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魔道教宮之主……聽聲音還是個女子……是我太掉以輕心了。”
羅川心中暗道,轉頭望向黃歇和拓跋雄,寒芒閃爍。
他的雙重身份如今已被魔道教宮之主發覺,也不知那魔宮之主接下來會怎么做。好在對方只以為他是妖魔教宮培養出的天才,卻并不知道,妖魔教宮之主天蛇真君,實際上只是他的身外法身。因此,他并不算是真正的暴露。
“羅川,我教教主的話你也聽見了。教主她招攬你,是看得起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教主神通廣大,料事如神,你們想要染指混海,只會是死路一條。”黃邪看向羅川,冷冷道。
“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羅道友,妖魔教宮雖然培養了你,可畢竟偏居外域,為正道眼中釘肉中刺,難成大器。再者,這天蛇真君乃是異類,其心必異!你是人類修士,前途無量,何必效忠一個天道真魔!羅道友莫非真的看不出,你只是這天蛇真君的一顆棋子,他日鳥盡弓藏,你絕不會有好下場。”
拓跋雄捂著傷口,拼著最后一口氣,苦口婆心道。
這二人已抱必死之心,再不顧忌天蛇真君,只想在臨死之前為他們的主人出最后一份力。
在他們看來,羅川能有今日的成就,他背后的天蛇真君定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若能招反羅川,對于天蛇真君和妖魔教宮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即便無法動搖羅川的心意,兩人今日這番話,也能在天蛇真君和羅川的心底種下一根毒刺,日后必生間隙,是為離間之計。
“你們兩個倒是忠心耿耿。本道突然有些好奇,那位魔宮之主究竟有何能耐,能讓手下之人如此效命。”羅川注視著二人,神色古怪。
“呵呵,你算什么東西?一個被異魔當槍使的棋子而已,你又怎會知道我教教主的雄才大略!”黃邪輕蔑地看了眼羅川,臉上滿是崇拜之色。
“不錯,我們教主神通廣大,算無遺策,乃是這個時代最接近九龍君的人物。你現在改換門庭還來得及,等我家教主找上門來,到那時你再求饒可就沒什么用了。”拓跋雄見到羅川似乎意動,趁熱打鐵道。
九龍君!
羅川眼神微變,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飛快閃過,他看向拓跋雄,沉吟道:“魔道教宮之主,莫非就是女帝羅剎?”
拓跋雄和黃邪疲憊地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你終于想到了,羅川啊羅川,本道還以為你一直都猜不出呢。不錯,我教教主正是九天第一女帝!”黃邪血色消退的臉上流露出濃濃得意。
“知道我教教主身份,羅川,你還猶豫什么?我教教主可是掌握著九龍君昔日的余部力量,一個區區妖魔教宮之主,如何是我家教主的對手。”拓跋雄放聲笑道。
果然是女帝羅剎,我早該想到!
一時間,羅川心情微微復雜,他招惹了女帝羅剎,再殺這兩名次帝君,基本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另一方面,女帝羅剎又昔日救他的恩人,和滄海書院院主一樣,替他擋下了那道雷劫。
既是敵人又是恩人……羅川忽然一笑,卻是有了主意。
在黃邪和拓跋雄的審視下,羅川臉色不斷變幻,剎那間,卻像是經歷了漫長的糾結和猶豫,終于,羅川眼中露出一抹篤定,就仿佛痛下決心的豪賭。
“走!”
羅川一手抓住黃邪,另一只手提著拓跋雄,繃緊微微泛白的臉龐,向外逃去。
“你這是……”黃邪滿臉難以置信。
拓跋雄則轉頭望向血池上方的天蛇真君,一臉古怪。
“別看它。你們以為它為何會在這?又為何要抓你們?那妖魔教主身受重傷,正在療傷,若是離開血池它的傷勢便會加劇!趁這個機會,我們離開此地!”
羅川一邊飛快地向前飛,一邊快速說道。
黃邪和拓跋雄張大嘴巴,望了向天蛇真君,發現的確如羅川所言,天蛇真君的氣息似乎并不在巔峰。
“你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要救我們?”拓跋雄復雜地看了眼羅川,有氣無力問道。
“本道久仰女帝羅剎大名,心慕已久。更何況,女帝羅剎對我曾有援手之恩。”羅川淡淡道。
黃邪和拓跋雄雖仍有些狐疑,可眼下能夠死里逃生,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們漸漸的也就信了羅川所言。可他們卻不信羅川口中的什么援手之恩,十有八九,是這羅川為隱瞞自己傾慕女帝而找的借口。
畢竟這世間,幾乎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教主的魅力。
“兩位,今日若能脫困,還望二位日后能在女帝面前多多美言。”羅川輕笑一聲道。
“呵呵,你能棄暗投明,投靠教主,教主自然不會虧待你。”黃邪老賣老道。
“羅道友,你的實力雖然不錯,可我魔道教宮強者林立,比你厲害的多得去,日后去了我魔道教宮,你可要好生收斂一番你的性子。也算本道對你的一點忠告吧。”拓跋雄恢復了他先前的姿態,淡淡說道。
眼見羅川微笑著應下,二人對羅川愈發不屑。
在黃邪和拓跋雄看來,羅川被他們策反,是送給他們了一場大功。事實上,魔道教宮的形勢,并非像他們說的那樣欣欣向榮,表面上女帝羅剎掌控大局,可這些年來隨著那個人實力飛進地位日益上升,女帝羅剎已經是危機重重。
便連他們二人,也受到過那個人的拉攏,承諾的條件異常豐厚,若非他們二人是女帝羅剎最早的一批手下,體內早被種入血印,他二人或許也會暗中背叛女帝羅剎,投靠那個人。
修魔之人,哪會有什么真正的忠誠,無非是利弊和利益。
“羅川!你好大的膽子!”
“你真的以為,本教主會放過你?”
“哈哈哈……羅川,你給本教等著,本教絕不會放過你這個叛徒!”
天蛇真君的怒吼不斷從身后響起。
羅川臉色微微泛白,嘴唇發紫,面頰抽了兩下。
黃邪和拓跋雄相視一眼,同時冷笑。
這羅川強是強,可三言兩語就被他們說動,背叛天蛇真君,心境自然很一般,日后成就也有限。眼下背叛了天蛇真君,羅川再無回頭之路,他們自然也懶得向羅川示好,而羅川想要投靠魔道教宮,還得反過來巴結請教他們。
所謂的絕世頂尖天才,也不過如此。
混海深處,在一處方圓千里,生滿白蓮和血藕的海淵上方的懸崖邊,橫亙著一座朝天而起的寶殿道宮。
兩旁的山石,仿佛飛翼,在寶殿道宮的兩側向斜上方伸展,似要帶著它展翅高飛,飛出這片混亂而紛雜的海域。
海淵中,大批魔修人來人往,兇禽異獸被拴在白蓮根上,大多憊懶地打著瞌睡,若有正道修士來此,定會大吃一驚,這片海淵中來往的魔道修士,平均修為是諸天三階,而一些道輪境修士卻只能在白蓮血藕前充當道童看守兇獸。
此時的寶殿道宮中,最深處的那座浮香寶殿中,一條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
滿殿的青煙霧靄,似在修煉某種法門,將殿中之人的身影和相貌徹底遮掩,就連殿內的物什也都朦朦朧朧,只除了煙爐上方的一圈血色水鏡。
那水鏡之中,出現了羅川救走黃邪和拓跋雄的景象。
“我種兩印,一正一副。羅川只擊碎了正印,并未察覺到副印。羅川也就罷了,那天蛇真君竟也沒有察覺,此人似乎沒有之前預估中那么厲害。”
女帝清冷的低語響起。
她先前之所以能通過黃邪二人發現羅川,并且傳音進入萬劫兇靈塔,只因在二人體內種了血印。羅川只毀去一道血印,二人體內還都剩下一道血印,因此她依舊可以遙遙觀望發生在黃邪和拓跋雄身上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先前那么清晰。
“援手之恩。我怎么不記得了。”
“這羅川也是個三心兩意之人,這么輕易就背叛了天蛇真君。”
“不過這世上,又有誰能忠心到底。就算真的忠心,又有什么用。”
聲音的主人透過殿內青煙,注視著血色水鏡,目光閃爍,不時打量羅川,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間,青霧中的一雙黛眉輕輕蹙起。
水鏡中,兩股帝君級的道力從后方飛射而來,刺穿黃邪和拓跋雄的后頸,擊碎了藏于其中的另外兩道血印。
“還是發現了。”
一陣輕嘆,香爐上的血色水鏡漸漸消散。
萬劫兇靈塔中,黃邪和拓跋雄沒能飛出多遠,便被天蛇真君從后方擊中后頸,血印粉碎。
再受重創,兩人身體劇顫,口噴鮮血,眼神愈發黯淡。
“天蛇真君要出手了,羅道友,你快帶我們走!”
“羅道友!這里究竟是哪?你身為妖魔教主的心腹,一定知道出口啊!打開出口我們好逃走!”
黃邪和拓跋雄連聲喊道,體內正副血印被清除,可他們卻高興不起來。這兩道血印和他們性命相系,一旦血印被抹除,他們也就只剩下半條命,隨時有可能消耗殆盡,除非回轉魔道教宮,請求教主再賜血印。
這也是他們對女帝羅剎忠心耿耿的最主要原因。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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