話里的諷刺。不過卻不以為意,反倒悠閑地端起一旁的茶盞喝起茶來。
馬氏扯開唇角笑了笑,而后望著她,一字一句道:“秦家的大小姐的確是多子多福的命,這不尚未出嫁。腹中就有了一個孩子呢!”
陸氏的心一顫,手里握著的茶盞瞬時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臉色也隨之色變。
“你,你說什么?!”
馬氏見她驚愕慌亂,反倒更加平靜了下來。
“這些是秦家大小姐買藥的記錄和診斷的手札。”馬氏將手中的證據呈到陸氏面前,不慌不忙道:“若是母親懷疑我作假,大可以慰問為由帶個大夫去探望秦大小姐,我相信,在您眼皮子底下,他們也玩不出什么花樣。”
陸氏的臉色更是剎那間慘白,好半響才找回了一絲自己的思緒,“你說的可是真的?!”
馬氏靜靜地望著她沒說話。
陸氏這才發覺自己是多此一問,馬氏方才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
賀嬤嬤也從震驚從回過神來,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拿馬氏手上所謂的證據,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驚愕不已。
“夫人,這都有兩個多月了!”賀嬤嬤失聲道。
陸氏也趕緊手忙腳亂地奪過賀嬤嬤手中的證據,細細看過之后,心中震驚到極致,反倒冷靜了下來,“你是怎么查到的?”
馬氏并不打算讓林昭言牽扯進來,便道:“我的相公要娶二房,我自然要將那二房的底細打探清楚,縱然母親將她夸得完美無缺,我還是得謹守做妻子的本分不是么?”
一句話瞬間將陸氏噎得無言以對,更像是在用事實扇了陸氏一個響亮的耳光。
陸氏是看中了鎮南伯府是太后外家的這份榮耀,卻忘了去考察這個秦家大小姐的真正為人。
誠如她先前所言,她的確樁樁件件是為了子女考慮,可她只考慮到了他們的仕途以及將來的權力地位,卻忽略了他們本身的幸福。
倘若秦玉雪真的進了門,對他仕途或許會有幫助,可頭上這頂綠帽子卻是絕對閃閃發亮。
“好,我會去弄清楚的。”陸氏深深吸吐了幾口氣,才漸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她突然間覺得身心俱疲,再沒有什么精力去折騰馬氏,只對她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馬氏見目的已達到,也不打算步步緊逼,便恭順地點了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等一等!”在她走到門口時,陸氏卻突然喊住她。
馬氏回頭望去。
陸氏猶豫了片刻,才道:“這件事謝謝你了,還有,婚事的籌備事宜都停下吧,等這件事弄清楚再說。”
看來她潛意識里還是希望這件事是假的,希望秦玉雪能嫁進門來。
馬氏揚唇苦笑了下,沒有說什么,而是點點頭,很快退了出去。
等到馬氏一走,陸氏就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氣憤,狠狠地將手中的證據扔了出去,“鎮南伯府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先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好端端的一個大家閨秀怎么會想要給人做二房?!
賀嬤嬤怕她氣急攻心,連忙幫她拍背順氣,“夫人,莫氣莫氣,這幸好是在成親之前發現了,為時不晚。”
“這要成了親還了得!”陸氏氣惱的同時也不由開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方才瑾姐兒說她自私自利,她還氣悶難消,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心虛了。
玨哥兒離開盛京這么久,明面上是辦公事,實際上豈又不是躲著她?
“寫封信讓玨哥兒回府,這件事干系重大,他不能再逃避下去!”
隔日,寫給林玨的信便順利寄了出去,通州離盛京并不遠,不出意外,林玨三日后便能回府。
馬氏很開心地跟林昭言分享了這個喜訊,還說只要林玨回來了,她一定會心平氣和地跟他談一談蕭二少爺的事情,倘若林玨不愿意再讓她外出治病,她也會為了他放棄醫術。
林昭言雖然為她的魄力折服,但卻不能夠理解。
醫術,不是她的理想么?
“沒有什么比夫妻和睦更重要,學醫只是我的興趣,你大哥卻是我的全部,你不必替我覺得可惜,因為我覺得值得。”馬氏安撫地對她笑了笑。
可是林昭言看著她手不斷摸著那本行醫手札的不舍的模樣,又想到每當她聊到醫術時閃閃發亮的眸子,心里就清楚她是舍不得的。
沒有人舍得放棄自己的理想。
可是當理想與愛情相沖突,又該如何抉擇?
馬氏選擇了愛情,只希望,這份愛情不要令她失望后悔。
跟馬氏聊完后,林昭言便心情復雜地回了沁芳閣。
她因為馬氏的事情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自己對待愛情的態度,然后又想到了蕭歧。
在離開延陵前,她還想過在度過難關后要和他再續前緣,可是自從到了盛京,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她就退卻了。
終究還是自私吧,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她不敢像馬氏那樣豁出去,更沒有林若言對陸言之的癡情難忘,甚至,她連林瑾明都不如。
聽說林瑾明今日去為端王世子送行了。
捫心自問,如果是她,她不敢去,可林瑾明去了,去了之后,無論結果是好是壞,無論是死心還是安心,都不必再提心吊膽,惴惴不安了。
而她呢,飛蛾撲火她做不到,可要舍又舍不掉,最終也只能送去一封信而已。
連她自己都開始不確定,以后要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