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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真是的,耍耍那些大臣也便罷了,連小姑娘您都不放過,直接告訴她是利益交換不就得了?何苦讓人恨您?”福安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現了出來,腳下沒有一點動靜,顯然是絕頂的輕功。
二皇子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樣就無趣了,我同你說過什么,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
“趣味。”福安接下了他的話,“奴才知道,可林四姑娘顯然就不是個好耍弄的,您當心弄巧成拙。”
“怕什么?”二皇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馬上就要是我未婚妻子了,自然是我占上風的。”
“可是……”福安還想再說什么。
二皇子很快打斷了他,“別可是了,走吧,咱們去找母妃,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省得她整天沒事干替我物色皇子妃,都把念頭打到沈忠凌身上了,那西北悍婦,娶回家不得要了我的命!”
福安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亦步亦趨地跟著二皇子離去。
昭華殿內,剛剛換下盛裝的端貴妃正仰躺在紫檀木貴妃軟榻上,神色慵懶,媚眼如絲,額上的梅花花鈿還沒有卸除,正由小丫鬟服侍著進食羊乳羹,淡淡的奶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合著纏枝青花爐鼎內的熏香,營造出一種奢靡的氛圍。
“娘娘,皇上退宴之后,又讓林七小姐去書房侍奉了,美其名曰,挑燈磨墨。”宮婢素娥一邊半跪著替端貴妃揉肩,一邊輕聲稟告。
跪在另一側的宮婢素心則嗤笑,“什么挑燈磨墨,宮婢那么多,哪用得著她一個世家小姐?依奴婢看,怕是在床上侍奉吧!”
素娥也哧哧發笑。“那林七小姐不過同四公主一般大小,可那股狐媚勁卻是四公主再修個二十年也追不上的。”
“去你的。”素心啐了她一口,“那小蹄子豈能跟咱們四公主相提并論?四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骨子里透出高貴,那小蹄子不過是個庶出的賤骨頭罷了!否則。焉會放棄太后身邊的紅人不當。去勾引皇上?太后現如今都被氣得不管她了,方才又喊了建安侯府的四姑娘去說話,怕是悔不當初。”
素娥又笑。“相比較太后,恐怕是靜妃娘娘氣得更厲害,我聽說她近段時間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整日跟太后娘娘請示要請林老太太入宮看望,說是想娘了,分明就是想責怪林老太太管教不善,放了個庶女進宮同她爭寵奪愛。”
素心也掩面一笑,“虧得太后沒有聽她的。不過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離她同建安侯府決裂也不遠了。”
“到時候少了建安侯府的支持,三皇子勢單力薄,她還以為自己真能掀起什么風浪,不過成為了一顆棄子罷了……”
“你們兩個又嘴碎什么?這些話也是你們能說的?當心禍從口出,哪天掉了腦袋!”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
兩個宮婢連忙站起了身,恭敬行禮,“賀嬤嬤。”
賀嬤嬤一臉不滿,手里還端著個紅木描金托盤,里頭放了些青花瓷的瓶瓶罐罐。散發出清淡的香氣。
這是給端貴妃敷臉用的玉露凝脂膏。
她走上前,將托盤交給素娥道:“少說話多做事,你死沒關系,可別連累了娘娘!”
素娥忙垂頭應“是。”
端貴妃卻掀開眼簾,似笑非笑地說:“賀嬤嬤,別這么嚴厲,這些個兒話本宮很愛聽,反正是在本宮的寢宮,隨他們去吧!”
賀嬤嬤一臉無奈地瞪著端貴妃,“娘娘!您什么時候也這般幼稚了?說又能說出什么?林七小姐得寵,對您可也沒有半分好處!”
“她不得寵,對本宮也沒有好處,可她得寵了,卻是能讓那賤人心力交瘁。”端貴妃溫聲開口,可話語里卻透著怎么也暖化不了的寒意。
賀嬤嬤嘆了口氣,還想再說,卻被端貴妃打斷了話頭,“賀嬤嬤,您又讓香料房的人偷工減料了,這香味也太淡了,淡的都聞不出了。”
玉露凝脂膏,香味愈濃,效果越強。
可同時,毒性也越烈。
賀嬤嬤向來反對端貴妃用這種類似于“飲鴆止渴”的方法駐顏,可偏偏端貴妃勸不聽,她也就索性把這件事攬到了自己身上,卻每回都讓人偷工減料。
端貴妃知她一片好心,每回面上都不說什么,只是會讓宮婢重新去弄一份來罷了,這一次,是防止她繼續說教,將這事拿到了臺面上。
賀嬤嬤果然被噎住,正考慮著用什么理由來解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你們都聚在那兒干什么?開茶話會嗎?”
二皇子!
賀嬤嬤心中一喜,連忙轉過身去,果然就見一身錦袍的二皇子環胸斜倚在門口,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二皇子,您怎么來了?”賀嬤嬤趕緊迎上前,喜悅之情不以言表。
“我來看望嬤嬤啊,想您了!”蕭煥直起身子,沖賀嬤嬤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平日里嚴肅的賀嬤嬤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只想賀嬤嬤都不想母妃嗎?”端貴妃幽幽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怎么會?”蕭煥聞言一笑,才抬腳悠哉哉地往里走,待看到端貴妃斜倚在貴妃榻上的慵懶模樣,趕緊用手蒙住了眼睛,“母妃,您能不能把衣服穿穿好?就算是在自個兒寢宮也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端貴妃都要被他氣樂了,“你這死小子還知道來看望我,我還以為你早忘了這世上還有個娘呢!”雖是責怪的口吻,但眸中全是寵溺。
蕭煥依然捂著眼睛,聞言夸張道:“怎么會呢!我就算是忘了我姓什么也不能忘記生我養我的娘啊!”
“胡鬧,這話能亂說!”端貴妃已經整理好了衣襟走上前,“啪”地一下拍開他捂著眼睛的手,“你姓蕭,這姓不能忘!”
蕭煥吃痛,一邊揉著手一邊委屈道:“您也太狠了吧?我這細皮嫩肉的可不能這么虐待!”
端貴妃橫了他一眼,“誰叫你胡言亂語?”
蕭煥瞬間又笑嘻嘻的,“好好好,我姓蕭,不會忘的。”
端貴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又斜睨了他一眼,“說吧,來找我什么事?又缺錢花了?”
二皇子以往每回來昭華殿都無一例外要順些值錢的物件回去,宮里頭都傳二皇子把朝廷給的俸銀全砸在了墨霜身上,導致日常開銷困難,需要端貴妃接濟才能勉強度日。
“瞧您說的。”蕭煥臉色一肅,“我是那種人嗎?”
“是。”端貴妃毫不留情地打擊。
蕭煥嘴角一抽,訕訕道:“您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啊!”
端貴妃莞爾。
賀嬤嬤趕緊拉過他們母子道:“都別說笑了,二皇子,剛剛在宴會上沒吃什么東西吧,奴婢去幫你盛碗羊乳羹來?”
蕭煥用鼻子嗅了嗅,“好香。”
“這是自然了,這可是嬤嬤親手熬的,用的是最……”
“我不是說羊乳羹。”二皇子打斷了賀嬤嬤的自夸,然后斜睨了端貴妃一眼,“您又用那些污糟玩意兒了?”
這回換端貴妃神色訕訕,“不關你的事兒,小孩子別管那么多。”
蕭煥冷笑一聲,“我不管?我不管怕以后我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親祖母長什么模樣!那種東西也是能隨便用的?”說著,又抬高了嗓音,沖宮婢們厲聲吩咐,“給我扔了!今后再讓我發現你們讓貴妃用那玩意兒,可就別怪本皇子心狠手辣!”
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二皇子幾乎不發脾氣,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還記得有回有個小宮婢說墨霜‘一張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不幸被二皇子聽到,隔天那小宮婢就消失不見了,至今都沒有找到她。
其實大家心里清楚,她得罪了二皇子,一定是沒命了。
每個人都有底線。
二皇子的底線是端貴妃、四公主,還有……墨霜。
端貴妃素來強勢霸道,可在這個兒子面前卻是沒有一丁點脾氣的,聞言,趕緊給宮婢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帶著玉露凝脂膏先行退下。
宮婢們如釋重負,捧著托盤匆匆告退。
賀嬤嬤安撫了幾句,也離開了寢殿。
不一會兒,原本熱熱鬧鬧的寢殿就只剩下端貴妃和蕭煥兩個人了。
端貴妃見蕭煥的臉色依舊陰沉,咳了聲道:“今后不用就是了,瞧你這副樣子,好像你是長輩一樣。”
“您不靠譜我能怎么辦?”蕭煥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撩衣袍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對面的空位,朝端貴妃示意,“母妃,我有重要的話要同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