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妍,身具風屬性神通,即使天邪尊者親自追趕,也未必能追得上,干脆直接放棄。
飛舟之上,一眾金丹期修士看到元嬰修士落荒而逃,無不驚駭玉絕,不顧四周全是妖獸,不顧體內真氣紊亂法力衰竭,紛紛躍出飛舟。
黑袍男子口中發出一聲冷笑,躍出飛舟,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來去如風,不多時,五名金丹期修士先后被殺,另有幾名金丹期修士則在慌亂之中葬身妖獸腹中。
黑袍男子所到之處,妖獸紛紛讓路,就連三眼火狼和雙頭青獅兩只六級妖獸看到黑袍男子沖過來,也是紛紛退讓。
神識掃過,發現附近只剩下了一名金丹期修士,黑袍男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輕松起來,嘴角邊露出一絲戲肆般的笑容,法力一催,體內沖出一團淡淡黑光,把身影裹在其內,“轟”的一聲輕響,黑光瞬間散開,數十丈內究竟一陣陣波動,黑袍大漢的身影卻憑空失去影蹤。
距方才眾人交戰之處三十幾里外,一名身著半舊布袍,看上去木訥老實的金丹期修士正在亡命飛奔,似乎是驚慌過度,腳下駕馭的銀色飛叉法寶歪歪扭扭,忽左忽右,護體靈光散去一半,滿臉都是驚懼害怕之色。
身側黑光一閃,耳畔“嗖”地一聲輕響,一團黑影突然在金丹期修士面前爆開,現出黑袍大漢的身影,正好擋住去金丹期修士的去路。
金丹期修士慌忙止住身形,卻差點撞在黑袍大漢身上,二人的距離竟然已經連三尺都不到,黑袍大漢單手持刀站在云端,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牙齒,尖聲說道:“能死在本公子手中,是你天大的榮幸,你放心,本公子會輕輕咬斷你喉嚨,吸干你全身精血,然后。。。。。。”
話剛說了一半,對面金丹期修士原本驚駭玉絕的面容上突然浮出一絲詭異冷笑,閃電般擊出一掌,拍在黑袍男子的肩頭之上,電弧彈射,噼啪作響,二人身周空間凝滯,黑袍男子從頭到腳被一層青色閃電罩在其內,披散的長發一根根直直飛起,面容扭曲,表情痛苦,手中的透明薄刃上“刺刺啦啦”作響,電光飛舞,卻無力揮動。
轉瞬間主客易位。
“老實木訥”的金丹期修士手中烏光一閃,多出來一柄雪亮的四尺長銀劍,一劍揮出,黑袍男子的頭顱頓時飛出十幾丈遠,體內精血如同噴泉一般涌出。
望著一只寸許大小的元嬰從黑袍男子殘軀中飛出,“金丹期”修士罵道:“區區一名元嬰初期修士也敢謀我神兵門,柳千變,你不是擅長變化嗎,你不是身法如電嗎?老子看你這次還如何變,如何逃?”
口中說著話,空著的左手隨意一揚,一道手臂粗細的青色閃電飛出,擊向眨眼間遁出千丈之外的小小元嬰。
慘叫聲中,黑袍男子的元嬰在雷電之下灰飛煙滅,化為烏有。
“金丹期”修士臉上的冷笑頓時變成了嘲諷之色,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飛快地把黑袍修士的儲物袋和透明狀薄刃收起,望了一眼徐若麟逃走方向,口中罵罵咧咧嘟囔著什么,身形一動,“轟隆”一聲巨響,空中突然多出了一團青色雷光,雷光散盡,此人已是不知去向,看其聲勢和速度,遠比黑袍男子柳千變要強上許多。
此人竟然是一名少見的雷靈根修士。
裂空山“牛”字地域之中,七絕伏魔塔外,水生放開神識仔細搜過附近四五十里,沒有發現龍若云的一絲蹤影,神念中也沒有發覺自己留在鎮妖塔中的印記,心中稍稍有點失望,看來,龍若云很有可能沒有進入這片區域。
沉吟了片刻,辨明方向,祭出靈云梭,向著“牛”字離宮方向走去。
至于兩只靈獸,水生早已收到了靈獸袋中。若是此處地域之中真有元嬰修士出現,帶著兩只靈獸反而容易被對方發現。
玄光道人和申公南二人并不知道水生已經踏入金丹期境界,不知道水生能夠使用傳訊法器,所以,水生和二人之間沒有能夠相互聯系的傳訊法器。此時要想知道玄光道人等玉鼎門的死活,必須自己慢慢去找。
這片地域中的中階妖獸明顯多了起來,剛剛走出一百多里路,水生已經遇到了七只五級妖獸,三、四級妖獸更是三五成群地到處溜達,除了碰到兩群令人討厭的二級妖蟲炙光蟻,根本就沒有其它的一、二級妖獸存在,估計是被這些中階妖獸吞食一空。
兩片“龍鱗”被水生收入了乾坤壺,藏在體內,這些中級妖獸竟然還能察覺到“龍鱗”中散發出來的潛在威壓,竟然不敢上前“打擾”水生。水生暗暗納罕,卻也樂得如此。小心翼翼地放開神識,壓制速度,不急不緩地向前飛行。
再次走出一百多里之后,遠處隱隱傳來一陣嘈雜的獸吼之聲,似乎有不少種類不同的兇獸在追趕著什么獵物。
水生猛地止住飛梭,謹慎地放開神識,向前緩緩探察,片刻后,臉上已是精彩萬分,前方正有一輛舟狀飛行法寶向此處飛速而來,二丈長的飛舟,被一層寶光包裹在內,無法知道飛舟中究竟是什么人,有多少人,而在飛舟后面,隱隱約約有幾十只兇獸在狂追不舍。
水生左右四顧,看到一處隱秘的斷崖,身形一動,悄悄鉆入斷崖之后的一個狹窄石縫之中,收起飛梭,飛快地取出一張“匿影符”拍在身上,未等符篆之力全部激發,法力一催,使出“坎元功”第二層中所載的“影藏術”秘技,身周爆起一團白光,憑空消失無蹤。
“影藏術”和“匿影符”雙重隱匿之下,除非有法力比水生高深的修士從身邊百丈之內經過,否則,無論是目光還是神識,都不可能發現水生的存在。
藏起來的水生,一刻也不閑著,左手握著巴掌大的寒冰輪,右手握著五尺長的寒冰劍,緩緩往寒冰劍中注入法力,隨后不慌不忙地施展魔族神通“煉魂術”中記載的一種神念秘術,把神識凝成一條細線,向前方緩緩掃去。
飛舟越來越近,三十里,二十里,十里,獸吼聲越來越響,獸群中,兩種妖獸的模樣也漸漸清晰,一種是體形健碩的牛狀異獸,頭生兩只烏黑的螺旋狀彎角,三尺來長,鋒利無比,背部以及四蹄之上生滿黑色鱗甲,一種是四級妖獸劍齒狼,為首的則是五只蒼狼皇。
而在這群妖獸后面,一只和龍若云的灰雕坐騎一般無二的四級妖禽背上,站著一名法力深不可測的修士。
沒多久,水生心中開始暗自叫苦,如果神識探察沒錯的話,那只灰雕的背上,正是自己的老對頭——赤雪老怪。
赤雪老怪在水生神識掃過之時仿佛有所察覺,jǐng惕地把神識瞬間全部放開,一股強大的神識之力向遠處掃過,水生慌忙把自己伸出的一絲神識收回,腦中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
好在,水生早有防備,又小心謹慎,赤雪老怪即使神識強于水生,也難以在“影藏術”和“匿影符”的相互作用之下,捕捉到水生的蹤跡。
如果沒有見識過龍若云在十年內恢復法力,水生可能對赤雪老怪失去法體之后還能這么快回到元嬰境界吃驚,有龍若云的先例,也就見怪不怪。
飛舟的速度越來越慢,和后面妖獸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小輩,不用跑了,乖乖地把手中寶物全部交出來,本座允許你們自行碎丹兵解。”赤雪老怪刺耳難聽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還是像十年前那般囂張霸道,沒有一點改變。
一枚青色的二丈長飛舟從空中劃過,舟身之外青光朦朦,無法看得清楚舟中乘坐的究竟是什么人。為首的兩只蒼狼皇,離飛舟已經只有二三千丈距離。
水生心中怦怦亂跳,眼前飛舟中,不是玉鼎門修士,就是般若寺的高僧和其它散修,怎能見死不救?赤雪老怪非要在此時撞到自己手中,如此好的機會,怎可錯過?
對付一名元嬰修士,當然要讓寒冰劍灌滿真氣,只有讓烏鴉傳授的那招無名劍式發揮出最大威能,才有可能對其造成傷害,才能讓自己更安全。否則,一擊不成,后患無窮。
也許是獸吼聲掩蓋了寒冰劍的劇烈顫抖,也許把精力放在了前方的飛舟之上,也許是根本想不到這里潛藏著一名死對頭,赤雪老怪竟然沒有發覺躲在三千多丈之外石縫之中的水生。
“敬酒不吃吃罰酒!”
赤雪老怪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話音未落,袖子一抖,一道白光從袖中飛出,嗡嗡作響著在空中化作丈許長短的一枚玉尺,玉尺之中隱隱有飛禽走獸的虛影晃動不停,夾帶著萬均巨力狠狠向青色飛舟砸下,一股冰寒之意瞬間把飛舟籠罩在內,飛舟前行的速度頓時緩慢數倍。
“轟”的一下,玉尺破開覆蓋在青色飛舟外的禁制靈光,撞向舟尾,看其聲勢,銳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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