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態度囂張的無以復加,就像對待自家的仆人一樣頤指氣使,盡管傭兵和冒險者們不滿,可是人家是鎮長的兒子,他們惹不起。
“李斯特少爺,如果這么做,我的損失會很大!”老板顧不上唐頓了,一溜小跑湊到了李斯特面前,陪著笑臉想要寬容一下。
啪!啪!
李斯特眉毛一擰,揮手狠狠地抽在了老板的臉上,大聲咆哮,“我說什么你沒聽到嗎?想讓我再重復一次?”
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被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當眾扇了耳光,氣的脖子都和臉漲紅了,猶若一只烤熟的火雞。
“怎么?不服氣?”李斯特冷哼,突然抬腳,蹬踏在了老板的肚子上,“看來你忘了我的身份!”
老板撞倒了一張桌子,餐盤打翻,殘羹冷炙澆了一身。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不然把你們全部抓起來,關進水牢。”李斯特的三個跟班散開,推搡客人。
“這家伙好大威風。”阿諾撇了撇嘴角,對于人類貴族的行事風格,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去洗漱,重新化妝,待會兒要拿出最好的狀態表演,如果讓我的貴客滿意了,我會重賞你們。”李斯特朝著高臺上的舞娘們喊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突然瞥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唐頓,一下子愣住了,“你怎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唐頓嘴角一撇,“你管得著嗎?”
聽到唐頓的回答。正在往酒館外的冒險者們愕然止步,滿臉吃驚地望著他。
“這小子不是一個平民嗎?從哪里來的膽子和鎮長的兒子叫板。簡直不想活了!”
“年輕氣盛,遲早吃大虧。”
“這小子肯定瘋了,哈哈,等進了水牢住上一段時間,他就知道這個世界的顏色了。”
李斯特沒想到唐頓會這么和自己說話,而且還是這種傲慢的態度,怔了一下后,頓時大怒。
“你個賤民。瞎了狗眼了嗎?看清楚我是誰!”李斯特咆哮,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唐頓面前,死死地盯向了他的眼睛。
“我沒看錯,晨霧鎮最自以為是的一條狗。”唐頓譏諷,“好多人都被你咬過。”
酒館內立刻響起了哄堂大笑,冒險者早就不滿了,趁機發泄。嘲笑李斯特。
“你敢罵我?”李斯特大怒,覺得丟在了面子,揮手就扇唐頓。
唐頓早防備著,右拳緊握,直接一發巨人鐵拳,帶著凌厲的氣勢轟向了李斯特。
既然要動手。打輕打重都會遭到報復,得到同樣的下場,那還不如狠一點。
李斯特沒想到唐頓居然敢反抗,不過作為一位靈魂七階的魔能者,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迅速握拳,和唐頓對轟。
雙拳對撞。空氣被震動,肉眼可見的呈環狀波浪擴散,兩個人也各自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該死,裁決階?不,屠龍階武技?”李斯特站定,看到自己一拳沒有打爆唐頓,徹底震驚了。
在李斯特心中,唐頓就是一條雜魚,現在被這種路人甲似的人物忤逆,又沒有秒殺低階的對手,讓他覺得丟盡了臉面,于是靈魂天賦擊發,要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
一顆黑色的圓球憑空浮現在李斯特身邊,隨著膨脹,一道接著一道的深淵死箭射向唐頓。
唰!唰!唰!唰!
四顆半透明的圓球彈了出來,圍繞在唐頓身邊,在死箭下,搖搖欲墜,不過并沒有被擊潰。
斗轉星移的藍色液態團也浮現在唐頓頭頂,接下了一發死箭后,反射李斯特腦袋。
轟,死箭和李斯特的護盾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了輕微的元素隕爆。
“老板小心。”阿諾一個跨步,擋在了唐頓身前,同時單手握著維京戰斧猛揮,一記打爆了剩余的死箭。
“怎么可能?”李斯特并沒有追加攻擊,因為完全愣住了,他盯著唐頓身上的四顆靈魂護盾,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為什么你會是四階?”
唐頓沒有回答,看著破損的護盾,他的心底一沉,足足低了三個階位,也讓實力出現了巨大的差異,他明白以現在的實力想要在單挑中干掉李斯特,難如登天。
“你第一次和小葛朗臺決斗,才是靈魂一階,現在連三個月都沒有過去,你為什么晉階的這么快?”李斯特的眼睛一下紅了,像地底的食腐蜥蜴一樣瞪著唐頓。
“就是不告訴你。”唐頓比了一個中指,他其實也有些無奈,李斯特的攻擊來的太突然了,不然他根本不會暴露實力。
“攤上這種瘋狗敵人,實在麻煩。”荷瑪嘆了口氣,以唐頓的謹慎,最多也就執幾句,然后默默的努力,直到可以打爆李斯特位置,但是讓人家不按照常理的出牌,打亂了他的計劃。
“哈哈,明白了。”
李斯特露出了一個恍然的神色,都是晨霧鎮人,他怎么可能沒聽過這個有著‘第一郵差’和‘西境之狐’綽號的少年,他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突然有了強悍的武技、完美級別的武器,對了,還有一個戰爭空間道具,那只有一個可能了,他身上肯定藏了一個大秘密。
看著李斯特那種仿佛貓捉老鼠一樣戲謔的眼神,唐頓明白,這貨肯定猜到了什么?
鎮長兒子雖然是一個傲慢、囂張的家伙,但是并沒有不學無術,不然也不會在犯下了累累的罪惡后,依舊有滋有味的活著。
“按照法令通告,你現在應該在匕首礦山服勞役,既然出現在了這里。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正準備逃走。”李斯特朗聲宣告。給唐頓按上了罪名,“我們晨霧鎮,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人渣,所以來人,去叫治安隊,把他抓起來。”
“遵命!”跟班們大聲應是,趕緊去吹哨子喊人。
“嗯?你不跑嗎?”李斯特抱著雙臂,笑了。“和我斗,你還差得遠呢!”
李斯特等不下去了,他決定把唐頓關進水牢,慢慢的拷問,原本以為只能霸占一柄完美級戰斧,沒想到釣上了一條大魚。
“鎮長難道是和丑陋的地精交配,生下來的你?為什么你這么蠢?”唐頓有恃無恐。他現在可不是那個什么關系都沒有的平民少年了。
哈哈!
酒館內再次響起了爆笑聲。
“唐頓,你一定會為這句話后悔的。”李斯特咒罵了一句,隨后露出了一抹仿若惡魔似的獰笑,“聽,我的人來了。”
戰靴踩踏著地面的密集腳步聲中,一個二十人組成的治安隊氣喘吁吁地沖進了酒館中。
鎮長兒子發話。治安小隊長哪敢怠慢,第一時間就帶人來了。
“來了又怎樣?”唐頓恥笑。
“抓起來!”李斯特以為唐頓在虛張聲勢,不屑地揮了揮手。
“放肆,你們不想活了?敢抓我們唐頓監工。”
“都滾一邊去!”
“一個鎮長兒子,居然敢在唐頓大人面前囂張。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吧?”
十個親信早見識過了唐頓對陣拉姆的霸道,哪敢隨便插嘴。現在看到治安隊要動手,認為拍馬屁的機會來了,立刻站了出來,擋在了唐頓身前,朝著李斯特咆哮。
不僅是酒館內看熱鬧的客人,就連李斯特也愣住了。
“什么監工?”治安隊長愕然發問。
“廢話,當然是匕首礦山的監工。”一個親信與有榮焉,“我們大人可是礦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監工。”
杰克遜沒插話,不過偷偷地握住了弩弓,隨時準備偷襲,給敢動主人的家伙來一發。
“哈哈,監工?就他?”李斯特指了一下唐頓,滿臉的嘲諷,”你騙亡靈呢?把這些家伙抓起來,統統丟進水牢。”
“我看誰敢動?我們大人是多芬克主事的嫡系,總管整座礦山,你們算什么鳥毛?”
親信們眼看事態要擴大,狠勁也上來,憤憤拔出了攜帶的利刃,這些人可是都跟著唐頓大鬧過礦霸樓,都是硬茬。
“少爺?”治安隊長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去了礦山不到兩周,能坐上監工的位子?”李斯特還是不信,猖狂的笑了出來,“多芬克大人怎么可能賞識他一個平民?”
酒館內,沒有人附和,只有李斯特一個人的笑聲,他愕然的環視四周,發現一些人正用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他。
“唐頓幾天前來的時候,已經是監工了。”
“對,他還痛揍了小葛朗臺一頓。”
“他沒有騙你。”
有看不慣李斯特的冒險者喊了出來,故意諷刺他,也有一些傭兵想賣個人情,趕緊提醒他。
“這不可能!”李斯特猛搖頭。
“多芬克大人正在招募優秀的傭兵,讓我全權負責,如果有人要去,可以到礦山找我報名!”唐頓沒理會李斯特,直接吼了一句,不過這句話比什么解釋都擁有說服力。
等著賺錢的傭兵不少,于是積極報名。
“唐頓,你……”李斯特一時啞然,他發現安排唐頓去礦山,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原本以為他會被折磨的慘不忍睹,沒想到事態卻是出人意料。
“咱們走!”唐頓冷哼一聲,帶著眾人離開酒館。
“呸,不自量力。”親信們朝著李斯特比了一個中指,神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