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羅川冷笑一聲,背負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根七彩翎毛。
與此同時,天蛇真君也猛地提起血池。
兩人同時祭出法寶,向墨教主逃命的方向刷去!
虛空重重破裂,露出了一個深長的虛空甬道,甬道盡頭,只看到一條提頭狂奔的身影。
兩股吸力同時卷中墨教主,血池之力卷身,七彩翎毛卷頭。
墨教主一屁股跌倒,被兩股吸力向后拖去,怒吼咆哮,卻已無能為力,只能任憑兩股吸力將他拉回外域古戰場。
“哼。”
一聲悶響回蕩在虛空深處,伴隨著的,是一股雄hòu的刀勢。
刀勢也不知從何處劈來,雖只是刀勢,不沾一絲道力,只是最純粹的道技意境,卻也將虛空甬道切割成千百斷,扭曲翻滾,仿佛殘碎的蚯蚓。
那股刀勢來勢洶洶,目標明確,正是纏住墨教主的兩股吸引寶力。
羅川眉頭擰起,不想他也知道,劈出這一刀者,正是墨教主的分冇身主人,遠在六星域的那位刀道祖尊!
相隔億萬里,一擊刀勢劈入虛空,依舊能擁有如此威力,祖尊級強者的實力,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從虛空某處響起一陣輕笑:“刀兄不是正在閉關,怎么就突然來這試刀了。怪哉,真是怪哉。”
又是一股強大無匹的道念之力飛出,迎向刀勢!
念頭主人的修為道行高深莫測,念頭之力雄渾深hòu,絲毫不輸給刀祖。
原本空蕩蕩的虛空深處,海潮泛濫,波瀾起伏,虛空海水不知從哪里冒出,無中生有,聚攏在道念下方,阻擋向刀祖這一刀。
“短管閑事!”
刀勢衍化千象,卷起虛空亂流,撲向道念和虛空海水。
轟隆隆!
磅礴巨冇大的撞擊之力擴散向四面八方,震碎了一片片飛星隕石,余力擴散至萬里開外,竟然波及到一處偏僻域界。域界之上,原本一片太平,卻因這陣余力而卷起滔天浪潮,一時間地震頻繁,山崩江裂,那片域界陷入了恐慌。
“的確是多管閑事。”
域界深處,又傳來一陣冷笑,又是一股強橫無匹的巨力波蕩過來,涌向刀祖和“多管閑事”的那名祖尊的戰圈!
三股強絕的力量糾纏在一起,攪亂虛空,激蕩震晃。
祖尊!三名祖尊之間的斗法!
羅川心跳加快,古戰場中,也就只有他能看清虛空甬道中發生的一切。
這三名祖尊實力之強,修為道行之高深,除了九龍君的記憶外,現實之中羅川前所未見。他們的實力太強,強到就連一方域界都已無法承受他們的道法招式,也只能在域界之外的虛空動手。
六星域刀祖突然出手,引來了另外兩名手癢的祖尊,三人斗在一起,也讓刀祖斬向羅川和天蛇真君的刀勢半途戛然而止。
“哪里逃!”
羅川冷哼一聲,繼續揮出七冇彩翎毛,釋放七色神華,刷向墨教主。
卻在這時,虛空遠處纏斗的三名祖尊中,分出一股氣息,在半空化作一口血刀,破天而下,斬向羅川和天蛇真君。
終究還是刀祖更勝一籌,又或者說是刀祖發力最多,這分出的一絲氣息所化血刀,其中的道義之深,意境之玄,竟讓羅川的七彩翎毛和天蛇真君血池同時一晃,僵在半空,寶力彌散。
刀祖的分冇身墨教主見狀大喜,回頭望向羅川,冷笑一聲,起身拔腿就跑。
轉眼間,墨教主便要逃出七彩翎毛和血池的寶力范疇,就在這時,又是一股刀勢從遙遠的某處升起。
同刀祖的刀勢、道念之力以及第三名祖尊的巨力相比,這一股刀勢的承載之力實在太弱,別說相差一個層面,連三個層面都不止,顯示出發出刀勢之人的修為道行和祖尊之間的懸殊差距。
可當這一股刀勢發出,正在纏斗的祖尊刀勢微微顫晃起來,而截住寶力的那一口血刀,更是一陣劇震,發出劇烈的異響,轉眼便要破碎。
刀勢之中所蘊含的刀道之義,居然絲毫不輸給刀祖的刀勢!在某些方面,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刀祖大人,別來無恙……,替本道向你徒兒問好!”
滄桑的笑聲伴隨著刀勢響起,回蕩在虛空之中。
是趙如意!
羅川如何聽不出那人的聲音,心中涌起一絲莫名的激動。
趙如意出手,并非是發現了羅川,而是純粹見到刀祖出手,看不過眼,方才插上一腳。
咔擦!
血刀之勢被趙如意的刀勢斬斷!
趁著這工夫,墨教主又跑出數里,即將逃出羅川和天蛇真君的寶力范疇。
羅川眼中閃過兩抹神華,一左一右,一陰一陽,仿佛兩口相互糾纏的刀光。在他左手之中,緊握著的七彩翎毛神華綻放,蘊藏在其中屬于遠古天鵬孔雀一脈最精華的力量奔涌而出,刷向狂奔的墨教主。
然而和之前羅川用翎毛刷出的七色神光不同的是,這一回,七色神光中夾帶著某種近乎道義的技巧 既快,又重,又準!
當這三要素融合在一起,灌入七色神光中時,七色神光變得截然不同起來。
轟隆隆……七色神光勢如破竹,碾壓過難以計量的虛空甬道!
墨教主前腳剛剛抬起,后腳還沒來得及跟上,就被七色神光卷起、纏住!
墨教主怒吼一聲,拼命掙扎。
羅川身后,天蛇真君冷笑一聲,掌心拍擊血池,一只血色巨手從中飛出,穿梭虛空,轉眼出現在墨教主頭頂,一把拍中他空蕩蕩的脖脊在七色神光的相助下,抓了回去。
不甘、憤怒的吼聲回蕩在虛空之中。
虛空之中趙如意的刀勢剛準備收回,可當見到羅川蘊含了刀技三要素的七色神光,頓時止住。
“這刀技……,老師?”
從趙如意的刀勢中,響起一陣詫異的聲音,穿透虛空甬道,直傳入羅川耳中。
“還記得我。”
羅川笑了,腦海中回閃過昔日神游六星域附身趙如意后大鬧圣殿海域的那段經歷。
原本聽說趙如意已經逃離六星域,只身前往天辰部洲,投靠了如今正勢大的北極大帝,羅川只當經歷諸多事情后,趙如意的性情已不再像從前那般忠hòu。
可聽到這一聲后,羅川突然覺得,趙如意投靠北極大帝或許另有苦衷,他的本心并沒有多少改變。
“如意……。”
羅川正想說什么就在這時,墨教主被吸入血池,虛空甬道一里里的隱沒,虛空裂口也閉合了起來。
虛空中雖有各種傳送節點,可虛空深處卻是沒有定數的漩渦亂流,就好像一團不斷滾動的流水浪潮,前一刻還在這里,后一刻往往就已經飄去了千萬里外的別處。甚至有些時候,就連帝君、祖尊也無法精確捕捉到虛空深處的具體方位。
“或許過不了多久便能見面了。”
羅川自言自語,淡淡說道放棄子再度打開虛空深處聯絡趙如意的打算。
中冇央古戰場,鴻蒙巨木上,浮生帝君、南離、宇游西望向氣勢洶洶飛來的炮灰營,又看了眼倒在羅十七面前的伯赤統領,終究沒有再往前邁一步。
透過炮灰營修士雄壯的身影,他們看到了一手捧塔,一手拎著墨教主頭顱的羅川。
至于墨教主的身軀,則已被吸入冇天蛇真君頭頂的血池一遍一遍地旋轉著,漸漸的,被磨成了肉沫陷入血池深處。
而在血池水面上,仍有五十多名尚未沉陷、仍保持著清醒的妖魔教宮長老,他們抬起頭,看向被羅川提在手中的教主腦袋,滿臉凄惶、驚恐、絕望。
隨著遠處,妖魔教宮最后一殿被妖王們攻陷,警鐘停止敲響,擁有萬年歷史的妖魔教宮在今日終于走到了滅亡的那一步。
羅川飛身而上,懸浮于空,俯視向五十多名教宮長老,問道:“你們可愿降我?”
五十多名教宮長老要么閉合雙眼,要么咬緊牙關,要么慘笑不語,出乎意料的堅守節操。
“那你們可愿加入新的妖魔教宮?”羅川笑著問道。
話音落下,有幾名長老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還有幾名長老抬頭看了眼羅川,目光中透著疑惑和好奇。
“你們可想加入一個,擁有鴻蒙巨木,永不凋零的妖魔教宮?”
羅川第三句問話出口,不僅五十多名教宮長老,就連鴻蒙巨木上的帝君們也都紛紛側目,復雜地望向羅川。
五十多名還在血池表面漂浮的長老面面相覷,眼神飄忽,狐疑不定。
忽然間,從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鴻蒙巨木,至強者之物。天羅妖君,你憑什么這么有自信?”
羅川低下頭,看見了開口說話的那“人。”正是之前奉旨招募他的地猿。
“老猿,你又何敢用這等語氣質問我等?本道是在給你們機會!”
羅川冷眼盯著地猿,重重一哼。
地猿打了個哆嗦,臉色青白,欲言又止。
羅川轉過身,臉上的冰冷輕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微笑。
“老哥,西天道友,我們三人不如先把這鴻蒙道果分一分,如何?”
羅川望向鴻蒙巨木上,最靠近冠頂的兩名帝君至強者,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