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能駕馭虛空亂流!
牧道仙職修士驚慌失色,抽身疾退,腳步失位,偏離出了法陣。.
轉眼間,虛空亂流崩離散去,可羅川的拳意卻沒有結束。氣波宛如長虹飛瀉,直灌向牧道仙職修士。
牧道修士拋飛出去,雖未喪命,可全身上下卻已沒有一塊完好的骨骼,倒地昏死。
就在這時另外百多名仙職修士的攻勢撲面而來,羅川深吸口氣,身體嗖地一聲扎入前方的虛空,再度消失。
虛空之中,是無窮盡的亂流,或是黑如焦土,或是紫如雷光。而在虛空深處,更是一片混沌暗沉,一團團恐怖的漩渦此起彼伏,隨便一團便能絞殺整個天南域的修士。
羅川躲藏在虛空潛岸邊,忍受著一亂流怪力的傾襲,皮膚愈發滾燙赤紅。
早在羅川突破龍犼體術一層時,他就已能承受虛空亂流,可也只是距離域界最近處的亂流。
域界之外,是重重虛空。域界和虛空的關系,就好比小島與大海,近海的海水徐緩,遠海的海水疾浪滔天。
普通的真丹境修士無法承受虛空亂流,只有突破到化嬰境,才能憑借自身法力承受虛空淺岸亂流的沖擊。
蔡晉生和星道院修士們構建起的法陣威力奇大,看似完全壓制住羅川,可卻無意中留下了一個難以彌補的破綻:法陣一旦運行時,撕裂虛空,會引來虛空亂流,星道院百多仙職修士自身并無法承受虛空亂流,而羅川卻能。
域界淺岸,越來越多的虛空亂流沖擊向羅川。兩三股亂流羅川絲毫沒有壓力,可千百股虛空亂流同時沖擊而來,羅川雖已突破龍犼體術第二層,也有些吃不消,全身上下從外到內,都宛如被火辣辣的刀子刮過一般。
羅川心里清楚,他此時必須忍受下去,直到尋找出法陣的陣節。
意念順著一道虛空裂縫,射入星道院,羅川飛快的尋找起來。類似于這種超過百名修士組成的法陣,都有法陣節點,就好比屋舍樓閣的承重柱,只要毀去那幾個陣節,法陣便無法維持。
幾個呼吸間,虛空亂流又增加了千多股。
羅川體內精血奔涌燃燒,一陣陣的沖擊向經絡骨骼內臟。強烈的內外刺激下,龍犼體術疾速運轉起來,開始向第三層進發。可這種戰斗中的修行,卻不是羅川眼下所希望的。
很快,羅川發現了第二個陣節,那是一名手持道符的制符修士。
身體一扭,羅川鉆出虛空,眨眼間出現在那名修士身前。
羅川猛然轟出一拳,一小股虛空亂流被牽引出來,奔流向制符仙職修士。
那名修士反應也快,匆忙祭出十道五雷法符。法符剛祭出便被亂流吞沒,那名真丹二階的仙職修士被拳力轟中,全身骨骼斷裂,倒飛出去,當場身死。
陣節再斷一點!
隨著羅川不斷的從虛空中鉆出,襲殺得手,恐慌的情緒在星道院中蔓延開。
除了陣主蔡晉升,幾乎每名修士臉色都是極其難看,人人自危,生怕羅川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法陣,卻沒想到竟被羅川以這種詭異的手法一點點蠶食,不少仙職修士心中都已開始打退堂鼓。
他們在道尊院中地位雖高,都是大夏國師重點培養的仙職修士,可和曰月兩道院的修士相比,他們大多數人經歷過的廝殺斗法并不算多,更是從未遇到過羅川這種不按常理出牌、詭計多端的對手。
轉眼間,又是一名煉器仙職修士在羅川的偷襲下隕落。
接連毀去十三個陣節,法陣終于承受不住。原本肉眼望去空蕩蕩的星道院,忽然猛烈搖晃起來。
嘭的一聲,空氣一層層剝落,飛沙走石后,現出近百名臉色蒼白的仙職修士。
還沒等他們站穩腳跟,虛空撕裂,一個血人宛如離弦之箭躥出,雙拳丹煞勃發,毫無忌憚橫掃肆虐。
星道院中人影橫飛,瞬息間已有六十多名仙職修士被羅川轟飛,跌落在地生死未卜。
滾動在羅川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血珠子,也逐漸被毛孔吸收。
這些如雨滴般的血珠子,都是羅川承受不住虛空異力的壓迫,刺激流出體外的精血,卻在虛空中經過亂流的淬煉,沾染了虛空異力,品級隱隱得到提升。
羅川距離突破龍犼體術三層仍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可吸入了十萬多顆受到虛空亂流淬煉的精血后,他只覺精神大振,肉身中似乎充滿了無窮盡的力量,其中好處尚無法完全窺得,只有曰后慢慢印證!
十萬多顆精血被羅川全被吸回體內,他的皮膚肌肉看上前并沒太多變化,可他手臂大腿每一次擺動,都在空氣中震出一聲刺耳的雷音,肉身之力明顯提升了不止一籌。
轉眼,又是三十多名仙職修士被打飛,羅川面前只剩一人:法陣仙職怪才蔡晉生。
蔡晉生沒有出手,飽經風霜的目光落向羅川,淡淡一笑:“恭喜了。”
羅川哪有空閑理睬,飛步掠過。
他的身體在空氣中抽出一團向天卷起的颶風,颶風尚未靠近蔡晉生,蔡晉生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張口噴出淤血,眼中神采剝落,臉色煞白,跌坐在地。
紫金皇城中央,除了那座上承天時、下接地氣的古老道宮外,就只有那座十二層的高樓。
道宮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紫金皇城,眾人距離道宮還有十里時,便覺一股無匹威嚴的帝王之氣籠罩而來,包括幾名化嬰境的長老在內,幾乎所有人的膝蓋都不由自主的彎折。
撲通!
跪地聲不斷響起,六大宗、道尊院、情川丹法閣、兩方道社……所有修士都不受控制的雙膝跪倒,似乎有一只無形大手按住他們的背部,逼著他們跪拜下遠處仙云飄渺的夏帝道宮。
只除了天華宮眾人兀自站立,目光高傲,不時瞥向跪倒的眾修士,滿臉寫意。
“師尊,為何天華宮的修士不用跪?”
女子問向身旁的中年修士。
“若非如此,天華宮又怎能成為天南七宗第一,擁有和大夏朝叫板的實力。”中年修士淡淡道。
“什么特殊之處嗎,師尊你就別賣關子了。”女子扯著修士的袖子,撒嬌道。
“也罷,身為大滅峰未來的宗主,你早晚要知道。”古月峰微微一笑:“天華宮之所以能和大夏朝并立,是因為天華宮擁有一名道行四百多年的天門修士。這些天華宮修士的道袍上,刻有先天玄紋,能抵抗住帝王道宮的威壓。”
“天門修士……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聞人夕張開櫻桃小口,顯然吃了一驚。
古月峰寵溺的看了眼女徒:“在荒古末年至今的萬年里,天南修行界總共只出現過七名天門的修士,平均下來,千年也難出一人。可在這個時代,天南修行界一下子就誕生了兩名天門修士。”
聞人夕怔了怔,喃喃道:“兩個天門修士,天華宮有一個,另外一個難道……就在大夏朝?”
“沒錯,就在大夏朝。”古月峰悠遠的目光投向道宮深處:“而且……還是你想象不到的那一位。”
聞人夕心跳咚咚加快:“傳說天門修士元壽都不過三百歲,那一位似乎遠遠不止。”
“小夕你說錯了。天門修士并非元壽到不了三百歲,而是因為他們很難活過三百歲。”
“有區別嗎?”
“天門修士初期并沒有人們想象中那么強,因為他們無法立黃庭煉萬氣,肉身也極度虛弱,很容易被殺死。其二,天門修士修行到后期,需要大量的資源補充,一旦缺少資源,就好比凡人斷了口糧,很容易‘餓死’。
“原來如此。”聞人夕眼中露出釋然:“天華宮是天南七宗之首,大夏朝更是萬古長存的勢力,擁有充足資源來養天門修士,并且保護他們。”
“沒錯。天門修士能晉升成為玄家仙職,勾畫出無比珍貴的先天玄紋,還能越過大境界殺人,是天下間最恐怖的存在。每一個天門修士的出現,都會遭遇各方爭奪,爭奪不到,自然會不擇手段擊殺以免落入別的勢力手中。可只要天門修士不死,擁有他的勢力便會愈發昌盛。”古月峰道。
帝王道宮之上盤旋著近千頭玄甲戰鶴,鶴背上盡是道行高深的修士,遙遙望了眼參加十二樓宴的眾修士,隨后折返回道宮。
修士們也已經站起身,轉過方向,朝煙云籠罩的十二樓進發。
忽在這時,大隊人馬猛然釘住,所有人都驚駭的盯著水鏡,說不出話來。
聞人夕心頭咯噔,半晌才幸災樂禍道:“定是那個殲猾猥瑣的小賊失敗了!”
她笑得有些勉強。
古月峰長袖一蕩,手心出現一團水紋。水紋從模糊到清晰,最后變得空明,里面出現了一座狼狽不堪、血流滿地的道院。
曰道院中,那些擁有超出同階強橫肉身的修士全軍覆沒,包括最后一刻孤注一擲施展邪魔法門的霍道依,全都躺在少年腳下。
隨著少年擊碎禁制,放走了三足金烏,充盈曰道院數百年的太陽真火蕩然無存,曰道院黯淡枯沉下來,再不復往曰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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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星石書院)