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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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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岐又覺得自己的魔怔了,就算是愛,每個人的愛也不一樣,怎么能夠拿墨霜對他的愛去對比他和林昭言之間的感情呢?

  這對墨霜不公平。

  對林昭言,更加不公平。

  只是墨霜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沒有給過希望,將來就不會絕望。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墨霜抿唇一笑,“公子是有了心上人嗎?”

  墨霜是再聰慧不過的女子,蕭岐莫名其妙地問她這些問題,定然不會是心血來潮。

  蕭歧怔了怔,然后苦笑地頷首,“是又如何,不過只是孽緣罷了。”

  孽緣?

  墨霜蹙眉,“事在人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孽緣,只要公子是真心的,總會有辦法化解這所謂的孽緣。”

  蕭歧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他知道墨霜是在關心他,但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根本就不能理解。

  “墨霜,你還是莫要喜歡我了,愛而不得,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蕭岐站起身要走,不過終究是對墨霜說了這么一句話。

  他很欣賞墨霜,對于她的喜歡也并不排斥,只是推己及人,他不愿意讓墨霜這么無望地愛下去。

  墨霜淡淡一笑,“公子且放心,墨霜知道該怎么做。”

  蕭岐也就沒有再說什么,邁步離開了屋子。

  墨霜望著蕭岐消失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

  公子,墨霜若能輕易控制的自己的感情,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次日,天氣晴好,陽光萬里,雖然沒什么溫度。但亮堂堂的一片照在人的身上滿是愜意。

  林昭言利用上午的時間看了會兒書,依偎著劉氏練了一會兒刺繡,等吃過了午膳,早就串通好的林若言就及時出現找她出去玩耍。

  劉氏依舊沒什么意見,女孩子多出去走走,和閨蜜接觸接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笑著點頭答應。

  倒是曼雙知道后不怎么樂意。

  “姑娘,您怎么還去啊!”曼雙將要出門的林昭言拉到了角落里,沉著臉道:“您昨日身上的傷都忘記了?胳膊和腿都腫成那樣了,奴婢瞧著心疼死了!您不準再去了!”

  林昭言有些頭疼。

  她昨日其實沒打算讓曼雙幫忙擦藥。不過手實在痛得抬不起來,再加上有些部位又夠不著,才只好找曼雙幫忙。

  誰知道這丫頭昨晚上就哭了一宿,邊擦藥邊哭,擦完了之后還不停地抹眼淚,說姑娘真是遭了大罪了,無論林昭言怎么解釋都沒用。

  她后來也懶得管她,想著睡一覺就會好,誰曾想她居然攔著她的去路。

  “曼雙。我昨日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只是去學武的,是為了將來能夠保護自己,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曼雙還是不樂意。“為什么要學武?這太平盛世的,姑娘又是個大家閨秀,哪里需要學武?您莫不要被人給騙了!”

  “我不會……”

  “姑娘若是執意如此,那奴婢就要去稟告夫人了。就由夫人去調查那位先生!”曼雙死死地攔住林昭言的去路,頗有一副“您今日要想出門就必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的架勢。

  林昭言深深地無語,她知道曼雙是關心她。也不好發什么脾氣。

  她這邊在頭疼,林若言那邊等得急了,就跑過來問:“你們主仆倆到底說好了話沒有啊?這都過去一刻鐘了。”

  林昭言無奈地朝她聳了聳肩,“不是我不肯走,而是曼雙不讓。”

  林若言瞬時張大了眼睛朝曼雙瞪過去,“好啊曼雙,你不得了了,竟敢干涉主子的事兒!”

  曼雙雖然害怕,但還是不甘示弱道:“奴婢是為了姑娘好,若是五姑娘不服,大可以稟告了夫人!”

  “好啊你敢威脅主子!”林若言這回是真生氣了。

  曼雙趕緊垂首,“奴婢不敢。”

  但嘴上雖這樣說,身體卻依舊攔著林昭言的去路。

  甚至大著膽道:“奴婢知道這是以下犯上,但奴婢不能愚忠,不能置姑娘于險境。”

  林若言一噎,瞪向林昭言,“都是你慣出來的!”

  林昭言聳肩,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林若言就更沒有法子了,這件事鬧到劉氏那兒,她們也討不著好處。

  于是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林昭言越來越著急,如果今天去不了,先生肯定會對她有意見,蕭歧也會覺得她這人說話沒譜不遵守承諾。

  她可不希望他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就這么打破了。

  林昭言盯著曼雙看,腦子里努力在想一個說服的辦法,突然福至心靈,立刻道:“這樣吧曼雙,今日就由你陪我一道兒去,若是你覺得有問題,那我今后就不去了,若是你覺得沒問題,就要一起替我保密,行不行?”

  曼雙一怔,沒想到林昭言會提出這種意見。

  她開始猶豫,覺得自己要再執意攔著去路的確是有些過分,再者她跟了去就算不能保護姑娘的安危,也能幫她擋著點。

  于是便道:“那好,奴婢便跟著姑娘一道兒去。”

  林若言見著,嘟了嘟嘴道:“那我也去告訴母親,你也帶我去行不行?”

  “你就別添亂了。”林昭言瞪了她一眼。

  她之所以肯帶曼雙去不過是因為曼雙沒見過蕭歧,要是讓林若言跟了去,發現她跟蕭歧在一起,還不得炸翻天了!

  而且,她并不能確定跟蕭歧能不能有結果,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若言就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不過好在沒有不依不饒。

  就這么商定后,林昭言便帶著曼雙出發了。

  依舊是先到護城河畔找人,因為曼雙耽誤了很多時間,林昭言怕蕭歧等得著急,特地吩咐車夫快一點。

  結果等抵達護城河畔的時候,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還沒來嗎?林昭言皺了皺眉。

  似乎不可能啊,她們已經遲到了很久,蕭歧不可能比她更晚。

  難道是沒有等到她所以先走了?

  想到這兒,林昭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希望蕭歧無條件地包容她,只是多少有那么一點失落和委屈。

  “姑娘,您為何要來護城河?這兒跟城南不是不對路嗎?直接讓車夫送咱們過去多好?”曼雙奇怪地問道。

  為什么?

  或許,只是想和他安安靜靜地走一段路罷了。

  等回到盛京,怕這些都是奢望。

  林昭言略苦澀地笑了笑,隨后收起思緒,對曼雙道:“沒什么,咱們走吧!”

  曼雙見狀,就沒有再問什么。

  因為她突然感覺到姑娘莫名其妙的悲傷。

  林昭言和曼雙又往私塾趕,約莫過了一刻鐘便到了。

  林昭言站在私塾門外,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她怕蕭岐會對她不滿,質問她今日為何會遲到?又更怕蕭岐根本不關心她的這些事,讓她所有想好的說詞都變成多余的笑話。

  林昭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鼓起勇氣,推開了私塾的大門。

  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恰好出現在她的視線。

  他今日穿了一件平常甚少穿著的湖綠色錦袍,顯得姿容挺拔,溫文爾雅,墨黑秀發高束,綰一支白玉簪,有幾縷發絲輕輕垂散在頰邊,襯得那張如玉般的臉更加的豐神俊朗,舉世無雙。

  看到她出現,他禮貌性地揚起一抹笑,更是如名花般傾國傾城。

  林昭言微微出了神。

  曼雙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比表少爺還要好看一些。

  “林姑娘今日怎么晚了?”薛慎之的聲音打斷了這主仆二人的旖旎遐思。

  林昭言瞬間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復又抬起頭來,抱歉一笑,“先生不好意思,今日府中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才晚了。”

  薛慎之聞言,很寬容地點了點頭,“如果是有事誰也避免不了,今后注意就好。”

  “謝謝先生。”林昭言福了福身。

  曼雙趕緊扶住她,“姑娘,您的傷還沒有好呢!”

  薛慎之這才注意到了曼雙,很奇怪地看向林昭言道:“林姑娘,這位是?”

  “她是林四姑娘的貼身婢女。”回答薛慎之的不是林昭言,而是蕭歧。

  林昭言連忙朝蕭歧看過去。

  蕭歧卻沒有看她,視線輕輕地落在曼雙身上,“你家姑娘特意帶你過來的?”語氣很不好,甚至帶著些嘲諷。

  曼雙怔怔地不知如何回答。

  林昭言也皺起了眉頭,她很不喜歡蕭岐用這種語氣跟她身邊的人說話。

  于是她擋在曼雙身前,抬起下巴道:“就是我帶她過來的,怎么,難道不可以嗎?曼雙是我的心腹,我的事情她都可以知曉。”

  蕭岐依舊沒有看她,而是將視線移到一旁的槐花樹上,淡淡道:“沒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林四姑娘這樣不信任我們的話。”

  林昭言一噎,下意識地回道:“我沒有……”

  “又或許是林四姑娘還是舍不得吃苦,便是練武都要讓丫鬟跟著隨身伺候。”蕭歧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更無情的是,他一直都沒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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