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爆發的沖突,讓乘客們一下子傻掉了,尤其是看到唐頓被殺,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滾向地面,他們立刻逃跑,撕心裂肺的尖叫。()
“你們這么喜歡自虐嗎?”
唐頓坐在原地,手指都沒有動一下,而是看著貝肯鮑爾,神色平靜,“生或死,你自己選!”
“什么?”
看到唐頓無損,戰場處子的心臟就像被凍住了似得,一股寒意爬上了脊椎,讓她通體冰涼。
“死!”
裂龍者不甘心,咬著牙齒,一拳打向唐頓。
颶風肆虐。
盲目神使非常干脆,一把扯住貝肯鮑爾,捏碎了傳送晶石,想要暫時逃離此地。
唐頓抓住了裂龍者的拳頭,紋絲不動。
看到以力量著稱,號稱可以生撕巨龍的裂龍者都無法撼動唐頓分毫,戰場處子也是一個瞬移,趕緊逃離。
裂龍者的手臂突然炸開了,強勁的沖擊波輻射,之后十幾條帶著腦袋的黑色觸手從肩膀上竄出,咬向唐頓的要害。
咻!咻!咻!
觸手的眼睛還在噴射死亡光束,非常陰險歹毒,只可惜沒用。
斗轉星移。
沒有液態團彈出,但是這些光束擊中唐頓的體表后,不僅沒有留下傷痕,反而一個反彈,全部射向裂龍者的腦袋。
砰!砰!砰!
爆炸聲中,驀然寒光一閃,連帶著半個肩膀,所有的觸手被斬斷。
“去死!”
裂龍者忍著劇痛揮拳,只是完全打空了,在鏡花水月的干擾下,唐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冥國鎮魂刺下。
裂龍者的心臟被洞穿,吐著鮮血,跪向了地面。
“考慮的如何了?生?還是死?”
唐頓淡定的詢問。
熒光閃爍中。盲目神使和貝肯鮑爾出現,而在唐頓身前的,則是戰場處子。
“封禁術?”
盲目神使的眉頭頓時一挑,不再遲疑。丟下貝肯鮑爾逃跑,不然再沒有機會了。
戰場處子每次戰斗,都要擔心敵人跑掉,像這種突進到敵人身前的機會,簡直能讓她開心的笑出聲。可是今天,她卻面露恐慌。
裂龍者和自己實力相當,一刀被殺,那自己是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神使大人,不要丟下我!”
戰場處子求援,同時身體前撲,再次瞬移,遠離唐頓,可是身影下一次出現后。就是漫天的鮮血飛濺,接著本該站穩的腳下,豁然失去了支撐,墜落了下去。
戰場處子砸在了地板上,被斬斷的雙腿,留在了原地,下半身鮮血狂涌。
“該死!該死!”
戰場處子嘶吼著,向前攀爬,自愈魔法已經發動了,可是被冥國鎮魂重創的傷口。根本無法修復,于是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噗通!
面對著這血腥的一幕,貝肯鮑爾雙腿發軟無力,直接跪了下來。
原本奔跑躲藏的乘客們。又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停在了原地,滿臉愕然表情,他們沒想到,一個眨眼,戰局就急轉直下。
“唐頓!”
還是沒能逃掉的盲目神使。大聲的威脅,“放我走,不然我會讓全船的人為我陪葬!”
這一句話,又讓在場乘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抱歉,你必須死。”
唐頓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難道不在乎這些人的生命了嗎?”
盲目神使質疑,可是轉瞬,看著唐頓聳了聳肩膀,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一位,畢竟是虛妄牧首麾下的智囊之一,以他的頭腦,猜到了唐頓的目的,這些搭乘戰艦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北方的貴族,他們沒有在邪神軍出現的時候,站出來抵抗,而是選擇了帶上全部家產,去大不列顛避難。
身為貴族,享受著高高在上的地位和福利,那就必須擔負起守土的責任,不然如何對得起子民上繳的稅金?
“你是想借我的手,殺了這些人,然后把他們攜帶的財富據為己有吧?”
就在盲目神使自以為找到了答案的時候,突然覺得脖頸一涼,接著視野便旋轉了,看到了自己的無頭尸體,正噴著鮮血倒下。
“你想多了。”
唐頓淡定的回答。
“你……”
盲目神使幾乎要氣死了,原來唐頓的話和表情都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畢竟對于他來說,哪怕只有一秒,也足夠擊殺自己了。
“殺光……”
腦袋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唐頓揮劍,死亡風嵐便爆發而至,將盲目神使的尸體斬成了灰燼。
轟隆!轟隆!
戰艦上埋伏的邪神士兵動手了,大開殺戒,聰明的人,想往唐頓這里跑,可是裂龍者一拳打出。
甲板上,幾十個人被打成了一灘血肉,呈扇形的灑了出去。
“你……你……”
貝肯鮑爾目瞪口呆的看著裂龍者大開殺戒,以他的水準,自然看得出,這位邪神大將早死掉了,而靈魂被控制,成為了唐頓的仆人。
“我怎么了?”
唐頓走到戰場處子身邊,用劍拍了拍她的臉。
“沒……沒什么?”
貝肯鮑爾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想說,這個家伙好狠,可以說,這種屠殺,是他故意制造的。
“既然他們放棄了自己的榮耀,那就別怪我無情,圣戰開啟,軍費這種東西,有多少也不夠呀!”
唐頓嘆息,“你明白?”
貝肯鮑爾小雞吃米一樣連忙點頭。
戰場處子逃跑無望,果斷的選擇了自毀,身上驟然亮起了白色的光芒。
“想要自爆?”
唐頓反手,將冥國鎮魂插進了戰場處子的心臟,這柄神劍,可以把靈魂變成傀儡,但是戰斗力會大損,自然不如讓敵人投降劃算。只可惜邪神軍的大將們,都比較硬氣。
“你的決定呢?”
唐頓看向貝肯鮑爾,“那就是你的底牌?怎么不用?”
貝肯鮑爾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他有秘藥。雖然代價巨大,但是可以讓實力瞬間提升到圣奧勛,但是對手可是唐頓呀。
這兩位雖說都是通過秘法,晉升的圣奧勛,可是實力并不弱。但是被唐頓毫無壓力的碾壓。
黑色的氣息從戰場處子的身上飄出,形成了一個靈魂傀儡,之后在唐頓的命令下,攻擊那些乘客。
在圣戰的壓力下,唐頓也開始變得鐵血冷酷。
“我投降!”
貝肯鮑爾放棄。
唐頓將所有的數據,全部復制了一份后,將人交給了圣百合處理,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德蘭克福。
“主人,有了這份資料,我就可以更完善的分析惡魔藥劑了。”
在海因里希死后。弗蘭肯更加死心塌地的為唐頓工作了,反正他是一個科研狂,沒什么忠誠,只要可以百無禁忌的做實驗就是一切。
和夏蘿說了幾句話,唐頓就回到了書房,聽取部下們的報告。
黑焰教會的信徒無處不在,哪怕德蘭克福進行過幾次大清洗,都沒有完全杜絕,不過終究是減少了很多,這一次叛亂。各地的治安兵和守軍們反應很快,只用了三天就平定了所有烽火 “對方選擇的起事時機不對,如果是在大軍出征之后,還是能引起不小麻煩的。當然也僅限于此了。”
一身筆挺軍裝的崔斯特匯報,德蘭克福是一個蒸蒸日上的國家,唐頓現在聲望大增,國家凝聚力爆表,根本沒有亂軍生存的土壤。
妮可踹開了大門,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指著唐頓的鼻子就是一頓亂罵。
“為什么讓我去平定黑焰亂軍,而不是對陣地獄末日?”
作為一個軍事狂人,無法被派去對陣一支王牌軍團,而是收拾什么民匪,妮可都要氣死了。
“你冷靜一下!”
崔斯特安慰。
“我怎么可能冷靜,我是和你靈魂共享的同伴呀,難道我會坑你?羅西基算什么?”
妮可抱怨。
“羅斯基值得信任。”
崔斯特解釋。
“你閉嘴,等等,信任?難道是你們是那種關系?”
妮可左手拇指掐著食指,圈了一個小圈,接著用右手食指做著捅刺的動作,臉上還露出了難怪如此的神情,“對了,哈姆雷特是不是也是一起的?”
說完,妮可懷疑的眼神就飄向了崔斯特。
“干嘛?我是清白的,我不喜歡男人。”
崔斯特雙手抱胸,猛地向后一跳,焦急辯解。
“你看我干嗎?我也不喜歡女人……不,我也不喜歡男人呀!”
唐頓欲哭無淚,“都是誰在亂傳?”
“好了,玩笑開完,說正事,你讓羅斯基帶著他的亡靈軍團滾蛋,老娘的死亡圖騰比他能打。”
妮可不耐煩的催促,“至于平定黑焰,你自己去。”
德蘭克福除了西面毗鄰巨龍丘陵,暫時安全以外,三面鄰國,都發生了叛亂,興起的黑焰軍,不做停留,直撲這里。
那些暫時幸免的皇室成員,都心懷私心,想保存軍力,所以攔截的力度很小,畢竟士兵打光了,他們隨時會被新貴族推翻,于是德蘭克福不得不面對三面圍攻了。
“妮可,我需要一支預備隊,作為機動力量留在后方,而且我不只是讓你平判,還要趁機拿下那些鄰國。”
唐頓語重心長的吩咐。
“啊?圣戰時期,還要內亂,不太好吧?”
妮可嚇了一跳,說實話,她是一個純粹的軍人,搞這些歪門邪道,不太適應。
“你也看到了,這些家伙太自私,為了全力抵抗邪神軍,將所有的力量發揮到極限,所以北方,只允許存在一個聲音。”
崔斯特苦口婆心的解釋,以唐頓現在的地位,那些國王和大貴族們不敢反駁他,但是會陽奉陰違,他想處死他們,都沒借口,可是一旦拿下地盤,就不同了。
“那其他的聲音……”
妮可猛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記住,把罪名推給三大組織,做的干凈利落一點,碧昂絲的奧丁之眼會全權配合你。”
崔斯特瞄了唐頓一眼,這些話,哪怕在場的都是嫡系,陛下也是不能說的。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妮可討價還價。
“說!”
唐頓動筆如飛,批閱文件。
“等拿下北方后,我要當聯軍總司令。”妮可想要指揮更多的部隊,“至少也得是一個戰區的最高指揮。”
“沒問題!”
唐頓巴不得別人多替他分擔一些呢,身為國王,職責可不光是打仗。
“還有,參謀部需要擴充人手了。”
崔斯特一口氣提出了幾十條建議,大戰時刻,就像一個顯微鏡,將以往的不足,全都呈現了出來。
忙完了當前的要務,唐頓搭乘戰艦,前往丹麥爾,這里已經是前線指揮部所在地了,再往前,閃金平原,雙方的大軍,正在迅速的集結著,地獄末日已經試探性的佯攻了多次,要不是羅斯基帶著亡靈兵團鎮守,早被攻破了,只是現在,戰線告急。
亡靈軍團的作戰風格,一向以人海戰術為主,羅斯基馳援唐頓,又是遠征,帶來的都是精銳,兵力有限,而戰線又太長,再加上身為亡靈和他國指揮,威望不足,和其他人類兵團完全沒有任何協作。
“聽說前方打的好慘烈,簡直是絞肉機一樣!”
“你沒看到那些撤下來的傷兵,都嚇傻了,甚至有人自殘都不想上前線。”
“換了我也不想去呀,那可是地獄末日,深淵惡魔的三大王牌軍團之一,用腦子想,也知道有多么可怕。”
士兵們嘀嘀咕咕,各種謠言四起,沒辦法,人多了,就不好管。
現在,丹麥爾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各國的軍隊,都在往這里集結,人多自然嘴雜,事多,而且又沒人鎮得住場子,每天單是發生的打架斗毆,都有數百次。
每個國家都有憲兵隊,但是這些人肯定偏向己方,有時候他們還會為了補給和口角打群架。
就在眾將官焦頭爛額之際,一支龐大的艦隊,出現在丹麥爾卡上空,繞城一周后,降落在卡德營地外。
紅杉木打造的舷梯落下,蕩起了嗆人的灰塵。
一隊隊野蠻人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喊著號子,從甲板上走下,他們身高俱都超過二米半,肌肉虬結、充滿鋼鐵般的力量。
每一個人都是相同的裝備,除了一條皮質短褲,身上畫滿了部落圖騰,牛角頭盔掛在腰間,背著一個巨大的藤木箱子,里面裝著鎧甲,車輪般的旋風大斧,放在箱子上面。
整個營地,瞬間鴉雀無聲了,只剩下肅殺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