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槌沒有退路了,離開鎮長大廳后,便召集親信,讓他們回去把兵團帶來。,,
作為部族的大薩滿,擁有雙頭的血槌在諸多部落中都擁有著極大的名聲,智者的頭銜可不是說笑的,這一次的計劃他已經考慮了很久,所以早就準備了一個一萬人的精銳兵團,這是他的底牌,畢竟哪怕是土著,他也明白,兵權才是決定一切的標準。
“主人,那些人類和獸人蛇鼠兩端,應該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不然戰局不利的話,一定會逃跑的!”
杰克遜早看那兩支兵團不順眼了,鼓動唐頓收拾他們。
“在等等!”
唐頓示意杰克遜安靜。
“為什么?”
食尸鬼還等著吃幾個腦子,吞噬靈魂呢,眼看著主人都權杖了,他擔心自己會因為階位太低,被拋棄掉。
“蠢貨,唐頓的兩個兵團還沒有抵達,要是那些人叛亂,他拿什么彈壓?”
魔典懸浮在空中,翻看戰報。
“野蠻人呀,他們很能打的!”
杰克遜理所當然的表情,讓廉價神都忍不住想啐他一臉了。
“長點腦子好不好?如果唐頓擁有絕對的武力,那兩支兵團絕對不敢叛亂的,雖說野蠻人戰斗力強悍,但是人數劣勢以及體型,讓威懾力天然不足,要是打起來,盡管可以鎮壓,但是駐扎在月溪湖畔的北境軍又不是白癡,肯定會趁機進攻。到時候咱們必然失敗!”
荷瑪解釋,大兵團作戰和個人單挑可不一樣,一點兒隱患。都可能造成雪崩式的連鎖反應,就算督戰隊再多,也追不上漫天遍野逃竄的逃兵。
“那就讓他們這么悠閑的待著?”
杰克遜站在窗口,用手扒拉著百葉窗,可以看到一些人正鬼鬼祟祟的望著這邊。
“食人魔被人收服的消息一會兒就會傳遍小鎮,那些軍官肯定驚慌失措,擔憂我會如何處置他們。人越緊張,就會出錯,我現在就是等著他們犯錯!”
唐頓還有個理由沒說。他其實還在等那些軍官主動認錯,畢竟是人類,如果來一個大清洗,殺的人頭滾滾。以他的性格。還真做不出來。
“別心軟了,這種老油條軍官早沒了進取心,只想著怎么撈錢和保命,你要想讓軍隊煥發活力,就必須更換軍官,讓每一個士兵看到晉升的機會!”
荷瑪教導,士兵為什么替你征戰沙場?不是有什么崇高的保家衛國的理想,他們的要求很簡單。財富、官職,廝殺一場。可以帶回去足以讓家人填飽肚子的金幣。
“太現實了吧,總有人很愛國的!”
塞蕾絲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小聲的爭辯。
“咱們現在打的是內戰,再說就算是歷史上著名的北方十二國東征,也不是為了什么信仰,鏟除異教徒,恢復光焰女神的榮光都是幌子,說白了,還不是看上了人家堆積如山的財富?”
荷瑪大爆料,簡直要摧毀塞蕾絲的三觀。
“別給我她灌輸這些東西行不行?”
唐頓蹙眉,讓女孩上戰場,他已經很自責了,這種少女,就應該待在花園中刺繡,或者讀一本古典名著,而不是手握法杖,去和敵人廝殺。
唐頓沒有等來人類和獸人軍官主動認錯,倒是把敵人的先鋒等來了。
當斥候回報,月溪湖畔的北境軍開始調動,向著青木鎮進發,整個營地的氣氛都有些凝重和慌亂了。
“什么原因?怎么說打就打?”
杰克遜雖然不懂軍略,但也知道己方沒有整軍完畢,這個時候開戰,勝率少的可憐。
咔吧!
唐頓一臉鐵青的把鋼筆捏斷。
“我的錯!”
唐頓自責不已,這種大戰,敵人怎么可能不安插密探,他只想著那些軍官了,卻忘了對面的敵軍。
北境軍統帥這么多天都沒有發動攻擊,并不是畏懼西境軍,而是在等待內亂,趁機撿便宜,野蠻人、人類,丘陵土著,這些兵團混在一起,不發生沖突才怪,但是唐頓提前到來,將隱患消除。
密探將血槌下達的征招命令上報后,北境軍統帥明白,必須發動進攻了,不然拖的越久,西境軍很可能打成鐵板一塊。
月溪湖畔鎮統帥部。
“必須趁西境軍立足未穩,唐頓沒有徹底掌握軍隊指揮權之前,擊潰他們。”
留著兩撇黑胡子的統帥將拳頭砸在了地圖上。
“可是東線的國王軍還沒有動靜,咱們要是打起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幾位萬人長根本沒把西境軍當做一回事,國王軍才是真正的對手,所以想保存實力。
“我也希望東線先打起來,可是派去挑起事端的小隊都失敗了,唐頓如今回歸,趕來西線,國王軍肯定得到了消息,就算西境軍進攻,他們也會暫時退守的!”
黑胡子統帥嘆氣,三方混戰,要考慮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我同意統帥的看法,東境和南境兩位公爵絕對不會放過吞并西境的機會,一定在坐山觀虎斗,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一旦把戰事延長,他們做夢都會笑醒!”
一位萬人長站了起來,向黑胡子請戰。
“不要急于進攻,但是要保持攻擊態勢,給予敵人壓力,等到各大兵團在三面列陣完畢,再發起總攻!”
黑胡子吩咐著,為諸位將官打氣,“對方的公爵離開了一年多,沒有整軍,那些士兵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保持態勢,說不定會不攻自破。”
“就算他們是精銳,也把他們的屎都打出來!”
擔任先鋒兵團的萬人長興奮的吼了一聲。立正敬禮,其他將官也緊跟著敬禮,隨后走出了統帥部。
在這些經驗豐富的軍官的指揮下。北境軍有條不紊的動了起來,向青木鎮開拔,反觀西境軍,除了野蠻人兵團嚴正以待外,土著和人類已經亂成了一團。
“我的頭盔呢,誰看到我的頭盔了?”
“誰把我的長矛偷了,瑪勒逼。讓我拿著匕首上戰場嗎?”
“第五百人隊怎么還在睡?該死,誰讓你們喝成這個德行了?來人,把他們潑醒!”
人類士兵亂糟糟的。簡直是雜魚兵團。
唐頓穿著無畏鎧甲,單手夾著頭盔走了出來,原本準備用鎮定的氣勢感染士兵,沒想到卻是看到了仿佛世界末日一樣的亂象 “慌什么慌?當本公爵是死人呀?”
唐頓怒吼。威嚴的聲音直接傳遍了整個小鎮。那些附近的士兵大多數都停了下來,看向了他。
“還給我,這是我的錢袋。”
“放屁,這明明是我的!”
兩個十夫長帶著各自的部下爭奪著一個錢袋,廝打在了一起,鼻青臉腫不說,好幾個人連軍服都扯爛了。
“吵什么吵?”
杰克遜要過去制止他們,結果唐頓握著巨猙獰。揮手就是一刀。
魔能刃斬下,五個士兵直接被砍成了肉泥。其余僥幸逃過一死的,全都跌坐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有膽小的甚至尿了出來。
啪嗒!
錢袋掉在了地上,十幾枚金幣咕嚕嚕的滾開了。
“不過是幾枚金幣,居然就能讓你們袍澤相殘,你們的羞恥心呢?”唐頓怒吼,“我成為西境公爵這一年,缺過你們的薪水嗎?”
“沒有!”
士兵們搖了搖頭。
阿巴貢知道那些長官有金幣過手就會扒一層的陋習,所以親自發放薪水,并聲明這是公爵大人的優待。
雖然麻煩些,但是唐頓在這些士兵的眼中還是個仁慈寬厚的貴族,這也是為什么到現在,面對著數倍的精銳軍團,他們依然沒有逃走的原因之一。
“想要錢,就拿起你們的武器,給我去廝殺,第一個人頭一百金幣,之后每多一個斬獲,賞金翻倍!”
唐頓咆哮。
“做的不錯!”
荷瑪贊嘆,沒有軍紀,沒有訓練,想讓一支兵團瞬間士氣攀升,成為精銳,就算戰神來了也做不到,但是金幣卻可以,唐頓沒和他們講什么微言大義,直接把人頭和金幣掛鉤了,你能打,你就能賺到腰滿包滿。
“為什么不提醒他密探的問題?”
廉價神不認為博學者的荷瑪連這種細節都沒想到。
“我不是保姆,一個男人想要成長,必須要承受一些挫折,這一次就不錯,免得他以為踏入權杖,就自信心爆棚了。”
荷瑪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想到唐頓居然用起了‘賞金戰術’,而且效果還不錯。
作為職業士兵,其中的膽小鬼最多三分之一,他們不怕戰爭,他們怕的是賣了命,甚至死了,卻拿不到應有的金幣。
“一個人頭一百金,兩個二百,三個四百,五個豈不是一千六百金?”
有腦子快的算了一下,結果驚呼出聲。
“這么多?”
“十個是多少?”
“不知道,算不清,太多了,肯定過五萬金了!”
士兵們扳著手指頭,已經興奮的滿臉通紅了,在這個五十個金幣就能讓一家四口大魚大肉過上一個月的時代,五萬金幣,足以讓他們十年不用干活。
“公爵大人,您說的話算數嗎?”
有人站了出來,深怕這是一場騙局。
“荷瑪!”
唐頓示意,荷瑪打開了戰爭空間,元素手臂搬著一個個長方形的鋼鐵箱子送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當全部打開后,無數的金磚反射著陽光,金燦燦的刺眼。
整個小鎮上都是倒抽涼氣的生意,越來越多的士兵圍了過來。
“我就把金磚放在這里,要是打退了北境軍,穩住戰線,它們就是你們的。”
唐頓一開口,全場嘩然。
“不行!”
士兵們下意識的吼了出來,這種局面,沒人認為西境軍還擋得住對方的攻勢,把金磚放在這里,簡直是白送敵人。
“為什么不行?他們手中有鋼刀,你們也有,他們能殺人,你們也能,而且殺了后,還能得到金幣。”
唐頓鼓舞士氣。
“可是……”
一個士兵想說對方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可是不等開口,就被唐頓打斷了,笑話,這種時候,誰敢讓他亂說話。
“可是什么?告訴你們,雖然咱們人數略少,但是有三頭超階魔獸助戰!”
火鳥從唐頓的背后浮現了出來,振翅高唳,燃燒的火焰,讓人無法直視。
“火鳳凰?”
士兵們分不清楚第一元素和火鳳凰的區別,但是知道鳳凰可是和巨龍齊名的存在,陡然看到己方有一頭魔獸,自然信心大增,不過讓他們士氣大振的,還是雙子天使。
當黑白羽翼的天使一左一右的出現在唐頓身側時,一些虔誠的信徒甚至跪在了地上禱告。
“援軍正在趕來,只要咱們頂住了第一波攻勢,勝利就唾手可得,諸君,金幣再向著你們招手,能拿多少,全看你們的本事!”
唐頓一腳踹在了箱子上,它們翻倒了,金磚像水銀瀉地似的,滾得到處都是,而且撞出了清脆的聲響。
“瑪勒逼,拼了,一輩子吃肉還是喝湯,就看今天了!”
“殺光那些北境人!”
“一個不留,把他們的腦袋全砍下來!”
被這么多的金磚刺激,人是會瘋狂的。
血槌站在旁邊,一臉的目瞪口呆,在聽到北境軍進攻的時候,他絕望了,本來打算勸說唐頓暫時撤離,等援軍抵達后,在反攻,沒想到他卻弄出了這么一幕。
看著士氣大振的西境軍,血槌忽然發現,自己可能低估了這位新主人。
“主人,我們能拿賞金嗎?”
有熊地精問了出來,比起人類,這些土著更窮,一輩子摸過的銅板屈指可數,所以更加見不得金磚,要不是超階魔獸太厲害,他們早上來搶奪了。
“當然!”
就在唐頓話音落下的時候,巨大的蹄聲也由遠及近,響徹在小鎮外。
“主人,大事不好了,有一隊重騎兵沖了進來!”
斥候剛報告完,街道兩側的士兵就看到一隊重裝騎兵沖過了身前,他們全副武裝,身披重甲,騎著堪比科莫多巨獸一樣巨大的坐騎,奔騰起來,猶若一股鋼鐵洪流,足以席卷一切。
所有人就像裸身待在三九天還被澆了一桶冰水,下意識的后退,握緊了武器。
當騎兵們抵達大廳外時,突然勒住韁繩,齊刷刷的跳下坐騎,單膝跪地,向唐頓行禮。
“主人,黑手重裝騎兵團抵達!”
黑手加重了‘主人’兩個字的音量,響徹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